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大破薊州

晁蓋傳令虎堂將士,安撫檀州城內百姓,秋毫不許有犯。一面寫表申奏道君皇帝,得了檀州城池,盡將府庫財帛金元珠寶,押送前往京師;一面寫書申呈龍組組長宋公明,提奏此事,以防奸佞。

道君皇帝聞奏,龍顏大喜。隨即降下聖旨,欽差東京府同知趙安撫統領三萬御營軍馬,前來監督撫慰,接管檀州城。

卻說晁蓋、林沖聞聽宋公明傳來消息,遂引領虎堂衆將出城遠遠迎接趙安撫,入到檀州府衙內歇下,暫時作爲三軍元帥府。

逍遙門虎堂諸將盡皆前來參見,施禮已畢。原來趙安撫,其祖是趙家宗派,爲人寬厚仁德,作事端正大方,乃忠臣宿太尉於天子前保奏,特派遣此良臣前來邊關,監督撫慰虎堂兵馬。

趙安撫見晁蓋仁德,十分歡喜,說道:“聖上已知你等衆將用心,軍士勞苦,特派遣下官前來軍前監督撫慰,就賞賜金銀緞疋二十五車,虎堂諸將立有奇功,當申報奏明朝廷,請降官爵,封妻廕子。”

林沖笑曰:“安撫相公,我等得師尊吩咐,受天子聖命,理當保境安民,守護大宋萬世基業,賜官封爵,封妻廕子,實無興趣。”

晁蓋點點頭,亦拜謝道:“煩請安撫相公,率所領三萬大軍鎮守檀州城,本帥等分兵攻取遼國緊要州郡,教他首尾不能相顧。”遂整頓兵馬,率虎堂衆將士揮兵直進。

病關索楊雄稟道:“元帥,前面便是薊州城。薊州地處交通要衝,乃是個大郡,錢糧極廣,米麥豐盈,攻下了薊州,諸處可取。”

晁蓋聽罷楊雄之言,便與副堂主林沖,軍師吳用,入雲龍公孫勝商議,決定兵分兩路……

……

遼國駐守薊州元帥,乃遼國狼主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部領四個孩兒:長子宗雲,次子宗雷,三子宗電,四子宗霖。手下十數員戰將,一個總兵大將,喚做寶密聖,一個副總兵,喚做天山勇。

耶律得重正與衆將商討軍情,忽流星探馬前來報告,說道:“晁蓋兵分兩路來打薊州,一路殺至平峪縣,一路殺至玉田縣。”

御弟大王聽聞消息,隨即傳下帥令:“副總兵天山勇,你引本部軍馬,守住平峪縣城,不要和他們廝殺。我先引兵前往玉田縣,待我消滅了玉田縣梁山泊兵馬,然後從背後圍殺過來,平峪縣的梁山宋軍,逃往那裡去?”

御弟大王一邊關報霸州、幽州,教兩路軍馬,前來接應;一邊囑咐寶密聖守好薊州城,天山勇則率本部兵馬前往守平峪縣,他自親引薊州大軍,帶領四個孩兒,飛奔玉田縣來。

……

林沖與虎堂諸將,率虎堂一萬兵馬,馬不停蹄前往玉田縣。

林沖與軍師吳用商議道:“現在虎堂將士與遼軍短兵相接,我們地理生疏,應該採用什麼方法迎敵?”

吳用答道:“依我看來,既然我們地理生疏,兵馬不可擅自前行;可將隊伍擺爲長蛇之勢,首尾相應,循環無端。如此則不愁地理生疏。”

林沖欣喜道:“軍師所言,正合我意。”遂命令虎堂將士加快速度前進。遠遠望見遼兵撲天蓋地而來,但見:

黃沙漫漫,黑霧濃濃。雕旗展一派烏雲,柺子馬蕩半天殺氣。青氈笠帽,似千池荷葉弄輕風;鐵打兜鍪,如萬頃海洋凝凍日。人人依襟左掩,個個發搭齊肩。連環鐵鎧重披,刺納戰袍緊繫。遼軍壯健,黑麪皮碧眼黃鬚;胡馬咆哮,闊膀膊鋼腰鐵腳。羊角弓攢沙柳箭,虎皮袍襯窄雕鞍。生居邊塞,長成會拽硬弓;世本朔方,養大能騎劣馬。銅軍前打,蘆葉胡笳馬上吹。

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引兵馬先到玉田縣,將所率軍兵擺開陣勢。虎堂軍師吳用上雲梯看了下來,回報林沖道:“遼兵統帥布的陣,乃是‘五虎靠山陣’,不足爲奇。”

吳用再上將臺,把號旗招動,左盤右旋,調撥虎堂衆軍,也擺一個陣勢。林沖看了不認識,問軍師道:“此是何陣勢?”

吳用道:“此乃是‘鯤化爲鵬陣’。”林沖道:“何爲‘鯤化爲鵬’?”

吳用道:“北海有魚,其名曰鯤,能化大鵬,一飛九萬里。此陣遠觀近看,只是個小陣,若來攻時,便變做大陣,因此喚做‘鯤化爲鵬。’”林沖聽了,稱讚不已。

對陣敵軍鼓響,門旗開處,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親自出馬,四個孩兒,分在左右,都是一般披掛,但見:

頭戴鐵縵笠戧箭番盔,上拴純黑球纓。身襯寶圓鏡柳葉細甲,繫條獅蠻金帶。踏鞭靴半彎鷹嘴,梨花袍錦繡盤龍。各掛強弓硬弩,都騎駿馬雕鞍。腰間盡插錕劍,手內齊拿掃刀。

中間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兩邊四個小將軍,身體上兩肩胛,都懸著小小明鏡,鏡邊對嵌着纓絡。四口寶刀,四騎快馬,齊齊擺在陣前。那御弟大王背後,又是層層擺列,自有許多戰將。

那四員小將軍高聲大叫:“你等梁山草寇,爲何犯我邊界?”

副元帥林沖聽得,便問道:“兩軍臨敵對陣,那位師弟當先出戰?”話還未說完,“錦豹子”楊林,早已舞起靈器大刀,搶先出馬。

那邊遼將耶律宗雲,舞刀拍馬,來迎戰楊林。兩個戰不上三合,被楊林大喝一聲,揮刀斬爲兩截,落於馬下。

耶律宗霖見斬了兄長,怒火中燒,拍馬舞刀,便來殺楊林。石將軍石勇瞧見,手提大刀閃身而出,迎住耶律宗霖,廝殺起來。石勇施展凌波微步,早搶到他身後,騰身揮刀劈出,把耶律宗霖劈爲兩半。

老二耶律宗雷,老三耶律宗電兄弟,見兄長、弟弟,俱皆慘死於梁山泊虎堂二將之手,怒火燃燒,失了理智,挺刀躍馬,齊出交戰,欲替兄長、弟弟報仇雪恨。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看見大兒子被楊林腰斬爲兩截,四兒子被石勇劈爲兩半,早已悲痛欲絕,驚慌不安,眼見二兒子、三兒子上前報仇,懼怕兩兒子再丟性命,急忙鳴金收兵。

豹子頭林沖,帥旗一揮,大喝道:“虎堂兒郎們,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給我衝啊!殺啊!”

一萬虎堂士兵,本乃逍遙門三代弟子,頓時如出閘猛虎,迅速撲向遼軍,所向披靡,勢不可擋,直殺得遼兵,星落雲散,大敗虧輸,丟盔棄甲,哭爹喊娘,四散逃命,遼軍折損了兩萬多人馬。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偕二兒子宗雷,三兒子宗電,拼命殺出重圍,引領殘兵敗將,退往薊州。林沖率虎堂將士趁勢奪了玉田縣,撫慰城內百姓,三軍留城休整。

次日,留解珍、解寶、石勇、楊林,率兩千士兵守玉田縣,林沖親率八千虎堂將士,趕往平峪縣,與晁蓋合兵一處,攻打平峪縣。

平峪縣副總兵天山勇見失了玉田縣,御弟大王大敗逃回薊州城,自己孤掌難鳴,梁山泊勢大,便棄了平峪縣,亦逃回薊州城。

晁蓋得了平峪縣,留穆弘、穆春、孔明、孔亮,率兩千虎堂士兵守平峪縣,趙安撫鎮守檀州,自己與林沖合兵直奔薊州而去。不消半日,便來到薊州城外二十里處安營紮寨。

晁蓋在中軍大帳與林沖道:“公孫勝原是薊州人,楊雄亦曾在那府裡做節級,石秀、時遷亦在那裡住的久遠。我派時遷、石秀,扮做敗殘軍兵,雜在裡面,必然都投薊州城內駐紮。他兩個若入得城中,自有去處。時遷曾獻計道:‘薊州城有一座大寺,喚叫寶嚴寺,廊下有佛法寶藏,中間是大雄寶殿,前有一座寶塔,直聳雲霄。’石秀說道:‘叫他去寶塔頂上躲着,每日飯食,我自對付來與他吃。只等城外虎堂軍馬攻打得緊急時,然後就在寶嚴寺塔上,放起火來爲號。’時遷自是個慣飛檐走壁的俠盜,那裡不躲了身影?石秀到時自會去州衙內放火,他們兩個商量已定,已自去了。”

……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失去兩個孩兒,不勝懊惱憤恨,便同大將總兵寶密聖,副總兵天山勇等商議道:“前次涿州、霸州兩路救兵,各自分散回去。如今晁蓋引兵前來攻打薊州,我們怎麼應對纔好?”

總兵大將寶密聖道:“小將親自出去與梁山泊兵馬相敵;如果不活捉他們幾個將領,梁山泊軍兵那裡肯退走?”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連忙整點三軍人馬,叫寶密聖、天山勇火速出城迎敵,離城十里外,與晁蓋梁山泊軍撕殺。

雙方各自擺開陣勢,遼將寶密聖橫槊出馬。晁蓋在陣前見得分明,便問虎堂衆將道:“斬將奪旗,乃見頭功!”

“末將願往!”只見小溫侯呂方持戟,策馬出陣上前,與遼將寶密聖大戰起來。呂方要見頭功,持方天畫戟,戰到激情方酣處,暴雷也似大叫一聲,撥過長槍,用戟刃去寶密聖脖項上一抹,戳下馬去。

兩軍發喊,遼將天山勇見寶密聖栽下馬來,慌忙橫槍搶出。虎堂陣營裡,賽仁貴郭盛揮戟直迎上來。二馬相交,戰不到五合,被郭盛奮起神威,手起一戟,把天山勇刺於馬下。

晁蓋見連贏了二將,心中大喜,催動虎堂兵馬掩殺起來。遼兵大敗虧輸,望薊州城內奔走。晁蓋軍馬趕了數裡,收兵回來,賞勞三軍。次日傳令,拔寨起兵,直抵薊州城下。

御弟大王見損折二員大將,十分驚慌,又見探馬來報:“梁山泊大軍到了城下!”耶律得重越添愁悶,便命令緊閉城門,各將上城樓緊守城池。一面申報奏明遼國狼主,一面差人往霸州、幽州求救。

晁蓋與吳用計議道:“耶律得重城中堅守不出,軍師有何良策?”

吳用道:“既然城中已有石秀、時遷在裡面,遼軍如何守得長遠?吩咐衆將士四面豎起雲梯攻城。”晁蓋當便傳令,四面連夜攻城。

再說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見梁山泊軍兵四下裡攻擊得緊,盡數驅趕薊州城內老百姓,上城樓守護薊州城。

石秀在城中寶嚴寺內,守了多日,不見動靜。忽時遷來報:“城外虎堂將士進攻猛烈。我們不就這裡放火,更待何時?”石秀見說,便和時遷商議,先從寶塔上放起一把火來,然後去佛殿上燒着。

時遷道:“你快去州衙內放火,然後在南門重要的地方,多點燃幾處,外面虎堂將士見到火光,必定更加努力攻城,還愁他薊州城不破?”兩個商量妥當,四處燃放起火來。

那御弟大王耶律師得重,看見城中不消片刻功夫,四五路火起,知道晁蓋有人在城裡,連忙急急慌慌,收拾整頓軍馬,帶了一家老小,連同兩個孩兒,裝載財物上車,打開北門逃之夭夭。

晁蓋眼見城中軍馬慌亂,催促虎堂將士,卷殺入薊州城。城裡城外,喊殺連天,早奪了南門。晁蓋引大隊虎堂將士,入得薊州城來,便傳下帥令,先吩咐衆將士救滅了四邊風火。天明出榜,安撫薊州百姓。將虎堂兵馬,盡數收入薊州城屯駐,賞勞虎堂諸將。

晁蓋行文書,申報趙安撫知道,梁山泊軍得了薊州大郡,請安撫相公前來駐紮。趙安撫迴文書來說道:“我在檀州,權且屯紮,教晁元帥且守住薊州城。即日炎暑,天氣暄熱,未可動兵。待到天氣微涼,再作計議。”晁蓋得了迴文,吩咐虎堂將士,守駐薊州城。

……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率部分殘兵敗將,拖老帶小,奔回幽州城,直至遼國燕京,來見大遼狼主,眼含虎淚,彙報了詳細軍情。

遼國狼主聽奏,說道:“御弟且起來,我們在這裡好生商議一下。”

遼國狼主道:“宋朝引兵的將領是誰?”班部中右丞相太師褚堅,出班奏道:“狼主萬歲,宋朝引兵的是梁山泊晁蓋。只是微臣近聞晁蓋水泊梁山,加入了神秘門派逍遙門,成爲逍遙門虎堂。”

遼國狼主道:“神秘門派逍遙門虎堂?這如何是好?”班部叢中轉出一員武官,原來是歐陽侍郎,戰袍拂地,象簡當胸,上前奏道:“狼主萬歲!微臣雖不才,願獻小計,可退宋朝梁山泊兵馬。”

遼國狼主大喜道:“卿家既有好的謀略,當下便說。”歐陽侍郎言無數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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