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萱妃是大伯母的女兒,聽說在宮裡十分的受寵,大伯母心裡一直對她們三房心裡有滿,今日萱妃回來,也不知大伯母對她會不會說些什麼。
哼,她們最好不要惹事,她雖是妃子,但我也是郡主,她若想玩,我可會不怕她。蘇離塵站起身,看着鏡中美麗的少女俏然一笑,出了屋子,在衆人的簇擁下向前院而去。
“參見萱妃娘娘,娘娘吉祥安康”
前院的大廳中,滿屋子裡的人都恭敬的彎下了腰,對着緩緩而來一位貴少婦人齊身行禮。
“請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溫婉的聲音傳來,蘇離塵擡起頭,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豔婦人身穿一身華麗的宮裝,頭上金籫閃閃發亮,一雙明月般的眼睛似能說話,皮膚白皙、光采照人,只見她來到大伯母的身旁,伸出手握在了賀氏的手上:
“母親”她神情有些激動,眼中含着笑,她可是有十年未回來過了,她的母親老了,十年未見,眼角隱隱的皺紋在撲着白粉的臉上一笑是那麼的明顯。
“萱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賀氏眼中含着淚,眼中的笑深達眼底,這個女兒,是她的驕傲,她所有的心願只盼望着她好。
“萱兒給祖父請安,給父親母親請安”萱妃望向前面的老太爺和父親,半蹲下身盈盈一福。
“快起來”
老太爺虛扶住了她,看着滿身華貴的這個孫女,他滿意的的點了點頭,蘇友亮同樣如此。
“這是你二伯的二女,你還是小的時候見過,現在不認得了吧。”賀氏拉過蘇離玉。
“給萱妃娘娘請安”蘇離玉微微一福,笑容靦腆。
“快起來,還是跟小時候一個樣。只是越大越生分了,你小時候可是最愛纏着我玩兒的,你可還記得?”
“回娘娘話,玉兒記不太清了。”
“呵呵,這個拿去玩吧,是去年太后賞給我的。玉色很配你。”萱妃從手中取下一支碧綠的玉鐲子遞了過去。
“謝萱妃娘娘賞賜。”
賀氏見萱妃看向屋中的另處幾人,又爲她介紹道:“這是你大嫂。這是你二弟媳、三弟媳,老三媳婦可是上個月纔有了身孕,這可是咱們府裡的大喜事。”
丁氏、王氏和陳氏三人一起上前給萱妃見了禮,萱妃同樣的也給她們三人送上了一件禮物。
廳中一時熱鬧起來,大家站在一起圍繞着萱妃說着話,屋子裡笑聲不斷,唯有站在一側的蘇離塵,淡淡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們的熱鬧相見,而大夫人賀氏則好像忘記了她一樣。只將她的兒媳婦們引見給了萱妃,而把她掠在了一旁。
“給萱妃娘娘請安”蘇離塵走了過去,給萱妃見了禮,起身笑吟吟的望着她。
“是玉妹妹吧,上次在賞菊宴上見過的,一個月不見。玉妹妹更加出色了。”
萱妃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一身合體的貴女衣裝,面容精緻、白亮的珍珠耳環輕輕晃動,額前的流海正好將那彎彎的眉毛露了起來,幾分調皮,幾分可愛,真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美得讓人轉不開眼的清麗少女
“謝萱妃娘娘誇讚,萱妃天人之姿,才真是讓人羨慕。”
“呵呵,你到是個會說話的,這個玉佩很配你的衣服,收下吧。”
“謝娘娘賞。”
“咳咳……”賀氏輕咳兩聲,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蘇離塵的身前,對着萱妃道:“萱妃娘娘,還是先去看望你祖母吧,她可是病得很嚴重的。”
“是,母親,孩兒今日帶了宮裡的御醫前來,母親您就放心吧。”說着一羣人出了前廳直往老夫人的佛院而去。
御醫是一位黑臉的中年人,萱妃來到老夫人屋中,請御醫爲老夫人仔細的把了脈,一會兒後,御醫來到外間寫了一個方子,囑咐要長期服用,而方子最主要的藥財就是百年人蔘。
大老爺看了方子眉頭輕皺了下,問道:“太醫,若按此方服用,須要多久可以康復?”
“此病甚是複雜,老夫人年歲漸高,若想完全康復,老夫也不敢斷言,只是若能按此方服用個三年五載,到時必定會比此時強。說不定就能認得清人物了……總之,一切也只有看老夫人她自己的造化了。”
蘇遠鵬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陰沉的臉色,也知道他的心情定不會太好。
萱妃也接過藥方看了看:“祖父,您一定是在擔憂這百年人蔘吧,我也聽說京城這些時日有人在大量的收購藥材,百年以上的以是很少見到,祖父不必擔心,萱兒還有三支百年人蔘,即是祖母所需,明日讓人送回即是。”
“不用了,萱兒你在宮中也是不易,留着自己補身子吧,百年人蔘府裡還有,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去陪你母親說說話吧。”蘇遠鵬搖頭說道。
“是,祖父,那萱兒告退。”萱妃和衆人道別,與賀氏往四福院中而去。丁氏幾人去準備今日的午飯,蘇離塵回了自己院子。
其實萱妃回來這一次真的是不容易,一般妃子只有父母去逝時纔有機會回孃家省親,而這次只不過是她祖母病了,若不是她一直甚得龍寵,哪裡能回來這一趟。
當然雖是回來了,但時間卻不能呆得太久,等會吃過午飯,再坐不一會兒就得匆匆回宮。所以本應該是大家坐在一起與萱妃閒聊的時間,卻讓給了賀氏她們母女私話,十年未見,想來要說的一定很多吧。
蘇離塵嘆了口氣,看剛纔賀氏的樣子,似乎很不想萱妃與她親近,唉,你可千萬不要說我的壞話啊,我只是想清清靜靜的在這府裡呆個半年,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然爾她的願望註定要落空了,因爲賀氏對她可是怨念深厚,若說在府裡她最看誰不順眼,除了大老爺的那些小妾處,那就數三房的人了,而三房的人裡最讓她頭痛的那就是蘇離塵了。
此時的她以向萱妃哭訴了起來:“萱兒,母親我現在過得苦啊,我在這府裡是一點兒地位也沒有了啊……”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萱妃一時愣住,她剛纔只是說了句‘母親您瘦了,是不是擔心着祖母的病情’這麼一句,母親她怎麼就哭泣起來了?
“萱兒,不是這這樣的,你祖母病了,我自然擔心,可自從你四叔父出事,我這當家的權利就被奪了去,後來你外祖父被罷了官,這府裡的人就全都變了臉,那三房的丫頭更是在日日笑話我。嗚嗚……”
“三房的?您是說華顔郡主?她爲何要笑話您?”
“哼,什麼郡主?只不過是個鄉下丫頭,不知羞恥,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還動不動就給我臉色看,想我堂堂學士府的大夫人,卻要受這個丫頭的氣,真是讓我恨意難消啊。”
“哦,還有這樣的事,真看不出來啊,剛纔見她倒是一副乖巧伶俐的樣子。”
“萱兒可別被她的表面所迷惑,她啊最是狡詐了,上次還騙我說他父親得了染疾,害我回來洗了三次澡,差點就將皮給洗破了,還有上次她竟然當着我的面就將周大人送的聘禮全摔到了地上,還出言恐嚇於我,真是氣得我病倒了好幾天,最可恨是卻是你父親還有你祖父,全都站在她那一邊,也不知她是走了什麼運,竟然就得了這個郡主的封號,還有那魏王府送來的聘禮,那可是比你進宮時還多得多,你說我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呵呵,母親不必如此,皇家之事,我們不必理會,但那魏王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你以爲她嫁進魏王府是走了運?那您可就想錯了,魏王府是京中所有女子都不願去的地方,您就等着看吧,以後定有她哭的時候。”
“真的,難道是那魏王的天煞還在?”
“這個您就不必多問了。”
“可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她可是明年纔出嫁,在這府裡還要呆半年呢?”
賀氏摸着眼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她的萱兒最是聰明,要不然如何能在那吃人的皇宮裡佔得一席地位?
“母親想出一口氣?那有何難……”萱妃面上的笑容如常,但她細柔的的手撫弄着手指間的金戒指,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正想出了計謀正在害人時纔有的動作。
午時到了,蘇府裡的主子們都坐在飯廳裡,兩桌豐盛的席面左右各擺了一桌,萱妃坐在左邊桌子的上首位上,端莊高貴:“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客氣了,大家請用吧。”
“是,娘娘先請。”大夫人坐在她的左邊,萱兒的位置可是平日裡老夫人坐的,她的心中得意,不要以爲她孃家失事,府裡的人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哼,看看她的萱兒,府裡哪個能和她一樣的好命?
她一掃桌上的衆人,眼神在蘇離塵的碗中一掃而過,嘴角微微勾起:“是啊,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吃吧,都吃。”
衆人見萱妃動了筷子,她們也端起了面前的碗,由丫環們夾着菜,慢慢的吃了起來。
“主人,不要吃,你的碗裡有巴豆水。”蘇離塵正在吃飯,小玉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