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方帕米爾大草原。.
一望無際的平原,是最好的戰場,也是將士們最好的埋骨之地。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爲斬樓蘭。
平原上的青草似乎在兩軍的殺氣面前都不敢擡頭一般,紛紛垂下了葉子。這裡,是男兒的戰場,是血肉的交融,容不下一絲馬虎。只要心中有着一絲的顧慮,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在這片絕佳的戰場上,秦國的虎狼之師和亞瑟王的大軍,正在互相對持。周圍寂靜得可怕,連人的呼吸都變得微不可查。在這肅殺的氛圍中,嬴政和亞瑟王都在互相打量着對方。
亞瑟王騎着一匹高頭大馬,馬的額頭上長着一隻獨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種。亞瑟王一頭金色的捲髮披散在腦後,身穿一身銀白色的鎧甲,手中握着的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石中劍。他的眼神鋒芒而銳利,整個人如同一隻原野上的雄獅,是天生的王者。
而嬴政坐在一輛金黃色的戰車上,身穿龍袍,袍上九龍盤桓,顯示其九五至尊之位。戰車之上,放着鎮國玉璽,側身懸掛着轆轤寶劍,另有萬朵祥雲時隱時現。嬴政虎目圓睜,那眼神使人不寒而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秦始皇與生俱來的皇者風範讓人不禁心生臣服之意。
現如今,這兩位東西方最偉大的王者終於正是會面。奇怪的是,他們彼此見面的第一個感覺,竟然不是憤恨,不是仇怨,而是惺惺相惜。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這兩個人可以理解對方,甚至,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相遇,他們說不定會把酒言歡。
不過,既然站在這片戰場之上,那就註定,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活着離開。相逢一笑泯恩仇,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句玩笑。
從兵力上看,亞瑟王以拉斐爾的名義,在西方徵調了大約八十萬兵馬,這已經是西方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從兵員的整體宿主來看,秦軍也要略高一些,所以秦軍還是具有不少優勢的。
率先做出動作的是秦始皇,他朝着身旁的王翦使了一個眼色。王翦立刻會意,策馬出陣,朝前大叫道:“吾乃大秦武成侯王翦,前方鼠輩,若不敢戰,何不下馬乞降!”聲如洪鐘大呂,震得衆人雙耳發痛。
亞瑟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王翦都把話說道這種地步了,怎能容的他不戰?戰就戰!亞瑟王一生戎馬,何曾有過不敢戰的時刻。嬴政,既然你想戰,我就陪你戰個痛快!說着,朝身旁的蘭馬洛克點了點頭。
蘭馬洛克早就躍躍欲試了,得到了亞瑟王的示意後,急忙從身邊抽出一把騎士槍,快馬來到陣前。按照西方的禮儀,蘭馬洛克顯示向王翦行了一禮,然後朗聲道:“王翦先生,你的行爲已經侮辱了我的國王和騎士精神。圓桌騎士蘭馬洛克在這裡向你提出決鬥邀請。”
蘭馬洛克是力量最強的圓桌騎士之一,他的槍術在當時被認爲是不可超越的,曾一個人獨戰三十名騎士,後被莫德雷德偷襲致死。
“聒噪!”王翦不屑地冷哼一聲,一槍直奔蘭馬洛克面門朔來,戰場交戰,生死轉瞬,誰會和你費這麼多話。
蘭馬洛克似乎早就料到了王翦的意圖,不慌不忙地將騎士槍一扭,磕開了王翦的長槍。二人隨即戰到一處,這下子可是將遇良才,雙方激鬥百餘合,竟然不分勝負,而且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王翦一條長槍如蛟龍出海,上下騰舞,蘊藏着無盡的殺機。只要蘭馬洛克分神一絲,都會陷入萬槍穿心的死地。而蘭馬洛克的槍發卻返璞歸真,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快!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快到連王翦都無法反應,王翦甚至連蘭馬洛克的身影都看不見,只能靠着武者長期位於生死之間的直覺判斷他的槍尖下一次將出現在何方。兩人修爲等若,具是金仙中期,兩條長槍掀起的風暴將周圍數十丈的一切化爲齏粉。空間不住地抖動,隨時有破碎的跡象。
秦始皇看着久戰不下的兩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蒙恬一眼。蒙恬微微點頭,身形向後退去,藉助士兵的身形擋住了自己,彎弓搭箭,一箭直奔蘭馬洛克咽喉而去。在戰場上,所有的目的都是爲了最終的勝利,哪裡有什麼卑鄙之說,只要能贏,任何手段都是值得的!
離鉉之箭何其迅速,只見金光一閃,箭尖以離蘭馬洛克咽喉不過寸許。王翦也趁機一陣猛攻,一把長槍化爲滿天槍影,包裹了蘭馬洛克四周的空間,令他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
“住手!”只聽一聲大喝傳來,那飛往蘭馬洛克喉嚨的箭竟然生生偏離了幾寸,就是這數寸的距離,它擦着蘭馬洛克的皮膚滑了過去,激得蘭馬洛克皮膚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卻是亞瑟王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出手,彈出了一顆小石子,打中了箭的翎羽,才使得蘭馬洛克逃過一劫。亞瑟王雙腿一夾馬肚,來到陣前,看向蒙恬的目光中都是殺意。“卑鄙小人!”說罷,亞瑟王大喝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石中劍,攻擊的目標卻不是蒙恬,而是戰場之中的王翦!
亞瑟王也不是傻子,蒙恬隱藏在大軍之中,想要殺他,無異於癡人說夢。反而是處在旁邊的王翦,只要殺了他,就是斷了嬴政的一條臂膀。
那一劍,直朝王翦喉嚨斬來,劍光在空中劃出了一條清晰的痕跡,這一件,已經超越了金仙的修爲,連空間都爲之崩潰。蘭馬洛克也不是什麼死腦筋,有着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纔不會再顧忌什麼貴族決鬥的精神,急忙用和亞瑟王一同出手,就如同剛纔的王翦纏住他一樣,他也死死地擋住王翦的長槍,令他連回槍護身的機會都沒有。
“好膽!”嬴政終於坐不住,憤而出手了,他絕對不能眼看着王翦死在這裡。否則,對於軍心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嬴政用手一指,戰車上的玉璽忽然飛了起來,那玉璽迎風便長,來到亞瑟王頭頂之上時,已是如小山般大小。帶着無上的帝皇威勢,朝着亞瑟王狠狠地砸下來。在那玉璽之下,空間片片碎裂。
傳國玉璽,乃是嬴政用和氏璧雕刻而成,上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字,爲歷代王朝供奉。當然,真正的傳國玉璽早就被嬴政一同封藏於兵馬俑之中,嬴政的玉璽,豈能讓旁人得道。此番復活,嬴政更是以帝王心血餵養玉璽,早就成爲了一間了不得的法寶。
這一招,明顯是圍魏救趙之計,你想殺王翦,好呀,用你自己來陪葬吧!若是真的成功擊殺亞瑟王,那王翦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亞瑟王無奈,他可不想和區區一個王翦同歸於盡,連忙變換劍勢,舉劍上迎。整個人連同石中劍一起躍起,朝着傳國玉璽狠狠地斬了下去。
傳國玉璽和石中劍,這兩者的差異是這麼的巨大,可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這次的碰撞。劍與玉璽,亞瑟王和嬴政,這兩位東西方最偉大的君主,終於在這一刻正式交手。
只聽“轟”的一聲,亞瑟王被砸得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在馬上。那匹駿馬發出一聲哀鳴,腿骨瞬間折斷,栽倒在地。亞瑟王也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終於站起,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嬴政雖然沒有亞瑟王這麼狼狽,可那是因爲他坐在戰車上的緣故。傳國玉璽變得暗淡無光,被亞瑟王打得翻滾而回,嬴政也吐出了一口鮮血,險些從戰車上跌落下去。
平分秋色!這一擊之後的結果居然是平分秋色,恐怕連對戰的兩人都沒有想到。
“殺!”在站起之後,兩人幾乎同時下達了衝鋒的指令,百萬大軍頓時朝着對方衝殺過去。這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瞬時變成了一處恐怖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