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丘城內,金箍仙馬遂正自己在房間抱怨:“真是的,多寶師兄偏偏讓我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想去都城長安逍遙快活呀!憑什麼讓虯首仙他們去!”說罷,自飲了一杯水酒,又道:“罷了,罷了。看在他們被佛教欺壓了這麼長時間,我就放過他們一次,回來一定要讓虯首仙他們請我喝個痛快。”
馬遂喝完了杯中水酒,將酒杯扣放在桌子上,笑道:“在這裡似乎也不錯,至少還有人陪我解悶。衆位,出來吧!”說着,馬遂嘴中吐出了一口烈酒,那口酒在他強大的仙靈之氣的灌輸下,如同水箭一般,朝着窗外刺去。
“嘭”的一聲,那是水箭被擊碎的聲音,窗外黑影一閃,已不見蹤影。馬遂連忙起身相追,兩道人影就在夜空之下奔馳,一會兒就出了城外。
“閣下深夜到訪,到底是何居心?這裡也沒有旁人,就明說了吧。”馬遂張口說道。
那人身形一滯,停了下來,笑道:“金箍仙馬遂,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說着,將頭扭了過來。
“文殊菩薩!”馬遂大驚。雖然他也想到了此人有可能是其他三教中的人,但是文殊菩薩的出現,還是使他非常吃驚的。定了一下心神,馬遂問道:“不知文殊菩薩深夜到訪,有何要事啊?”
文殊菩薩淡淡一笑,道:“金箍仙,貧僧特來度化與你。”
“哼,”馬遂嗤笑一聲,道,“度化與我?算了吧,有虯首仙、靈牙仙等師兄前車之鑑,我可經不起你們的度化。”
文殊菩薩老臉一紅,西方教對於截教弟子的做法實在是不怎麼光彩。不過,文殊菩薩好歹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物,當下面不改色地道:“金箍仙言之過重,若是道友棄暗投明,必能成就佛陀之位,前途不可限量。”
“哼,”馬遂冷哼一聲,斬釘截鐵地道,“不勞文殊菩薩費心了,馬遂身爲截教門人,自然不會投入他人門下。”
“既然如此,”文殊菩薩眼露兇光,陰狠地道:“那貧道只能將道友送上封神榜了。”
話音一落,文殊菩薩已經將大羅金仙的氣勢提升到了頂點。馬遂目光一凝,雙手之中已然出現了兩個金圈兒。霎時間,一股絲毫不弱於文殊菩薩的威壓升騰而起。
文殊菩薩心中一驚,暗道:金箍仙居然也有了此等實力,通天教主的弟子,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若是我一人前來,還真的留不下他。想到此處,文殊菩薩高叫一聲:“兩位,請助我一臂之力。”話音剛落,又是兩股磅礴的氣勢沖天而起。兩道人影出現在空中,和文殊菩薩一起,形成三才之陣,將馬遂困在中間。
馬遂臉色一冷,看着面前二人,普賢菩薩,觀世音菩薩,三大仕居然一齊來了。
若是單獨對抗文殊一人,馬遂有信心一戰,甚至戰而勝之;若是面對其中兩人,馬遂有信心全身而退;可是面對着三人包圍,形式實在是萬分危急。不可力敵,馬遂心中瞬間就作出了這個決定。可是面對着三人嚴密的包圍網,必須先打開一個缺口,馬遂自然而然地就將目標放在了氣勢最弱的普賢菩薩上。
“呔!”馬遂一鳴驚人地大喝一聲,雙手不斷揮舞,每一次舞動,都有一個明晃晃的光圈從雙手揮出,一會的功夫,這片小小的天地已經被千萬個金箍填滿。那萬千金箍,在馬遂的指揮下,兵分三路,朝着三方砸去。一時之間,三位菩薩滿眼都是明晃晃的金圈,閃得晃眼。
觀音菩薩冷冷一笑,手中玉淨瓶一傾,從中倒出萬千海水,彷彿在他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條長江大河一般,那萬千金箍打入水中,力道漸漸消失,紛紛從空中墜落。文殊菩薩不動聲色地將脖頸上的佛珠摘下,雙手一揮,那串佛珠頓時從中斷開,顆顆佛珠化爲暗器打出,空中響起了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那些金箍都被攔截下來。普賢菩薩低頌一聲佛號,頭頂之上浮現出一枚舍利子,一股柔和的白光將他全身包裹起來,那些金箍打在白光之上,連一絲漣漪也不曾激起。
本來金箍仙的實力就與此三人在伯仲之間,他若是將這萬千金箍合而爲一,只攻一人,還能讓那人手忙腳亂一番,可是兵分三路,就力有不逮了。因此雖然馬遂此次攻擊聲勢浩大,但三人應付起來卻是輕鬆至極。不過,馬遂此次的本意也並不是同他們三人戰鬥。在三人應付那些金箍之時,馬遂的身形就藏在那片金光之中,如同游魚一般向着普賢菩薩滑了過去。
普賢菩薩早已察覺到了馬遂的意圖,手中丟出一個木魚,朝着馬遂打去。沒想到,馬遂竟不避不閃,任憑那個木魚打中自己的胸前。只聽馬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傷不輕,但是他身形絲毫沒有停頓,手中毫光大放,又是一個金箍朝着普賢菩薩脖頸斬去。這個金箍明顯與其他不同,若是真的命中,普賢菩薩恐怕真的要面臨斬首的命運了。
這就是馬遂的計策了,攻敵之所必救,只要普賢菩薩退後一步,馬遂就有足夠的空間從這裡逃脫。事實上,普賢菩薩的確沒有和馬遂拼死的決心。面對着馬遂氣勢洶洶的一擊,普賢菩薩身體立刻向後倒飛而去。
“哼。”馬遂不屑地冷笑一聲,身形忽然向右一折,愣是從三人的包圍網中擠了出去。逃出生天的馬遂並沒有大意,果斷地又噴出一口精血,以身受重傷的代價強行提升自身速度,化爲一道金光向遠方逃遁而去。
看着越飛越遠的馬遂,三位菩薩心中也不免佩服他壯士斷腕的決心。本就受了普賢菩薩一記重擊的他,依舊毫不猶豫地拼着身受重傷強行提升速度,這下子,馬遂就算逃了出去,也得在牀上躺個一年半載了。
不過,就算明知追不上馬遂,也不能放棄。若是就這樣回去,燃燈古佛絕對會把他們三人的皮拔下來。尤其是普賢菩薩,這次失手他要負大部分責任,一想到馬遂逃走的後果,他的背後就不斷冒出冷汗。於是,三位菩薩腳踩蓮臺,連忙向馬遂追去,可是,馬遂與他們的距離依舊在不斷增大。
正在三位菩薩心中焦急之時,忽然發現前面那道金光停頓了一下,隨後急速向下墜去。怎麼回事?三位菩薩心中一怔,難道那馬遂飛到半途卻氣血不足,墜落下去了嗎?三位菩薩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驅逐出去。
三位菩薩將落在地,發現馬遂胸口有一個大洞,整個前胸已被炸的稀碎,身體已斷爲兩截,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憐金箍仙馬遂,本義逃得毒手,半路之上卻不知遭到了誰的暗算,慘死當場,一道陰靈歸於封神榜。
在馬遂的屍體旁站着一個人,三位菩薩定睛望去,卻是定光歡喜佛。定光佛見到三人,笑道:“三位菩薩好,在下奉燃燈古佛之命,特持定海珠前來相助。”說着,左手一張,果然有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躺在掌中。
“阿彌陀佛,”定光歡喜佛朝馬遂的屍體拜了一拜,說道:“馬兄,你不識天數,助紂爲虐,今日身死,可怨不得我。”說罷,袖袍一抖,將馬遂屍體化爲灰燼,朝着衆人笑嘻嘻地道:“諸位,我們回去吧。”三位菩薩看着定光歡喜佛臉上的笑臉,莫名地都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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