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還說章季惟不容易被勾搭,結果呢?還不是人家一個電話,勾勾手指他就來了?
我本想跟上前,衝進他們的包廂,可是喝了太多酒,急於釋放,只好先去趟洗手間。
出來時碰見一個染着紅頭髮的女人,大概是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我正在洗手,她沒站穩,直接往我身上撞,我好心扶她一把,她頭一歪,凌亂的發間,一隻耳釘咣噹掉了下來,滾落到洗手池中,滑入下水孔,眨眼消失!
而她居然還怪我,“知道我這耳釘多少錢嗎?你居然給我撞掉了,賠錢!”
我有一句mmp,我現在就要講!“有病吧你,是你自己撞到我,我要是不扶你,你會歪倒水臺上,疼不死你!”
“胡說!”她喝醉後不分是非,攔着不許我走,一口咬定是我弄掉了她的耳釘,讓我賠錢,爭執間,她那長長的指甲抓到我手背,瞬間破了皮,有一道還滲出血絲來!
一旁的清潔阿姨被嚇到,去喊服務員,服務員也拽不開,但知道她是哪個包廂的客人,沒辦法只好去包廂叫人將她拉走。
“香香?”
猛然聽到一聲呼喚,感覺好熟悉,這女的穿着高跟鞋比我高半頭,我趕緊從側面探出腦袋一看,果然是熟人!景鎮!
“救命啊兄弟!”
景鎮看見我很驚喜,又看這女人一直拉扯我,忙問我怎麼了。我把事情快速慨述了一遍,景鎮二話不說,直接拽開這女人,“敢跟我哥們兒撒潑,活得不耐煩了你!”
剛拽開,她又粘上來,醉眼迷濛的纏着我,要我賠錢,景鎮猛推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那紅頭髮一屁股蹲坐在地,我聽着聲音都覺得好疼,她也哇哇大哭起來,指着景鎮哭罵着,“你特麼居然敢打我?”
景鎮翻她一個白眼,“打你就捱着!”
她就那麼坐在地上也不起來,活像一個耍賴的小孩,一抹眼淚,妝都花了,頓成黑眼圈,還放肆叫囂着,“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我要你不得好死!”
“可把你厲害壞了!”景鎮嘖嘖嘆着,“你是誰的女人我不曉得,記住爺的名號,景五是也!要報仇趕緊的,不然我怕我今晚嚇得睡不着覺!”
囂張的一揚下巴,景鎮拉着我瀟灑轉身,還不忘給我拋個電眼,看我楞楞的望着他,更加得意,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別愛上哥,哥只是個傳說!”
僅有的一點兒崇拜感瞬間被他熄滅,“少得意,還傳說呢!傳說是用來打敗的!”
我才損了一句,他立馬揭我傷疤,“離婚了沒?”
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我尷尬搖頭,“沒離成!”
他又開啓八卦模式,攬住我肩,“我聽小潔說章二少恢復視力了,不是說眼好了就離婚嗎?我就盼着你離啊!”
“一言難盡!”想起章季惟不喜歡他接近我,我肩往下一塌,甩開他的手,“公衆場合,注意形象。”
景鎮直罵我沒出息,“看把你嚇的!難道他也在?”
“我也不確定。”林然兒我是看到側臉,但那個男的我只看到後腦勺,再說男人的西裝幾乎都一個樣,我也不確定,那個到底是不是章季惟。
跟景鎮一說,他就義不容辭的說幫我進去看看,“剛過來時,我看到一個熟人進了那個包廂,我過去敬杯酒,順便看看你男人在不在。”
哎?這辦法好,讓他先去探一探,我在外面走廊等着。沒一會兒他就出來了,說看到包廂最北邊有個男人,的確是章季惟。
還真是他!頓時我就火冒三丈,景鎮卻勸我別去,“你進去能幹嘛呀!那裡面都是一羣爺們兒摟着美女,我怕你辣眼睛。”
“什麼?章季惟也摟了?”他不說還好,一說更加堅定了我要進去的決心,景鎮訕笑着,“光線太暗,不確定,我進去時大概瞄了一眼,然後就找那個熟人說了幾句話,總不能一直盯着章季惟看吧!”
正說着,隔壁包廂出來一人,小聲跟景鎮說着什麼,景鎮就說他得進去招呼客人,讓我進去坐坐,我拒絕了,“陪朋友來的,我也得回去了,你忙吧,不用管我。”
他就沒勉強,囑咐我不要衝動,“男人談事情,女人不能搗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有事回家再問。”
我假裝答應,點了點頭,等他走後,還是無名火直冒,一想到林然兒可能依在章季惟懷裡,朝他拋媚眼,我就不痛快,章季惟雖然知道她不是清愉,但男人一喝酒,容易花眼啊!萬一看錯了呢?一晃神將她當成清愉,把她給辦了,那可就嚴重了!
不行,我必須得進去瞅瞅,雖然不知道我進去能幹嘛,但就是抑制不住這股子衝動,不管了,先衝進去再說!
鼓起勇氣,我迅速走近包廂,推開了門,裡面的人都在自娛自樂,聊天談情,唱歌喝酒,音樂聲大,沒人理會我,關上門我快速打探了一圈,突然緊張起來,人都看了個遍,並沒有發現章季惟的身影啊!
什麼情況?景鎮看花了眼?還是在蒙我?這情形真的超尷尬!因爲有人已經注意到我了,還走過來遞給我一杯酒,跟我搭訕,“纔來的啊!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多大?”
我有點兒懵,傻傻的回了句,“21。”
留着短圓寸的男人脖裡戴着金鍊子,目光色眯眯,“誰問你年齡了,我是問你這兒多大!”說着目光下移,瞄着我匈部。
去他孃的,說話這麼粗俗,真噁心!把酒擱在一旁的吧檯上,我轉身想開溜,他卻攔住了我,“哎——我請你的酒,怎麼不喝?”
什麼邏輯!“爲什麼要喝,我又不是陪酒的。”
剛擡步,圓寸又擋住我去路,“不陪酒進來幹嘛?你以爲這裡是你家客廳,隨便進出?”
“我來找人的。”
他又問我找誰,“給我指指,你認識誰?今天不說出個名堂來就不許走!”
“我……”頓時啞口無言,找章季惟,可是他不在啊!尷尬回了句,“他可能走了,沒找着,礙你什麼事兒?我又沒得罪你!”
敲着杯子,圓寸不肯退讓,威脅我,“把酒喝了,我就讓你走!”
纔不喝,想起那天喝了被調包的藥,我至今後怕,萬一酒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就完蛋了!
我不肯就範,惹急了他,使勁兒一把將我拽到沙發上,緊攥着我手腕就想撲過來!不要臉的死豬頭,居然敢輕薄我!
“臭流芒!滾開!”我嫌棄的用力推拒着,他卻像石頭一樣,根本推不動!“起開!別碰我!我是章……”
剛想說我是章季惟的人,想以此嚇唬他,他卻突然悶哼一聲,摔倒在地,嚇了我一跳!章季惟的名號要不要這麼厲害?我還沒嚎出口呢,他就被震懾,自動倒下了?
茫然擡頭一看,就見昏暗燈光下,閃動的彩燈時不時的映照在眼前這個高大男人的面上,一閃而過的光影,讓我看不出他的神色和情緒,只看到他微俯身,擡手一把拉起我,將我帶進他懷中,緊緊攬住我肩膀,
雖然沒問我一句,但卻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章季惟的懷抱居然是溫暖的。
暗影中,他的眼神黑亮沉靜,沒有看我,睥睨的俯視着被他踹到在地上,背靠沙發一臉懵逼的圓寸,他似乎纔回過神來,
“姓章的,你敢踹老子?”
我分明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道再次收緊,他那冷傲的聲音也同時響起,“我太太你也敢碰?踹你都是輕的!”
“你太太?開什麼玩笑?分明是個小姑娘!”圓寸不信,扶着沙發爬起來,這時候旁邊的人都圍了過來,“嶽哥,怎麼回事?”
圓寸怒火中燒,罵罵咧咧,“他孃的爲一個女人跟我槓上了!你特麼還要不要合作了?”
章季惟絲毫不怯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臉無謂,“要求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我。”
被拆臺的圓寸齜牙咧嘴嚇唬着,“你們的劇要開拍,那個地盤是我罩着的,老子不發話,你們能開機?”
嗤笑一聲,章季惟擡眉,眼中盡是不屑,“你以爲這是香港,還跟我耍橫?”
有人把音樂關了,那邊坐在美女堆裡的眼鏡王總看這情形,推開那些女人,走了過來,一看見我,笑呵呵打招呼,“吆!這不是章太太嗎?你跟章總還真是如膠似漆啊!章總出來玩兒都不忘帶着老婆。”
我尷尬一笑,“那什麼……有事找他。”
跟着王總又攬住圓寸肩膀,拉他坐下,“嶽哥這怎麼回事?跟我說說,我來評評理。”
圓寸說他以爲我是陪酒的,請我喝一杯,章季惟就踹他一腳。我剛想澄清,章季惟的手臂從我肩膀滑落,順勢握住我手掌,示意我不要說話,由他來說,
“我太太已經告訴他,她是我的人,他還圖謀不軌,難道小學沒畢業,不知道‘章’字怎麼寫?”
不知道旁邊的人附耳說了什麼,圓寸神色略驚,立即反駁,“她沒說!我不知道!”
我的確說了一半沒說完,不知道章季惟爲什麼誣陷他,生怕說錯話,我沒敢吭聲。
“啪”的一聲,門口的燈突然亮堂起來,就見那個紅頭髮女人頂着黑眼圈進來,走向圓寸,指着我嬌聲哭罵,“嶽哥,你要爲我做主啊!這個女人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