哎,好倒黴,怎麼嫁給這樣的男人!
陸修遠看到臺階下等着的車,回頭說了一句什麼,後面的人都原地站住,不敢跟着了。
邵軍見狀,利落下車到後車門拉開車門,陸修遠隨後上車。但是邵軍好像傻子似的,居然不關上車門走人,而是就在那兒保持開門的姿勢站着。
一時間,空氣凝結了一樣,焦灼成塊狀。
陸修遠等了一會兒,斜睨一眼前面副駕上的某人,面色不善。靈溪狐疑的眨眨眼睛,恍然大悟,陸修遠和邵軍的意思是自己要坐到他身邊去?
如此想着,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小心的推門下車。訕笑的跟邵軍點着頭,快速上了車。這時候,邵軍才鬆口氣把車門關上。
果真是!
靈溪有些緊張靠着車門一動不敢動的坐着,剛纔看到的一幕還在眼前回放着,還震撼着自己。手心有些小小的微溼,心中忐忑,剛纔遠遠的,陸修遠就擺手不讓手下的人跟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手下看見自己形象不佳給他丟人。
說實在的,不高不胖的普通學生妹是配不上高冷男神總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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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苦悶的一會兒,靈溪突然又覺得沒什麼。配不上就配不上唄,我又沒巴着你指着你吃喝。所以,我幹什麼要怕你?
靈溪想通了,神情瞬間就自然不緊繃,連帶着看窗外的風景都覺得很不錯。
陸修遠本想問靈溪抱着個筆記本幹嘛,但是見她轉頭始終不看自己,面色就冷了下來,也轉過頭看另一邊的窗外。
都說小別勝新婚。可這倆人新婚之後,三天沒見,這一見面,卻是彼此都不搭理。也是,新婚都那樣度過,小別就更沒什麼特別值得期待的了。
車廂內一時間氣壓極低,都是陸修遠釋放的陰冷因子。邵軍開着車渾身不自在,不由的從後視鏡裡看去。後座上兩人各看一邊,沒有交流。兩人中間還隔着差不多半米的距離。陸總之前吩咐他說去接夫人用餐,但就這樣的關係,會是兩口子?
車開了好一會兒,邵軍不得不問:“陸總,去哪兒用餐?”
陸修遠清冷說一句:“你想吃什麼?”
半天沒有人回答。
等靈溪後知後覺的明白陸修遠不是在問邵軍是在問自己的時候,急忙說一句:“酸辣粉。”
“那東西不衛生,去後街,御府小荷塘。”陸修遠直接做主的說道。
靈溪頓時很無力。
老男人是你問我吃什麼,我說了吃什麼,你又不給吃,自作主張去別處,你是在耍我玩麼?
御府小荷塘是一家新開的中餐館,主要是揚州菜,環境很不錯。
陸修遠和靈溪一前一後走進飯店的時候,立刻在大廳驚起一片漣漪。當然,漣漪是對面前的男神拋灑的,後面的小尾巴是誰就真的不重要了。
可能是提前定了包間,服務員直接引着到二樓。爲此,靈溪更是在心裡畫圈圈把老男人詛咒了一回。地方早就訂好了,還問自己想吃什麼。真虛僞!
二人就坐,點餐這一環節靈溪索性也不參與了。飯沒吃,氣都氣飽了。
“好了,菜就這些。飲品,我要一杯白水,給她來一杯鮮榨的酸梅汁,酸梅汁不放冰。”陸修遠合上餐單淡淡的說道。
“放冰,我喜歡放冰的。”靈溪忍不住插嘴一句。大熱的天,喝一杯冰冰的酸梅多爽,不放冰喝什麼意思。
服務員點頭要記下,陸修遠卻漫不經心來一句:“聽我的。”
一句話,壓迫感十足。服務員瞬間就不再狐疑,直接不放冰了。
靈溪一路上到現在的火終於是壓不住了,瞪起眼珠子就來一句:“是我喝還是你喝,你幹什麼總喜歡替我做決定!”
“你大姨媽是不是走還不一定,你確定能喝加冰的飲料?”陸修遠挑眉涼涼的來一句。
一句話,靈溪挺起的腰桿子瞬間就萎了。那真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污點,想不到老男人還記着這茬呢。
美麗端莊的服務員聽着男神的話,羨慕的看着靈溪都看出水來了。好細心體貼的男人,若是給自己,就真是醉了。
服務員下去,陸修遠瞧着某人蔫吧的小樣,忍不住鬆動了一下表情。
靈溪就是這樣,一會兒瞪眼,一會兒裝乖巧的樣子很有趣。讓他總是在工作累的時候,偶爾想起,會覺得輕鬆一下。也想過爲什麼自己現在會更多的想起她而不是那個人,陸修遠覺得是自己累了。
十年的尋找太累,這幾天的工作也很累。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或許就需要這樣的小丫頭調劑一下。所以,本來挺多的工作,一上午都趕完,就爲了中午就能看見她,一起吃頓飯。
“拿着電腦幹什麼?”陸修遠表情鬆動了,連帶着聲音也回暖了不少。
“準備去我朋友家住幾天。”靈溪蔫蔫的回道。
“看來你可以不用回家住了。”陸修遠深潭一樣的眸中閃過一抹表情。
“什麼意思?”靈溪警惕起來。
“沒什麼意思,吃飯。吃完飯我們一起去買東西,把我的住處弄一下。三天前說好的。”陸修遠隨口回答但是又些刻意的加上後面一句話。自己也說不清是想證明什麼。
靈溪“哦”的一聲不做他想。三天前給陸修遠打電話,他確實是說第三天的下午有時間買東西。於是拿出手機給菲菲發了一條短信:下午有事,晚上一定到。麼麼。
想到菲菲,靈溪就不得不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嘆口氣,收了手機,突然又想到一個事。於是咬了咬嘴脣問對面安靜的老男人。
“陸修遠,你之前是不是說,你想快點結婚給父母一個交代,纔去相親。而去相親的女人無論是什麼樣都會結婚。”
陸修遠不知道靈溪突然提這茬是爲什麼,但這是自己跟她說過的託詞,所以就點頭:“會。”
靈溪更湊近了,“你那天在迪士尼也看見我室友方菲菲了。所以,那天如果是她自己去相親,你也會娶她?”
“自然會。而且,她比你性感很多。”
陸修遠這句話就不是實話了。但是如果說不會,就等於是自相矛盾,讓這丫頭起疑心。反正他們都已經登記了,說句‘會’也什麼關係。只是不知道怎麼就加了句:“只是可惜,去的是你。”
靈溪眉頭一鎖,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陸修遠現在就血濺當場了。
你不是紳士麼?紳士有這麼嘴毒損人的麼?
“你若是後悔,現在也不遲。”靈溪磨着後槽牙,一副要咬人的架勢。
陸修遠成功
惹到某人炸毛,心情愈發的好,聲音卻是愈發的無奈:“遲了,我陸修遠不是陳世美,既然結了婚,就不會拋棄糟糠妻。”
糟糠妻……
靈溪摸摸自己的臉,明明還粉嫩着。
陸修遠,我再跟你說話就是小狗!
靈溪氣的胸口一鼓一鼓的,但心中真是爲菲菲不值,爲自己鳴冤。
方菲菲,你這個倒黴鬼。如果你不是心急泡高鵬,而是那一天自己去相親,不是就成了陸家的少夫人了麼?陸家的財力比高家還略勝一籌,你要是嫁給陸修遠,你爸爸的困難就不是困難,你也從此得償所願,嫁給高富帥,大男神。而我就可以安安靜靜的上完大學,簡簡單單的找份工作,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是你是你都是你,你硬是把兩全其美的事,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飯菜上來,口味都很清淡,還算合胃口,就是酸梅汁喝着不爽。
兩人吃飯的時候沒有一句交流,甚至咀嚼食物的聲音都幾乎不聞。讓外面的服務員一直很忐忑,這裡面倆人是不是睡不着了。
陸修遠人家是紳士,食不言寢不語,吃飯都沒有動靜的。靈溪在書香門第長大,這樣的休養也是必須的。
這算是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吧。
吃好之後,邵軍開車帶着兩人到商場選購裝飾家的東西。
購物一向是女人的最愛,即使是喬靈溪也不能免俗。她別看個頭瘦小,在購物這方面,可是表現出驚人的潛力。而且在之前被陸修遠惹到之後,她找就在想着怎麼報復他了。
陸修遠,你有惹火我的本事,我就有刷爆你卡的能力。
牀單,窗簾,毛絨擺件,洗漱用品,魚缸魚苗,花草盆景,掛在衣櫃的睡衣,擺設的衣褲。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只要是靈溪看上的,就統統拿來吧。反正這些也不是要據爲己有,都是放在陸修遠家給他充面子的。買的便宜了,他也沒面子沒品位不是。
助理邵軍已經往返車上、商場好幾次,後來堂堂的陸大總裁也終於從刷卡工輪到搬運工。
“陸修遠,這個襯衫挺好看,你試試去吧。”
終於,靈溪在刷了無數之後,開始良心發現,要犒勞一下老公。
陸修遠一看那襯衫的顏色,立刻黑臉轉身就走。笑話,他堂堂一男人,穿淺粉色的襯衫,不讓人笑話死。
“不試就不試,幹什麼擺臉子。”靈溪好心不得好報,在後面小聲咕噥着:“你也不看你多老了,我們相差十歲,三歲就是一個代溝,我們相差三個半溝。你還不想着打扮年輕一點,就等着被人說老牛吃嫩草,好白菜讓豬拱了吧。”
前面大步流星走的人突然停下腳步。
正低頭走的憤憤的某人,哪兒會想到前面的人會突然停下,所以毫不意外的,一下子就撞到了陸修遠的後背上,然後又被彈出來一步遠。
“嗚嗚……老男人你的後背怎麼這麼硬!”靈溪揉着被撞酸的鼻子,帶着哭腔控訴。
陸修遠也想不到這丫頭這麼笨,能不長眼睛的撞上來。見她眼眸朦朦水汽的樣子,想伸手給揉揉,又半路吧手生生縮回來,半眯着眼睛,冷聲一句:“你剛纔嘟囔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