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嬰隨衆人走入洞窟深處來到一處大殿前,殿內此時喜氣洋洋,各處懸掛着彩燈,張貼着花紙,陣陣歡快的樂聲從後面傳出,盪漾在整間殿內。
大漢令衆少年分成兩排站在殿門處等待新人到來,便回頭離開了這裡,陳嬰細細打量着這裡,看着四周的擺設,來往忙碌的一些小姑娘,一派歡快情景。
這些小姑娘將四周擺弄好以後,一個華衣婦人便從後面走進,身後跟着數十女子,依次緊臨在婦人座前,往兩面排開成兩行。這婦人面上喜悅,穩穩坐在當中的一把紫紋圈椅中,伸手向旁邊一擺,便見一個老婦高喊道;“吉時已到,請新人入殿行禮……”
緊跟着殿門大開,張叔平與蒙着紅蓋頭腳步款款的李秋容緩緩穿過兩旁無數靈獸堂弟子來到大殿內。
末尾處的陳嬰看着紅蓋頭下的新娘子,心中也是一片欣喜,看着這對新人慢慢進殿內,一步步走到那個婦人身前,旁邊那老婦笑呵呵地喊道;“一拜天地!”
這對新人俯身下跪,齊齊磕頭而後張叔平便攙着李秋容站了起來,看的前面的婦人大笑起來。“這小子如今還知道疼人了……”
“二拜掌教!”陳嬰這才知道這第二拜居然拜的是始魔宮宮主,只是宮主又不在這裡,多半也是拜個形式了。
新郎新娘這次依然原地跪下,再次磕了下去。
“三拜長輩!”
這次卻是輪到座中的婦人了,這婦人不等二人跪實,便上前將他們扶起道;“好了,好了就到這吧,再跪下去不得把這個如花似玉的新媳婦給跪壞了?哈哈”
“堂主真是太寵他們了。”旁邊的那個老婦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了這一句便又高喝起來。
“三拜過後,各位來賓請入座把酒言歡,共享良辰美景……”老婦喊完這聲,便有人出來將陳嬰這一衆少年帶入殿後一間大堂中,大堂此時擺買酒席,從四方通道紛紛涌進上百人各自尋了座位坐在其中。
張叔平與李秋容也隨那位華衣婦人來到最前面,團坐在圓桌周圍,李秋容此時去了紅蓋頭,滿臉紅潤,嬌柔地將一張俏臉低在身前。
“宋元風在這裡祝堂主修爲步步高昇,少主,少主夫人新婚大喜,早日踏入修真境,我特意從聚寶樓中拍得兩枚同心玉,特意獻給兩位新人!”
見衆人坐好,一個青年長身而起,來到圓桌前拱手行禮後,便將手中一方木盒拿出放在桌上。
“元風你這次費心了,不錯,你先下去吧。”婦人略一點頭,笑的更是舒暢。
“張大寶也祝堂主早日榮升長老尊位,二位新人白頭到老。”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把淡綠淺白透着絲絲涼氣的玉琴放到桌上,也退了下去。
接下來似是到了獻禮環節,一個接一個的靈獸堂弟子紛紛上前將自己選來的禮品放在圓桌上,有各類奇珍也有一些珍品材料。
……
……
一波波過後,終於不再有人上去,酒席最後面一衆外門弟子面中微紅,都道這次匆忙,竟忘了準備禮品,錯過了接近靈獸堂堂主的好時機,一個個恨的直在胸口猛捏。
衆人正在若惱,便見旁邊一個瘦弱少年緩緩站起身來,輕輕走向最裡面,個個看的眼中冒火,紛紛低聲打聽這個賤人到底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外門弟子莫滄祝張師兄,李師姐新婚大喜,祝二位早生貴子,一生歡樂,長相廝守永不分離!”陳嬰高聲說完,便將手中一物遞了過去,卻不放在桌上,只是靜靜地伸到李秋容跟前。
“嗯?”那婦人眉頭一皺道;“將東西放到桌上下去便是。”
李秋容看着陳嬰伸過來的手,心中一慌,起身接過去才發現原來卻是一枚珠子,珠子中紫白二氣環繞,被一根紅線圈在其中。
“娘,這位莫滄師弟是我外門中的一個朋友,還望您願諒他的魯莽。”李秋容將珠子掛在身上後,便示意陳嬰趕緊下去。
陳嬰微微一笑,衝着三人行了一禮後,重又返回坐中。
接下來,華衣婦人便帶着張叔平,李秋容離開這裡,剩下一堆人亂轟轟,熱鬧無比地開始喝酒吃肉,大肆狂亂起來。
“小子,你是誰?什麼莫滄不莫滄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這早就在陳嬰的意料之中,見到邊上圍過來一堆少年,怒氣衝衝地向自己質問着。
“都給我坐好,靈獸堂中豈容你們吵鬧!”不等陳嬰分解,便有一個大漢邁進殿中,來到陳嬰跟前呵斥起那一衆少年來。
衆人慌忙坐下專心吃起酒肉來,不敢再回身觀望。
“小子,你就是莫滄?聽說你是咱們少主夫人的好朋友,所以少主特命我將你請去,他想跟你好好親近親近,免得讓人說他不懂事。走,跟我走吧!”大漢說完,便走到殿外,一言不發地等待陳嬰。
“唉,原先想馬上便離開的,哪知還是惹上麻煩了。”陳嬰微嘆一聲,起身離坐走到殿外道;“這位師兄,小弟在外面還放有一些極好的珍品材料,原想一起送給張師兄的,可又怕別人說我巴結張師兄,就悄悄地放到了外面,還請師兄隨我過去取來,就當做這次麻煩師兄費力跑來通知我的酬勞了。”
“你能有什麼好東西?走,隨你去看看,要是沒有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啊?”大漢聽後兩眼放光,便催促着陳嬰大步向外行去。
“對了師兄,這次張師兄和李師姐的大喜日子怎麼不見上面有人來啊?”陳嬰忽然興起了一個心思,轉頭便向大漢問道。
“你知道什麼,咱們宮主最近要全力修煉,命各大長老一起守侯在宮主大殿中,隨時要開始衝擊天人境界,共同抵禦天人大劫,哪會隨隨便便地下來參加一個小輩的婚禮,就連堂主呆會也得進入大殿中守候在宮主身旁。”大漢嘲諷着陳嬰。
“那這麼說咱們始魔宮中所有的高手都在上面,萬一有敵人進入,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能有什麼大麻煩?現在天下太平,各大教派一直相安無事,誰會平白無故地到咱們這來搗亂,那些別的散修,送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上門來。”大漢說完心中又暗道,單憑着腳下這座始魔聖山,又有哪個可以擋住禁法的攻擊。
二人一路走出洞窟,陳嬰依舊不停留,帶着大漢走出老遠才停了下來;“師兄,地方到了。”
“到地方了?你說的好東西在哪?”大漢驚訝地看着他。
“東西就在這裡!”
陳嬰笑着一指自己的嘴巴,接着猛地一張,瞬間運起吞天魔功,將這大漢給吸起來,凌空縮成一團微粒,送入體內那處竅穴之中,只是剛一進入,便被其中的數道天劫能量給攪成粉碎。
就這樣,一條威猛的壯漢無聲無息的便被陳嬰給吞沒了。陳嬰只是咂了咂嘴,心裡升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繼然山中無老虎,我這猴子要不弄騰一番,也未免太過失職了。”陳嬰微微一笑,看着頭頂上高高低低,錯落有序的幾處大殿,瞬間便遁入地下,向着頭頂山峰上一處早已探查好的地方遁去。
陳嬰這次一遁入地下,忽有一道黑光便緊跟着鑽進,朝陳嬰身上射去,陳嬰卻沒有發覺只顧着向上遁行,眼見這黑光就要射中陳嬰,不妨從他體內飛出一個微小魔影,魔影形狀恐怖,便如陳嬰他們以前在白骨山下所見的那個妖魔一般,魔影略一顯化,黑光便瞬間消失在地下。
陳嬰渾然不知身後發生的這一幕奇景,只顧着自己興高采烈的一頭遁入大殿內,悄悄地浮出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