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李墨雲深呼吸,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將聲音放低幾分,冷着臉說:“皇上請自重。您這樣和民女抱在一起成什麼樣子,請您放開民女。”
一句“皇上”一個“民女”讓拓跋睿的身體僵硬了下來。李墨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想,他一定很痛吧,她何嘗不痛。只是長痛不如短痛。或許這樣一來,他就會離開這裡,忘記她,開始他的生活了吧!
“你到底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漠?”拓跋睿退後一步,用力將李墨雲轉了過來,讓她面對他。一雙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李墨雲,眼神中滿是受傷。
李墨雲低垂着腦袋,並沒有看他一眼,因爲不用看,她也猜得到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她一聲不吭,拓跋睿很是抓狂。他不害怕李墨雲說出任何一個理由,任何的事情他都能幫她解決掉。他唯一怕的就是她不出聲。她不說話他就不能知道她究竟在擔心害怕什麼?
拓跋睿抓着李墨雲削弱的肩頭,用力的搖晃着她的身體,暴怒的吼道:“你啞巴了嗎?爲什麼一句話也不說。你說啊,說啊。”
“夠了。”李墨雲被拓跋睿搖的頭都有些暈了,她一把甩開拓跋睿放在她肩頭的大掌,退後一步吼道:“你鬧夠了沒有。我沒有什麼要和你說的。我就是不願意看到你。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我就覺的心煩、噁心。你如果真的不想讓我受傷害的話,那麼就馬上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樣,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拓跋睿愣愣的看着李墨雲,一時間無法接受她剛纔的話。李墨雲竟然說討厭他?竟然說見到他就感覺噁心?讓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爲什麼?爲什麼她會討厭他。他們的關係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出了什麼事情,讓她對他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拓跋睿上前一步,抓住李墨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慌張的在她的臉上游離着。他要看清楚李墨雲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一定是在說謊的,她一定有着什麼難言之隱。
“不,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外公他威脅你?用什麼威脅你的?是不是你父親。你告訴我啊,我可以保護你保護你父親的。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看着拓跋睿那樣受傷的表情,聽着他一句句的承諾。李墨雲心痛不已,她心軟了,想要收回剛纔那些惡毒的話,想要告訴他剛纔的一切都是她說的謊話。可是不行,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改變他們是兄妹的事實。
李墨雲狠狠的閉上眼睛,說道:“我騙你的。我跟你和好目的就是要讓你放鬆警惕,然後我好逃走。”
拓跋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震驚的瞪着李墨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臉一下子變的鐵青,雙眼冒着怒火,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問:“你剛纔說什麼?”
李墨雲睜開眼睛,看着拓跋睿變的猙獰可怕的臉,心裡一陣的顫抖。她似乎能夠意識到下一刻拓跋睿的恐怖。李墨雲害怕的臉色蒼白如紙,踉蹌的退後一步,憑命的搖頭,聲
音顫抖的說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爲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要逼我。”
看着拓跋睿越來越猙獰恐怖的臉,李墨雲終於受不了大吼出聲。她做錯了什麼要她將所有的事情扛起來。做錯事情的是葉廷龍,是拓跋家族的人,是玄明,是那個她根本就不瞭解的前朝。和她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他們弄出來的事情要她來承受。
李墨雲的掙扎和痛苦拓跋睿一點兒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李墨雲又一次欺騙了他。他因爲愛她一次次得原諒她,接受她。她卻一次次得讓他失望,灰心。他因爲她放下一切千里迢迢不辭勞苦的趕過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拓跋睿無法接受,他失去了理智。李墨雲就是拓跋睿的死結,她總是有辦法讓他失去該有的冷靜。
拓跋睿大步向前邁出,來到李墨雲的面前。雙眼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看着李墨雲的臉,冰冷中帶着無盡的嘲諷的說道:“逼你,誰逼你的?我嗎?是你在逼我。我一次次的放下身份拋去自我的愛你,接納你。你卻一次次的將我打入地獄,到底是誰在逼誰。”
李墨雲瞪着圓圓的眼睛,直視着拓跋睿冒火的雙眸,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是她要推開他。而是現實不允許他們兩個有情人在一起。是上天生生的將他們兩個人拆散了。也或者說,是他們兩個人搗亂了天意,遇錯了緣分。不管是哪一種,總之一句話,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還是那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拓跋睿說她將他推入了地獄。那麼她不介意在狠一點,讓他將所有對她的念想都斷了。
李墨雲決定了,穩定了一下心神,深吸一口氣。再看向拓跋睿的時候,眼睛裡滿是冷漠。她開口吐字清晰的說:“拓跋睿,你以爲自己是誰?我李墨雲會愛上你?你是在做夢的吧?或許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是有點喜歡你,但是你要搞清楚,那是我在同情你。同情你是一個殘疾人,那不是愛。
“我,自始至終愛的就只有一個人,高演。我和高演兩個人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李墨雲走進拓跋睿,將脣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第一次落入我的院子的時候,我救你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不然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怎麼可能見到受傷的黑衣人的時候那麼的淡定。”
“哦,對了還有。你大概不知道吧,後來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高演和我謀劃的。目的就是你口中的什麼藏寶圖。這個藏寶圖我想你也很關心的吧?哈哈哈,好可笑啊!我現在想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李墨雲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擡手抹了一下眼角不斷涌出來的眼淚。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多痛。也沒有人能幫助她。
擦完淚水,李墨雲轉身對着拓跋睿笑的一臉燦爛,繼續說道:“你竟然認爲我是什麼前朝的公主?竟然認爲藏寶圖在我的手上。哈哈哈,真是好,呃。”
李墨雲還要說什麼,可是她沒能說出來。因爲拓跋睿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擡起手狠狠的掐住了李墨雲的脖頸,用力將她提到了半空中。
李墨雲臉沒一會兒就因爲呼吸不暢,憋的
變了顏色。
“皇上。”柳月看的心裡一慌,想要上前救下李墨雲。可是腳邁出兩步他便停下了。因爲她清楚的看到李墨雲給他的暗示,讓他不要那麼做。
李墨雲說的話前後有很多的矛盾之處,清醒的人一聽就知道她在說謊。可是拓跋睿是當局者迷。他滿腦子都是欺騙,利用,勾結,陷害,陰謀。以至於他沒有理智的相信了李墨雲所說的每一個字。
拓跋睿冷冷的看着李墨雲,一字一字的說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欺騙朕的感情!爲了任務你連身體都可以出賣,還真的是敬業的很。你說每次承歡在我的身下的時候,高演心裡是什麼感覺?你不是愛他嗎?難道他就那麼任由自己的女人爬上別的男人的牀。你說你到底被多少男人睡過。你到底用你這副尊榮欺騙過多少男人。你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朕掐死你。”
拓跋睿是真的被李墨雲的話激的失去了理智。他每說一句話,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一份。像是要生生將李墨雲的脖頸掐斷才甘心。
“我,是,被,你,逼,的。”“的”字出口,李墨雲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柳月看到李墨雲的腦袋歪倒在一邊,臉色憋得青紫。他整顆心都停止了跳動。“李墨雲死了。”這是他大腦中的第一反應。
羊獻鳳和沙冷石也是看的心驚膽顫。他們兩個不知道究竟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李墨雲和拓跋睿走到今天。可是他們知道的是,他們兩人的身份已經暴漏了。兩人低垂着腦袋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拓跋睿見李墨雲昏死過去,甩手狠狠的將她砸到了一邊的地上。冷着一張臉對外面的人說道:“將他們都帶走。”
“是。”
李墨雲只是大腦缺氧昏死過去了,並沒有死。拓跋睿終究是沒有辦法親手結束她的性命。
李墨雲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陰暗潮溼的水牢裡。一陣陣的腐臭讓她呼吸都困難。
“墨雲你醒了。”柳月的聲音在的不遠處響起。
接着又是兩個熟悉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墨雲,你終於醒了。”
柳月狠狠的瞪了羊獻鳳和沙冷石兩人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少在那邊假惺惺的了。如果不是你們兩個人告密,墨雲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早就說,遇到你們兩個準沒好事兒?”
“我們怎麼知道來的人會是皇上啊!我們的主子不是他。”羊獻鳳有些冤枉的喊道。
沙冷石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說道:“主人一定是暴漏了。說不定現在也遇到危險了。”
“你們的主人到底是誰?你們兩個嘴裡有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先前說是高演,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主人。我看你們是不是當狗當成癮了,管誰都叫主人。”柳月諷刺的說。
羊獻鳳一聽不樂意了,怒氣衝衝的向前衝過去。“柳月你別欺人太,啊,嘶。”羊獻鳳身體剛一動,就被身後的鐵鏈給拉了回去,重重的撞到了身後的水牢壁上。被水泡的發腫的後背痛的羊獻鳳驚呼出聲,接着倒吸一口冷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