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ry很快就從剛剛那種茫然的情緒裡走了出來,一雙眼裡寫滿了堅定,閃過一抹狠戾。
雲薇見Cherry眼裡的堅定,就知道剛剛的催眠失效了,她又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剛剛之所以能催眠Cherry不過仗着出奇不意罷了,Cherry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殺手,如果能這麼容易就被催眠的話,那麼DR可能早就被國際刑警給瓦解,又或者是被別的僱傭兵團給打壓的土崩瓦解了。
因爲原本就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即使是失望了,雲薇也並沒有多麼失望。
“你居然催眠我?”Cherry滿臉狠戾的看着雲薇。
“怎麼?”雲薇頜動着長長的睫毛,笑看着Cherry,笑道:“咱們DR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各看本事了。不過Cherry很厲害,我的催眠似乎對你沒什麼用。”
雲薇伸手將Cherry散落在肩膀上面的頭髮給挽的指尖上面,輕輕的撥弄着,她有些無助的看着Cherry,就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一般,看着可憐又可愛,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同置身冰窖。
她慵懶的打了一個呵欠,雙眼溼漉漉的像是一個無害的小動物一般的道:“Cherry姐,我的耐心快要用光了。而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呢,已經到了睡覺了時間了,如果你再不說的話,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樣?”Cherry厭惡的看着雲薇那張看着單純無害的臉,扭開自己的視線,不再看雲薇。
“是Cherry姐你想怎麼樣。”雲薇收回自己的手,說:“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會劃花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你說如果你心裡的那個人看到你漂亮的臉蛋花了,他會怎麼樣?”
Cherry聽了雲薇的話,恨的雙眼赤紅,牙關緊咬,幾乎要咬出血來。
雲薇像是要兌現她的話一般,拿出一把軍用匕首出來。她從Cherry的頭上撥下一根頭髮,在刀刃上面輕輕一吹,那根頭髮就從中間斷開,她有些得意,像是發現了發大陸一般,很是驚奇的說:“我本來以爲匕首可以削鐵如泥,吹毛斷髮。我原本以爲是假的,原來是真的,邵將軍不愧是將軍,用的都是好東西。”
在雲薇將那把匕首給拿出來的時候,邵哲就覺得眼熟了,如今聽了雲薇的話,才知道這把匕首居然是他一直放在身邊的,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雲薇給順了去。
雲薇將刀背抵在Cherry的臉上,人畜無害的道:“Cherry姐,你想清楚,如果不說的話,就別怪我的手抖了。如果劃傷了Cherry姐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未免太可惜了。”
Cherry在雲薇將恨抵在她臉上的那一刻,她一瞳孔微縮,不過卻依舊沒有鬆口,甚至有些絕決的道:“要下手就下手,你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的消息。”
雲薇握着匕首的手轉華麗的一轉,Cherry感覺臉上一陣的刺疼,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的臉頰上面流了下來。Cherry臉上的表情有些麻木,冷冷的不發一言。
“你還不說嗎?還想讓我再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上面留點紀念嗎?”雲薇的手穩穩的拿着刀,面無表情的挑眉看着Cherry,冷冷的問。
“明知故
問,你這一刀下去,我的臉也毀了。你再多添幾刀我也無所謂,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一點想要的消息。雲染的事情將會成爲一個秘密,會隨着雲染一起埋進地下。”Cherry突然之間笑了,笑的有些諷狂,又有些扭曲。
雲薇收回了手裡的刀,她冷着臉問:“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難道你真的不想從我的嘴裡得到消息?你甘心嗎?”Cherry笑了,她一臉張狂的問。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留下你也沒有什麼用。Z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露,我早晚會查出來了。如果你不說的話,你將會永遠的留在這裡,明年的今天將會是你的祭日。”雲薇幽幽的看着Cherry說。
“DR內部是不允許內鬥的,你殺了我,不怕組織追究嗎?”Cherry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雲薇問道。
雲薇的面色淡然,她笑了笑,笑的雲淡風輕。她看着前方九轉十八彎的盤山公路,倏地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的開懷,她說:“誰說是我殺了你的,分明是你自己執行完任務,疲勞駕駛,然後車子掉下了懸崖。畢竟這路是真的很危險,即使是車技很好的賽車手在狀態全盛的情況下,也時常會發生意外不是嗎?你分明就是出了車禍死的,怎麼能怪在我的身上呢?”
“原來你早就已經想好了退路。”Cherry恍然大悟的看着雲薇,一臉篤定的說:“原來你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殺我了,是我小看了你,最終養虎爲患,當初在A市的時候,我就應該殺了你的。”
雲薇也不辯解,只問:“你還是不肯說嗎?”
Cherry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你好好的想清楚。”雲薇沒有再逼Cherry,她淡淡的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像是一世紀那麼遙遠,又如白駒過隙般一眨眼便過了。盤山公路上面的晚風嗚咽,即使纔剛剛入秋,也讓她不禁攏緊了自己的衣服。
三分鐘的時間,即使如一個世紀那般的遙遠,也終究會到的。
“時間到了。”雲薇沒有再猶豫,三分鐘不多也不少,她看着Cherry依舊抿着脣,眼裡透着堅定與拒絕。即使她什麼也不說,雲薇也知道了Cherry的答案了。
“既然這是Cherry姐你自己的選擇,那我尊重你。”雲薇嘆了一口氣,幽幽的回答,語氣中透露着婉惜。
只是不知道她是爲了Cherry的選擇在婉惜,還是爲了忙活了這麼久,卻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得到而感到婉惜。雲薇看着漆黑的盤山公路,目光深沉,墨如點漆,透着狠決。
雲薇發動了敞篷跑車,然後將Cherry使不上勁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面,將她的腳踩在油門上面。踩車系統早就已經被她處理過了,這輛帶着Cherry的車,只能全速向前,然後墜落進這盤山公路的深淵之中,再無生還的可能。
車子開動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停在離一個下坡不遠的地方。車子緩慢的行駛,在下坡的時候,車子的迅速一下子就快了。Cherry坐在車裡,絕望的看着車子旁邊的景色快速的從她的面前閃過。
終於在一個大轉彎的時候,沒有人控制的車子直線衝過去,車子飛向了
懸崖。
雲薇的目光稍冷的看着載着Cherry的車子掉進了懸崖,片刻之後,發現轟的一聲,火光沖天,崖下有隱隱的紅光閃動,那輛車子已經連帶着Cherry徹底的暴廢了。
“我一直聽別人說最毒婦人心,原來這句話也是真的。”邵哲聳了聳肩,有些感慨的看着雲薇有些無奈的說道。
雲薇只是目光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道:“走吧,難道你打算自己走回去嗎?”
邵哲立刻跟上雲薇的腳步,開玩笑,這裡可是效區的效區,若是被雲薇留在這裡了,得走兩天才能再走到市區。
兩個人走了回去,邵哲拒絕駕駛,他說:“剛剛看到你的手段,我突然之間有點怵你,對於開車這件事情有點心理陰影,還是你來開好了。”
雲薇笑了一下,走到駕駛座上坐了下來,繫好安全帶說:“你怕什麼,我和你一起坐在車裡,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怎麼會害你呢。而且你不是一向最嚮往牡丹花下死嗎?給你這個機會你還不樂意?”
邵哲一臉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但是你是牡丹花嗎?你是食人花好麼?”
雲薇睨了邵哲一眼,對於他食人花的說法,不置可否。
一路無話,一直到了市區,在一個紅路燈的路口等待紅燈的時候,邵哲轉頭看着雲薇,有些突兀的說:“我以爲你會嚴刑逼供,逼那個尤物說出你想要的線索,卻沒有想到你會就這麼殺了她。”
雲薇笑了笑,剛準備說話的時候,轉綠燈了。
雲薇沒有回答,邵哲便沒有再問了。
一直到回到了酒店裡,雲薇突然對他說:“你不瞭解我們這種人,如果她連死都不怕的話,那麼不管再怎麼逼她,她都不會說了。所以我不想再折磨她,我不喜歡血肉模糊的畫面。”
邵哲愣了愣,然後才意識到雲薇這是在回答剛剛在等紅燈的時候,自己問的那個問題。
“那你還真是一個仁慈的殺手。”邵哲笑了笑,語氣有些語焉不詳的感嘆。
雲薇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喜歡折磨人,也不喜歡血肉模糊的那種血腥的場面,所以即使她要殺Cherry,也不會想要去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好了,祝你今天做個好夢,晚安。”邵哲上前一步,走到雲薇的身邊,捧着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面親吻了一下。
雲薇有些想要閃躲,但是最終卻沒有動,她任由邵哲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的道了一聲:“晚安。”
邵哲轉身欲走,雲薇立刻拉住了邵哲的手。
邵哲回頭,一臉邪肆的笑看着雲薇,笑道:“怎麼?難道你捨不得我走,想我陪你睡。”
雲薇無語的看了邵哲這個無節操,厚臉皮的男人一眼,道:“我希望你儘快幫你聯繫上青島幫的負責人。”
“嘖……”邵哲有些失望的看着她,道:“真掃興,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待無花空折枝,你應該要和我一起極時行樂。”
雲薇冷冷的看着邵哲,對於他說的亂七八糟的詩句很無語,她道:“我是在M國長大的,沒有受過Z國的教育,你說的我不懂。”
陸驍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在醫院裡將近住了一個月,就出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