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可以坐下陪你喝酒嗎?”胡姬捨不得離開張震。
“當然可以。只是好象我比你大耶!你不應該叫我弟弟。”張震苦笑道,胡姬還真打蛇隨棍上,自己隨便玩笑稱呼一下,她還當真了。
“我喜歡叫你弟弟,難道你不願意?”胡姬盯着張震。
“可你並沒有把我當弟弟呀!我聽到了你心臟在撲嗵撲嗵亂跳。”張震取笑胡姬。
“弟弟真搞笑,心臟不跳,那不沒命啦?”胡姬臉紅道。
張震不再言語,胡人女子大膽,再多說可能真要惹火燒身了。他嚐了一塊牛肉,感覺味道不錯;苦澀辛辣中帶點腥味,味道比起自己的美酒,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弟弟,味道還可以吧?”胡姬替張震倒上酒,拈了一塊羊肉在張震碟子裡。
張震點了點頭,“姐姐,我自己來。”
“你是我弟弟,姐姐當然照顧你,替你斟酒拈菜理所應當。”
“姐姐,店裡生意這麼好,你不下去忙嗎?”張震真不想這麼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呆在身邊,那可不是享受。
“弟弟不喜歡姐姐,想趕姐姐走?”胡姬一語道破,臉色頓時黯然。
“那倒不是。只是怕影響姐姐生意,你家相公要生氣了。”
“姐姐除了父母高堂,孤身一人,何來相公?”胡姬神情憂鬱。
“原來如此。這家店不是你家的?”
“是我家開的。弟弟可要經常來照顧我家生意,也可以長期住這裡,樓上有住宿的客房。”胡姬滿含希望的望着張震。
“弟弟可沒多少銀錢喲!哪敢長期住這裡?”張震嘿嘿笑道。
“你是我弟弟,怎麼會收錢呢?只要你願意,吃住全免。”
“好吧。我把夫人帶來,長期住你這裡了,反正吃住全免。”
“你有夫人了?”胡姬忽然覺得難受無比,悵然若失。
“姐姐,你看看你,聽說我要帶夫人來,臉色都變了,知道你不願意。”張震知道胡姬的心事,自己的魅力可是老少通殺,何況少女?
“不是,只要弟弟願意,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胡姬強顏歡笑。
“來,姐姐,嚐嚐弟弟帶來的酒。”張震取出小葫蘆,替胡姬滿上一杯,甘醇的酒香瞬間飄逸而出,濃郁的仙靈之氣蘊含其中,然後慢慢飄散開來,明月樓四處酒香縈繞,仙靈之氣若有若無。
胡姬聞酒欲醉,大驚失色,世間竟有如此美酒?簡直仙家珍品。
“姐姐慢慢品,莫要醉了!弟弟可不敢扶你。”張震取笑道。
胡姬豪爽的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臉色立時緋紅,彷彿貴妃醉酒。唉!聽說過貴妃醉酒,但真還沒見過環兒喝酒,好久請環兒品嚐品嚐,看看她醉酒的真實模樣。
“弟弟,好酒!好酒!”胡姬醉熏熏的說道。
“姐姐,你醉了喲。”張震道。
“沒醉!姐姐陪弟弟喝。”胡姬真有些醉了,這可是仙酒,凡人品一大口皆可,對身體有莫大的好處,可胡姬卻喝了一杯。
明月酒樓喧鬧起來!
“老闆!老闆!有如此好酒,你竟然不賣與我等,難道以爲我等沒銀錢?”酒客紛紛嚷起來。
“老闆,你必須給個說法,如果不賣此酒給我們,我等決不干休。”
“小二,你上去看看怎麼回事?”老闆吩咐道。
店小二連忙跑上樓,見到小姐正與張震喝酒,酒香好象從那裡飄過來的,而且小姐好象喝醉了。
店小二明白,那酒是那位客官自帶的,與明月樓不相干。於是乎連忙下去稟報老闆。
“老闆,小姐正與一客官喝酒,那酒是那位客官自帶的。”小二道。
“諸位客官,聽明白了吧?那酒是客人自帶的,不是本店的。如果是本店的,怎麼會不賣於諸位呢。”老闆解釋道。
“好香的酒!逍遙兄,我來了!”李白跑得氣喘吁吁,聞得酒香,慌忙朝樓上而去。
“老闆,你可否前去詢問那位客官,看能否賣些與我們?”有酒客連忙問道。
衆客人皆愛好杯中物,紛紛點頭,老闆無奈只得上樓。
“逍遙兄弟,再來一杯?”李太白喝完了一杯酒,又舉起空杯道。
“逍遙兄弟?他是逍遙公子還是逍遙大仙?”胡姬醉眼朦朧的詢問道。
“弟妹,難道你不知道逍遙公子就是逍遙大仙?”李白訝然。
“詩仙,誰是你弟妹?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明月樓的女兒。”胡姬好象還沒有完全醉。
“嘿!嘿!我還以爲你是我逍遙兄弟的女人。”李白並不感到尷尬。
“我還想是他女人呢!唉!弟弟,難怪你不願意,原來你就是逍遙大仙。”胡姬嚶嚶哭泣起來。
老闆上來了,“女兒,你哭什麼?他們欺負你了?”
“沒有,弟弟沒欺負我。我是爲自己而哭。”胡姬悲傷無比。
“誰是你弟弟?你哪來的弟弟?女兒,你喝醉了。”老闆驚問道。
“我沒醉!他就是我弟弟。”胡姬用手指指張震,“弟弟,今後就在這裡吃住,你不能收錢。”
“好!好!好!女兒說了算!不收錢!不收錢!女兒,你去休息吧。冬梅,扶小姐去休息。”老闆呼喊道。
冬梅連忙跑上樓來,“小姐,我扶你去休息。”
“我不!我若去休息,弟弟就跑了!我不,我要在這裡陪他。”胡姬不肯離開。
“姐姐,你去吧。我不走,你不是要我住這裡嗎?今晚我們就住這裡。”張震無奈道。
“那就好!弟弟,說好了,你可得長期住這裡。”胡姬高興道。
“好!好!好!姐姐,你去休息吧。”張震苦笑,莫名多了一位姐姐,貌似姐姐喜歡上了他,愛上了他這個花心大蘿蔔。
唉!自己果然是上至七十老女人、下至十歲小蘿莉通殺的主!
“逍遙兄弟,愚兄實在佩服!你果然是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美女見了大步不邁的風流公子。”李太白取笑道。
“太白兄取笑了!來喝酒!”張震笑道。
老闆咳嗽了一聲,詢問道:“這位公子,樓下客人們想品嚐你的美酒,你可願意勻一些給他們?他們願意出銀子購買。”
“太白兄,你看呢?”張震笑問太白。
“不賣!不賣!賣了我們喝什麼?”李白好杯中物,杜甫曾言:“李白斗酒詩百篇!”他斷然不同意賣掉如此好酒。
張震不想帶給明月樓麻煩,何況胡姬乃老闆女兒,既然他叫了一聲姐姐,還是幫幫姐姐吧。
“好吧。老闆,你去告訴他們,一人一杯,一杯十兩銀子,如果他們願意,你就抱一個酒罈上來。”張震對老闆說道,李白驚訝無比。
老闆高興的跑下樓去詢問酒客,結果衆酒客對如此好酒酷愛之極,紛紛點頭答應。老闆便抱了一個酒罈上來。
張震將空酒罈放在桌上,向酒罈裡倒着美酒,李白心痛的望着酒葫蘆,緊張無比,怕張震將酒葫蘆裡的酒倒完了。誰知道小小酒葫蘆裡的酒一直倒不完,直到裝滿酒罈,酒葫蘆裡還有美酒。
李白與老闆張大着嘴巴,久久合不攏,這是什麼好寶貝,竟然能裝那麼多酒?
“老闆,你封好酒罈抱下去吧。一人一杯,一杯十兩,否則休想喝到一滴。要知道如此好酒,一百兩銀子一杯都有人願買。”張震笑道,“這酒不是誰都能喝到的,因爲姐姐的緣故,我才同意的。”
老闆點點頭,“謝謝公子,賣完了,我再給你結賬。”
老闆下去了。
“兄弟,你哪什麼寶貝?能裝那麼多酒。唉!可惜了那麼多好酒。”李太白感嘆道,內心惋惜無比。
“太白兄,這當然是酒葫蘆。不過乃仙家寶貝,你不是知道我是逍遙大仙嗎?”張震笑着道。
“果真非傳言!兄弟真是逍遙大仙,愚兄高攀了!”李白感嘆道。
“太白兄,我傳你的法訣,你應好好修煉。你遊歷名山大川,豪俠仗義,我欣賞;我知道你想一展胸中抱負,但紅塵俗世少沾染爲妙。你只要堅持修煉,你一定能成爲劍仙的,那時天上地下仍遨遊!”張震循循善誘,勸慰李白道。
“好!我聽逍遙兄弟你的。從此不再爲能否入朝爲官煩惱。兄弟,乾杯!”張震與太白碰杯,喝乾了杯中酒,他是喝不醉的,李白則不行,喝了兩杯就有些醉意。
“太白兄,聽聞你斗酒詩百篇。我彈琴,你吟詩如何?”張震亦興奮起來,建議道。
張震見左右無人,取出一方琴臺,喚出了鳳凰琴,端坐琴臺旁彈奏起來,李白亦乘醉大聲歌吟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詩!聞者熱血沸騰,激情豪邁!好曲,聽者如癡如醉,如臨仙境。歌詩在明月樓上空飄蕩,仙曲在長安百姓腦海中縈繞,他們進入了奇妙的幻境之中。
“夫君!”聞聽鳳凰琴音,芙蓉仙子玉環飛身而起,嚮明月樓疾馳而來;
“郎君!”聞聽鳳凰琴音,紫月仙子咸宜公主飛身而起,嚮明月樓疾馳而來;
“逍遙大仙!”武惠妃癡癡而望,“走!去明月樓!”
“仙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公主、郡主、豪門千金、官宦小姐、平民少女、文人雅士,甚至不少中年美婦,紛紛涌向明月樓。
胡姬在琴聲中悠悠醒來,癡癡傾聽,誰彈奏的?難道?她連忙爬起來,簡單梳洗了一下,來到二樓,果然是弟弟在彈奏。
胡姬癡癡站在那裡,含情脈脈的望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