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倒是說說,我應該去殺誰呢?”秦空很冷靜地問道。
孟磊這個傢伙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爲了討好秦空,保全自己,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殺二表哥肯定不現實,他的修爲太高,而且身後還有一個大宗門支持他。退一萬步說,就算殺了他,公子您肯定要遭到無盡的追殺,至死方休,這可不划算。”
“你的意思,是讓我對藥王谷動手?”秦空問道。
“嗯……”
孟磊點了點頭說道:“以前我以爲藥王谷白瑞元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這次二表哥引薦,我才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那就是個貪財好色的糟老頭。煉丹倒是一把好手,整個冰月大陸,除了皇家和楚家的御用煉丹師,就要數他了。不過,他的修爲卻是一塌糊塗。只要能夠近身,我一隻手都能拍死他。”
秦空聞言,很冷靜地說道:“你做了假設,只要能近身,意思就是說,在通常情況下,常人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
“對……公子說的沒錯。”孟磊點頭道:“那老頭子身爲尊玄級的煉丹師,地位崇高,而且,憑着他煉製的丹藥,籠絡了一大幫牛鬼蛇神在身邊。那些人的修爲都遠高於他,是爲了得到他手中的丹藥,才願意死心塌地的給他看家護院。”
“只是爲了丹藥?他們之間,難道就沒有情義?”秦空質疑道。
“哪有什麼情義啊?”
孟磊搖了搖頭,沉聲道:“那老東西爲人極其傲慢,別人尊稱他爲醫仙,他就真把自己給當成了仙人。在他眼裡只有財色,其它東西都不值一提。身邊那些高手都被他當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種人我最瞭解,他們之間只有純粹的利益關係,絕難產生情義。”
這番話,秦空倒是相信。
因爲孟磊自己就是這種人,他最有發言權。他和他的護衛之間,正是隻有純粹的利益關係,在最危急的時候,根本不會講絲毫情義。所以他可以輕易拋下跟隨了他十多年的孟鶴,而其他的護衛也可以輕易將他拋下。
如果這一點,也可以對應在那位所謂的白醫仙身上,那麼秦空倒是真有辦法可以對付他。
“走吧,帶我去一趟藥王谷。”秦空淡淡說道。
“去藥王谷可以,但必須得先搬救兵,至少要請一位尊者前來壓陣,再調撥三千精銳,纔可有勝算。”孟磊緊張道。
“尊者?你能請來?”秦空瞥了他一眼,嫌棄道。
孟磊愣了一下,訕訕道:“公子說笑了……我若是能請得動一位尊主,又何至於落到眼下這般田地?”
在這世間,唯有邁入尊玄境界的強者,纔有資格被稱爲尊者。擁有獨一無二的尊號,受世人崇敬,受衆生瞻仰。
尊者,無一不是可以稱霸一方的梟雄,只要他們願意,就能掌控三個州以上的天地。地位不亞於冰月大陸的侯爵,又豈會是普通人想請就能請動的?
當然,尊者也分三六九等,不過這是後話。
眼下的秦空,就連最普通的尊者都不可能請動。
“起來,走。”秦空淡淡說了三個字。
“不……不是吧……”孟磊整個人都蒙了,膽顫道:“您的意思是,就我們……三……三個去?”
孟磊偷偷看了一眼黑魘魔鴉,喉結不住翻滾,對這一頭他認定的木櫃,顯然還心有餘悸。
秦空淡淡說道:“他也去,但他不參與行動,所以,準確來說,的確是我們兩個去。”
“這……這不是去送死嗎……”孟磊不斷地吞嚥口水,顯然是非常懼怕。
“起來,或者你想一輩子躺在這裡,我也不會介意。”秦空冷冷瞥了他一眼,殺意外露。
“別別別……”孟磊嚇得渾身一哆嗦,身子竟然猛地就彈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他卻又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一瞬間,他驚訝無比地發現,自己身上那道恐怖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全結痂,而且像是養了幾個月一樣,幾乎已經不再疼痛。
如果說用在自己傷口上的藥,是秦空買來的,或許他不會那麼驚訝。然而,他剛纔可是眼睜睜看着秦空當場煉藥。
這也就是說,秦空憑自己的能力,在短時間內,煉製成了這種使孟磊傷口快速被治癒的奇藥!
不借玄鼎,徒手煉藥,這是高級煉丹師纔敢進行的操作。
想到此處,孟磊的瞳孔,不禁瑟縮起來,滿臉都是驚詫的表情。他無法想象,眼前這位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竟然會是一位高級煉丹是。
在衆人的常識裡,煉丹師通常都是那種鬚髮皆白的老叟,尤其是高級煉丹師,歲數上百,都算是極其年輕的了。
就說這位白瑞元,白醫仙,他的歲數據說已經接近五百歲,可想而知,要成爲高級煉丹師,需要多少時光的磨礪與積累。
“您……您是真玄級的煉丹師?”孟磊壯着膽子,也只敢猜到真玄級,再不敢往高了猜。
秦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道:“以後你自會知道,帶路吧。”
“嘶……”
孟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秦空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但是,卻足可表明,秦空之後餵給他的那種黑色藥水,十有八九真是一種劇毒。
他剛纔只是爲了討好秦空,才說那麼多東西,只等秦空放了他,他就可以重獲自由。
但此時,他卻不得不好好掂量,那種毒究竟有多厲害。以他的性格自然是越想越怕,就算秦空此時請他走,他都不會走了。
“帶帶帶……小人這就帶路……”孟磊連連點頭,爬上黑魘魔鴉之後,便乖乖指路,根本不敢耍絲毫小心眼。
和秦空之前所料的差不多,藥王谷離着這個位置並不太遠。
那是一座依着山谷修建的白色城堡,置身於青蔥樹木與清澈溪流的環抱下,好似白蓮一朵,不染凡塵,倒還真有幾分世外仙境的意味。
不過,在確定了位置之後,秦空卻調轉方向,遠離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