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仙友方纔所說的那極陰之魂,我地鏜宗的確有一些,不過大都是分散出去,讓幾個分宗代爲吸納培養。此物也不是我地鏜宗之物,而是王府所贈,且並非只給了我地鏜宗,其餘宗派,也均都給了一些,目的就是讓我們代爲培養罷了。”那地鏜宗宗主沉吟少許,緩緩說道。
王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心神的震撼,他清晰的感覺到,在這裡逗留的時間越長,似乎對自己的好處就越大,但同樣的,一旦時間過長,必不可免的會被人看出端倪。
他清晰的感受到,此地那緩緩甦醒的氣息,似乎越加劇烈起來,好似沸騰的水,怕是用不了多久,即便是外人,也會察覺此地的跡象!
尤其是修仙到了立仙道後,對於天地變化的察覺更爲明顯,若是平時這山峰氣息沉睡倒也罷了,但若這山峰內的氣息不斷地劇烈,自然會有所懷疑。
“這山峰下面,到底隱藏了一把什麼樣的劍,又是一個怎樣的天神,竟然不惜廢掉自己的精血,用來煉化出一把劍!!”王墨放下茶杯,沉默不語。
“姚仙友所要的這極陰之魂,也的確對療傷有用,只是...”那地鏜宗宗主見王墨沉默,目光與身旁太上長老對視,那太上長老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既然姚仙友療傷所需,老夫認爲也可通融一下...”
他二人也不是沒有懷疑王墨索要這極陰之魂的目的,但無論是極陰還是極陽之魂,都有療傷的效果,且王墨的的確確是受傷,這一點他二人自然明白。
如此一來,即便是懷疑,也並不太濃,且他們見過了王墨施展神通,對於王墨更有高深莫測之感,這樣的人物,或許傷勢上,也並非尋常丹藥可以痊癒。
“罷了,這極陰之魂當年王府所贈後,從未來取,也積攢了不少,想必送給姚仙友一些,王府也不會知曉。”那地鏜宗宗主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他此番話的目的,就是要讓王墨知道,其索要之物絕非簡單,地鏜宗可謂是拿出了相當於給王府的貢品,送給了他姚木承。
儘管事情並非如這地鏜宗宗主所說那般嚴重,但卻也是事實。
王墨神色露出感激,望着身前二人,抱拳誠聲道:“爲了姚某之傷,讓地鏜宗拿出王府貢品,此事讓姚某感激不盡,此番主宗大比,姚某定然全力以赴!”
說話之時,這山峰內的氣息瘋狂的順着他雙腳融入體內,涌現在眉心內,使得那崩潰碎滅的法則之星,以極快的速度凝聚。
那地鏜宗宗主望着王墨,含笑點頭,右手虛空一抓,便有一枚玉簡在手,意念刻入,向外一拋,這玉簡立刻燃燒,向閣樓外急速飛去。
“姚仙友在這裡稍等片刻,老夫已然叫人把極陰之魂取來一些。”
王墨聞言點頭,拿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他等得也就是對方這句話,若是對方讓他此刻離去,他也要想方設法的在這裡多逗留片刻。
僅僅是在這短短的時間,他隱藏在眉心內那碎滅的法則之星,就已然有了成爲漩渦的痕跡,隨着那氣息瘋狂的融入,王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山峰內所祭煉出的劍上,蘊含了一股即便是他,也感覺驚恐可怕的強大。
“能片刻間就讓我法則之力有了恢復的跡象,那以神力祭煉成劍的天神,莫非是...莫非是...成名已久的大神不成!!”王墨放下茶杯,再次壓下心神的震撼。
另外一座仙城上,在牛青等長老的負責下,那數萬仙者在分宗大比結束後,都被散開,各自回到了居住之處,至於天行宗,更是在牛青的親自相送下,從那偏遠的居所搬入進了爲一等分宗準備的庭院內。
與此同時,一個浩蕩的陣法,在這仙城上開啓,若無令牌,則不可外出,但進入這仙城,卻是無妨。
趙紅夏隨着天行宗一行人,也住進了這庭院內,此刻她站在院子裡,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望着夜空,等待王墨的回來。
雪女嘉萱獨自一人,默默地站在距離天行宗庭院千丈外,地面上被月光映照下的模糊身影,露出孤獨,在這夜色中顯得很是蕭瑟,她咬着下脣,如趙紅夏一樣,在等王墨的回來,她有一些話,要對王墨去說,也必須要說...
地鏜宗內,蕭陽山頂,王墨坐在那閣樓中,放下手中茶杯,天神的氣息順着其雙腳,瘋狂的涌入體內,在其眉心內凝聚。
那地鏜宗宗主與太上長老倆人,則是與王墨閒談,話語中也有試探王墨神通從何處所學之意,若是換了往常,王墨自然不去理會,略作敷衍便可。
但眼下,對方同意送出極陰之魂,更重要的是,王墨正在吸收這蕭陽山的天神氣息,隨着不斷地吸收,此地的變化會越加劇烈,爲了分開二人的注意力,他神色如常,含笑而談。
所談大都是雲霧繚繞之語,但卻也蘊含了一些道理。
“天地之法在乎於心,心中有法,自然可以幻化萬物,更可憑此萬物融入仙念,轉化成爲自身神通之術...”
就在王墨訴說時,閣樓外有兩道長虹呼嘯而來,落在門外,化作兩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這二人恭敬的站在門外,其中一人抱拳恭聲道:“弟子取來極陰,還請宗主過目。”
王墨神色平淡,看都不看閣樓外一眼,而是繼續訴說,直至半柱香後說完,目光在閣樓外一掃。
那地鏜宗宗主始終留意王墨話語,聽罷之後臉上露出苦笑,卻是明白,對方之話實際上等於什麼都沒說,但卻又說了一些什麼,總之很是怪異。
此刻看到王墨目光注意閣樓外,乾咳一聲,沉聲道:“你等送給姚仙友過目。”
那站在閣樓外的二人恭聲稱是,走進閣樓,在王墨面前停下,恭敬的拿出六面小旗。王墨接過後仙識在內一掃,立刻就發現在這六面小旗內,均都有一個極爲精純的極陰之魂!
長笑中王墨站起身子,向着地鏜宗宗主與那太上長老兩人一抱拳,笑道:“多謝二位,此事姚某感激不盡!”
那地鏜宗宗主起身,笑道:“姚仙友客氣了,五日後主宗大比,到時還望姚仙友全力出手,爲我地鏜宗旗開得勝!”
那太上長老也是站起身子,含笑抱拳。
王墨神色平靜,點了點頭,說道:“此事二位放心,姚某定當全力!眼下姚某離開天行宗百年,便不再此地打擾了,先回天行宗與一干晚輩敘舊。”
那地鏜宗宗主臉上笑容更盛,聞言笑道:“姚老弟也是性情中人,對於宗派弟子很是愛護,罷了,老夫也不多留,趙武,你爲姚仙友引路,送至天行宗!”
送來極陰之魂的兩個天行宗弟子其中一人,連忙恭聲稱是。
“告辭!”王墨向着天行宗宗主與太上長老一抱拳,轉身化作長虹,直奔閣樓外而去,轉眼間就出現在了半空,內心鬆了一口大氣。
他之前已然感受到,這山峰內的天神氣息越加濃郁,隱隱已然出現了攪動天地的跡象,他若是再在此山內,只需數息間,此山的變化立刻就會被人清晰的察覺。
故而必須要極快離開!
僅僅是在這山峰上一炷香的時間,王墨隱藏在眉心的星點,那之前崩潰的那顆,已然再次出現,成爲了一片微弱的漩渦,儘管還沒有徹底恢復,但比之前此地前,卻是天地之差!
“可惜了...不過只要沒人察覺,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在此地吸收氣息!甚至那把被神力祭煉的劍,也會落到我的手中!”王墨神色如常,收緊心神,在那地鏜宗弟子的引路下,向着天空疾馳而走。
隨着他的離開,這山峰內的氣息,又漸漸弱了下來,最終再次沉睡了。
至始至終,王墨都極爲謹慎的吸收,故而並未引起太多的注意,最多也就是有人突然感覺,這山峰內外天地之力有些一些不同罷了,沒有露出破綻。
蕭陽山閣樓內,王墨離去之後,那地鏜宗宗主笑容收起,沉聲道:“此人,不凡!他一來到這裡 ,便使得此地天地之力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身旁的太上長老點了點頭,平緩的開口道:“無論如何,他既然是天行宗之人,也算我地鏜宗門下,這種人物,還是莫要太過強壓的好。他能出戰主宗大比,對我地鏜宗來說可謂是盛事!”
那地鏜宗宗主沉吟片刻,大袖一甩,意識環繞整個蕭陽山。
“召集所有太上長老,我等要商談此事!”
王墨在那地鏜宗弟子的引路下,回到了被陣法封印的另一個仙城上。這地鏜宗弟子一路神色很是恭敬,說是引路,但實際上卻是落後半步,絲毫不敢越過王墨。
踏入那被封印的仙城,這地鏜宗弟子立刻拿出玉簡,傳音之後知曉了天行宗此刻所在之處,引路直奔前方。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天行宗庭院,那地鏜宗弟子向着王墨抱拳,恭敬的說道:“前輩,此地就是天行宗居所,若無吩咐,晚輩便告辭了。”
王墨點了點頭,那天行宗弟子躬身而退,化作長虹直奔遠處。
此刻,在天空中只剩下王墨一人,他自然看到了遠處的雪女嘉萱,也看到了庭院內的趙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