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蟒劍在雷二魔面前和普通的劍器一樣,起碼在這兩個人手中沒看出什麼新穎的使法來。
雷二魔左手對準面前的劍刃一扣,手腕用力一別,“咯吱!”筆直的青蟒劍被擰成一條麻花,熱氣瞬時傳導過去。
“啊!”那人同樣一聲大叫,青蟒劍撒手而去,同時雷二魔一聲低喝“地火怒吼!”蓄勢已久的右拳猛擊而出。
李小子一聽樂了,這招是雷二魔擅長的雷三錘,其實就是用力道猛然打出三拳!
那人徹底的驚呆了,這打拳頭和他的頭顱大小差不了多少,眼球都能夠瞪出來,想反抗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啪!”雷二魔一拳擊在那人面門上,火光乍現。那人身體頃刻倒地,四肢動彈幾下,然後再沒了動靜。
雷二魔後面那人驚呆了,剛纔雷二魔雷霆萬鈞般的一拳,竟然將那人的頭顱直接打碎,像是一拳打在一個西瓜上面,崩裂了。只剩下一個屍體在地上,頸部往上什麼都沒有!
“哇~!!”周博高看着雪地上蒼白的腦漿,忍不住吐了出來。兩邊的小戰士連忙上去將屍體拉回。
“嘿嘿!”雷二魔跟沒事似的,轉過身來看着另外那個持青蟒劍的人,笑道:“不知道你的頭是不是更硬一些!”
“哎呀!”這人嚇的全身一抖,兩腿一軟竟然癱在地上,想來一個戰神強者,豈能這般軟弱。一點骨氣都沒有。周圍的人無不恥笑他。
“哦?”雷二魔一愣,看着前面跪在地上那人,臉色蒼白,眼神中流露恐懼,哪裡還有剛纔一點的威風啊。
“你怎麼跪下了,起來繼續打呀!”雷二魔笑嘻嘻的去抓那人肩頭,五指一扣,向上一提,十分輕鬆。
就在這時,只見那人恐懼的眼神忽變,牙一咬。“這次我要你命!”從懷裡拿出一把一尺多長的黑色匕首,直刺向雷二魔心腹。
原來剛纔這人是假裝的,爲的就是靠近雷二魔,趁他不注意時刺他一劍,這匕首上摸了蛇毒,見血封喉。
不對!這人臉上又是一變,他覺得自己刺入的地方不像是人的肚子,好像是一團棉花一般,軟綿綿的,怎麼都捅不破!
低頭一看,果然雷二魔肚子整個受了進去,原本凸在外面的圓肚皮,現在竟然內縮了一尺多,正好躲過匕首。
“好東西,竟然敢暗算我!去死吧!”雷二魔高舉起這人,甩手就是兩個耳光,啪啪之響!
再看這人臉像個豬頭一般。雷二魔還不過癮,兩隻手扣住那人的兩個肩頭,猛往地上摔。“轟!轟!~!”
一下兩下------雷二魔也不記得自己摔了多少下,直到他感覺累了,才鬆開手,在看那人已經不是人樣了,整個成了一團爛泥,血糊糊的兩隻腿在摔打中早就斷了,不知道給扔哪去了。
周圍觀看的人無不驚駭,周博高看着地上的爛肉,強忍着嘔吐感,轉身對後面的人道:“還有那位願意和這廝一戰!”
話說完,所有人後退一步,這不是打!是送命,再好的賞賜沒命享受是不行!
“廢物------廢物!”周博高大聲的叫喊着。整個身體不斷的發抖,他知道這一刻他已經敗了。不過他不甘心,他不願意面對失敗。
周博高再次從地上撿起盤龍槍,仰頭看着飄雪,轉身對着身後的十幾萬人馬,騰空而起,運起最後的一絲內氣,高聲喝道:“爲了帝位我準備了十年,這裡有人是剛加入的,更多是很早就跟隨我的,今日我必須成功!”
下面一個個戰士面色通紅,不斷的呼出白氣,沒有人願意打仗,不過更沒有人願意捱餓,參軍每年可以有五兩銀子,同時不用捱餓。
就在這時,包圍戰場已久帶着黑色面具的戰士像是接了什麼命令一般,整齊的誇動腳步,同時將手裡的兵器不斷的在地上敲打,發出整齊的響聲。
“收手吧!”城牆上傳來響亮的聲音,柔和而悠遠,場上每個戰士都聽的十分清楚。
幾十萬目光齊刷刷看向城牆,見一個頗有王者之氣的老者站在上面,手裡高舉着一塊乳白色的玉石。
“那人是誰?”
“不知道,他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底下戰士不斷的議論着。
他們不認識,可是兩位皇子以及李小子等人都知道,這人就是冀州城主周叔衡,他手裡拿着的也正是傳國玉璽!
尤其是周博興,眼神死死盯着那塊玉璽,就像一頭獸狼看見了屬於他自己的食物一般。
周叔衡將玉璽託在手裡,像自己孩子一樣輕輕撫摸着,道:“傳國玉璽再此,爾等還不跪拜!”
玉璽?
所有的戰士均是一愣,均看向兩位皇子,從他們應徵入伍開始,灌輸的所有道理都是一切聽從皇子的命令,從沒聽說過什麼玉璽。
可是外圍的幾萬黑麪戰士都知道,玉璽比軍符更加有權利,“啪!”將手裡的兵器用力往地上一砸,“譁!”單膝跪地,動作整齊簡潔。
這時昏迷的周到也醒來過來,一眼就看見身邊的周叔衡手裡拿着玉璽,在木天涯的攙扶下連忙走了過去,道:“叔叔------”
周叔衡臉色一沉,道:“退下!”
“我!”周到還像在說點什麼,見周叔衡臉色鐵青,像是十分憤怒,不敢言語,又偷眼看底下兩位皇子,這兩人眼都紅了,看見玉璽比看見周勝昌還有眼熱。
最後還是乖乖的退到周叔衡的身後。
周叔衡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人羣,除了黑麪戰士,竟然無一人下跪,再次高聲斷喝道:“我在說一遍,玉璽在,猶如陛下在,爾等青風國民還不下跪。”聲音沉穩而堅決。
周博興和周博高兩人,惡狠狠的看這周叔衡,十分不情願的單膝跪地。這是多少年的規矩了,或者說是一種傳承,玉璽就是無上的權力所在。
身後的那些戰士們見兩位皇子都跪了下來,也都紛紛效仿,稀里嘩啦的跪倒在地。
李小子等幾人乘機,躍身登上城牆,全部站到周叔衡的身後。
只見周叔衡單手小心託着玉璽,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金紙,高聲道:“所有人聽好,陛下遺詔!”
什麼!
周博興只聽這幾個字就覺得頭嗡的一聲,遺詔?還有什麼遺詔?讓我繼承皇位的聖旨不都出來了嗎?
他擡頭看着周叔衡,滿臉的錯愕。一邊的周博高倒是失聲笑了出來。“二弟,看來你是被老傢伙給耍了,呵呵呵!”
“你!”周博興咬牙切齒的看着周博高。
周叔衡站在城牆上,看着手裡的金紙朗聲讀道:“我周勝昌,青風國一代君主,在位期間不但沒有建樹,反而給青風國帶來了戰爭,現在我已去世,但求國民原諒我這個罪君吧。
膝下三子,大子博高,好高騖遠,貪圖玩樂。二子博興心胸狹窄,勾結外患。都不足以成爲一呆君王。
不過這兩子勢力頗爲強悍,在我百年後定然會發動政變。外有敵軍欲侵佔我國,內有皇位之政亂,到時候戰場廝殺,橫屍遍野,實不願看到。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思來想去只有我三子周到最爲合適,他帶兵在邊疆戰場廝殺多年,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在內他愛民如子。
故,將國君之位傳與他,有傳國玉璽爲證!
這封信箋是我身前所寫,交與我皇弟叔衡帶念。”
------周叔衡用力眨眨眼睛,將幾乎流出的淚水收回,將金紙重新疊好。
一時間安靜極了,戰場上所有的人都不說話,只有北風不斷的吹着,捲起地上一層層厚厚的積雪,和下落的雪花重疊成一個卷。
“不!”周博興率先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目圓睜,指着周叔衡高喝,道:“你騙人,說的都是假的,我有聖旨!這是我看着父皇寫的,我纔是真正的青風國陛下,我才國君!你騙人!啊!”
周博興一聲大吼,對準周叔衡擲出手裡的雙股劍。
只是他扔的時候沒有看準方向,長劍“森”的一聲,扎進了城牆裡面,離周叔衡還有兩丈多的距離。
“周博興!”周叔衡眼睛微閉,嘆了口氣道:“陛下遺詔中說的清楚,你心胸狹窄,不適合做一國之君,而且他剛剛仙去,你不在他身邊守靈,卻在這裡帶兵廝殺,有何顏面見九泉之下的勝昌陛下。
而且------你私造假聖旨,已是欺君!在你父皇死後,你卻在你府上大排筵宴實屬不孝。帶着這麼多的戰士廝殺,讓他們的血給你鋪墊走向皇位的道路,實屬不忠!
你這不忠不孝之人,豈能成爲一代君主!若是現在悔改,或許看在剛死的陛下面上,免去你罪!”
周叔衡說的句句在理,而且全部屬實,下面的戰士也都不喜歡這個二世子,只是礙於他的權力不敢發作。
“呵呵!”周博高笑着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周到大聲的笑了,多時又轉身對周博興道:“二弟,知道這招叫什麼嗎?”
周博興眼睛充血,裡面拎着另一把雙股劍,咬着牙,現在恨不能一口口將周叔衡吃了。
“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哈。你我雖然爲了這個位置花費十年時間,可是到頭來,還不是讓老三佔了先機,人家纔是正統,你?不是!哈哈!”
周博高不斷的笑聲,好像一把尖刀不斷殘割周博興的心。
“周博高!”周叔衡又說道:“你身爲皇子,起兵造反,侮辱良家女子,比博興之差不好,有何臉面說人家。”
“呵呵!”周博高一臉無賴模樣,笑道:“是!我知道我壞,壞透了。殺一人是死,殺十人是死。殺萬人不是了。我要開闢一個新的時代,一個所有人臣服的時代!叔父!你明白嗎?”
周叔衡搖搖頭,道:“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現在我只知道該是治你罪的時候,和博興一樣,放下手中的兵器,或許會給你條生路?”
“生?”周博高繼續仰頭大笑,雙手摩擦着盤龍槍,冷
狠狠道:“你說了算嗎?算嗎?我看還是三弟說了算吧。”說着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三弟,我的好三弟,你能給哥哥一條活路嗎?”
“我?”周到現在是尷尬之極,他內心是十分不願當着這個陛下,心裡幼時就有一個夢想,就是飽覽光明大地上的名山大川!權力的爭奪他從來沒有想過。
剛纔經過一戰,他身體十分疲憊,內氣潰散,臉色蒼白儘量使自己聲音更大些,道:“大哥,我從來沒想過什麼皇位,更沒想過要害你和二哥性命,爲何你們總是認爲我是個奸詐之人呢。”
“哦?”周博高眼睛一瞥,道:“三弟,你好高尚啊!哥哥好崇拜你呀!這真是你心裡想的?我看恐怕不是,你恨不能我與二弟死一百次,一千次!永遠都不要醒來,這樣你不就能夠名正言順的當上一國之君了嗎?在權力的誘惑下我不信你真的什麼都沒想過?”
“我真是從沒想過做這個陛下------”周到還像在辯解什麼,被周叔衡拉住,對他身邊的木天涯道:“天涯,周到受傷嚴重,你且帶他先回宮裡救治。”
木天涯點點頭,拉着周到就往下走。
“不!”周到努力反抗着,“我不走!”
“啪啪!”周叔衡一怒之下猛烈甩給周到兩記耳光。“混賬!連我的話都不聽?”
這連巴掌竟然將周到大愣着了,看着周叔衡不再言語,任由木天涯將他拖走!
周叔衡暗自咬牙,對下面的人大聲道:“所有戰士,剛纔我所說相信你們也都聽見了,你們是最淳樸的人,也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人,現在我手裡就有傳國玉璽!請你們相信我。”
周博興一看,心叫不好,這老東西要蠱惑軍心了,不能讓他繼續下去,大聲對自己身後的戰士們,喊道:“兄弟們,平日裡我周博興對你們如何,相信心中該有定數,今日我有難,我相信你們不會就此離我而去。”
“戰士們!”周叔衡更大的聲音道:“你們先繼續爲了底下兩個人的權力所戰鬥,還是想去邊疆多殺死一個賊兵。
在這裡,你們的血是白流啊,因爲你們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沒有人願意記住你們,就算是你們的家人都不願看見你們。
試想誰家願意自己的孩子爲了別人權力的爭鬥而犧牲流血。那個又不像盼望自己的孩子、丈夫、兒子上場殺敵,報效國家呢?
你們現在做的對嗎?是在報效國家嗎?不!你們錯了,你們這樣做徹底的錯了,你們這是在給國家抹黑啊!”
周叔衡慷慨激昂,說的下面所有的戰士都低下了頭,他們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思考。
如果不是吃不飽肚子,家裡人都跟着捱餓,誰像參加戰爭啊!
周博高看着身後一個個戰士低迷的狀態,連忙大聲道:“兄弟們,現在不要聽這個老東西的話,他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他手裡的玉璽沒準都是假的,父皇在臨終時就曾經告訴我,只有我才配做這個一國之君。
因爲我有着統一大地的雄武戰略,他們都只是一羣跳樑小醜!現在跟我殺了這個老東西,現在我許諾每個活着的人將得到賞銀百兩,流血犧牲的我雙倍補償而且照看他們的家人!”
他剛說完,周博興對着他的戰士,指着周博高道:“他說的,就是我說的,另外錢財我雙倍多於他!”
說完看着周博高詭異的一笑,空口說大話誰不會呢!
城下幾十萬戰士現在面臨一個很難做的選擇,因爲他們不知道該相信誰!到底誰說的對呢?
“噹啷!”就在這時一個戰士將手裡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他滿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面同胞的,眼睛裡面含着淚水,看年齡不過十四五歲!
看着周博高道:“大皇子,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
“什麼?”周博高臉上猛地抽搐一下,關鍵時刻你竟敢亂我軍心?恨不能立刻斬殺於他,不過他不能這樣做,這樣只能讓更多的戰士寒心!
笑着對那個小戰士道:“小弟弟,我也想回去,不過我不能,因爲我的家沒了,而且城裡面很亂,我想給自己找個家,同時把慌亂的城重新整理一下,讓他們安靜下來,等我們打完這次在回去行嗎?”
那位小戰士不斷的抽泣着,不過最後還是堅決的點點頭。
不可否認,周博高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對話雖短,可是瞬間籠絡了人心。戰士們都知道,國家需要一個人站出來,周博高就是他們心中的人選。
剛纔還有那些舉棋不定的戰士,現在都橫下心來。
周博高再次高聲道:“兄弟們,跟着衝吧,就是死!我周博高是第一個!”
“沖沖!”
“衝過這個城,就是我們的家啦!”周博高再次高喝,從地上撿起一把不知是誰的寬刀,對準周叔衡的位置,投擲過去。
周叔衡連忙將臉一晃。
“嗖!”
寬刀貼着臉頰而過,幾根鬍鬚被凌厲的刀氣所割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