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的路程走得十分的緩慢,一整天的時間也只走出了五十里,剛剛只走到了下一個集鎮,雲凌渡。
此時的渡口小鎮十分擁擠,河水結冰,導致很多車隊,路人紛紛給堵在了渡口,無法離去,只有等待冰化才能過河,還好蘇離塵有探路之人,早訂好了客棧,否則真是此時纔到,這麼多人馬等在此處,她們肯定就住不到空房了。
望着熱鬧的小鎮,蘇離塵雙眉緊皺“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可以過河?”
秋冬道“有的,離此往東七十里有一座橋可過河,但到建湖會多走一百二十里路。
往西四十里,也有座仙葫橋,只是半月前朝庭運糧時將橋壓斷,也不知此時可修好。剛纔問過鎮上之人,說朝庭一直派人在修,但五日前還未修好,所以這鎮上之人都未前往,就是希望有了確切的消息在動身。”
“先住店吧,晚上派人前往仙葫橋情況,再作決定。”
“是,姑娘,奴婢馬上去安排,明早就會傳來消息。”
她們今日定的客棧是一個高有四層的閣樓,一層共有十二間房,而蘇離塵則是定了整個四樓。
一行人剛進入店中,就聽得店中的掌櫃在給一羣錦衣華服的貴公子們陪罪“各位公子,真是對不住了,小店以是客滿,實在沒有了位置。真是抱歉啊,抱歉、、、”
一位藍衣華服青年一翻手,拿出兩綻銀元寶“把其它人趕走,給我們騰三間上房,那些鄉下人皮糙肉厚,還會怕冷?”
掌櫃的一臉爲難“不可啊,公子,小店開業百年,信譽爲上,怎可爲了銀錢就趕走客人,那小店以後還如何做生意啊,要不我幫幾位介紹一家農舍、、、”
藍衣公子一巴掌煽去“真是給臉不要臉,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盡然這麼不拾擡舉、、、”
身旁一青衫青年拉了拉他“二哥,要不先到農舍住一晚,說不定明日就有了空房、、、”
那藍衣公子手一推“別叫得那麼親熱。誰是你二哥,你就是住農戶的賤命,但我們太守三公子豈能住得那種地方,去,去,一邊去、、、”說着說着他突然一愣。
“咦,那個誰,你們站住、、、”他又給掌櫃的一腳“老東西。還敢騙我說沒客房了,這不也是剛到了嗎?怎麼她們就有了位置、、、”說着給身邊家奴一個眼神。
一羣家奴將正要上樓的蘇離塵等人團團圍住。
楊護衛正要讓人動手,蘇離塵向他搖搖頭,微微一笑,取下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明豔的臉看向那藍衣公子“這位公子,我們的房是早上就訂好了的。你們想要房間也行,只要你向掌櫃的陪禮道歉,我就讓三間房於你們,如何?”
藍衣公子愣了愣“喲,還真是個美嬌娘啊,讓我給他陪禮,沒門、、、除非、、、、”說着以是一臉的淫笑、、、
“二哥,這位姑娘可是好意,你怎可如此無禮、、、”那素衣青一臉焦急。
此時,那被稱爲太守三公子的青年也站了出來,他向蘇離塵一禮“姑娘,我代我的朋友向你道謙。這??乒竦囊揭┓延萌?鬮頤塹模?恍荒閎萌?淇頭砍隼礎!?p> 那藍衣公子還待說話,三公子一聲怒喝“還不快去道歉。”
“對不起。拿去買藥”說着把手中的銀子塞到掌櫃的手中。
掌櫃的連道不敢,又謝過了蘇離塵,忙將衆人親自帶到了四樓。
蘇離塵要了靠最裡面的九間,那三公子則住在最外面的三間,此樓有兩個樓梯,蘇離塵等人上下皆由右邊的通行,兩個護衛站於走廊,到是與三公子他們各不相擾。
房中,蘇離塵以脫下斗篷,坐在桌邊捧着熱熱的茶水,神情卻並不明郎,秋冬遞過來一塊溼帕子給她擦手,神情不滿“姑娘,您何必讓着那些人。盡敢攔着姑娘的去路,真是活膩了。”
蘇離塵輕輕一笑“你啊,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只是一個,京中二品官員家中不得寵的庶子女兒,可不是你家王爺,有得威風可擺。”
說着又悠悠一嘆“唉,此時封路,也不知有多少人趕不上回家團圓了。”
“姑娘,您不必憂心,建湖離京五百里,就算我們明日走仙葫橋,每日在多趕些路也一定能在年前到達的。”
“希望如此”蘇離塵輕輕啜了口茶“其它人是否安置好了,待會把飯擺到母親房中,我看她今日一天都神情鬱郁,一定也是在擔心路程。還有,打聽一下剛纔那些人,聽他們叫那人太守三公子,難道就是建湖太守之子,這可還真是有緣了。”
“是,姑娘。”
“今晚,讓蘇青值夜吧,你也累了好幾個晚上了。”
“姑娘,秋冬不累,晚上睡得可香了,待到了建湖再讓她們值夜不遲。”
“那隨你吧。”蘇離塵搖了搖頭。
不一會,秋冬出去,蘇青和蘇綠進得屋中,蘇青爲蘇離塵整理着牀鋪,蘇綠則來到蘇離塵身邊爲她揉起了肩膀。蘇綠年十四,比蘇離塵大一歲,但個頭卻和她一般高,不知是不是曾學過按摩,一雙小手輕柔但卻又有暗勁,按得蘇離塵在溫暖的屋中昏昏欲睡
“不行,還是給父親先送封信過去,不知宅子買了沒,要是真的趕不上過年,也好讓他心中有數,免得記掛。”她在心中暗暗想着,起身來到書桌旁寫起了信,也好在這些日子在京城總有練字,現在提起筆總算能寫幾個見得人的字了,所以現在有事她總是親自書寫,有些事情本也不想讓大姐知道太多。
早在十多天前,蘇離塵讓有福一家去建湖時就帶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給父親,讓他在建湖買一個宅子,想着父親受傷,住在衙門裡總是不便。只是時至年關,也不知還買不買得到合適的宅子。想她們這次一大家子都來了,可別到時沒有地方住。
不一會,秋冬來請蘇離塵去劉氏屋中,說晚飯以備好。
蘇離塵將信收好,想着如果明日不順就把此信送出。
一行人來到劉氏的屋中,屋子裡同樣十分溫暖,佈置雖不奢華,但卻也乾淨整潔。
大姐與小山子早待候在屋中,見到她到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二姐,就等你了,你在屋裡忙什麼呢,母親都不讓我去找你。”
“你想找我,隨時都行啊,怎麼?是不是又想聽我講故事了,要不明日,你來我車中,我給你講個齊天大聖的故事,可好。”
“好,當然好”小山子一臉高興“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齊天大聖是什麼意思,好奇怪的名字?”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快先來吃吧,菜都要?雋恕!?p> 蘇離塵夾了塊雞肉給劉氏“母親,吃這個,這個做得好好吃。”
“好,好,你也多吃點。”劉氏一臉的微笑,這幾日她確實有些憂心,一方面突聞丈夫受傷,心裡焦慮,另一方面二老爺一家被殺,她心中總是不安,這兩晚半夜總是醒來,白日也是全無精神。
還有大姐的婚事,對方勢大,丈夫不同意一定是不不好的地方,可父親他卻如此熱心。看來是希望婚事能成的。
而這一路上,連日的大雪,讓道路更加堅難,還好有塵兒一路的安排,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看着這個小女兒,白嫩的膚膚下有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甜甜的笑容總是常掛在嘴邊,其實她也是在苦惱的吧、、、
吃了晚飯,蘇離塵又陪着劉氏說了會話,才帶着秋冬回了自已的客房。
“姑娘,剛纔那些人都查清楚了,原來他們都是漂雲學院的學子,而那三公子也確實是建湖太守朱吉安的三公子名叫朱文,那藍衣公子則是建湖鎮安縣的縣令嫡二子許成,那叫他二哥的則是庶四子許諾。他們幾人相邀回鄉。也是剛剛纔到。”
“哦,還真是建湖太守之子,那想來以後多半還是會有見面之時,晚上盯着點,只要他們不鬧事,我們也不必理會。”
“是,姑娘。您也早些休息吧。”
此時同在四樓的建湖三公子房中,朱文此時正是一臉的沉思“許成,這裡可不是你的鎮安縣,以後不可如此莽撞,剛纔一行人雖穿着不見奢華,但多半也是出身官宦之家,那身邊的護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豈是我等家奴可以抗橫,以後不可如此。”
“是,公子,這次是我的不對,還不是因爲這兩日大雪,天寒地凍的,要是沒有住處,您身份高貴,難道還真能住於那農戶之家。”
“好了,此事以後在說,只是不知明日她們會留在此處還是另有去路,我們也不可一直等在這裡,明年的大考只有短短五月,可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此處。”
“是,公子,明日我去探探,看她們是留是走,儘量早日趕回建湖。”
“聽說你那四弟,學問不錯,以後對他客氣點,要是他這次榜上有名,看你怎麼下臺。”
“呵呵,公子說的有理,只是您也太高看他了,有您在哪裡還會有他的份。”
“哼,就你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