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某條街的拐角處一輛高級轎車被砸爛,車窗全部裂開,車前車後全部報廢。
裡面的人從外面已經看不清,甚至無法確定她還在喘息着。
漆黑的深夜,那一處,像是被丟棄的。
車裡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一直在響,然而,沒有人會去接聽了。
傅赫的辦公大樓。
於是傅總動了氣,當查出是誰的幕後主使,他只說:去把傅家老宅砸爛。
“可是老闆——”
“我讓你們去把老宅砸爛。”
他大吼一聲,眼裡表露出的暴戾讓人不禁渾身顫抖。
那人從他辦公室裡退了出去,他一個人站在玻幕前,一轉頭,便擡腳揣在了旁邊裝着綠色植物的大花盆。
錢秘書正在打字,聽着裡面的動靜不自禁的手上的動作停下,震驚的豎着耳朵,卻遲遲的不敢起身靠近。
傅家老宅。
“是傅總讓我們來送東西,請開門。”
凌美還想着,那小子是不是想通了?
只是當她站在門口看着幾個陌生的臉孔在她家橫行霸道的時候,她徹底呆了。
幾個下人跟她站在了一起,緊張的大喊:太太,要不要給老爺或者少爺打電話?
當十多個混混進了豪門府邸,當那些昂貴的花瓶,擺設,統統被砸碎,甚至茶几,桌椅,能砸碎的全部被砸碎,凌美指着某個下人:快快快,快給老爺打電話。
“不準打。”有個臉上掛着刀疤的男人拿着木棍指着那個要跑去打電話的女人大吼命令道。
“豈有此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在我們傅家爲非作歹。”
“太太,我們只砸東西,不打人,但是您要是再敢亂說一句,那我們可就保不準要幹出點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來。”
那頭頭的聲音很高,因着長的本就五大憨粗所以一張口吆喝更嚇人。
幾個膽小的下人已經嚇得捂着耳朵蹲在角落裡大喊大叫,凌美看着家裡一個個昂貴的古董花瓶,一個個價值不菲的東西被砸爛,更是腦衝血的快要暈過去。
老管家從外面趕緊來,看着那動靜便也只是站在了旁邊眼巴巴的看着。
那幾個人走的時候還斜着眼冷冷的瞅了凌美一眼,凌美渾身癱軟差點倒下,還好旁邊幾個傭人扶住她。
“快,快給老爺跟少爺打電話。”她虛弱的聲音說。
傅赫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在會公寓的路上,掛掉電話後立即又一個電話進來,他卻是立即關機,然後車速提上去。
公寓裡。
“他說讓你今天先別出去。”
“他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了?我什麼時候是那麼聽話的人?”戚暢說着找了個圍巾圍上,然後把長髮弄到臉前遮住大半的臉。
以爲砸了她的車,她就嚇的尿褲子不敢出門了?
“昨晚你的車子被砸爛,你還受傷,你現在還打算出去?你就一點都不珍惜你的命嗎?”
“昨晚他們有本事連我一起除掉卻只除掉了我的車子,何況,你以爲我真猜不出是什麼人做的這件事?”她說,然後轉頭看了戚雪一眼。
“你還是先不要出去,等傅總回來。”
“你真把他當成我的丈夫,我的救世主了?”戚暢看了戚雪一眼,然後轉身就拿着外套要往外走。
“另外我先不買車子了,你的借我開兩天。”戚暢一邊走一邊說。
“啊?”戚雪跟在她後面,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
“還可能被砸,太浪費。”
戚雪……
戚暢低着頭正要換鞋子,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她一擡頭,就看到傅赫從外面進來。
漆黑的鷹眸裡寒氣逼人,看着門口穿着外套的兩個女人,立即眉頭緊皺。
“要去哪兒?”
“你回來的正好,我那兒有點事要先走,就把小暢交給你了哈。”戚雪說着抓着旁邊櫃子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跑。
戚暢……
傅赫……
“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上班啊。”戚暢痛快回答,只是剛要彎腰拿鞋子,黑亮的皮鞋把她的寫字立即踹出去好幾米。
戚暢氣的擡頭:傅赫。
“大吼大叫的做什麼?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公的名字?”他不自禁的擰着眉問她。
戚暢氣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轉身要去拾鞋子,然後整個人卻被從後面抱起,騰空了。
“讓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這麼難?”
他問,氣息因着抱着她有些紊亂。
其實若是她不掙扎,他抱着她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你放開我,混蛋。”
“我放開你,讓你去自生自滅?”
“本小姐命大着呢,哼。”戚暢氣急,一雙腳不停的蹬着,但是怎麼都着不了地。
“命大?那也是有你老公保着你,不然你以爲真沒人敢動你?”
“我車子都被人毀了好幾次了你還說沒人敢動?”你真以爲自己那麼厲害?
“那動的是車子。”
他說,然後臥室的門被他一腳踹上,他抱着她到了牀上。
兩個人在牀上鬥來鬥去,最後她還是被他壓在身子底下。
戚暢覺得自己的眼裡有些燙的,模糊了。
“你幹嘛總想限制我?我要上班的。”
“酒店有什麼事情都會給你打電話,在家也能辦公。”
“放屁。”逼得她說粗話。
他壓着她氣喘吁吁的小胸脯看着她那被憋得通紅的小臉不自禁的笑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着她,很認真的。
有些玻璃渣蹦躂到她精緻的臉蛋上,讓她原本白裡透紅毫無瑕疵的肌膚上有了些缺憾。
當然,缺憾只是暫時的。
“別動。”
偌大的臥室裡突然安靜下去,只剩下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
戚暢憑着呼吸不敢動,只是感覺着有雙手在輕輕地撫摸自己的臉,在輕輕地掃開她臉前的頭髮。
“還疼嗎?”他低聲問,連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疼愛。
戚暢看他一眼,然後立即垂眸,這情形……
太尷尬,太曖昧。
“疼什麼?昨晚就不疼了。”她說,然後轉了頭,不與他對視。
突然的安靜讓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戚暢,臉上的表情漸變的同時,一顆心也開始不受控的——
“是老宅乾的,我查出來了。”
他說。
戚暢一愣,又轉頭看他,漆黑的杏眸裡閃爍着疑惑。
他竟然對她說這些。
她已經猜到,凌美是怕他們結婚,想讓她知難而退,可是他沒必要跟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