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嘯子,同樣望着雨水,感悟着自身的天賦神通,在這四周相對安靜的環境下,他不知覺的想起了自己往昔的一幕幕。
回首前塵,歇嘯子很是感慨,他並非表面看起來毫無心機,相反,他的心機,極深,數萬年的經歷,他見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只不過是被孔宣宗禁錮的時間太久,以至於神智有些模糊。
正因爲他心機很深,所以,歇嘯子不假思索,同意成爲王墨的護衛坐騎,更是在一次次的暗中觀察下,他明悟,跟着王墨,似乎能夠找回當年的感覺!
尤其是在之前的一戰,在王墨一吼之下,他心神劇震,那一刻,所有的心機全部崩潰,剩下的,就只有來自靈魂深處,來自先祖傳承中的一股意志,屈服於這吼聲之人的意志。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心中跟隨王墨的想法,才真正的堅定下來...直到那一刻,他才知曉,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僅僅是坐騎,不會得到重視,一切,還要靠我巨人族的神通!”想到這裡,歇嘯子閉上雙目,繼續沉浸在自身的天賦神通之內。
王墨盤膝中,雨水從天落下,淋在他的身上,絲絲寒意順着雨水傳入體內,他整個人,緩緩地吐納,仙識更是散開,以坐下山峰爲中心,瀰漫四周。
他的仙識在這一刻,化成無數,試圖融入那雨水內,只是,每次仙識剛一融入,那雨水便會落在大地消散,他的仙識,也會在這一刻散出。
周而復始,這天地的雨水,彷彿對於王墨的仙識,沒有任何抵抗,但正是因爲沒有抵抗,在那天地之力的作用下,雨水落地消散,這一點,卻也是王墨無法阻止。
不斷地融入中,王墨漸漸地沉浸在內,其耳邊,驀然間,好似聽到很久很久之前,自己的一次感悟。
“這雨,出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我之所以看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而是這雨的一生...這便是生與死!”
王墨身子驀然一震,猛地睜開雙眼,盯着前方的雨水,喃喃自道:“生死已經明悟,剩下的,就只是雨水的根本...”
王墨目露沉吟,望着前方的雨水,腦中迴盪中恆之主傳承中的神雨之術,漸漸地,他雙目越來越亮,到了最後,在這雨夜內,仿若明燈。
“不去管這雨水是生是死,我只記住,這水,是從天來!”王墨擡起頭,盯着天空之上的雲層,那籠罩大地的雨水,正是從那雲中灑落。
“天空上有的,只是雲...雨從雲來!”
王墨沉吟中,仙識散開,不再去融入那雨水之中,而是扶搖直上九重天,直接融入天際的雲層內,瀰漫之下,立刻便在那雲中,察覺到了大量的天地之力!
這些天地之力,並不爲穩定,而是在急速的碰撞,每一次碰撞中,都會有大片的雨滴從雨層內被擠出,灑落大地。
王墨雙眼閃爍,身子一晃,整個人直接從山峰頂端飛起,踏在雨中,仿若登天梯一般,一步一步,直接升空,融入雲中。
在他進入雲內的剎那,陣陣雷光在雲中遊走,更有轟隆隆的雷鳴迴盪天地,只是這雷霆對於王墨來說,形成不了任何阻礙。
踏入雲內,王墨仙識擴散更濃,不斷地明悟中,他嘴角漸漸露出微笑,片刻後,從雲內走出,一步之下,卻是來到了這星球的另一端。
在這裡,虛無中大量的水汽升空,這些水汽無形,唯有王墨以仙識查看,纔可以勉強察覺,這些水汽升空時,漸漸地在天空形成淡泊之雲,此雲飄渺,肉眼難查。
“我明白了!”王墨一聲長笑,雙手伸開,向着下方大地一按,體內神力散出,立刻這天地之間,水汽更濃,仿若*控一般,從大地上迅速凝聚,天空之中,在王墨的雙手內,一陣空間扭曲,卻是在片刻後,一絲陰雲出現!
這陰雲出現的剎那,立刻飛快的凝實,到了最後,在王墨雙手中,一團丈許雲層,驀然幻化!
仙識在其內橫掃,卻是有雷霆憑空出現,在那雲內遊走之際,隨着王墨仙識一抖,頓時這雲層內便有轟隆隆的雷鳴,與此同時,大片的雨滴,從雲層內立刻灑落。
歸海道,講究的便是摸索法則...法則,纔是仙者,真正強大的力量所在!只是,法則虛無飄渺,想要摸索,卻是很難很難!
這也是爲何陰陽二海之上仙者不多的原因,甚至還有一些仙者,雖說也摸索到了法則,修爲也相對提高,但最終,卻還是要止步,甚至神通盛力並不強大,其原因,正是因爲他們對於法則的摸索,只是被動,而非主動!
隱約間,王墨摸索到了一絲法則的邊緣,他臉上露出微笑,雙手一散,立刻手中雲層漸漸透明,最終消失無影。
長笑中,他一步間,便回到了山峰之頂,站在其上,望着天空的雲層,此時,雨水從天而落,卻是臨近王墨三寸之高時,立刻化作絲絲水汽消散,漸漸地,有些許雲霧在王墨身體外出現。
這一幕,與之前坤魔踏空而來,雨水化霧,一模一樣,只是,形成在王墨身邊的雲霧,卻是顯得稀薄的很,且並非穩定,不如坤魔,仿若心念一動,其身體外的雲霧,都可崩潰天地。
只是,若是此刻坤魔仙識降臨此星,看到王墨身體外雨水落下後雲霧,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爲這雲霧,並非是以體內天道之力或者神力運轉造成的神通變化,而是一種摸索到了法則的表現。
這是以一種法則之力,並非特意,而是無形中改變身體外的空間,使得那雨滴在落下的剎那,自行化作雲霧,逕雲霧,就是一種神通,隨心所欲,威力無窮!
“神術創造者,真乃天人”王墨長嘆,他神雨神通,是中恆之主傳承,此神通爲魔神之術,明悟此術的同時,居然自然而鼓的,便摸索到了法則。
這一點,絕非尋常神術可以做到,怕是衆多神術中,能達到這一效果的,微乎其微!
“雨從雲來,而這雲,同樣也從水中凝聚,只是這裡面,若是沒有風,雲無法形成!”中恆之主的傳承,帶給王墨的,並沒有感悟,而是一種對於法則的瞭解,如此,王墨明悟之下,對於中恆之主,更是忌憚。
王墨望着天空降下的雨水,右手向前輕輕的一揮,口中輕聲道:“散!”
這一揮之下,立刻王墨身體外的雲霧迅速順着他的手臂飛去,與此同時,整個天地的雨水,在這一剎那,突然之間仿若顫抖,立刻便有大量的雲霧幻化而出,如同有狂風呼嘯,直接倒卷而去。
這倒卷的雲霧衝擊之下,天際無邊無盡的雲層,立刻崩潰,在其內雷霆轟鳴中,仿若有一隻大手在橫掃,立刻迅速後退,最終,徹底的消散,還了一個萬里晴空!
陽光落下,帶着溫暖,大地之上,透出雨後泥土的芬香,無數植物大葉上,還有不多的水滴漸漸滴落,天邊,更是有一道彩虹在陽光中顯露而出,這一幕,如同仙境。
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就連地面上的兇獸,走出之後也沒有咆哮,只是衝着天空低鳴,幾隻飛鳥,帶着一聲聲歡快的呼嘯,不知從何處飛出,在天空盤旋,顯然是長久的雨季,讓它們許久沒有展翅。
王墨目光平靜,右手掐訣下,立刻便在身前一丈外,有黑風瀰漫,化作兩頭黑龍,吹出陰風之時,立刻那陰風與霧氣融合,卻是有了一絲雲霧之感,在雲霧內,水滴凝聚,四周天地之力,在這一刻,瘋狂的涌來。
只要王墨心念一動,那雲霧內的雨水,便會散落天地,神雨之術,明悟!
光頭青年望着這一幕,雙眼瞳孔收縮,沉默不語,對於王墨,他更爲敬畏。
歇嘯子從感悟中睜開雙眼,其內微不可查的一閃,內心卻是掀起滔天巨浪,暗道,“這是法則之力...”沉默中,對於王墨,他更是心服口服,一片恭敬。
“您回來的日子...不遠了...”
至於仕蟒,對於這一切卻是視若無睹,始終閉目打坐。
王墨盤膝坐在地上,神色平靜,神雨之術明悟,接下來,將是他最爲感興趣的神通,集合令!
此時,在仙都星域西部與北部的交界處,一道虛幻的身影,在星空中疾馳,這身影之速太快,往往一閃之下,便消失不見。
這身影並非一道,而是密密麻麻無數,前行之際,星空中出現了大片的波紋,這波紋起伏之間,這些虛幻的身影越來越快。
隨着進入仙都西部,不多時,只見前方出現了一隊五大星域仙者,帶頭人,正是那紅袍青年闕名,他帶着所屬小隊,直奔仙都北部而去,此時,這仙都星域西部,已然全部被五大星域仙者佔據,闕名作爲先鋒,自然要去北部開道。
一路上他極爲謹慎,仙識更是散開,若是有任何風吹草動,他會立即發現。
那些虛幻之影在看到紅袍青年以及其身後的上百人時,立刻掉轉方向,直奔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