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十月一日,蘇離塵在牀上躺了兩日了,身體以完全的恢復了過來,一大早她穿着簇新的青綠色綿裙來到了劉氏的屋中,給兩人請了安,吃了早飯後,幾人在屋中說起了話。
“塵兒,皇家的規距一般是七日送上聘禮,想來這幾天就會到了,等送過了禮,我與你父親就去李家村了,理由也想好了,你舅舅的生辰正是冬天,我多年未回去過,到時就以此爲藉口,想來應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劉氏說道。
蘇離塵點頭:“嗯,小山子你們不用擔心,我會送他去飄雲學院讀書,想來以他的聰慧,進去應該不難的。只是父親您的身體現在真的好了嗎?肖神醫可是說的三個月呢,現在還才過了一半。”
“哈哈……”蘇友寧暢然一笑:“你就放心吧,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回李家村這路上多半是坐船,就是到了也不是要我做苦力,這點事情爲父還是能辦好的,你只管放心,你現在成了郡主,在這府裡我也不擔心,只是,塵兒你必竟年幼若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藏在心裡,我們可都是你的親人啊。”看來蘇友寧也知道了蘇離塵生病的原因。
“嗯。”蘇離塵點點頭,即以決定留在這裡,那就安心的享受親人之間的關愛吧,她眼中水光閃過,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不多時,小南走了進來:“老爺、夫人,四福院的人出發了。”
“那我們也走吧。”劉氏站起身,今日是初一,雖然回府這麼久,可她們三房的人卻從未去佛院請過安,一來蘇友寧病着,二來,佛院的人也不想見到她們,也就知會她們好好養病,不用去請安了。
今日。劉氏想着她們不久就要離開。想着走之前還是最好見一面的好,於是就商議着一家子今日前去佛院請個安,而此事也正中了蘇離塵的下懷,她摸了摸懷裡的經書,她等這天可是等了好久的了。
佛院的大廳中,此時坐滿了人,大夫人賀氏與她的媳婦們正恭敬的坐在廳裡與老夫人說着話。
“母親,還有半月就是您的壽辰了,這府裡可是好久沒辦喜事了,媳婦想靖些親眷到府中來熱鬧熱鬧。您看如何?”賀氏向上坐的老夫人說道。
“唉……”老夫人嘆了口氣,自從去年她的學兒離開後。她的心中總是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總是不舒服,就連夜間也常會半夜就醒來,睡不安穩,也不知是真的老了,還是過於思念兒子:“老大媳婦,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那等會媳婦列張單子過來,您看要請哪些人家。”
“這個隨你吧。咱們府裡的相熟之人總不是那幾家。”老夫人笑道。這些年,她雖沒得到老爺子的寵愛,但她有兒有女,手中更是有金有銀,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這府裡的事情,她不想操心,以前就是操了太多的心,其實不是你的終不是你的。禮佛這麼多年,她也算是看開了,老爺子是個精明的,一心只想着振興蘇府,其它的都不放在心上,只有須要銀錢時纔會想到她,哼,她只要有着藏寶庫,在她有生之年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祖母,到時將暢春園的戲班子請來府裡吧。她們新出了一個叫三笑姻緣的戲,聽說唱得可火了。”賀氏的大媳婦丁氏笑意盈盈,那頭上赤金的金步搖在她說話間晃動不已,閃得衆人的眼裡全是金光。
“真的嗎?我也好想聽她們的戲,只是聽說這個暢春園可不好請啊。大嫂你可有把握?”三媳婦陳氏一臉乞盼的望着丁氏。
“三弟妹,這個放心,我叔叔上個月也請過她們,想來這次也不會太難。”丁氏倒是信心十足。也是,她父親是江寧鹽道使,家裡有的是錢,到時要是請不到人,直接用錢砸,還怕別人不來。
“那這次可就全指望大嫂了。”二媳婦王氏也笑道,只是眼中卻有着一閃而過的鄙夷,穿金帶銀的,可真是俗氣。
衆人說說笑笑,廳中的氣氛很是熱鬧。
這時,一個丫環進來道:“老夫人,郡主一家來了,此時正在院外。”
廳中突然的就安靜了下來,衆人不由得都向老夫人望去。
雖前幾日蘇離塵得了郡主稱號,當時人人都笑着恭喜她,對她們三房的人也很是親熱,但在她們心裡,這蘇府的三房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僅很少對家裡長輩請安,而且就連吃的也不是與她們一起,而是單獨開火,而且去年還沒有在府裡過年,今年一回來,就鬧出了鬧鬼之事,而三房的三老爺更是病得只剰下半條病,聽說就是因爲二老爺索命來了,日日在致遠居里纏着三老爺不肯離去,害得她們白日裡也不敢從那邊過,平日裡也很少提起她們這晦氣的一家子。最爲重要的是,在這府裡,老夫人最不待見的人就是三房的人了。
“哦,可說了何事?老三身體不好,若無要事還是在屋裡休息的好啊。”老夫人的臉沉了下去。本來說着她的壽宴,她也真心的想熱鬧一下,但現在卻聽到了三房這讓她討厭的一羣人也來了,真是讓她一下子沒有興致。
“回老夫人話,三老爺、三夫人說是來給老夫人您請安的,郡主說是來還經書的。而且三老爺的面色紅潤,看着倒是身體大好的樣子。”丫環低着頭說道。
老夫人聽聞丫環的話,臉色變幻不定,她看着廳中都望着她的衆人,好一會纔開開口道:“讓她們進來吧。”
不一會,一羣人從院外而來。
“參見郡主,郡主貴體金安。”屋中老夫人帶頭,大夫人賀在後,以及她的媳婦們還那屋裡的一大堆丫環婆子,全都在給進來的蘇離塵行禮。
“祖母,快請起,您這樣真是折煞塵兒了,早說過自家人不必多禮了。”蘇離塵將老夫人扶了起來,也向她一禮:“給祖母請安。 這些日子沒來給祖母請安,都是塵兒的錯,祖母可不要生氣。”蘇離塵吟吟一笑大方的道,似乎她與這老夫人有多親近似的。
“郡主身份尊貴,自然不必來此。”老夫人正色說着,臉上毫無表情。
“祖母何出此言,不管如何,我都是您的孫女啊,塵兒今日來是要謝過祖母的經書。前幾日到廟裡燒了後,這心中才算了安寧了不少。”蘇離塵沒在意祖母臉上明顯的不悅,自顧自的說着,身旁的蘇友寧與劉氏也向老夫人見了禮,老夫人同樣的點頭淡然應着。對她們三房的不喜可謂是表露無疑。
“三堂嫂,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屋裡說得熱鬧,是有什麼喜事兒要辦嗎?”蘇離塵幾人坐下,丫環送上了茶水,她望着陳氏笑道。
“郡主,下個月是祖母的生辰,我們正說着要請了戲班子來唱戲呢。”陳氏道。
“原來如此啊,聽說現在京城出了個三笑姻緣,不知是不是要請她們來唱呢?”
“正是,郡主也聽說過這齣戲啊。”
“是啊,原本也想着去聽了,這下好了,請了戲班子來,到時就能在府裡聽個夠了。”蘇離塵巧笑嫣然,這個戲當然好了,這可是她想了好幾個晚上纔想出來的呢,就是想讓這個佛堂更熱鬧。她嘴角微翹,心中很是期待那天的到來。
“母親近來可安好,兒子前些時日身體不適,一直也未來請安,真是心中萬分愧疚。”蘇友寧看向老夫人淡然說道。
“看你氣色倒是大好了,如此我就放心了,請安這些俗事虛禮你就不必在意了。”老夫人心中真是後悔不已,只差一點,明明就是病得不行了,要是當時把藥再回重一點想來就不用看到這些人了。她現在淡淡的說着話,倒是臉上沒有露出分毫仇恨之色,不愧是個老人精。
“是,兒子看到母親身體健康,這心裡也就放心了。只是您的壽辰,可能兒子就不能當面祝壽了。”
“三弟何出此言?”大夫人賀氏轉頭疑惑的問道。
“是因爲貞娘,近日她總是夢到仙逝的家中父母,近來很是不安,而且她也十多年未回過故鄉,所以趁我身體好些,就想過幾日回去一趟,大概要到年前才能回來。”蘇友寧道。
屋中衆人看向劉氏,心中猜疑不定,致遠居鬧鬼才多久,怎麼現在又來個夜夢先人,看來致遠居真不是個好地方,以後還是離遠點,雖蘇離塵得了個郡主的稱號,可那魏王先前的兩個妃子可都是死於非命的,也不知她以後會得個什麼下場,衆人心中所想幾乎都是如此,看得劉氏臉上一陣不自然。夢到先人之說當然不是真的,但爲了能離府將銀子挖出來,也只得出此下策了,只希望父母在天之靈不要介意,她會多燒香給她們的。
蘇離玉安靜的坐着,屋中衆人的談話她沒有插言,只是一直微笑的聽着,她也沒有特意的看向蘇離塵,但聽到此,卻也忍不住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似在嘲諷,這還真是個爛藉口。
“你們要離京?”屋外走進幾人,蘇府的當家人蘇遠鵬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大老爺蘇友亮以及幾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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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羣裡進來了七個美女,一個着美甲店的,兩個買茶業的……唉,難怪沒人願意進羣了,想來你們都是人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