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三少爺,我丈夫的弟弟,我居然認識!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該哭還是該笑?最後愣是擠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見他緩緩走來,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媽,大哥二哥,我回來了!抱歉,航班延誤,沒能趕上二哥的婚禮!”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心驀地一疼,更多的是疑惑,他倆上次見面時的劍拔弩張,一度讓我以爲他們是商業仇敵之類的,完全沒料到居然會是兄弟!
親兄弟怎麼會那樣針鋒相對?難道不是一母同胞?可他剛纔明明也叫了一聲媽,婆婆也是笑容滿面啊!到底是我眼力太差,還是他們演技太好?實在讓人理不清他們的關係。
這時候大哥已經開始責備他,
“安澤你就不捨得早幾天定機票,非要掐點兒,錯過了季惟的喜事!”
“沒辦法,英國那邊也有幾場秀,回國後二哥的婚禮已經結束,我還要忙着做活動,打點新公司,今天才算告一段落。”
安澤……安澤……看着他從容應對,事業有成,我默唸着這個銘刻於心的名字,酸澀難當,認識他那麼久,我竟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是章家三少爺!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我坦誠嗎?連身世都隱瞞,又說什麼愛我?肯定是怕我分手以後糾纏他,所以纔不願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虧我還以爲他有多愛我,以爲他出了什麼事,傻傻的等他兩年!蠢到我這個境界也是難得!
我始終念念不忘,可他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不曾落在我身上。是故意逃避?還是真的懶得多看我一眼,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認識?
正在我詫異時,身邊的章季惟無謂笑笑,“走個過場而已,不算喜事,這回趕不上,下次還有機會。”
言外之意,這章季惟根本就沒打算跟我長久吧?也許等他眼睛恢復光明,博宇重整旗鼓之後,就會毫不留情地把我一腳踹開,另娶新歡!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大嫂乾咳了一聲,讓人去端杯白開水,說是嗓子不舒服,得吃藥。
婆婆只當沒聽見,笑容慈愛地招呼老三坐下,“還沒吃飯吧,正好趕上吃早餐。”
隨他吧,反正沒感情,我倒希望他能儘快還我自由,眼下章季惟的態度我根本不在乎,我更好奇的是安澤的情況!
此刻他終於擡眸看了我一眼,好奇的目光中夾雜着一絲玩味,薄潤的脣微彎,勾出不羈的弧度,
“你就是那個馬路殺手?看來女司機只能在牀上開車,千萬別上路!”
看來安澤也知道我嫁過來的原因,嘲諷使我紅了臉,放在餐桌下的手指無措的互捏着,慌亂的眼神也不敢與他對視,垂着眸子將餘光斜向別處,我就看到婆婆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收緊,象徵性地數落着,
“這是你二嫂,說話放尊重些,堂堂章家三少,怎麼可以滿口葷段子,國外的陋習不能帶到國內!”
安澤不以爲意的後靠在座椅上,神情不恭,完全不覺得自己過分,“大家都是同齡人,開個玩笑而已,二嫂不會介意吧?”
二嫂兩個字,他脫口而出,並沒有任何阻礙,滿臉的不在乎,所以他……早就放下了嗎?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嫁人,只有我一個人還立在原地,最不該是我太天真,信什麼一段感情結束時會正式說離分。
就因爲他始終沒有跟我說過分手兩個字,我才一直固執的等待着他給我一個交待,等着等着,我就糊里糊塗的結了婚,可笑的是,沒多久安澤他就回來了,面對我這個二嫂,情緒毫無波動。
感覺自己活得像一場笑話,無力改變什麼,只能等着別人來審判,接下來都是他們一家人在互動聊天,我整個人渾渾噩噩,勉強吃完了一頓早餐,藉口說要去洗手間,逃也似的離開!
上樓後關緊門,頹然的順着門倚坐在地上,我狼狽得像只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臉埋在雙腿間,難道老天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反正我已經夠慘了,那就索性讓我慘到底!
丈夫嫌棄我,前男友成了我的小叔子,看來以後我的生活,步履維艱!
安澤算前任嗎?不,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前任!一直不聽別人的勸告,苦苦的等着他,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回到我面前,哪怕要結束,也得跟我說清楚!
我這人就是這麼固執,好聚好散是不假,可我就是要一句話而已,有那麼難嗎?
正心痛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被我反鎖,章季惟肯定不耐,怕他發火,我趕緊起身,抹了把溼潤的眼角,站起來開門。
打開門後,保姆鬆手止步,我扶他進來,他順手一推,房門瞬時帶上,“砰”得一聲,震得我心慌!
一看他冷着臉,我的心立馬懸了起來,開始快速思索自己究竟又做錯了什麼?他爲什麼突然又變成這幅看我不順的表情?
順着我扶着他的手,章季惟的手指沿着我手臂迅速向上探觸,竟然撫上我的臉!
我下意識躲閃開來,惱火的呵問,“你幹什麼?”
激烈的反應惹怒了章季惟,他冷臉陰聲質問,“摸自己的女人,犯什麼法?”
好像的確是他的自由,被他嗆得無言以對,我咬脣默不作聲,心裡其實很清楚,他恨我都來不及,不可能對我有什麼想法,更不會佔我便宜,所以他摸什麼呢?
莫非是……眼淚?溼潤的臉頰?
在我猛然了悟時,他已經問出了口,“你哭了,眼裡進沙,還是爲他?”
這人能不能別搶臺詞?藉口都被他說了出來,我特麼還能說什麼,再重複就是沒創意好吧!
可我也不能承認,只好逞強,“只是想到你眼睛還沒好,看不到東西生活太辛苦,我心裡自責,替你難受。”
“少跟我裝蒜!方香香,你的前男友安澤就是章家三少爺,他這人性格叛逆,之前我爸讓他搬回來住,他一直不肯,你一嫁進來,他就突然回來,你說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