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葬禮過後,美惠的靈魂就自動回到了我的身邊。她垂下頭低聲認錯:“很抱歉,我一直都沒有出現。”
“是迷路了嗎?”我拍了拍她半透明的小手安撫道。
“不。”蒼白的小臉浮上一絲紅暈,美惠小聲說道:“因爲我的錯誤,讓香織的靈魂丟失了。我害怕你們生氣,所以不敢出來。”嬌嬌怯怯的垂着頭,兩隻小手不停的擺弄着自己的衣襟。
“好了,這也不全是你的錯。”我拿出空間中的一塊黑耀石:“你是地縛靈,原本不能離開自己的領域太久。你現在先住在這塊石頭裡,我就可以帶着你到處跑了。”
美惠點了點頭,一躬身飄進了黑耀石。
“美惠,你爸爸叫什麼名字?”我眨了眨眼睛,希望能替小沙節省一下勞動力。
美惠雖然從小被幽禁家中,但絕對不笨,她有些警惕的問道:“問我爸爸名字做什麼?”
“找他啊!”我淡淡一笑:“你出來不就是爲了找到他?”
“你不殺他?總覺得你似乎挺恨他。”美惠猶豫不決的看着我,輕輕的咬着下脣。“我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可憐的孩子,連正確的善惡觀都沒有。人家正主都不恨,我似乎有些多管閒事。我抿着嘴看了看她,很不甘心的說道:“好吧,只是讓你見見他。如果你不同意。我絕對不傷害他。這樣總可以了吧?”我纔不把話說死呢,說不定美惠能改變主意。
“謝謝,真的謝謝。”這個女孩活着地時候非常安靜,變成靈魂反而愛哭愛笑了。不過可愛的小妹妹,你現在是在哭還是在笑?
美惠流着眼淚,雙手合十的千恩萬謝,嘴邊還噙着一絲笑容。只不過那淚水雖然晶瑩剔透。卻自動消散在半空中,永遠沒有辦法滴落在地了。“爸爸的名字叫做秋明。”
有了名字就好辦了。小沙衝我點點頭就先告退了。到了第二天灰心喪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查無此人。叫做松本秋明的人在日本有大約三百多個,年齡相符地只有不到十人,一個在八年前已經重病不起,三個早就出國工作,6個從事商業,只有一個在政界工作。”
“那不就是他了?”我疑惑的問道。
“可問題是,那個人在五年前就出車禍去世了。”小沙無奈地搖搖頭:“很遺憾。看來那個人沒有說實話,松本秋明不是他真名。”
“也許不姓松本。”炙焰沉吟道:“聽其他人的意思,美惠是個沒有入籍的私生女,松本可能是她母親的姓氏。”
“難度增加了好多,我讓人查一查日本身份管理局吧。”小沙再度離去,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讓我們都震驚的消息,原來那個人竟然已經爬到了金融經濟財政擔當大臣的高位上,而且還評價很好。得到無數平民地擁護,好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美惠自從知道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的姓氏之後,就沉默了很多。我聽見她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語:“不會的,爸爸不會騙我的。只不過我沒有問,他就沒有說。僅此而已。。。。。。”
我的心頭一酸。把這些殘酷的現實揭露在她地面前到底是對是錯?如果她一直不知情,也許她會永遠幸福的等待下去。而現在呢?恐怕只會黯然神傷吧!
“金幣。”月翼的聲音沉痛。拉住我的手勸慰道:“如果她一直等待在那裡,等公寓中所有人死亡後,她的靈魂也會因爲耗盡所有的靈力消失在虛空之中,不能繼續輪迴了。作爲一個靈魂,最悲哀地不是死亡,而是消失啊!如果她能成功看清事情的本質,放棄存留在人間的留戀,就可以繼續輪迴。所有靈魂輪迴之前都會洗盡前緣,她也不會悲傷太久了。”
我點了點頭,微微的嘆了口氣。
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之後。其他的事情都水到渠成。我們所有人坐飛機來到了東京。東京雖然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但是如此一個政府高官的住所和辦公地點倒並不難找。
我們並沒有急着直接殺過去,而是到了夜晚之時悄悄來到了他的住所。
他的住所是一棟位於東京市郊區的別墅小區。周圍地鄰居都是政府高官。小區地門口戒備森嚴,但是跟着小沙,我們也輕鬆進入了小區。來到美惠父親的公寓門口。到底要以什麼身份進去,倒讓我們有些爲難。
小律對於日本政界出了這樣一個敗類感到羞恥,直嚷着殺進去給他好看。
炙焰和月翼都不是地球人,所以並不發表評論。小沙卻認爲“我們現在這樣進去等於擅闖他人住宅,反而落人口實。現在我們沒有什麼證據,不如先去讓他們父女見面,我去安排一下,查一查他地往事。”小沙不屑的冷笑:“對付他這種僞君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見不得光的一面暴露在世人面前!”
“別,不要這樣!”美惠連忙拉着小沙的手苦苦央求:“別傷害爸爸!”
“我自己進去。”我淡淡一笑:“你們先去吃點宵夜吧,手機聯繫。”
說到吃宵夜,小律很開心的連連同意。炙焰臉色一暗,勉強的點了點頭。我怕他心裡多想,認爲沒有了鬥氣就變成了我的累贅,連忙對他說:“別擔心,不過是一個人類,沒有危險。我主要是想嚇唬他,人要是多了。他就不怕了。”我衝他眨眨眼睛,頑皮一笑:“今夜月色這麼好,打打殺殺太煞風景,我決定趁着月黑風高,走靈異路線。”
炙焰也笑了,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也是,趁着這清涼月色。走一走憂鬱王子路線,果然效果不錯。”轉身和其他人一起離去。
我頓時一怔。氣得牙根直癢,而他爽朗的哈哈大笑,就像是閃爍着羣星地晴朗高遠的夜空。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放心的搖搖頭,這隻猴子大概也沒有什麼多愁善感的智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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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稱看鬼片:
鬆崗秋明是一個風評極佳的政府高官,居於金融經濟財政擔當大臣高位卻從沒有貪墨行爲,家中雖然居住高級別墅。但也是因爲有政府補助,而且買房子的錢大多數都是他夫人拿出地。家中的擺設也不是非常奢華,只能說符合他地身份,甚至稍稍有些節儉。最讓人稱道的是,他侍母至孝,對於妻子的父母也非常的敬重,在外面從來都不會花心,可謂是模範兒子。模範丈夫。
唯一讓大家奇怪的是――他沒有任何的兒女。
但實際上熟悉他們一家的人都知道,雖然在外面他們夫妻是神仙眷旅,相敬如賓,但在私下裡他們兩個地關係並不好,只能說相敬如“冰”了。他的妻子鬆崗惠明,也就是以前的黑山惠明在結婚前是一個驕橫的女子。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曾經吸毒。結婚之後倒是修身養性,除了新婚時曾經差點餓死美惠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惡跡,當然,這件事情還無外人知曉。
在沒有應酬的時候,他們一家都會留在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那個生活有多麼的乏味,因爲他們結婚剛剛三四年,卻連話都不說了。只要開口就是吵架。
今天晚上。鬆崗秋明坐在電視前看着新聞,而原來的黑山小姐就在一邊板着臉挑起一個讓他們兩個都很不愉快地話題:“你到底什麼時候要一個孩子?我爸媽都催過很多次了!”
“急什麼?我的孩子你爲什麼着急?”鬆崗秋明冷笑着。連正眼都不看黑山小姐。
“急什麼??”黑山小姐的聲音頓時跳高八度,尖銳得讓人感覺刺耳:“那也是我的孩子!!結婚這麼久,你一直都不肯和我同房,到現在我還沒有孩子!你知道鄰居都是怎麼看我的?你知道親戚都是怎麼看我的?你怎麼就不知道爲我想一想!!”
“原來孩子對你來說不過是面子啊。”鬆崗秋明輕描淡寫地說道,嘴角的冷笑裂的更大了:“你不用擔心,大不了你就對別人說,是你丈夫不行,和你沒關係好了。你不要再吵了,安靜一點,我最討厭吵鬧。”
“本來就是你的問題!!”黑山小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擋住了電視機,指着鬆崗臭罵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讓你自己的女兒愛上了你!你放縱着她的畸形和愛戀,而你根本並不愛她,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玩弄別人的心,很有趣是不是?”
“我承認。”鬆崗的眼睛一眯,多年地政治生涯讓他產生了一些不怒而威地氣勢:“我承認我放縱了她的畸形,但我沒有故意讓她愛上我,沒有玩弄她地意思!她太寂寞了,都是我的錯。。。。。。但是馬上就要苦盡甘來了,只要你接受她!以後我們三個可以好好的生活,她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到同齡的男孩就會把我忘記,實在不行,我可以爲她請心理醫生。可是你做了什麼?我出差去外國,讓你幫我照顧女兒,你竟然把她給活活餓死了!!你有時間餵你那隻該死的貓,怎麼不去想想我的女兒!!”
說到憤怒的地方,鬆崗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滾燙的熱茶潑到了黑山小姐的寵物貓咪身上,燙得它一聲慘叫,連忙夾着尾巴跑掉了。
相對於鬆崗的憤怒,黑山倒顯得沉着冷靜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劇烈起伏的胸膛能看出她在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惱怒。“我可以餵你的女兒,但也要她可愛吧?你看看她那副死人樣子!!再說,你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爲什麼讓無辜的我來承擔後果?我爲什麼要接受一個不明不白的女兒?你自己都覺得丟人,把她藏了起來,現在讓我來照顧她?你不要弄錯了,我嫁給你是我爸爸的意思,絕對不是我的心願!你以爲我愛你?想的美!我就是要餓死她,我討厭她看我的目光,那種蔑視!!”
鬆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甩了黑山一個耳光,把黑山小姐打得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但黑山很快就坐了起來,嘴角帶上輕蔑的笑容,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而且你不要裝了,你是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開什麼玩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回到家裡的時候,那個丫頭根本沒有死。是你殺了她之後毀屍滅跡!你對外說她餓死了,所以你不得不掩飾我的罪行,保護我。我沒有吭聲是因爲不想讓我已經結婚的丈夫名譽受損,我已經不在乎那點名聲,你還在乎!!我這樣保護你,你爲我做了什麼!!”
正在兩人的口水戰馬上就要升級的時候,燈突然“啪”的一聲滅了,整棟別墅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們兩個立即停止,反正這樣的爭吵也不是第一次,每次都吵不出什麼新意。黑山皺着眉頭:“真討厭,我們這個別墅小區也會停電嗎?”
電視發出在兩個人驚駭的目光下亮了起來,發出刺耳的“沙沙”響聲。很快,電視屏幕上出現了美惠笑臉,美惠深情地說着:“爸爸,我好想你。爸爸,我好想你。”
黑山頓時愣住了,原本由於激烈爭吵而微微紅潤的臉頓時蒼白下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鬆崗更是害怕,剛纔和黑山吵架的氣勢頓時消彌的無因無蹤,腿一軟跌坐在地,身體劇烈的顫抖,雙手抱着頭哀聲求饒:“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美惠有點不解的看着父親,在她的心目中,父親的形象是那麼高大,那麼溫暖,而起永遠的意氣風發,爲什麼會在牆角瑟瑟發抖呢?難道是時間太久。已經忘記了自己??美惠連忙說道:“爸爸,我是美惠,我會來看你了。我遇到了偉大的魔王,她的力量讓我能夠走出公寓找你。”
鬆崗聽到“魔王”兩字,更是恐懼得渾身顫抖。黑山冷哼一聲,小聲咒罵一句:“真是個廢物!”
冰冷的夜風把原本緊鎖的窗戶吹開,在黑暗中發出令人心寒的“咣噹”聲,潔白的窗紗在月光下輕輕翻飛。一個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窗口,長髮隨着風輕輕曼舞,蒼白的絕色面容沒有一絲表情,而鎖骨上印刻着讓這對夫妻膽戰心驚的――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