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暢搬着椅子到了傅瀟身邊,然後低頭問他:你知不知道跟他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傅瀟看着那邊跟傅總坐在一起的女人,然後微微垂眸,又擡起:哦,不就是前陣子拍了部穿越劇的女主角?聽說現在挺火。
“他們在一起幹嘛?”戚暢疑惑的問。
“大概是最近有房子要做宣傳。”傅瀟回答,然後看着戚暢的眼一直盯着那邊,並且是帶着點幽怨,不滿的。
“我還以爲他所有的廣告都是湘南在做。”
“也不全是,比如一些小的宣傳,湘南那樣的大牌自然不會去。”
“既然是小角色,他們幹嘛一起吃飯?還坐的那麼近。”戚暢越說越來氣,然後端着酒杯把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傅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含恨帶怨的小模樣,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是爲何,但是旁觀者卻很清楚,並且,他其實很喜歡她這個樣子,若是因爲他。
可是不是,所以傅瀟心裡很酸,又難以言喻,只能別開臉看向別處。
“我去會會她。”戚暢說着拿着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起身便朝着前面窗口的位置走去。
傅瀟這才又看她,看她故意扭着屁股朝着那邊走去的小模樣,看她站在那桌前笑的誇張的表情,看她張口閉口間都是你與我無關的虛僞。
然後漸漸地,他看的失意。
“我可以坐下吧?”戚暢自顧的說着,然後搬了把椅子擠在他們倆中間坐着。
傅赫不說話,只是一手搭在桌沿輕輕地撫摸着杯子玩,另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一旁,看着她坐在他身邊朝他假惺惺的一笑又轉頭看着那個比她大幾歲的女人。
一個是故作端莊,一個是——風騷小少婦。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戚暢又問了一遍,像是喝醉了一樣的記性不好。
“張巧。”
“啊,張巧,哈,好深奧的名字。”戚暢說着自顧的點頭。
傅赫坐在她旁邊看着她那有點醉的樣子,不由的轉頭看向角落裡,傅瀟擡了擡手,一個手指頭。
他這才又回頭看着他可愛的小妻子,一杯紅酒對她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她現在這番醉意是來自何處?
“戚總喝了不少了吧?”
張巧試探着問道,臉上一直掛着溫柔的微笑。
“沒有,就一杯,而且我是千杯不醉。”戚暢說着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然後才又看向張巧,看的張巧尷尬不已。
因爲她那雙杏眸裡光彩奪目。
簡直亮瞎對方的狗眼。
“是嘛,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傅總知道的,他沒告訴你嗎?”戚暢故作誇張的說着,然後轉頭看傅赫,發現傅赫也正在看她,她笑着的表情立即收起,卻是再轉頭的時候對着張巧,又笑的誇張至極。
“其實我是第一次跟傅總一起吃飯。”
“第一次?”
當張巧用那種何其有幸的聲線說出那句話,戚暢卻忍不住挑眉,然後又轉頭看傅總。
“那你晚上忙不忙?”戚暢突然託着腮幫子看着傅赫。
“你是有多無聊?”傅總卻眯了她一眼,無奈嘆息。
戚暢卻有種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下去的感覺,反正心裡超不爽。
是的,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不爽。
憑什麼晚上在她身上使勁做,白天就在這兒人模狗樣的跟女人單獨吃飯。
“傅總,若不然我們有時間再約吧。”張巧說着就想站起來走。
“別啊,幹嘛還要再找時間,是嫌我在這兒礙眼了嗎?”戚暢卻一拍桌子就瞪着人家問。
張巧……
被嚇的六神無主,戚暢卻又笑了笑,然後對着傅總:你們繼續聊,我去跟小瀟吃飯去哈。
說着擡手用力的拍了拍傅總的肩膀然後起身,又低頭看着正在期待她離開的張巧:張小姐好好吃飯,我們璀璨的飯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小心你的肚子。
然後用力轉身,甩出好看的弧度,扭着她的小屁股離開。
張巧看着她回到角落裡,卻是一顆心有些忐忑,那話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
不過就是讓她別勾搭傅總嘛。
戚暢卻是不高興的拿起筷子夾菜往碗裡,明明就是在使性子,卻自以爲還很大度。
傅瀟坐在那裡看着她一個勁往碗裡夾菜卻一口也不吃。
“你吃醋啊?”
戚暢剛要往嘴裡添菜,聽到那一句不由的愣愣的擡頭看他:誰吃醋?
傅瀟垂眸,忍笑,不說話。
戚暢卻是一下子沒了力氣,只好不甘心的放下筷子,擡手捂着自己的胃:胃疼。
傅瀟卻立即給她把熱水道上:喝點。
戚暢一愣:茶呢?
“剛剛讓人倒掉了。”他說。
戚暢看着他那爾雅的樣子竟然一下子說不出話。
她爲什麼要自找罪受。
傅瀟對她這麼好。
一下子不想生氣,也不想說話,只是端着茶杯喝水,溫熱的白開水到了肚子裡,緩緩地,就舒服了。
也禁不住懷疑自己,這是怎麼了?
每次看到女人對他笑就不爽,可是他就算真的跟別的女人上了牀,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靠!
去他麼的有什麼關係,現在掛着她老公的頭銜就是不能去勾三搭四。
戚暢一想到這裡立即將杯子用力放在桌沿,嚇的傅瀟轉頭看她,然而她擡頭看向那桌的時候,那倆人已經在下樓。
“啊。”
“怎麼了?”
茶杯掉在地上打碎,她像是要起身,卻一下子扶着桌子彎身,像是忍不住疼的大叫了一聲。
“胃疼。”她說。
但是再擡頭的時候,迷茫的眼神朝着那兩個人看去,人已經不見了。
不自禁的覺得委屈,覺得自己搞這些沒用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
傅瀟看着她那難過的樣子更是無奈:我先扶你上去休息。
她點頭然後跟他去電梯那裡。
到了樓上傅瀟讓她躺在牀上休息,自己去給她燒熱水,戚暢其實覺得挺過意不去。
後來是真的覺得累了,想着自己傻逼似地在他面前做那一切,有什麼意義?
他根本不屑她。
難過的過火了就緩緩地躺下了,躺在那裡靜靜地望着旁邊的枕頭,枕頭上有根短頭髮,是他的。
真的胃疼了,早上出門開始,也或者是昨天半夜開始,又或者是昨天自己躺在那張新牀上開始。
聽到腳步聲她嘶啞的嗓音低聲說: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卻一直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