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蓬朗對於這個賭約,本沒太過在意,可多次看這與自己實力不相上下的衡均副帥對那人的讚譽,已經不能說是稱讚了,副帥蓬朗隱約有種感覺,這衡均的語氣,幾乎就是畏懼!
這不由得讓他大爲詫異。
“好,那我倒要看看,此人可以敲響幾下!”副帥蓬朗微微一笑,說道。
衡均沉默,他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遠處魔將之中的王墨,內心默道:“蚩糜兒只是強罷了,可這王墨,他是可怕!
強與可怕之間,能比麼?”
金甲男子望着蚩糜兒走回魔將之中,眼中讚賞之色濃郁,第一次露出微笑,說道:“魔將蚩糜兒的幫助者,出列!”
人羣中,走出一個青衫仙者,此人渾身劍氣環繞,整個人站在那裡,同樣如劍般,他在踏出的瞬間,身子向前一晃,立刻化作青煙直奔戰鼓而去。
在臨近戰鼓的剎那,這仙者右手掐訣,向前虛空一點,在鼓聲迴盪中,此人指訣收回成掌,口中傳出複雜的低語,輕輕向前一拍,這一拍下,鼓聲頓時迴盪。
劇烈的聲勢,使得這人面色略有蒼白,此人身子並未後退,而是一指向前一斬,但聽陣陣呼嘯之聲驟響,頓時雙指之中迸發巨大劍氣,生生破開一切鼓聲餘音的阻攔,落在了鼓上。
鼓聲再次迴盪,第四聲過後,這仙者面色蒼白,陣陣怒浪般的衝擊,從那鼓上回彈,每敲響一下,都要承受數倍的回擊,此人嘴角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退後,不再去嘗試。
“以我的修爲,五下輕鬆,若是拼了,六下也能,但七下,必定重傷,蚩糜兒勝勢已定,爲此人重傷,實在犯不上!”青衫仙者略一沉吟,便不再繼續,而是走回人羣。
十二下!
蚩糜兒連同其幫助者,一共敲響了十二下!
這個成績,使得衆多魔將不由的面色陰沉起來,想要超過蚩糜兒與其幫助者,必須要二人都最少敲響六下,如此,纔可抗衡!
但這幾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事情,畢竟衆多魔將之中,只有一個蚩糜兒!
魔將蚩信,此刻面色蒼白,他苦澀的望着戰鼓,又看了看身邊神色陰沉的王墨,輕嘆一聲,低聲道:“王老弟,罷了,這第二輪,我們輸了。”
魔將之中還有一人,此人正是平直,他面沉如水,死死的盯着戰鼓,沉聲道:“冷若燦,你能敲響幾下!”
他身邊的冷若燦,沉默少頃,緩緩說道:“若是強盛時期,應該可以敲響十下以上,具體多少,無法判斷。
只是現在......即便是服下藥丹,也只能敲響七下,不可能比蚩糜兒要多!蚩糜兒此人,的確很強,若是在我們仙都,此刻可稱之入法道之下第一人,我看即便是入法道,若不到中期,怕是此人也可一戰!”
魔將平直眼中露出殺機,側身看了一眼遠處回來後就一直閉目打坐的蚩糜兒,冷哼了一聲。
除了他們外,魔將之中還有數人,也是內心暗自揣摩自己可以敲響幾下,能否有進入前十的機會!
金甲男子此刻冷目一掃衆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右手指向王墨,緩緩的說道:“你,出列!”
王墨身子從容而去,來到廣場之上,他目光如電,看向金甲男子,平淡的說道:“我不叫‘你’,我叫王墨!”
金甲男子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殺機,沉聲道:“王墨,你可敢與我打個賭!!”
“說!”王墨道。
“我賭你敲不到六下!若你贏,我親自向族君大人爲你推薦,保你可成爲魔將,但若你輸,你就要爲你打傷魔將之事負責!你若不敢賭,就給我滾下去,不要參戰了,直接滾出我蚩尤族!這裡,不歡迎你!”金甲男子此言說完,四周看臺上議論之聲再起!
“他也能敲響六下?這外來者雖說輕易殺了紫步明,但敲響這戰鼓卻是最爲考驗人,我看此人能敲響三下,就已經很不錯了,若是那紫步明,我看也就是敲響一下!”
“紫步明在魔將之中修爲只能算是中等,蚩糜兒、平直、蚩信、蚩畫心之中任何一人出手,都可輕鬆勝他,這王墨勝紫步明,不算什麼。”
“金尉大人倒也有意思,居然和這外來者打賭,有趣。”
看臺之上的副帥蓬朗,此刻笑道:“衡均副帥,你選的這人,有些不妙啊。
副帥衡均望着王墨,哼了一聲,說道:“金尉會大吃一驚的。”
王墨平靜的望着金甲男子,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微笑,但這微笑,落在副帥衡均眼中,卻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當初此人出手時,也是這麼笑的!”副帥衡均咬牙暗道。
“我不用你去向族君推薦......”王墨微笑道。
金甲男子眼中露出輕蔑,說道:“你不敢賭了!”
“我要你,一隻手......”王墨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徐徐吹來。
此言,另四周衆人爲之一怔,就在這時,王墨卻是腳步一踏,走向戰鼓!
金甲男子目中殺機閃過,冷笑道:“要我一隻手,你若能敲晌超過六下,我便給你一隻手,身子你若敲響十下,給你另外一隻又何妨!”
“這王墨,太狂妄了,他怕是有些太高估了自己,敲響這戰鼓,哪裡是那麼簡單!”
“等此人知曉了戰鼓的反震之後,就會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了。”
“可惜了魔將蚩信,恐怕在未來的三百年,會因爲此人,丟進了臉面。”
王墨神色如常,不起波瀾,向戰鼓走去,他行走間,極爲從容,幾步之下,便來到那戰鼓近前,他並非如別人那樣距離很遠便虛空敲鼓,以此減少反震之力。
直接來到鼓下,王墨雙腳離體,飄空而起,望着眼前這漆黑巨大的戰鼓,近距離在此,他甚至都可以聞到一股腥氣隱約傳來。
這鼓面,其上並非平整如鏡面,在其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細小坑窪與細微的脈絡,就好似獸皮一般!
“上古兇獸之皮......”王墨伸出右手,摸在了巨大的戰鼓之上,在碰到其上的瞬間,一絲絲反震之力,順着手掌傳入體內。
王墨雙眼瞬間一凝,這一刻的他,全身生死烙印瀰漫,數千多道生死烙印,就如同數千道防護,把他全部籠罩在內。
“賭我超不過五下......”王墨左手一拍儲物袋,其手中立刻出現一個酒壺,酒壺內裝滿了酒水,王墨左手拿壺,仰天喝下一大口,笑道:“金甲閹人,你且看好!”
王墨右手剎那握拳,向着戰鼓,一擊!
“咚”鼓聲迴盪,形成奔雷滾滾,劃過廣場天際。王墨身子沒有半點移動,右拳離開三寸,在這一瞬間,王墨右拳轟隆隆的落下,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
“咚”“咚”“咚”“咚”“咚”
連續五下!
這五聲鼓鳴,幾乎同時響起,追上之前的第一聲,六聲合一,居然形成了一場聲之風暴,以戰鼓爲中心點,瘋狂的向四周衝擊而去。
廣場大地,寸寸斷裂,好似有一條環形的地龍在翻滾一般,瘋狂的散開,天空上,這無聲鼓鳴形成的雷鳴,更加劇烈,四周看臺上,無數人直接噴出鮮血,居然被這六聲合一的鼓嗚,直接震出嚴重的內傷!
甚至更有數人,直接被生生震的假死過去!
八個魔帥,除了那白袍男子之外,全部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眼露不敢置信之色,目光如電,帶着一絲驚疑,好似利劍般盯向王墨,陣陣不可思議,在他們心中涌現。廣場的金甲男子,也是面色大變!
他們下方的副帥,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望着王墨,心中掀起大浪。
六下雷鳴,原本不會讓這些人如此吃驚,真正讓他們心神一震的,是連續六下,王墨的身子,居然一動未動!!
“這...這不可能!!”副帥衡均身邊的蓬朗,驚聲道。
“哼,有什麼不可能,只要是這王墨做出的事情,就沒有不可能......”
副帥衡均嘆了口氣,當初若非自己太過目中無人,如其他人般錯看了王墨,也不會現在還有淤傷未愈。
要知道在座的各位,敲響六下者,不是沒有!但連續敲響六下,即便有這個能力,可這六下鼓嗚融合在一起的反震之力,以驚天動地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
這種劇烈的反彈,根本不是魔將級別之人可以抵抗!即便是天驕如蚩糜兒,也只能抵抗連續四下之威,若是五下,必敗無疑!
而王墨,則是連續敲響六下,這集合在一起的反彈,若是使得王墨重傷亦或者是狼狽退後,倒也可以勉強讓人接受。
可,此人居然身子一動未動,整個人飄在戰鼓旁,古井不波,好似那五下不是他所敲一般,又彷彿這五下,是敲在了尋常之鼓上,沒有任何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