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兒心裡的震撼很大,也很擔憂。
她望着河神奶奶嚴肅的臉,艱難道:
“河神奶奶,真的這麼嚴重嗎?我們,我們就是,只是少了一些赤炎魚啊!赤炎魚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之前不是也有用其他魚類做替代品的嗎?”
河神聽她說話還算有條理,人也還清明,就向她解釋了一句:
“這是你們的幸,也是不幸,今年我們註定要過一個困苦的年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說罷,河神奶奶就消失了,帶着情兒心底的疑惑。
她認真的思考着剛剛河神奶奶說過的話,什麼叫幸?什麼叫不幸?
難道她們沒有被罰到下界,沒有被那些凡人天天的恨着就是‘幸’嗎?
那不幸呢?
不幸就是她們要天天遭受着天雷的懲罰嗎?
小小的情兒擡頭望天,她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她所能感受到的就是,這時的她們被所有的神族擯棄在外了。
情兒被釘在神柱上,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年年月月,月月年年,時間長的她都不知道她在這裡到底有多久了。
一天,情兒再次把身上的雷劫吸收進體內,雙手無聊的把玩着它們。
這是她在這幾年裡學會的一種能力,剛開始的時候她只能被動的承受着天雷的懲罰。
後來她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開始嘗試着主動去吸引它們,讓它們在她的身上有意識的遊走,慢慢的她就成功了,每日的懲罰,也變得不那麼難捱了。
可是,這些對於河洛爾來說還是沒有完全掌握,她今天又被雷劈了個裡焦外嫩的。
灰頭土臉的河洛爾看着情兒手心裡乖順的天雷,恨聲道:
“爲什麼你的御雷術就這麼好學,我的就這麼難,是不是你娘私藏了好東西啊?”
情兒聞言好氣的對她笑道:
“什麼私藏,這是我自學的,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你要慢慢引導它,細細感悟它變化的原理,然後試着讓自己去順着它改變,在讓它爲你所用嗎?”
“可是好難啊,天雷在身上游走的感覺很難受,我不想學了,就讓我被雷劈死吧!”
“嘻嘻,”情兒看着她嘻嘻笑道,“你真是偷懶,修煉哪有不辛苦的。”
“管她呢,反正我是不練了,我娘都不要我了。”河洛爾情緒很是低落,低着頭,眼淚從她的眼角輕輕滑落。
情兒見此,心情也低落了起來。
河洛爾見她被自己給弄傷心了,急忙安慰道:
“你別傷心啊,你娘肯定是惦着你的,不像我,我娘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總是讓我跟你學,可是我怎麼會變成你嘛,上次我說讓我娘把你搶了做女兒,她還打了我呢,女人真是麻煩。”
情兒聞言呵呵笑着,“你怎麼能說讓你娘把我給搶了呢,還讓我給你娘做女兒,你娘不打你,我娘也不會饒了你的,哈哈哈,河洛爾你真傻!”
河洛爾一聽,急了,“哼,雪情兒,你竟然嘲笑我,看我給你好看。”
說着,一道水柱就衝着情兒飛了過去。
雪情兒急忙一招手,直接就把她的水柱給凍在了半空中。
河洛爾一見此,直接又變化出一條水龍,直接向她兜頭咬去。
雪情兒這次也直接變化出了一條通體晶亮的水龍,兩條水龍在空中互相撕咬着對方,都沒有從對手手裡得到半分好處。
最後還是河洛爾的法力弱了下來,對着雪情兒搖了搖手,“不打了,不打了。”
雪情兒笑着收回自己的水龍,“你啊,就是太懶了,纔會這樣法力不濟的,你還是要勤加練習才行。”
河洛爾聞言嘟了嘟嘴,“那有什麼用呢,我們又出不去。”
雪情兒聞言悵惘的望了望天,心想着也不知道族人是不是已經把她們兩個給忘在了這裡。
自從那次河神奶奶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族人來過此地,也是因爲此,河洛爾纔會說出她娘不要她的話來。
雪情兒算着時間,她們兩個已經在這裡待了十年了,十年對於她們神族來說,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可是,雪情兒還是覺得她們這次的懲罰太過漫長了,她們已經從五六歲的小女孩,變成大姑娘了。
她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損的只能遮蓋住羞人的地方了。
雪情兒此時迫切的想要有一個人可以記起她們,哪怕是給她們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也好。
兩個小姑娘渾渾噩噩,無聊的打發着時間,偶爾說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天雷做鬥爭。
突然有一天,這裡真的是來了一個人,那是個小男孩,和她們差不多的年紀。
雪情兒和河洛爾幾乎是驚喜的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男孩,河洛爾直接興奮的大叫一聲,嚇的男孩差點就暴走了。
雪情兒及時安撫住了男孩,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是來放我們出去的嗎?”
男孩一開始看了她們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如今聽到她的問話,也是低着頭,小聲道:
“我叫春生,我,我不是來就你們出去的,我,我是誤闖進來的,我,我這就走。”
河洛爾一聽急了,“哎,你別走啊,你過來先把我們給放了再走。”
春生聽了臉都紅了,小聲的和她們解釋道:
“我不會法術,我救不了你們,我、我回去了,等我找到人,我再來救你們下來。”
雪情兒和河洛爾一聽他說,他竟然不會法術,都有些好奇道:
“你怎麼不會法術?難道你從小就沒有修煉嗎?你到底是誰?你怎麼進來這裡的。”
問着,這兩人開始關心起這春生的打扮來。
一身的布衣,頭上攢着一個木簪子,身量很高,不過和着神族人的身高比起來還是有些矮的,最起碼比着她們的文淵哥哥是矮的多的。
尤其是他的身上沒有神力,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一個方向表明,那就是這個人不是神族的人。
雪情兒和河洛爾瞬間就警覺了起來,要不是看他的確是沒有什麼攻擊性,她們兩個就要出手對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