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蒲牢不過是第四個兒子,如果其餘的孩子都如他一樣有着僞主神的修爲,那華夏的底蘊,到底是有多麼恐怖呀。..”希臘英雄奧德修斯,震驚地看着一出現就將俄耳甫斯壓制住的蒲牢,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絲挫敗之感。華夏的高手,層出不窮,實在不是他們希臘和西方可以比擬的。
然而此時,俄耳甫斯似乎被蒲牢激起了心中的傲氣,忽然將豎琴立起,雙手如穿葉飛花般在琴絃上撥動。一首悲愴蒼涼的音樂頓時流出,衆人似乎從這首音樂當中看到了冥河的河水,冰冷刺骨,使人不寒而慄,心生絕望。
這首歌曲,是當年俄耳甫斯在妻子歐律狄克亡故之後,即興彈奏的一首懷念之曲。曲中包含了他無盡的悔恨和不甘,可惜,冥王哈迪斯一向鐵面無私,能夠網開一面已是大幸,又怎麼會讓他再入冥界?傳說,這首曲子彈奏之時,連天空的星辰都爲之落淚,聞之使人心中淒涼。
而現在,衆人耳邊飄蕩着如此蒼涼的樂曲,心神難免受到影響,連燃燈古佛這樣心志鑑定之人,臉上都不由露出了悲慼之色。至於其他人,更是雙目垂淚,無心再戰。
“可惡,本龍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軟軟綿綿的聲音,男人就應該高聲大唱,誰和你做小女兒態?整日哭哭啼啼,好生無聊!喝!”蒲牢大怒,一張龍口,天地間頓時響起了一陣鐘鳴。虛空再度震裂,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從他的口中發出,將俄耳甫斯的音樂霸道的驅逐出去。
“閣下對於音樂的理解,還是太過片面。英雄以陽剛稱美,女子也以陰柔稱美。如同這音樂一般,雄壯激昂自然能振奮人心,可綿延優美也能使人沉醉。不過,也無所謂,既然閣下願意聽雄渾之音,那俄耳甫斯也樂得其所。”俄耳甫斯自從戰鬥以來還是第一次說話。但這句話說完,他再度閉口不言,不過手指卻從未停歇,曲風一轉,一曲比蒲牢鐘鳴還要雄壯萬分的歌曲頓時發出。
衆人眼中再度出現了幻境,彷彿看到了一艘乘風破浪的大船,船上有着無數的英雄勇士,他們不懼艱險,奮勇向前。前方雖然有着無數的驚濤駭浪,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面露驚色,相反,面對着洶涌的波濤,他們在放聲高唱,彷彿前方不是充滿荊棘的歧路,而是一馬平川的通天大道一般。這首雄渾壯闊的樂章,是當年伊阿宋的船隊歸途中受到海妖塞壬的攻擊時,俄耳甫斯用這首曲子幫助英雄們拜託困境的歌曲,是當之無愧的英雄讚歌。
這首歌曲一出,希臘英雄們的血液徹底沸騰了,他們彷彿再度回到了當年雄姿英發的年代。年少輕狂,無所顧忌,雖然修爲不高,但心中豪情卻沒有絲毫的退卻,彷彿天地都能被他們踩在腳下。正是因爲如此,這羣英雄們才完成了一個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留下了數之不盡的傳說。
蒲牢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挫敗感,剛剛他還在嘲笑俄耳甫斯的音樂陰柔過重,沒想到對方立刻就還以顏色。不僅彈奏出了英雄的讚歌,還將自己的鐘鳴鼎沸徹底壓制了下去。此刻,自己的鐘鳴簡直像是爲俄耳甫斯伴奏一般。此刻的蒲牢,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俄耳甫斯對於音樂的領悟,比他高深多了。
可惜!蒲牢心中忽然暗歎一聲,如果不是處在敵對的位置,他甚至有一種拜師的衝動。畢竟,他也是喜愛音樂之人,如今聽到了如此蕩氣迴腸的音樂,心中怎能沒有膜拜之情?可惜!當真是可惜!蒲牢雖然好音,但卻不以音攻擅長,他畢竟是龍子。龍,行雲布雨,吞食天地。作爲龍子的蒲牢,他的神通,可不僅僅是吼聲而已。
“你叫做俄耳甫斯是吧?你的音樂,本龍子服了,可惜,你註定還是要隕落的,得罪了!”蒲牢一聲高嘯,龍吟貫穿天地,整個身軀忽然消失不見。虛空中,一隻巨大的龍爪探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着俄耳甫斯抓去。這隻龍爪之巨大,比起蒲牢剛纔百丈的身軀絲毫不弱,俄耳甫斯的身形和它比起來,就如同滄海一粟般弱小。
“蒲牢,做得好!”多寶道君大喝一聲,掃天拂塵將彼得死死困住,雖然蒲牢不能破掉俄耳甫斯的音攻。但他卻足以牽制此人,有了他的壓制,華夏至少不會被音攻影響,雙方的差距瞬間被彌補過來。
“糟了,”多寶道君忽然叫道,“掃天拂塵中的是分身!快,他要救援俄耳甫斯。”在攻擊的一瞬間,多寶道君就發現真正的彼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留在此地的不過是他的一具分身。
不過……衆人的視線連忙轉移到俄耳甫斯和蒲牢的戰場,卻發現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蒲牢造出了一團雲霧,將他的身形完全籠罩其中,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俄耳甫斯也不是凡人,手指不停在琴絃上撥弄,將蒲牢所有的攻擊都化爲無形,而云霧中蒲牢不時傳出的一聲痛呼,更說明着俄耳甫斯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他不在這裡,我已經用雲霧之力將整片空間封鎖,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蒲牢大叫道。
不在此處?怎麼可能?衆人大驚。
而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一聲痛呼:“啊……”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斬狂雙手捂胸,大團大團的鮮血不斷從他的胸口噴出,如同江水決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這一道傷口,已經將斬狂整個胸膛貫穿,連同他的心臟一起轟爲齏粉,連背後的脊柱都被一刀兩斷。斬狂修煉的是巫族功法,一身肉體宛如金剛,但他也有別人想像不到的弊端。心臟破碎、脊椎折斷,這些對於普通仙人僅僅是重傷的情況,對於斬狂來說,已經足以致命了。
“是你……”斬狂驚訝地看着面前的西門彼得。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被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招數兩次重創!這個人就是耶穌的首席大弟子,西方的第一人教皇嗎?不!不對,他還有另一重身份……
斬狂帶着無盡的驚訝和疑惑,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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