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楚墨的書房中。
“啓稟王爺,五福院的李珍兒在院外求見。”一護衛進到書房中,手裡拿着一塊木牌,木牌上有一個小小的魏字,和以前蘇離塵剛到京城時所得的木牌一樣,都是屬於魏王府的信物。
去年,楚墨他剛回淳安府時,遇到衛十反叛在他藥中下毒,當時正是這個李珍兒出言示警,後來還曾留在此院中照顧過他的起居,只是後來他從山中回來,與蘇離塵和好後,蘇離塵似乎對此女有此不滿,所以他就將她調出此院,回了原來的五福院中。賜下木牌讓她有事可來求見,算是對她當時示警之事的獎賞,想不到現在這麼快就用上了。
楚墨放下手中的書卷,淡然道:“讓她進來。”
“是”護衛下去,很快將一身翠衣的李珍兒帶了進來。
“奴婢李珍兒參見王爺。”李珍兒低着頭行了一禮後,慢慢上前兩步,將手中的一個食盒放在桌案上。
“王爺,這是奴婢特爲王爺熬的蔘湯,請王爺品嚐。”
楚墨雙眼一眯,一股寒氣將李珍兒籠罩:“ 你用上木牌爲的就是爲本王送湯?”
李珍兒只覺全身發寒,一下子跪了下來,急道:“不是的,王爺,蔘湯只是奴婢的一份心意……此次求見王爺,是因爲……因爲我爹他欠了別人的債,被人抓走了,說要是今日還不還錢,就要將他的手臂砍下來……奴婢實在是太害怕,所以不得已纔來求王爺您,請王爺看在奴婢曾侍伺您的份上,救救奴婢的爹,奴婢感激不盡……”
李珍兒說着,向前跪走兩步。幾乎就要撲到楚墨的腳邊,一陣香風襲來,流着淚的李珍兒大眼悽婉。楚楚可憐……
“你想讓本王救你父親?”楚墨聞言收回寒氣,神色微緩:“他因何事欠人債務。被何人所抓?”
“他……他欠了利寶樓的債……”李珍兒的聲音漸小,利寶樓是淳安府裡最大的賭樓,其中有一半就是魏王府的立業。
楚墨眉頭一皺,好賭之人他一直不喜,所以他身邊之人小賭還可,若是豪賭上癮的,他都不會重用。想不到他這魏王府裡的下人還有這樣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珍兒說道。
“此事本王以知,你回去收拾東西,到帳房去領一百兩銀子。一家人去慈安府的農莊,以後不要再回來。” 這樣的人,他可不會留在府中,救出她的父親也算是還了她的示警之事,以後就老實的呆在鄉下吧。
“謝王爺……”李珍兒又是一拜後。盈盈起身,眼中淚光閃閃:“王爺,請王爺喝下這碗蔘湯,算是奴婢最後一次服侍您了。”
她端起桌案上的湯碗,舉到了楚墨的面前。與楚墨不過三步遠,身上的香氣更是幽然飄渺,絲絲竄進了楚墨鼻中。
“不用,你走吧。”楚墨毫無所動,身上的寒氣隱隱再現,只是很快,他聞着虛無飄渺的香氣,下腹血氣上涌,眼中慢慢出現了血紅之色,慢慢的慢慢的,血色加濃,他的眉心竟然有一條紅色的血線在凝成,幾個呼吸間,本來一臉冰寒的楚墨變成了嗜血狂暴的樣子……
“你用了什麼?”楚墨站了起來,神色嚇人,面色通紅,眼中一片血紅。。
“奴婢,奴婢只是想服侍王爺……啊……”李珍兒感覺到楚墨走來,心跳加快,即緊張又開心,她慢慢擡起頭,想要展現最美麗的面容。
然爾,楚墨卻一手將李珍兒手中的湯碗掃掉,一個雷球出現在手中,血眼一閃就揮進了李珍兒的身體中,呯的一聲炸開,李珍兒來不及叫一聲就被炸成了肉泥,香消玉殞……
“王爺,發生何事?”外面的護衛快步進來,被屋中的場景嚇得呆住。
“收拾乾淨。”楚墨身影一晃從屋中消失不見。
而這時屋角處一株白色的小草突然的冒了出來,伸出葉子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後,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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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離塵來到前院時,前院書房裡的地板以收拾得乾乾淨淨,就連牆上噴到的血跡也清理得不留一絲痕跡,空氣中乾淨清爽。
蘇離塵在屋中看了一圈後,去了以前楚墨的臥房。
“王爺……”蘇離塵走進屋中,正坐在屋中牀上的楚墨睜開了眼,只是睜開的眼中紅血還沒有散盡,隱隱的紅光時隱時現。
“王爺”蘇離塵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眼有擔憂:“你還想要瞞我到何時?是因爲魔氣嗎?”
楚墨反手將她的手握住:“塵兒,讓你擔心了……”他本以爲他可以控制得了身體裡的魔氣,可一次一次的殺戮讓他知道魔氣的可怕,以前他也想過要告訢她,可她被抓到了大夏,後來回來又懷有身孕,他又如何能讓她擔心,所以事情一拖就到了現在。
“李珍兒對你用了媚藥,這個也會讓你控制不了心緒嗎?”小白以將事情都告訴了她,這個李珍兒竟然想趁着她懷孕的時候勾引她的男人,真是膽大包天,當她不存在嗎?
“不僅僅如此的。”楚墨搖頭:“在去年我重傷回來後,她就曾對我用過這種使人迷幻的媚香,當時我還差點就將她當作了你,那時我性格變得暴燥,剛纔想起才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所以我纔會忍不住,讓魔氣控制了心神……”
“那就是說不能發怒,不能受到刺激,不能見到血腥……一旦遇到這些事情,你可能就會控制不了自己,而想殺人?”蘇離塵望着他,他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那剛纔要是我站在你旁邊,你可還認得我?”
楚墨抓着蘇離塵的手一緊,這也是他最爲害怕之事,自從在東吉城大開殺戒,他將當時的血氣凝成了一顆血珠後,隱隱間他似乎摸到了掌控魔氣的方法,但最近他都沒有與人動手,所以也沒有機會再次的感悟,想着等蘇離塵生下孩子後,他會找時間進鳳凰山脈中再次的參悟魔氣。
其實魔氣也沒有蘇離塵所說的那樣會完全的失去自我,他剛纔在書房中其實是有着自己的意識的,只是一想起以前曾被此女所害,心裡就難以忍受那種怒火,所以纔會順着魔氣將她炸死,只是他現在等級還低,不知隨着修爲的加深,是不是情況也會變得更糟。
“阿墨,你當時修練時,先祖對這種情況知道嗎?他可有解決之法?”
“先祖知道的,但當時我武功盡廢,哪裡有得選擇,而且魔修也並不是那樣的可怕,先祖的鬼修,還有你的小白小玉,說起來也一樣都不是正道,非正即爲魔,我想這種情況不會太久的,只要我們的修爲加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世上魔修那麼多,若是人人都不能控制自己,那又怎麼還會有人願意修練它呢。” 楚墨此時眼中的血色完全消失,安慰着蘇離塵道。
“嗯,我知道,等孩子生下來,長大些後,我們就去東邊的海島,那裡全是修士,一定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好”楚墨將她摟進懷中,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肚子,爲了塵兒,爲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兒,蘇離塵擡頭,輕輕一笑:“去花園吧,時間剛剛好。”
“嗯”楚墨站起身,扶着蘇離塵,兩人相攜向花園而去……
花園中,尋寶的八十人早以回到了原處,經過了兩個時辰的相處,現在每一組的三男一女神情明顯的比這前要輕鬆,當然也有變得更加害羞的,如那張蘭,她身邊的一個少年男子正不知對她說了什麼,讓她的臉色紅如熟透了的蘋果。
而從藥門出來的清風明月兩人則是神情大方自如,蘇離塵的丫環中,也只有她們兩人的年紀最大,兩人都以過二十,實在是大齡女子中的高齡,而且兩人容貌也只是一般,更是不與身旁的男人說話,只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對於她們來說,蘇離塵的身份可不僅僅只是魏王的王妃,也不僅僅是大楚聖女,蘇離塵的身份只是藥門的門主,門主讓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做什麼,門主讓她們嫁於何人,她們也會決無二話的嫁了,本來按照肖老的意思,她們兩人是不成婚,一輩子都要跟在蘇離塵身邊貼身照顧的。
只是,蘇離塵自從修練以來,各種眼光和心思都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現在不僅僅是想要有一個安穩舒適的生活環境,不僅要讓她的家人都生活得開心快樂,更要與楚墨兩人追尋長生的大道,甚至於以後,她修練有成後,她還想要回到地球,去看一看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鄉,那裡,永遠是她心裡的一個心結,是她很想讓楚墨也看一眼的地方,那個與這裡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她將塵世的事情看淡了許多,對於跟隨她的人,她希望她們也都能有一個好的歸宿,並且也自私的還要爲她的兒子培養下一代的忠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