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媚拉着雨煙離開之後,表嫂追問我事情的原委,當我一說到劉雪媚就是劉浩然的親妹妹時,她恨的牙癢癢,鬧着要去把劉雪媚抓回來。
“我要早知道是那混蛋的妹妹,我肯定不放她走!太過分了,居然跑到你上班的地方來鬧!還有沒有人性!”表嫂氣沖沖指責她們。
我心裡煩的要死,真沒想到她們兩個竟然會混在一起!顧良辰知道她們倆的關係嗎?
表嫂把劉浩然全家挨着從頭到尾都罵了一遍,我卻沒有一點心情去理會這些,我真正擔心的還是劉浩然。
“夢清,你怎麼了?在想什麼?你別怕,有表嫂在這裡,她們就不敢再來欺負你,否則我絕不客氣!”
表嫂義憤填膺的說道,還拍着胸脯,我不禁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心底涌起一絲感動。
“我擔心下一次找上門來的是劉浩然,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主要是不會放過兒子,表嫂你應該能體會我的感受,兒子比我的命還重要。”我低着頭,心情十分抑鬱。
表嫂沉默片刻,拉着我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傻妹子,我怎麼會不懂你的感受?跟我當年一樣,很多人都勸我把孩子留給你表哥,呵呵,我怎麼忍心哪,兩個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死也要帶走,幸好,你表哥不跟我爭,我帶着孩子過的也清淨。”
如果我生的也是女兒,不是兒子,我想,劉家的人也不會跟我爭的死去活來。
“沒辦法,劉家的人很封建,他們要兒子,要孫子來的傳宗接代呀!才這麼發了瘋的跟我搶兒子。”
我一說完,發出一聲淒涼的笑聲,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夢清,你別擔心,對於沒有領證結婚的男女,孩子歸媽媽,這是受法律保護的,他們再敢亂來,就去告他們。”表嫂扶着我的肩,我有些發抖。
對於他們來說,法律保護有用嗎?他是兒子的爸爸,法律會阻止他來看兒子嗎?不會!
縱使表嫂一直耐心的安慰我,我的心始終無法安定下來,慌慌的,真的好害怕,突然有那麼一天,兒子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麼辦?
表嫂被她們店裡的員工叫回去了,我一個人站在邊上發呆,連靠近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喲!發什麼愣呢?還在回味剛纔發生的精彩故事嗎?”晴晴尖細的聲音刺破我的耳膜,讓我一下子怒火中燒。
我回頭看見她含着幸災樂禍的笑臉,真想衝上去把她給撕爛!
“你瞪着我幹什麼?我可沒欺負你,誰欺負你就還給誰,瞪着我算怎麼回事兒!”晴晴噘着嘴,這是她的招牌動作。
她說的這句話一點也沒錯,誰欺負我,我就該找誰還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苦笑一聲,一句話也不說,便繞過她身邊,往裡頭走去。沒事的時候,我就該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麼來對付他們。
否則,我永遠都處於被動的局面,誰也不知道突然哪一天,他們會趁我不在家,把我兒子搶走呢!
越想下去,心裡的恐慌便越來越深,我必須變得足夠強大,連自己的安全感都給不起,又怎麼能給兒子呢?
接下來,我整天都在恍恍惚惚中度過,總是勸告自己不要去想,但都沒用,只要有一個人影飄到我面前來,我的神經立馬就像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課能崩斷。
難道接下來的日子我都要提心吊膽的度過嗎?要不要重新找一份工作,可是萬一又碰到他們了呢?
我心不在焉的終於熬到下班,和表嫂走出商場的時候,我一直東張西望,生害怕他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或者擔心他們正悄悄的躲在某一個角落,無聲無息的跟蹤我,找到我的住址。
下班時商場的人仍然很多,摩肩接踵的趕着離開商場,人山人海里究竟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我看的眼花繚亂,也沒看見有誰在這裡。
“夢清,你別看了,別疑神疑鬼的,他們肯定不在這裡,再說了,即使跟蹤你,我也有辦法甩掉她們。”表嫂拉着我的手,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道。
話雖這麼說,我心裡仍然忐忑不安。
“表嫂,你說我要不要換一份工作?”我開始猶疑不決。
“幹嘛要換工作?你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多星期,這樣拿不到一分錢,萬一你換一份工作,又被他們找到,你又辭職嗎?夢清,我告訴你,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你不要總是去躲避,要面對,知道嗎?”表嫂一本正經的盯着我,說的振振有詞。
我想來想去,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我必須要面對!
“林夢清,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盡哪!走到哪裡都能碰見你,真巧!”我走着走着一擡頭,劉浩然就咧開嘴,一臉奸笑的盯着我。
他一出現,我不禁渾身哆嗦,天哪,我終於深深的體會到冤家路窄,陰魂不散了。
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除了劉雪媚,還能有誰!也只有劉浩然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才會厚臉皮的裝作是偶遇。
表嫂側過臉看着我,小聲的說道:“我好像見過他一次,他送你回家的時候,但感覺怎麼長變了?”
“嗯,變醜了。”我淡淡的回答,目不斜視的盯着劉浩然,我要正視他,跟他宣戰。
他緩緩的挪動腳步,朝我們走來,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
“上一次被你甩掉,但是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得逞!休想把我再甩掉!”他惡狠狠的瞪着我說道耳。
他竟然舊事重提,說起在若依家裡的事,我忍不住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看你本事咯。”
我緊緊的挽着表嫂的胳膊,小聲的說了句:“我們走吧。”
表嫂怒瞪劉浩然一眼,張嘴想說什麼,被我阻攔,拉着她轉個彎,走另一條路。
我故意回頭一看,劉浩然雙手插在褲兜裡,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在我們身後,嘴裡還叼着一根菸。
我們慢悠悠的走着,腦子裡一直在盤算着怎麼甩脫他,絕不能讓他知道我的住處,否則我根本沒法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