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成沒有坐在林雪身邊,而是特意坐到對面,緊緊地盯着她,一本正經地向她提出來,“我們還是分手吧,這樣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聽到這話,十分激動,眼淚刷地就流出來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而是一個名媛,向來都是她甩男人,哪曾有過被男人甩的經歷呢。
即使是面前這個男人,她也並非完全依附着對方纔能生存。在男人最困難的時候,她也不惜利用自己多年積累的關係和人脈,可以說是竭盡全力來幫助男人。
現在可好,男人一擺脫掉困境,又變得像從前那樣意氣風發,卻又想把她一腳踢開。別說她小心眼看不開,即使換成別的女人也是如此。
她越想越氣,再也顧不上什麼名媛風度,張嘴就大罵男人,“靳南成,你是一個大混蛋。你想趕我走,沒門!”
她可不是男人隨意支使的奴隸,想用的時候就叫來,不想用了就拋棄。她在靳家苦心經營這麼久,絕對不能把一番辛苦付諸東流。即使被男人嘲笑她不要臉死賴在靳家,她也不走。
她怒不可遏,揚起手來就想給男人一個耳光。可男人畢竟坐在她對面,相隔甚遠,反應得挺及時,眼看着她擡手打過來,伸手一抓,就把她的手腕給牢牢抓住,不讓她打到自己。
男人見她如此衝動,便知今晚這事很難談成。他也知道女人前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幫助,確實讓他的事業不僅避免衰退,而且還有了更大的發展。
要說他對女人毫無感激之情,那也不完全正確。可他對她實在談上喜歡,更加沒有愛意。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前妻滿滿地佔據着,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他不想跟女人大吵大鬧,便小聲地辯解,“我不是要趕你走,而是在跟你商量!”
“有你這樣商量的麼?你把老孃當成什麼人了?我可警告你,別把老孃惹急了,否則誰難受還說不定呢。”她怒氣未消,依然在大罵着男人。
她根本就不相信男人的詭辯之詞,只看對方的臉色,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她沒想到自己苦苦追隨男人這麼長時間,卻還是沒能在男人心中佔據一丁半點的位置,怎能讓她感到平衡?
她的聲音很大,即使房間門關着,還是被正在客廳的林珍月聽到了。老太婆現在可喜歡林雪這個假兒媳了,可容不得兒子隨便欺負。
她聽着不對勁,就立刻走到兒子房間門前敲響房門,“南成,林雪,你們在吵什麼呢?”
男人一聽到自己的母親來了,便暗叫不好,臉色都變了。他知道這真是一個大麻煩。他不僅無法再跟女人商量的事情,可能還要不得不忍受老太婆的一頓臭罵。
而林雪與男人的感覺卻截然相反。她向來把老太婆當作自己在靳家的強硬後臺。只要這個後臺不倒,那麼誰都別想動她一根汗毛,更加無法把她趕出靳家,包括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也是如此。
所以她不顧男人的制止,馬上興沖沖地走過去給老太婆開門,讓對方進來給自己主持她所認爲的公道。
“林雪,你們這是怎麼了?”老太婆一進來,就馬上問她,關心之情明顯溢於言表。這讓她感到特別寬慰,剛纔的怒氣也消了一些。
“媽,南成他要趕我走,讓我離開靳家。”她立刻向老太婆告狀。
老太婆馬上朝男人發火,“混小子,這麼好的媳婦你都不想要了?那你還想要怎麼樣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老太婆接連不斷地向男人發難。這就是林雪所想要的效果。她在旁邊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總算有救了。有老太婆出面攔着,男人根本拿她沒辦法。
“不是的,媽,你聽我說。”男人果然着急起來,眉頭緊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比哭出來還難看。
“我纔不要聽你說什麼鬼話,總之你敢趕林雪走,我也留你不得。”老太婆向男人發出最嚴厲的警告,頓時把男人所有的解釋都給堵死了。
如此一來,靳南成覺得自己跟老太婆完全沒法溝通下去。要是他再繼續說下去,沒準只會讓老太婆更加生氣。
這時候,小姑子靳安娜也已經走進來看熱鬧。剛纔她不只是聽到老太婆痛罵男人的聲音,而且還聽到了林雪的聲音。
她向來都是跟老太婆同一條心,都是向着林雪的,當然不希望這個女人被自己的哥哥趕走。爲了鞏固老太婆警告男人的效果,並且逼迫對方不再趕走自己喜歡的嫂子,她還決定在一旁添油加醋,讓男人連退路都沒有。
“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想把蘇晴那個晦氣的女人接回來,甚至與她復婚。那個女人一回來肯定沒好事,難道你還想讓我們靳家陷入災難之中麼?”靳安娜冷笑着質問男人,同時還悄悄地朝林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林雪明白小姑子是在幫自己解困,便朝她會意地點點頭,同時露出開心的笑臉,以表示自己深深的謝意。
靳安娜這話反而提醒了老太婆。她不等男人迴應,就馬上發飈,“南成,這更加不行。我們好不容易纔把蘇晴弄走,你又想接回來,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老母親,你絕對不能那樣做,必須讓林雪留下來。”
“好吧,媽,她要留下就留下吧,我沒意見。”男人無奈之下,只好答應老太婆。
但他也十分狡猾,故意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暗示女人要是不願意留下,那麼他也不會強留。這可不算是違反了老太婆的意願。
將來他只能另想辦法讓林雪在靳家呆不下去。到了那個時候,就不用他再趕女人走,女人都不得不自己離開了。
現在爲了讓老太婆消氣,他只能在表面上作出妥協。可他絕對不會放棄與前妻復婚的念頭與決定。這可是他堅定無比的事情。哪怕最後他不得不脫離靳家,他也要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老太婆好不易被他應付過去,離開房間了。他的煩惱卻有增無減。因爲他的目標並沒有達成,反而給他和前妻的未來增添了許多變數,讓他看不到希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前妻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打開酒櫃,拿出一瓶高度數威士忌,也不再拿酒杯來倒酒,直接對着酒瓶猛灌。他的酒量太好了,即使一口氣喝掉了半瓶酒,也沒有醉。
林雪看着男人如此不痛快地喝酒,不僅沒人攔着,反而笑吟吟地走到男人面前,“親愛的,要不要我陪你喝呢?”
“你滾開!”男人十分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擺出一副厭惡的姿態,並且很不服氣地提醒她,“別以爲有老太婆護着你,我就沒辦法了。我們走着瞧,看看誰纔是笑到最後那個人。”
“哼!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們誰怕誰呀?”她對男人的警告完全不屑一顧,還顯得特別自信,不僅沒有走開,反而比剛纔更加靠近到男人身邊,“不用等到將來,今天晚上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什麼意思?”男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面露驚訝之色,轉頭看着她,目光裡充滿疑惑。
“我的意思是你將會成爲我的男人呀。”她得意洋洋地回答男人,並且還把臉湊上前去,主動地親了一下男人的臉龐。當她還想繼續親對方的嘴時,男人終於醒悟過來,向後躲開了。
此時的她哪裡還像一個名媛,幾乎與普通的潑婦完全沒有兩樣,甚至潑婦的臉皮都沒有她這麼厚,竟然主動貼上去纏着男人不放。
他當然不以爲意,既然頭腦開始變得昏沉起來,但他還是在一個勁地提醒着自己,這個女人像條毒蛇那樣,一旦被她咬上,就會受傷,可能還會危及生命。
但是,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並且渾身發熱,似乎馬上就要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他很快明白了,自己剛纔喝的酒一定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下了藥,否則他絕對不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
“這酒你動過?”他舉起手中的威士忌,目光如炬,瞪着女人。
“嘿嘿,爲了讓你喝得更開心,我當然給你加了一點料。”她沒有否認,還特別得意。因爲男人現在已經喝了大半瓶酒,即使知道也已經晚了。那她就更加有侍無恐。
“你好卑鄙!”男人指着她大罵。
“行,我卑鄙,你無恥,我們真是一對呀。”她沒有否認,還十分直接地承認。
她朝男人拋了一個媚眼,就轉身上了牀。男人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藥力發作,讓他渾身都十分難受,急需發泄一番,才能緩解。
他頭腦裡僅存的一絲信念不斷地在提醒他不能去碰牀上的那個女人,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頭腦控制,身不由己,只能一步步地走向女人早已爲他而挖好的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