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五天就到了京城,但蘇離塵行了五天才剛出了平昌郡,在李家村裡呆了兩天,一路馬車又行了三天,現在以是下午,還有幾里路就到了渡口,做船一路向北,白日行,夜間休,十天才能到達迎豐鎮,再坐三天的馬車就能到京城。
蘇離塵坐在馬車中,一路搖搖晃晃,她閉着眼,隨着馬車的搖晃而搖晃,害得秋冬擔心得不得了,以爲她睡着了,生怕車子顛簸一下讓她撞了頭。其實蘇離塵並沒有睡着,她的腦中想着的事情還真多,李家村的銀礦,說實在的她是很擔心的,她還不是很習慣爲人家奴的那種忠心,蘇綠是她教了大半年了,爲人還是很能幹的,雖年紀不大,只有十四歲,但卻行事老成,在李家村倒是與王洪將那三百人管得服服貼貼,張大貴是父親身邊的老人,能力是有的,忠心也應沒沒問題,至於李大虎,雖是才做了蘇家家奴,但十幾年的村中相處,倒是個毫爽的漢子,只是銀礦啊,面對如此大的誘惑,人心也不知會不會就變了、、、
總之到了京城,定要再多安排一些人手過去,最好讓父親親自來管理,那才真的才能讓人放心,而且大楚現在雖無大的戰亂,但即然要和楚墨在一起,那就得同樣接受他的處境,他的處境,唉,實在讓人堪憂,最好是能培養自已的情報網,一有風吹草動,就能立時做出反應,再有一些武藝高強之人,藏於暗處,那樣出了事情,纔能有應變之力、、、
唉。皇上怎麼就是不放他回封地呢,到了萬蠻郡,想來就能天天過上好日子了,還有蘇府中的蘇離玉,一想到馬上就要面對她,蘇離塵的心裡就很矛盾,雖蘇府對她們不好,但不得不說二老爺也確是因他們之事而被殺。只希望,蘇離玉不要太過份,否則她也不會手軟的,還有大姐的婚事,聖旨以下,九月二十八日就要出嫁。此事該如何解決呢?
也不知許諾得知消息後又是一個什麼態度,若是因怕得罪周太傅而主動與大姐斷絕關係,那大姐她、、、不會。不會,雖只跟他見過幾次面,但他應不是那種人。
也好,這也是個考驗他的機會,想娶大姐,也得拿出真心纔是,許諾,希望你能經受起這次的考驗,否則,要是傷了大姐的心。我決不會放過你、、、
今日是一個大晴天,太陽毒辣。路旁的知了叫着讓人煩躁。長長的車隊在官道上慢慢的行着,揚起了漫天的灰塵。
突然,車隊後前面奔來一騎,一匹馬馱着兩人快速的在路上趕着,很快的來到了蘇離塵她們的車隊前。而他們的身後還有五騎在緊緊追着,眼看就要追上。其中一人大聲喊道“快停下來。我們威武鏢局又不是強盜,決不會傷你們的。”
然爾那馬上兩人卻並不理踩,只是把馬抽得更狠,馬上是一個少年和一個老者,兩人都是一頭的大汗,被太陽曬得滿臉通紅,然爾他們兩人共乗一騎,且技術也不太熟練,很快就被那五人追上,撲通一聲,兩人從馬上掉了下來。
“爺爺,爺爺,你怎麼樣了?”少年扶着老者,一臉的焦急。
老者慢慢睜開眼,望着被團團圍住的五人,他用力坐起身“各位大爺,我真的不知老爺他去了哪裡,你們抓了我也沒用啊,我只是個管事,請各位放了我孫子,我跟你們走、、”說着他在地上磕起了頭,虛弱的身體搖晃中似要暈倒。
那少年聽了大急“要抓就抓我,我爺爺年紀大了,我跟你們去。別抓我爺爺”說着兩人相擁而泣。
“喂,你們哭什麼,我們又沒說要抓你們啊,是你們自己瞎跑,大小姐只是想問你們話,害得我們追了這麼遠的路,你們掌櫃的讓我們鏢局送貨,結果他自己生意垮了,就想不付鏢錢,我們當然要問你們了。好了,不多說了,隨我們去見大小姐吧,有什麼話,你們跟她說,說完自然會放你們走的,不要擔心。”
那祖孫兩人聞言,相互看了看,慢慢起身重新上馬。他們正要離去,卻聽得旁邊經過的車隊中一輛馬車裡傳出一個聲音“是江師傅嗎?一年未見可好?”馬車竹簾被掀開,露出一張嬌麗的俏顔。
江清呆住了,好漂亮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啊,好像是、、、
他驅馬上前“可是李家村的蘇二姑娘?”他有此遲疑不定,眯着眼仔細的打量。
“呵呵,正是,原來江師傅也加入了威武鏢局。剛纔聽你說羅姐姐在此。是在哪裡呢?”
“啊,原來真是蘇二姑娘,大小姐正在碼頭,你們也是要去那裡吧,走,咱們一起去吧。”江清得知真是去年那個僱傭他們進山的小東家,想起那次獵得的大黑熊,黑紅的臉上一臉的笑意,去年正是他和王原帶着一百多個人進山下到離魂涯救出蘇友寧後,他們就去了林子深處打獵,哪想他的運氣真是好,盡然遇到了一隻受傷的黑熊,更是獵殺成功,後來可賣了不少銀錢。當然最後分到他頭上的也只有不足兩百兩了,大多都分給了那些和他一起的鏢師,威武鏢局見他豪爽,山林經驗豐富,就邀請他來鏢局做個小鏢頭,沒想到他立時就答應了,想他四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出力賺錢的時候,哪有不願意的。
於是總隨鏢隊出鏢,而這次則是隨大小姐羅清允護送一路貨物到營江渡口,哪想到貨物送來,那鋪子卻出了事,聽說是得罪了權貴,東家躲起來了,但威武鏢局行有行規,雖沒有收到錢子,但也不能隨意就收了貨抵押,總得尋尋,萬一人家只是來不及來接收,那貨物全是上等的
綢緞,可比送貨的鏢銀值錢多了。
所以,鏢局找到了這鋪子裡的祖孫倆,不想正想找他們問個明白,兩人卻騎馬跑了,江清一路追趕,終於在此追上、、、
江清他騎在馬上,慢慢的爲車中的蘇離塵講着,心裡卻在暗暗的嘀咕,這個車隊,馬車只有一輛,外觀雖普通,但全是用硬梨木打造的車架,最是堅硬、牢固,而且車身寬大,透過車窗竹簾,可以看見裡面很是華麗,車裡面還有一個秀氣的小丫環,不時的從車中的暗格裡拿出各吃食或茶飲,連他也喝了一杯,真是十分的爽口,而蘇家這個小丫頭,去年還是一副農家打扮,可此時的她卻衣着精緻,氣質高雅,真不知這短短的一年,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剛纔若不是她先開口叫他,他一定是不會認出來的。
當然,他是武人,最讓他心驚的還是她所帶的護衛,行止有度,進退有序。怎麼像是常年打仗的軍人。特別是他打量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頭領時,那人也向他看來,那一道眼光,似帶着血氣,讓他不敢再望,他按下心中的驚疑,與蘇離塵講着鏢局的趣事,很快,一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這個繁華的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