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個小小的水塘中一陣風雲變色,團團水流不住匯聚在一起,在水塘上空四處飛騰,最後變化成一張天幕撐在了小兔子上方,將浮空島上的天地能量給完全阻隔了起來。
最後,一尾手臂長短的白鯉自水塘底部緩緩游出,飄浮到小兔子身前。
“小白……”
只聽一聲極爲悠長的呼喊自白鯉中傳出,小兔子全身忽地一震,就呆呆地看向了這尾白鯉。
“主人,是你嗎……”小兔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聽到的聲音。
“是我……不要打擾我,速速離開這裡,這尾白鯉便是我的轉世之身,待我重新掌握了上一世的記憶後,再來尋你……”這尾白鯉緩緩在小兔子周身遊了幾圈後,就落到水塘底部,不在出來了。
……
“主人,真的是你嗎主人,你還記得我嗎……”小兔子呆呆地在嘴裡自言自語着,終是遠遠地離開這裡,在一處小山峰上靜靜地守護着,守護着這處他心中的聖地。
……
……
謝雲生處,依舊還沒有開始渡天人境四重大劫,只是整個浮空島上空的天地能量已經開始沸騰,世界屏障處已經開始異變出了無數天劫徵兆。
地下的陳嬰只能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要不是他肉身強橫,單是這股壓力都能將他壓成肉餅。
陳嬰心中感應到天劫的步步臨近,心內便又生出一個念頭,暗暗操控着體內的皇天氣運葫蘆,從中引出一絲怪異能量,微微地沿着地面,穿透無數禁制壓制,纏繞到謝雲生的腳上。
這葫蘆中出來的能量億是不被別的能量壓制一般,極爲輕鬆地就脫離出去,這一下一纏到謝雲生的腳下,立時就下浸進去,在他的肉身上輕輕一點,就又迴轉方向,沿原路返回到後天氣運葫蘆當中。
……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謝雲生的天人境四重天劫也早已開始了,陳嬰一面在謝雲生身邊吸收一些散落的天劫來煉化肉身,一方面卻在緊緊盯着他的變化。
只是連看了一兩日後,還是看不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直到五六天後,陳嬰這才明白過來,這後天氣運葫蘆的影響到底出現在了什麼地方。
時間,正是這極爲漫長的渡劫時間。
謝雲生衝擊天人境四重所經歷的天劫,竟然一邊過去了十來天,還在繼續不斷地向下轟擊着,陳嬰早就將自己的肉身強化到了如今所能達到的極限,根本不可能再往上煉化了。
可謝雲生卻只能死死地在那裡抵擋天劫,剛開始憑着他那強橫的肉身,也能擋下幾十道天劫,可越到後來,他便越是無力,肉身中也漸漸出出了一些傷口。
然後就是靈上的損耗,大堆大堆的中品靈石,甚至極多的上品靈石,統統被謝雲生攝到自己的腳下,當體內的能量消耗乾淨後便是大手一抓,抓起數枚九石就往嘴裡放,他也是全靠着這些靈石,才又拖過了月餘。
“該死的!沒聽說過誰度劫竟然能連連被轟一個半月!”謝雲生心裡暗暗詛咒着這該死的老天,一面又繼續麻木地接受天劫的洗禮。
這衝擊天人境四重的天劫雖然極爲兇險,可在他這一個多月的熟悉下,已經沒了一絲的難度,有的也只是發愁以後能量的補充不夠用。
陳嬰眼見這後天氣運葫蘆給謝雲生帶來的這種黴運,真是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這還要在持續多久,最後竟然在偶然間的發呆裡,開始了自己感悟天地威能的過程。
這種感悟大約也是一種機緣,在陳嬰觀看了這麼長時間的天劫轟擊後,卻是引動了心靈上的一點感應。
這種感應是來自於天地能量之中的一點微不足道的真諦!
……
……
中央皇朝之中,在重重疊疊地皇宮內院之中,一個少年坐着一條小白龍自虛空之中鑽出,又飛快地沒入下方的後宮中。
“母后……”這少年便是天央皇朝的太子,也就是在絕妖天域中要殺陳嬰,卻沒成功的那位。
“孩子,怎麼了?”一個清瘦溫柔的婦人從後面走出,見到太子正滿臉委屈地看着自己,不禁心疼地跑了過來。
“母后,氣死我了,這次孩兒使盡辦法,都沒能殺了那個該死的賤種!”太子大聲喊道。
“住嘴!”這婦人慌儘快捂住他的嘴,又向外看了一眼,忙拉着他身裡面走去。
這一路經過了數重禁制,終於停留在了最裡面的一間小屋中。
“你不要命了,竟敢在外面那樣大喊,外一讓人給抓住機會,在陛下那裡給你捅出去,你這太子還想不想做了。”婦人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母后,你怕什麼,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也沒見他出來攔阻我啊。”太子滿臉不屑地道。
“陛下的用意你又能知道什麼?”婦人拉過太子,靠在自己的身前輕輕道。
“陛下大約是利用你來磨練那小子,磨練好了,定然是讓他來做太子,磨鍊的不好,他大概也不會放任你去殺他的。之次幸好你沒有得手,若是有一點得手的可能,我估計你已經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婦人重重地道。
“怎麼可能,難道父皇還會殺我不成?”太子驚訝地道。
“殺你又有何不可,就算不去殺你,將你囚禁于禁宮之內,永世不得外出,你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不成?”婦人道。
“哼,父皇竟然這樣寵愛這個野種?”太子恨聲道。
就在這時,只見二人身前虛空中飛出一點金光,這點金光瞬間隱沒太子身體中,立時將他打入空間縫隙之中,在其中隱隱發出數重爆裂聲。
婦人卻只是在通天境,只能眼巴巴地聽着身前的動靜,卻是插不上手。
“陛下饒命,這只是小孩子的一些胡話,還望陛下不要多多計較……”這婦人一面說,一面趕緊跪倒在地,嗵嗵嗵地磕起頭來。
不多時,終是又見到空間縫隙從中劃開,遍體傷口的太子從中緩緩爬出,一個翻身倒在婦人身前,便昏迷過去。
“快來人啊……御醫,御醫……”隨着這婦人的一聲聲大呼小叫,頓時便有無數人流往這邊趕來,其中有三四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也是步步急促,匆匆趕了過來。
皇宮深處一處大殿中,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普通的衣袍,正靜靜地站在一座玉棺之外,身形不住顫動,似有幾滴水珠從身前滑過,透過玉棺之機,卻見到一個面容可愛的小姑娘,正閉目躺在其中,面目極爲安寧,似是還帶有幾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