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小暢出事

鍾洋:晚上想約美女燭光晚餐,可賞約?

小暢一隻手輕輕地搭在桌上,另一隻手捏着手機輕輕地放在下巴那裡。

透徹的杏眸裡閃着璀璨的光芒,原本高深的臉上突然笑開了花。

眉眼間微動,爲何被女人約還這麼開心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竟然覺得鍾洋真的有話對她說,而且可能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傅赫從工地忙完直接去了酒店,挺拔的身影沒有任何停留的從大廳經過,當工作人員習慣性的見到他就問候,他也早已經習慣性的不把他們當回事。

正如在自己辦公大樓出入的時候那樣直奔目的地,偶爾心情好的點個頭說聲早之類。

工作人員習慣性的盯着他多看幾眼,儘管他今天下午沒穿西裝而只是捏在手裡,白色的襯衫袖子也挽起一塊,但是筆挺的後背卻給人很乾淨利落的感覺。

小暢的專用房間,進去後就把抓在手裡的西裝給扔到一旁然後性感的手指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扭頭,一邊朝着小廚房走去。

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捏着一個水晶杯,在沙發旁喝了幾口溫水後傾身把水杯放到沙發那邊的茶几,他卻並沒有坐下。

頭髮上少許的灰塵感,其實別人並沒看出來,只是他自己受不了。

脫着襯衣朝着浴室走去,寬闊的後背因爲經常鍛鍊而顯得格外的結實,襯衣被扔在浴室門口的垃圾桶裡。

皮帶解開的聲音響亮清脆,雙手輕輕地扯着腰帶之後到門口打開浴室的門進去。

浴室門被關,裡面的流水聲很快響起。

小暢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之類,長髮被傅總散開到上班的時候卻又被挽起,顯得整個人都很利落。

她心裡分明記得安逸電話裡說的一些話,但是卻又從容不迫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她早已經不是那種單純的年紀,她透徹的眸子裡,早就不是純潔的只是陽光。

已經經歷過世事無常的她,早已沉澱。

儘管她的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是小小年紀的她已經經歷過太多殘酷的事情。

酒店,結婚,婆媳戰爭,生育。

這世上總是有些事情,不由的你去選。

但是事情落在你的身上,迎難直上的女子,也是英雄。

辦公室的門一打開劉秘書便已經站了起來,小暢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到時間就下班,我先走一步。

“好的。”

劉秘書點頭答應着,看着小暢走後才又坐下工作。

小暢到了樓下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因爲頭髮只是隨便的吹了吹所以還有些溼。

小暢走上前去坐在他旁邊的沙發:這麼快忙完了?

“嗯,晚上想吃什麼,我們現在去超市買?”

“晚上啊,有人約我吃燭光晚餐。”小暢故作神秘的說了一句。

手肘撐在沙發背,擡手摸着自己的頭髮忍笑。

傅總……

漆黑的鷹眸直視着斜對面坐着撩弄自己頭髮的女人,她眼裡盡是嫵媚,滿臉的神秘與笑意卻是叫男人生氣起來。

“誰?”傅總立即冷着臉問了一聲。

誰敢跟傅總的女人燭光晚餐?

“嗯,年紀差不多,身材也不錯,重要的是深得我心哦。”小暢靠在沙發裡,一邊把玩着自己的頭髮一邊跟他說道,說完後才擡眼去看他。

漆黑的鷹眸直勾勾的瞅着那個眼裡滿是火花的女人,挺拔清爽的男人敏捷入豹,一下子撲了過去在她的臉前眼裡。

“再說一遍?”

性感的手指勾起她的嬌俏的下巴,威逼道。

“長髮飄飄,身材窈窕。”小暢順從的昂着下巴與他又說了八個字。

傅總漆黑的鷹眸裡漸漸地侵略性的東西越來越多,捏着她下巴的手沒放開,只是身子不似是剛剛那麼緊繃。

深邃的眼神就那麼直逼身下女人的眼,冷冽的眸光似是要將她整個人威逼到再也不敢貪玩。

“我料你也不敢跟別的男人吃什麼燭光晚餐。”

說完後才緩緩地退了回去在自己的沙發裡。

小暢卻是在他離開後又得意的笑,一雙嫵媚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男人:我有什麼不敢?不就是點兩根蠟燭?

於是又被傅總用眼神威懾了。

“好吧,實際上就是跟鍾洋吃個晚飯而已。”

最後傅太太老實交代。

傅總……

那麼她剛剛故弄玄虛那麼久,是爲了看他吃醋了?

跟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他擡手,用力的摸了把棱角分明的臉。

“怎麼?你不信啊?”小暢一愣。

“哼,我信,我怎麼能不信?”傅總嘆道。

小暢卻是起身走到他身邊去,他緩緩地往後靠,她身子柔軟的跟過去,一退一進彷彿是天生的一對那樣緊緊地吸引。

之後傅總長臂一揮將她的腰輕輕地摟住,如墨的眸子灼灼的光芒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眼神略帶皎潔,微微昂着下巴的樣子有些張揚,有些驕傲,有些風情。

她像是綻放到剛剛好的明豔玫瑰,她像是奪目的珠寶,似乎一切形容最好的來形容她都不足以。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身上這個帶着點狂傲的,有點像他的小女人。

在她背後的手輕輕地擡起,本來去了一趟工地覺得有些疲倦的他在此刻,倦意全部消失,他只是那麼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幾點去跟她吃飯?不是在璀璨?”

“嗯,再過一個小時到剛剛好,在她的小公寓。”小暢說,然後徹底躺在了他懷裡。

他輕輕地撫着她的長髮,黑長的睫毛微動,眼裡閃着些許複雜的情緒。

“本來還想一起去超市買菜然後給你準備一桌不錯的晚餐。”

“你都把我養胖了。”小暢說着微微擡起上半身,有些哭笑不得。

之後他笑了一聲,她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笑?要是我生完寶寶之後瘦不下來看我怎麼整你。

說起來好似咬牙切齒的,其實,滿滿的愛意。

靈動的杏眸裡閃過些許精明的神情,只是最終卻都壓抑在內心裡,那些問號。

她反覆問了自己三遍,安逸說的那些事對她重要嗎?

結果是,不重要。

他爲了她一句話把安逸的週年慶給毀了。

他爲了親情讓自己的妹妹跟母親團聚。

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因爲那些而感情生變。

她突然沉吟了一聲,然後緩緩地從他懷裡起來。

傅赫擡眸看她,她也望着他,很虔誠的,卻是叫他心裡不自禁的有個疑惑。

“你到底瞞着我多少事啊?”

彷彿她在問那樣的一句話。

不自禁的滯住一下,然後又眯着眼看着她: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啊,就是在想,鍾洋怎麼會自己住小公寓?”

傅總……

“她跟你說什麼?”

“還沒說,只說要跟我吃燭光晚餐。”說道這裡她又笑了聲。

就是不願意提不開心的事情,既然他不想告訴她,她又何必在這種時候非要跟他講出個一二三四?

當看着他漆黑的鷹眸裡閃爍着的敏捷,她只是勾着他的脖子對他說:我可能要走了,因爲第一次去她家裡,總應該買點東西帶着。

她說着好看的眉頭微動,眼裡溫柔似起。

“我竟然被自己老婆放鴿子了,因爲你要跟一個女性朋友吃飯。”

“是的。”

“好吧,最起碼不是跟男人。”

“你一定要這麼苦情嗎?”小暢笑着說,然後擡手摸他的臉。

他便將她摟在懷裡:那晚上早點回家補償我一個人吃飯的孤獨。

“我纔不信你會自己吃飯。”小暢從容的嗓音說了句。

傅總竟然立即無言以對,悶了幾秒就笑了出來。

小暢單獨開車前往,鍾洋竟然自己住她也是滿吃驚的,但是吃驚之餘也沒別的了。

她到的時候鍾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看着鍾洋身上圍着一個綠色的圍裙,長髮也攏在後面,完全是居家小女人的樣子。

小暢不自禁的感嘆了一聲:我還從來不知道大設計師竟然不止是會設計出拿獎的珠寶,竟然還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說完後覺得自己有點……

嗯,真是難爲傅總還那麼看得上她了。

“我會的很少。”鍾洋搖着頭說。

吃飯的時候鍾洋擺出酒杯,卻只是給自己倒了紅酒,給小暢鮮榨的果汁倒滿。

“還有個小蛋糕,不會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哦,這個是剛剛送來的,今天我生日。”鍾洋坐下後瀟灑的說了句。

小暢……

“你生日?你生日你……”小暢突然覺得自己有點……

什麼禮物也沒準備,抱着一個果籃就來了。

而且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不是該跟自己的男人一起過嗎?

“祝我生日快樂吧!”鍾洋舉起酒杯對小暢說,臉上掛着雲淡風輕的笑意。

“雖然很過意不去,但是廢話不多說,生日快樂!”小暢立即舉起杯子。

兩個女人輕輕碰杯,之後鍾洋才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樣重要的日子竟然是你跟我過。

小暢不得不承認的點點頭:是挺好奇。

“因爲我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鍾洋笑了聲,然後去了客廳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個小本子,是一個紫色的小本子,跟她的結婚證很相似。

她還想,鍾洋幹嘛突然拿出結婚證來給她看。

“是不是該再次舉杯?”鍾洋放在小暢眼前,然後坐下又舉起杯子,等着小暢跟她慶祝。

小暢瞅了一眼沒在意,然後覺得哪個字眼有點問題便又看了一眼,然後擡頭看鐘洋。

“我還在等着你跟我慶祝呢!”鍾洋重複一遍,讓小暢恭喜她恢復單身。

“恭喜!”小暢舉起杯子再次跟她碰了一下,卻是沒喝了,只是看着鍾洋自己喝了那一杯。

小暢便是坐在那裡看着桌上豐盛的晚餐,還有那個不算很大卻很精緻的蛋糕,然後又擡眼看她。

鍾洋雖然能做到一個人過的很好,但是,離婚真的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當初她收到傅赫簽字的離婚協議後的心情她到現在還覺得深刻的分分鐘心顫。

“不過到底爲什麼離婚呢?”小暢輕聲問。

“劉大少啊,對婚姻不忠誠。”鍾洋笑了一聲,然後又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小暢看着通紅的液體倒進酒杯,然後又擡起精明的杏眸望着對面的女人。

“你發現了什麼?”小暢試探着問了一句,她猜想,劉言不至於那麼亂的生活吧?尤其是後來。

“他整天在璀璨玩你會不知道?璀璨會所的女服務員,誰不知道他的手不老實?”

“他那也就開個玩笑,你……。”

“戚總,知道我今天爲什麼獨獨找你跟我一起慶祝嗎?”鍾洋拿着酒杯輕輕地推了推手,低着的眉眼一直沒擡起,只是說着笑了聲。

“我不管他是開玩笑還是逢場作戲,但是他一邊管我的私生活一邊自己不檢點我就不同意。”

說道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的眼眶已經紅了。

儘管她還在笑。

飯廳裡的燈光有些暗下去,小暢便是那麼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離婚的時候,大概沒人不會難過吧?

而對於鍾洋跟劉言的婚姻狀況,其實她一直都是似懂非懂,自然也不敢多說別的。

或許劉洋缺的也只是一個聽她傾訴的人,小暢便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聽着。

“今天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他竟說終於解脫了!”她笑着,又哭着,又笑着。

小暢大概可以想象得到民政局門口兩人道別時候的樣子,甚至劉言說那時候的樣子。

真的解脫嗎?

“可是你們離婚離的好突然。”

“其實我早就提過,只是他一直沒同意,我們便一直爲了兩家的關係而維持着這段婚姻,有段時間我甚至以爲他是動了心了的,那陣子我故意很晚纔回家,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感受,也想讓他體驗一下每天夜裡晚回家時候我的感受,那陣子他總是在沙發裡等我的樣子,可是……”

她又搖了搖頭,然後舉着杯子大口的喝酒。

“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我也不懂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即便結了婚我也要求自己不能失去自我,可是那個跟我聯姻的男人……你知道那種整天疑心的感覺嗎?你明明就坐在他身邊,他照樣可以跟別的女人玩的不亦說乎。”

“可是前幾天見他,覺得他好像也很痛苦。”

是的,她還記得前幾天見面,那個劉大少心情也不是很爽的樣子,分明是爲了感情的事情在爲難吧。

“或者前幾年劉少的確有那花心的毛病,但是這兩年我們都有目共睹,他沒再那麼貪玩,而且——你們有好好地談過一次嗎?”

“沒有!我覺得我們就不是那種會貪心的人,都不是。”鍾洋還是搖了搖頭。

“你們從來沒有說過對彼此的感覺,怎麼知道彼此到底是在想什麼,彼此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以及你想的,他到底有沒有再跟別的女孩亂來?”

“他從不否認。”鍾洋說。

“當初領證的時候其實就有想過今天,只當個未婚妻比當妻子容易多了,但是我當初爲何要跟他領證?”

鍾洋說着站了起來給自己到了紅酒,又給小暢到了果汁。

“我還記得領證的那天,我們倆都很沉重,尤其是劉言,他好像被綁架了一樣的沉重,其實那時候我就後悔了,這麼勉強他做什麼?又不是我愛上他了非他不可。”

現在呢?

愛了嗎?

小暢看着鍾洋痛苦的樣子,她根本不用問。

她太瞭解那種滋味,如果不愛,會這樣悲慘?

說是慶祝,其實心裡明明苦不堪言。

有時候,越是痛苦,越是難過,反而越是表達不出來那種疼痛,說出來的,都是些貌似讓自己後悔不已的話。

後來鍾洋還要喝,小暢看着一瓶紅酒已經下去了大半,便要阻止。

鍾洋卻揮了揮手: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我多喝點。

小暢剛傾身便又靠在了椅子裡,心想,反正這是她的公寓。

想着便四處看了兩眼,發現鍾洋的小公寓裡非常精緻,果然是設計師出身,整個設計都透着一種棱角分明的層次感。

後來鍾洋終是喝醉了,意識模糊的說了一些話,小暢照顧她回到房間裡,剛到牀邊她自己就倒了過去。

小暢不自禁的嘆了一聲,看着牀上醉的一塌糊塗的女人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曾經幾何,她也是這樣入睡?

那些年把自己的胃都喝壞了的女人,現在……

她突然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然後笑了聲。

她已經快四個月,這個夏天悄悄地來了,她的肚子也在悄悄地長着。

之後把空調開到合適的溫度,再看一眼裡面的女人,把燈關掉,輕輕給她合上門出去。

桌上的蛋糕還一口沒吃,蠟燭點過便不再漂亮,她站在桌前看着一會兒,還有那張離婚證,心裡突然五味俱全。

要是當初傅總真的同意跟她離婚,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呢?

她不會有這個孩子,他們也不會再找到心靈默契的那個人。

她拿了包出了門,只是一擡頭的時候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不自禁的愣了一下,之後問他:來很久了?

“……沒有很久!”劉言隔了幾秒才說出這話,臉上的表情則是很尷尬的。

小暢想了想又往裡看了眼,然後毫不留情的把門關上。

劉言立即瞪着她:你……

“她喝醉了,你可以守在門外一整夜,但是我不能讓你進去,萬一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我不好跟她交代。”

小暢說,然後準備走。

“喂,你這女人,虧我一直那麼欣賞你,你竟然……我是她丈夫,我能……”他突然不說話。

而小暢也禁不住笑了一聲,只是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然後邁着大步離開。

丈夫?

當劉言自己也發現自己的那句話裡出現了毛病,竟然一下子低着頭望着某處什麼也做不了。

只是牙齒微微碰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甚至帶着些氣餒。

昏暗的門口,他轉身又靠在牆邊,低着頭像是在沉思的樣子,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站着那裡。

小暢下了樓,手機響起來,她一拿起來,竟然是個陌生號碼,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喂?”

“我就知道戚小姐不會那麼輕易跟我約會。”

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暢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白天跟安逸說過的話,不自禁的挑了挑眉,然後打開車門上車。

“抱歉突然有點事情忘記了。”

“那我的號碼打不通你的手機又怎麼說?”

“傅總交代我以後不準在跟你通電話你不知道嗎?”小暢立即搬出傅總。

安逸望着空蕩蕩的西餐廳裡,望着自己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燭光,眼神眯的越來越緊,脣角好不容易勾着。

“那麼你是承認你是在耍我了?”安逸突然笑了一聲,起身朝着外面走,筆挺的西裝套在他身上倒是也好看,只是他的人已爛。

“確實是。”小暢笑了聲沒再說話。

安逸掛掉了電話,手機放到口袋裡,雙手插兜出門。

門口站着的服務生互相對視一眼,均是不解。

戚暢竟然敢承認,他不自禁的笑了一聲,然後走到電梯口等電梯,卻是恰好到。

上官丹丹在裡面,看到他也是一驚,他更是深深地看了上官丹丹一眼,依然面無表情的朝着裡面走去。

電梯往上,一直到住的那層。

“聽說安少把整個西餐廳都給包下來要跟什麼女人約會,看這樣子是被放鴿子了嗎?”

上官丹丹笑着問他,看他的眼神略帶嘲諷。

“沒錯,的確是那樣。”他冷笑了一聲說。

上官丹丹便又看他一眼,之後挺直着腰板直視着前方。

“知道我父親跟我說什麼嗎?”

“什麼?”

“他讓我回巴黎。”

上官丹丹說完扭頭看安逸,安逸也轉頭看她,兩個人四目相視,然後電梯角落哐噹一聲。

男人突然逼着女人在角落裡,脣角微動,就那麼如一頭被激怒的豹子望着自己的獵物。

儘管她難以馴服,但是此時她已經在他的囊中。

“所以呢?你要走了?”他聲音壓低,就那麼看着眼皮子低下女人橘色的脣瓣,呼吸漸漸地亂了。

“我要不要走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她輕笑了一聲問他,雖然在男人的控制下,卻依然不懼。

“是與我沒關係,不過你不是要睡傅赫那男人?不睡了?”

“你還說要幫我睡呢,還不是光說不練?”

“光說不練?我現在就先陪你練練好了。”

說着便粗魯的捏住她的下巴,捏的她的臉一下子變了形。

“上官丹丹,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可是你越看不起我,我就越瞧得上你。”

“犯賤!”上官丹丹好不容易吐出那倆字,更是不服氣的望着他。

他冷笑一聲,然後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着脖子便去吻她,任由她怎麼掙扎好似都沒什麼用了。

“安逸,你敢……我會殺了你的!”

那聲音漸漸地模糊不清……

——

第二天安逸便在她去上班的路上截住了她。

小暢下車看着他站在自己車前望着她眯着的眼神,然後緩緩地走上前。

“安總有事?”

還記得那次他深夜裡把她截住對她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已經是在幾年前。

“只是想看你一眼。”安逸說,依然靠在車前,雙手插着兜。

他穿着淺咖色的襯衣,整個人都顯得沉穩許多,不過也依然逃不過是個渣的樣子。

小暢便笑着看他:那看也看完了,我先走一步?

自然不是問他,說完就轉身要上車。

卻是在剛到了車旁的時候就被堵住。

他幾乎是立即就到她面前,一隻手擡起推着她的車門,身子微微傾斜就那麼略微不服的隱忍着怒視着她。

小暢這才又擡眼掃了他一眼。

“戚暢,多少年了?你這麼無情的折磨我,讓我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穩。”

他幾乎是發狠的,每個字眼裡都充斥着一個恨字,聲音如生鏽的刀刃在切肉,每一個字都那麼緩慢卻又格外的疼痛的樣子。

然而,他所說的話,甚至他所做的每一個表情,他眼前的女人已經不在信他。

半個字都不再信,半個表情也不會認真。

哪怕是再這樣的晴天裡,他們相見,便是陰霾無比的。

“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小暢突然問了聲。

“哼,因爲我是安逸。”

“在我眼裡你只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他冷笑,她從容,兩個人互相對視着,卻除了衝突再無別的。

“即便我不再是你的威脅,你卻也不打算跟我和好?甚至還耍弄我對你的感情?”他一字一句的,彷彿一直在隱忍心痛。

“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的道歉?而且你向來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男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道個歉,但是麻煩你現在別再當着我車前,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如果我要你單獨跟我在一起待會兒呢?”

他突然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

小暢立即嫌棄的皺起眉,扭頭看着自己自己肩膀上的手,擡手要推開卻是被他抓住了手。

轉瞬,她的兩個肩膀都被摁住,人被抵在車門上。

他低頭就要吻她,小暢立即側了臉,擡手去推他的臉。

“小暢,你根本不知道我又多想你,你根本不知道。”他突然捧起她的臉逼她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給她聽,眼神裡那麼滿滿的,像是猙獰的激情。

她卻只是冷眼望着他:放開我!

她幾乎是渾身都在顫抖,因爲他的觸碰,太髒。

“放開?我曾經以爲放開你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當我放開之後,當我離你越來越遠之後……小暢,你永遠不懂我的那種撕心裂肺再也抓不住的心情,你明白嗎?”

他突然激動的不行。

卻是令人作嘔。

“我一個字都不明白,你放開我。”她大吼,顫抖着大吼。

她推他,他便緊緊地住着她的手臂,他要吻她,似乎是很想感受過去的那種感覺。

小暢卻是不停的推着,她想用自己在國外學的三腳貓功夫,但是卻發現他的力氣竟然也那麼大。

她就知道怎麼可能只是傅總的力氣大,像是安逸這樣一米八多的男人,力氣恐怕都很大吧?

而且她又懷着孕處於弱勢。

在這樣一個溫熱的早上,不多久她的身上就出了汗,她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疼,眼睛也有些花。

想要擡起腳卻是被他的膝蓋抵住,他粗魯的就要吻上她。

車旁她的後背已經疼痛不已,直到昏暗的視線又明亮一些。

她貼着車身大喘着氣,身上的重力突然消失,她擡着眼,勉強看清前面發生的事情。

安逸被扯住衣領,當他回頭,被一個狠硬的拳頭給一拳打的差點到底。

當他再擡頭的時候,手臂被抓住,肚子突然又吃了一拳。

小暢的身子緩緩地往下滑,臉色也越發的白了。

“混蛋!”傅瀟抓着他的衣領,騎在他身上,不顧陽光越來越烈,只是一拳又一拳頭的揮在他臉上。

安逸也試圖反抗,差點就要反壓,卻還是被傅瀟一個拳頭給砸的躺下。

“傅瀟……”

小暢低聲叫他,實在是沒了力氣,看着安逸已經被打的爬不動放棄了掙扎,雙手癱在地上,小暢試圖叫傅瀟停止。

當傅瀟想起小暢,又是狠狠地一拳頭便是立即到小暢面前:你怎樣?

小暢用力的搖了搖頭:送我去醫院看看,肚子有點疼。

傅瀟幾乎是立即就抱起她朝着自己車子走去,小暢的車子被放在邊上,兩個人上車後直奔醫院。

安逸躺在地上大喘氣,臉早就紅腫不堪,不過他卻覺得挺爽的。

陽光曬在他臉上,他閉着眼靜靜地感受着那些疼痛被烈日照着。

之後他竟然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

——

傅家老宅。

傅佳跟凌美正在吃飯,重新吃媽媽煮的飯的女孩分明是幸福的無可救藥的,也不似是在安家的時候的枯燥無味,她甚至還找到一些小快樂。

凌美看着她吃飯的樣子: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媽,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在安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安家的飯根本就沒辦法下嚥。”傅佳說着揮了揮手又繼續吃。

“可憐的孩子,不過以後我們在一起,你喜歡吃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凌美笑着柔聲道,女兒一回來,家裡纔有了點家的感覺。

“嗯,不過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出去,總不能老死在這房子裡啊。”傅佳說着瞅了瞅自己的家。

家再怎麼好,可是要是一直被鎖在裡面也該瘋了。

尤其是對於某些喜歡活躍在外面世界的人來說。

“恐怕一時半會是甭想了。”凌美想了想嘆了一聲。

“都是因爲那個賤人。”傅佳忍不住攥着筷子狠狠地望着某處。

凌美擡眼:聽說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傅佳聽到那話不由的擡眼看向凌美:媽,你不會是心軟了吧?戚暢那個賤人怎麼配給我們傅家生孩子。

“話雖這麼說,但是畢竟是我們傅家的種。”凌美想了想,聲音低下去。

傅佳不敢相信的望着凌美,凌美這才注意到哪裡不對勁,立即擡眼看女兒。

“媽,你是不是怕了她了?你是不是爲了討好哥哥,所以想要討好那個女人?”傅佳震驚的望着凌美問道。

“小佳,媽媽不是要討好誰,只是你看看我們這個家……連你爸爸都不再在家裡,我想,或者真的是我們錯了?”凌美小心翼翼的說着。

“還不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傅佳突然開始落眼淚,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活狀況,想到戚暢的生活,就渾身忍不住發抖。

正在母女倆有些僵持的時候門口突然走進來四個人。

娘倆同時朝着外面看去,門口的傭人也緊張的看着那四個人,傅佳幾乎是立即站了起來,彎着後背就朝着凌美身後跑去。

“媽,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不知道……你們……”

“太太小姐敘舊應該也敘的差不多了,傅總說讓兩位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送小姐回安家去。”

男人排着隊站在她們面前,望着貌似可憐的母女倆卻是沒什麼同情,只傳達自己該傳達的話。

還算恭敬,卻是不容她們母女反抗的那種表情。

“小姐請吧。”另一個男人立即讓出一條道讓傅佳走。

傅佳用力的搖頭,看着站在她前面的凌美:媽,我不走,我不走。

她緊張的對凌美大喊,更是怒視着眼前的幾個男人,眼裡滿滿的淚花。

“小姐還是請吧,如果讓我們兄弟來,恐怕會傷着小姐。”剛剛說話的男人又從容冷漠的說道。

“小赫讓你們把小佳帶走?不,讓我給他打個電話,除非他親口跟我說,否則我不會相信你們說的,我也不會把我的女兒交給你們讓你們帶走。”

四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有個男人掏出手機去給傅赫打電話。

傅赫正在工地商量工程的事情,聽到手機響便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皺着眉接起電話:喂?

只有幾個小板凳,跟一張小木桌,幾個管事的坐在一起商量事情,頭上都戴着安全帽,穿着滿是灰塵的工作服。

“我馬上過去!”

傅赫聽完電話立即放下圖紙然後就要交代一聲離開,手機卻是又響起來,他便先交代:我太太住院我先去一趟,你們繼續商量。

幾個人自然不敢大意立即讓他走,他便一邊往外走一邊接了那個電話。

“立即把她帶回俺家,並且告訴安家的人,若是她再受傷,出任何差錯,我將要安家永不安寧。”

他說完掛掉電話,然後大步朝着車前走去,管不了身上的風塵僕僕,在這個有些炎熱了的上午,將速度提到最快往醫院去。

“抱歉,傅總說讓我們立即把小姐帶走。”

“什麼?”凌美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個男人。

“不過傅總有交代我們跟安家人說以後不準再欺負小姐,否則就讓安家永不安寧。”那男人又立即傳達了那樣的話。

母女倆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個男人。

“那麼得罪了!”然後那男人像是抱歉的點了點頭,便命令身邊的人把傅佳拖走。

“不,我不去安家,你們不要碰我,不要……”

“你們不要碰我女兒,不要碰她,我要親自跟小赫通電話,你們不能這樣……”

然後母女倆卻是被迫分開,凌美被兩個男人擋住了去路,傅佳被架着往外走。

“媽,救我,媽,救我啊,我不要去安家,我不要去安家,放開我,媽……”

“小佳……”那時,凌美也是真的心疼的要命。

她剛以爲有了人陪她,她剛以爲以後她們最起碼母女在一起,可是這麼快……

甚至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女兒又被帶走。

聽着小佳撕心裂肺的抗拒聲,她只是難過的眼淚模糊。

之後凌美難過的坐在沙發裡哭起來,那幾個男人都離開了,傅佳被帶到車上,從車窗裡卻只能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

傅赫的車子到了醫院停下便立即朝着裡面大步走去,還是白色的襯衫,袖口依然挽到手肘下面。

傅瀟已經在電梯口等他,看他到了立即迎了上去。

“聽說你在工地,這麼快過來。”傅瀟只說了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傅赫沒回答,只是冷冷的問了一聲。

“她身子底子本來就不好,可能是天太熱……”

“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敷衍我了?”

電梯一開兩個人依次走進去,傅赫擡手掐着腰,冷聲問他。

傅瀟分明看着傅赫的眼裡有着憤怒的火焰,卻是更堅定了某些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她親自告訴你比較好。”

“這麼說你剛剛電話裡說的的確是廢話了?”傅赫不高興的問他。

傅瀟……

“虧你還當我是你二哥。”

傅赫轉頭看向那一串數字,從來沒覺得那串數字走的那麼慢過。

“你下來做什麼?讓她一個人萬一有什麼危險……”

“這裡是醫院,樓上有專業的陪護。”

傅赫突然激動起來,心情越發的煩躁,他現在誰都信不過。

儘管傅瀟已經說的很明白,他卻是越來越着急,看着電梯那麼慢吞吞的上升,努力隱忍纔沒一拳揮過去,漆黑的鷹眸冷冽無比的望着那串數字。

------題外話------

傅總:寶貝你千萬不要有事。

小暢:你說我還是你孩子?

傅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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