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手下出去，霍立朗邊起身，邊驚詫地瞪向了前方有失體統的火爆男人：
“哥？你怎麼有空過來？怎麼這副表情，吃火藥了？哪個倒黴鬼又惹到你了，撒火撒到我這兒來了？你知不知道，剛剛手一抖，差點多個零，一千萬就沒了…”
一邊伸手招呼霍黎琛往一旁的待客廳走，霍立朗還一邊搖頭外加嘆息。
他最近可都乖地很，沒去招惹他啊！
“一千萬？我看我就是對你太仁慈了，閒的你沒事找事！上次視頻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居然又跟我開這種玩笑？！嫌我的命太長，受得刺激不夠大，是不是？！”
其實，他們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當年，若是沒有若溪的意外，他跟霍以良也算不上隔閡。倒是沒料到，多年後，兩人還有化干戈爲玉帛的一天！而今，因爲病，一家人突然像是走近許多，骨子裡，霍黎琛經常甚至都會有因禍得福的想法。
坐到沙發上，對着給他沏茶的兄弟，霍黎琛瞪了他兩眼，沒事看他緊張，是他們新增的樂趣？！最近好像經常輪班給他出幺蛾子！
明知道陌陌是他的寶貝疙瘩，還拿她開玩笑？！
“你上來，就是爲了跟我翻舊賬的？！哈哈，哥，要不要這麼小氣，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不是爲了你的命，你以爲我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去跟你的女人瞎攪合？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回家睡大覺來着！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跟…陌陌…嫂子吵架了？！”
一見霍黎琛滿臉糞色，霍立朗就覺得他衝動得有點過火了吧！視頻的事都過那麼久了，他還往心裡去啊！端起茶杯優雅品着，霍立朗還是一副少見的吊兒郎當的架勢：
再說，他剛買的跑車都被他給臨走送人了！
“你自己看！”
懶得跟他廢話，翻翻白眼，霍黎琛拿出手機，翻出短信，揮手扔了過去。
“噗…哥，你不會以爲…這是我做的吧？！”
一張張詭異的照片閃過，清晰的勒索短信，霍立朗驚得倏地坐直了身子。
“你…什麼意思？”
猛然意識到什麼，心抖得一顫，霍黎琛一把又搶回了手機，細細從頭翻到了尾，陌生的號碼，陌生的圖片，還有：
‘想要你的女人安然無恙，準備六千萬，我只要錢，不要輕舉妄動，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明天，你懂得，否則，我不能保證她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匆忙回撥着電話，那頭已經是關機的聲音，再度按下陌陌的號碼，同樣的，也是關機。
“真的…出事了？！”
看着霍黎琛臉色凝重的撥打手機的表情，霍立朗突然感覺到了一觸即發的緊繃。
掛斷電話，霍黎琛又撥打了她公司的號碼諮詢了一通，眉頭層層擠蹙了起來，“陌陌上午接了一個電話，就請假出去了，也沒說她去了哪裡…”
到底是誰，竟然可以大白天的約她出去，還綁架了她、勒索他？！知道她的電話，還知道兩人的關係，應該是熟人，可到底是誰？！
“會是誰啊！哥，你想怎麼做？交錢嗎？還是——”
“我等不到明天！把短信傳給計算機分析師，讓他們從照片給我找線索！調用所有能調用關係、人、技術，這條短信，這個電話，給我查！”
倏地站起身子，霍黎琛眼底有了明顯的慌亂，她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那…要報警嗎？！”
接過手機，通過萬用街頭連到電腦上，霍立朗一邊聯繫發送，一邊思索着說道。
“不能報警！絕對不能走漏任何風聲！不管怎樣…絕對不能拿陌陌冒險！既然他說了只要錢，準備錢！別說區區幾千萬，他要我恆萬…我也給！”
“我知道了！哎，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瞥着霍黎琛緊張地明顯有些失去理智的情形，霍立朗剛想拔下手機，突然看到電腦桌面上一個文件夾，隨即想起了什麼地提醒道。
“這個人要錢，還要得並不是很多，看來不是很貪心！說明他對霍氏…應該有一定的瞭解，否則不可能特意加上‘只要錢’這句，而且數目不大！還記得你中槍的事吧！上次我去找你，正好看到子奇查的資料，便拿了份過來。我也查了很久，那應該不是意外！而是有人針對你，卻不見得是要你的命…第一次，陌陌替你擋了…第二次，我估計當時他該只是想給你一個警告、或者是讓你進入醫院住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又有人撞到你，歪打正着槍法反倒變成了奇準，而你卻一躺就躺了一個多月，還被宣佈有可能成爲永遠的植物人，這是槍擊的資料…我查過，兩次不是同一人！而且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三次，巧得是，第二次的時候，有個人沒出手，你已經倒下了…第一次，你已經知道了！第二次沒出手的跟第一次是一個人！出手的那個意外…該是田爺的兒子！我找專家比對過，兩人背影、側影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他在澳門因爲欠了賭債被打，還上後還躲了一段時間纔回來，他很瞭解你的爲人、做事風格，又有射擊愛好，我猜想那一槍該是他剛回國不久，瞭解他父親的情況後一時衝動所爲，你說這一次，會不會——？”
示意霍黎琛過來看資料，霍立朗一邊翻閱着一邊對比着，一邊說道。
“田爺？我還以爲這件事…早就已經徹底完結了，沒想到還會多生事端！這件事必須要徹底解決，否則永遠都是個後患！我給子奇打電話，動用帝豪夜宮的人，不管是不是他，把這個人給我揪出來！對了，立朗，法證部，以良好像有個認識的朋友吧！麻煩你了！還有，夢若溪那邊…也幫我查查，但願，不是她吧！”
想着，霍黎琛的臉色明顯閃過了一絲難色，他真不願意相信：他曾經深愛的女人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知道！你的記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我已經發過去了，放心吧，我已經交代過..要私下幫忙，他知道怎麼做的！看他的回覆，似乎半個小時就能分析出照片中倉促的大概位置，或者說是可能的位置，剩下的就是我們的地毯式搜索了…哥，你對若溪姐…如果這次的人是她…你會…”
“不管是誰，傷了陌陌，我都繞不了他！查！”
瞥着自己ＭＳＮ的記錄，霍立朗禁不住搖了搖頭，很久，沒見他這樣的表情了，這次，他可是把能用的關係全用上了。
“吩咐下去！越快越好，我不想…陌陌受苦！但願他夠聰明！對了，還有，以後帝豪的事兒，你跟以良不要沾！”
冰冷的眸子陡然迸發懾人的寒光，霍黎琛拿起電話，轉向了一旁，兩兄弟一個抱着電話，一個不時對着電腦噼裡啪啦，忙活了起來。
“怎麼回事？！”
霍黎琛剛打完電話，回過身來，就見霍以良匆匆衝進了辦公室，一臉焦急的火爆，甩上門，只差原地跳腳了，一擡眸，見霍黎琛，第一次很認真的喚了聲：
“大哥！陌陌——”
哪個不要命的，這個關鍵時候挑戰霍家的底線？！
天知道，她，現在可是霍家的命根子，身上擔負着霍家一家的希望！她要是有個閃失，霍家不滅了他八輩祖宗纔怪！
“嗯！麻煩你了！”
“嗯，二哥，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冷靜一點，別火上焦油了！”
提點得看了他一眼，霍立朗乾淨出聲按住他的脾氣，生怕他的衝動會讓稍稍安撫下來的大哥情緒波動，更怕將事情鬧大了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現在也是萬般誠心祈求陌陌千萬不要有什麼損傷，否則，他真不敢保證他大哥會做出什麼來！多少年了，他在外面吃多少苦，都沒回家求過救，這一次，勞師動衆了！看那頭豹子青黑的壓抑模樣，就知道，他的情緒一觸即爆，要知道，這回，可不是——演戲！
“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迴應地點了點頭，霍以良開口說完，隨即不再吭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霍黎琛手中的煙一根接着一根，偌大的辦公室只見一抹壓抑的黑影來回踱步，偌大的辦公室煙霧瀰漫，靜謐地讓人窒息。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自己出去找！”
扔到菸頭，一腳攆滅，霍黎琛轉身就往門口衝！
“哥，冷靜點！以你現在的慌亂…出去也是大海撈針，法證…那邊回覆說可以縮小倉庫的範圍，你就再等等！有了，六個最有可能的倉庫！分別在北角汽車報廢區的報廢車庫，海灣鋼鐵雜物收殮所的鐵皮倉庫，西林廢品銷燬處的後部倉庫——”
望着電腦上突然彈出的訊息，霍立朗一個個念着，三人分別打起了電話。
“北角沒有！”
“西林…沒有！”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一個‘沒有’就像是凌遲的鞭子在霍黎琛心上敲擊一下，彷彿等待那最後一刀的痛快結束般，短短的一個小時，霍黎琛越來越體會到‘絕望’的痛苦滋味。
“在海灣！人沒事！該是迷暈了！我們猜得沒錯…是田雲功！在倉庫門外逮到的！”
掛斷電話，霍立朗整個人都有種精神極度緊繃後的虛脫感！說完，他也深深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多小時，他可真是如坐鍼氈，生怕有個閃失！
“善後！”
隨口扔出兩個字，霍黎琛拉開大門，匆匆衝了出去。兩兄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隨即一個埋頭善後，一個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跟了上去。
***
快馬加鞭趕到廢舊的鐵皮倉庫中，衝進門口，一陣潮溼的鐵鏽陰氣鋪面而來，望着裡側破舊的油布上斜依的身影，披散的長髮遮蓋了小巧的面孔，藍色的上衣、純白的長褲沾染了些許的灰塵、油漬，卻完好無損。
對霍家的各個少爺並不陌生，何況聽到主子電話已經交代過，見霍黎琛進來一句話沒說直奔女人身旁，輕拍着女人的小臉，輕喚着，揉着她紅痕微現的小手，就將她抱在了懷中。一名領頭的保鏢隨即走了上去：
“少爺，我們來的時候，這位小姐…就是這樣被人綁着，看樣子該是服了迷藥，總裁交代，所以…我們只是解開了小姐身上的繩子，一直等着，沒有動作——”
“嗯，做得很好！”
冷眼掃了一圈，霍黎琛瞥了瞥地上五花大綁跪着的年輕男子，冷聲吩咐道：
“把人帶過來！”
“田雲功？！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溫柔的抱着陌陌，霍黎琛對着身下跪着的邋遢男子，聲音暴跳如雷！
“我…你殺了我父親！他替霍家賣命幾十年，對你比親生父親都好！我只是想要點該拿的補償而已！我只是迷暈了她，給她服了點安眠藥而已，我沒對她做什麼！”
深知霍黎琛的爲人，這一刻，望着面前天神一般的男人，男人還是禁不住害怕地渾身打起了寒顫。
“你該慶幸你什麼都沒做！否則，你不會有機會活着開口跟我談話！雲功，你錯了！田爺不是我害的！是死於車禍！如果我要殺人，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會大肆報道，讓你懷疑甚至找到我頭上？！田爺是恆萬的員工，跟了霍家很多年，也誠如你所說，一直對我照顧有佳，是我的左膀右臂！若不是信任他，我會把生意交給他打理？我的規矩，你該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動了不改動的東西，如果不是還念他一份情，你以爲你們一家可以安枕無憂到現在？！如果不是爲了你，田爺敢私自挪用公款？！上千萬，夠一般人…生活幾輩子了！如果不是他臨死之前做了彌補，你以爲恆萬的錢是這麼好吞的？！歸根究底，他是爲你而死！彌補？！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說這幾個字？！”
“不，不是我…如果不是你派人打他、追他，他不會死的！不是我，我沒有讓他挪用公款?!我只拿了不到兩千萬，報紙上說有三千多萬，還有一千多萬——”
痛苦的哀嚎着，年輕男子彷彿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喃喃自語地辯解着。
“那是我故意加上的！如果我沒記錯，你父親挪走的該是一千三百八十八萬，你究竟輸了多少，還了多少，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不管怎麼說，我父親都忠心耿耿爲你工作了二十多年，甚至在我的記憶中，他提及你比抱我次數還多，就算是應急，就算是我們做錯了，你也不該把他逼到絕路啊！”
怒吼着，男人不禁悔恨地淚流滿面。
“我說過，我出手…是因爲他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有些東西，碰了，就是死！如果他開口，一千多萬，就算我不會全給他，微薄之力，還是會出！只可惜，他選錯了方式！如果不是念在多年的情誼，如果不是他提前想到了後果…極力做了部分彌補，你以爲你還能有今天…在這兒，跟我叫囂？”
這個讓他親自出馬的過錯，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他會親自動手，就是因爲那份證據至關重要，錢，對他來說，並不值得一提，可是，帝豪的規矩、絕對不能破，今天爲他開窗，難保以後不會有人效仿！
望着地下瘦小的男人，霍黎琛還有些不敢置信:
“不得不說，你膽子真大啊！不僅敢對我開槍，還敢綁架我的女人？！”
“我當時…我也不知道…我……”
慌亂至極，男人眼底頓時也驚現恐懼之色。
“嗯——”
輕微的女聲突然打斷了衆人，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方向：
“陌陌，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好重！琛，這是哪兒，我怎麼——”
無力地靠在霍黎琛懷中，陌陌揉着太陽xue，想着中午有人打電話說有快遞給她，是霍先生送的！還以爲他送了禮物給她，說是找不到路，要她去指定的地方取，搞得神神秘秘的，結果她真的請假去了，然後…
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了！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伸手摟着佳人，霍黎琛將她緊緊擁在胸口，想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再說。
“霍霍少！雲功哥哥…”
陌陌剛驚奇地擡起頭，就見門口跑進來一個身穿服務生便裝的小姑娘，順着她的目光瞥向四周、地下，陌陌身子一陣沒來由的寒顫，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覺身體沒有一樣，陌陌才鬆了口氣地縮進霍黎琛懷中，小手不由得緊緊抓捏着他的衣服。
“你是——！？”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孩，男人明顯的疑惑。
起身，霍黎琛冷聲吩咐道：“田蓮！把田爺的遺書轉述給他聽！”。
“雲功哥哥，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田蓮，是田爺，不，是乾爹收養了十五年的孤兒，我以前乞討被打、被罵，乾爹看我可憐，收養了我，供我讀完了高中，後來還安排工作，白天我在圖書館當校對員，晚上我在…警署當清潔工、雜務工！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而晚上的工作是我爲了報答乾爹自願去的！乾爹的死我也很傷心，可是乾爹留了信給我，告訴我如果他不在了，就要好好替霍少辦事，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委屈這個工作十年，並對我表示抱歉，因爲這是個風險很大的工作，所以霍少給了我經濟補償，並千叮萬囑如果有一天看到你跟乾媽，一定要忘記他離世的原因，好好生活！爲田家留點血脈…”
“爸…他真的這麼說得？！”
自責得雙淚縱橫，田雲功磕得頭皮都開始冒血，自責之情溢於言表。
聽着女孩的描述，看着眼前一幕，陌陌突然明白爲什麼警察掃黃，她會提前接到消息了，原來是這個女孩，想必警局一定有霍氏安插的多條眼線，憑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這麼容易活得消息？！她最多也就是傳個信而已！
“哥哥，這是乾爹給你的信！雖然字雖然是打印的，紙張卻是水印了這組字碼！你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乾爹在我的保險櫃的縫隙裡留下的，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其實幹爹挪用公款時猶豫了很久，那天，我陪乾爹去求神，遇到一個老和尚，據說測算很準，乾爹就問了一件事，就是可不可以走錯？！而老和尚就給了這組數字，而後一語不發！乾爹始終不能參悟，最後卻還是從百萬開始一步步越來越多，其實我知道後曾勸過乾爹收手，想過要慢慢還上，只是窟窿越來越大，開弓沒有回頭箭啊！他說過，你是被騙誤入歧途，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必須救你，所以當缺口大到我們自知永遠不可能填補的時候，乾爹就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連遺書都準備好了，那天看到報紙，我才突然明白了那組數碼的意思…原來老和尚給的數字，居然是乾爹的命終之時，所以可不可以走錯，都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也許這就是命，我一直想告訴你這組數碼的意義…以便勸你放棄恨意，好好生活，只可惜乾爹爲了保護國外的家人，連聯繫方式都不曾留給我——”
“難怪這組數字頻頻出現，原來只是一個迷信？！”
想起初次打開田爺的保險櫃，沒有找到想要的芯片，卻每樣東西都暗含了這組特別數字，自己甚至曾一度想解讀，這一刻，霍黎琛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雖然並不迷信，可一切…也許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霍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你想求我放他？！”
“是！霍少…乾爹，已經不在了，以後我願效犬馬之力替乾爹還債！請霍少看在乾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繞哥哥一次吧，替乾爹留一點血脈吧…他真的很疼哥哥的！一直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哥哥..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富裕的生活跟父親的關愛…如果霍少真要懲罰的話，我願意替哥哥受過！”
“琛——”
不想再多生事端，陌陌一看也知道這件事與自己脫不了干係，扯着他的衣袖，陌陌搖了搖頭：
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她更不想他多造冤孽!
“我知道……”
這件事，他只想解決，沒想再…多生事端。
“田蓮，你真是個有膽有識、通情達理的好女孩！田爺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收養了你！這也是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過去的事…我沒心情追究！今天的事，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警局的工作…你也可以辭掉了！帶着你哥哥走吧！田雲功，醜話說在前頭，我不追究，不代表不能追究！如果以後你再把壞心思打到我身邊的人、或是我的地盤上，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新賬舊賬一起算！你的家人住在馬來西亞吉隆坡，我沒說錯吧！我告訴你這個，只是想讓你明白，如果我要計較，就是他們躲到老鼠洞我也有辦法挖出來，聰明的，你該知道以後怎麼做！”
一個目光示意，一旁的保鏢已經利落地解開地上男子身上的繩索。
“我懂，我懂，謝謝霍少…！以後我再也不敢滋生邪念了，我會好好工作，好好跟義妹、家人生活，爲了爸，我也不會再賭了！”
幡然醒悟，男子眼眶還是溼潤的，暗暗發誓以後再賭就剁掉自己的手指，十賭九輸，父親早就警告過他了，如果他早點悔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謝謝霍少！”
兩人給霍黎琛鞠了個躬，兩人隨即攙扶離去。
“等等——”
兩人再轉身，霍黎琛掏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拿去做點小生意…好好生活！”
“謝謝！”
見衆人一一散去，霍黎琛竟然像是抱孩子似的抱着自己走，陌陌一陣不好意思的臉紅，她感動又擔心，也越發貪戀他溫暖的懷抱，心卻也禁不住隱隱的作痛。
“琛，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沉着臉瞪了陌陌一眼，霍黎琛沒有開口，直至將她抱上了副駕駛座，纔算是迴應地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給他惹了麻煩，陌陌突然有些難過，她不想拖人後腿，從不想。
俯身，霍黎琛堵上她的脣，給了她一個致命的深吻。
“嗯，琛——”
費力推開身上的男人，陌陌粉白的小臉上慢慢染上健康的酡紅。
“陌陌…我該…我該拿你怎麼辦？！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癡迷地撫-摸着陌陌完美如斯的漂亮小臉，想着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意外，霍黎琛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無力。
他越來越覺得，她的美，會是把鋒利的雙刃刀，或許帶給她的，更多的會是措手不及的傷害！
“那你就永遠保護我！琛，你知道嗎？從遇到你開始，我人生的意外…才都慢慢轉變成更多的虛驚一場，纔沒有變成我人生不能逃避、不得不承受的遺憾，你是我的保護神，是我的一生的依靠，我需要你，我離不開你，不要丟下我，永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知道他要說什麼，陌陌搶先投入他的懷中，緊緊摟着他，傷心地哭了起來，她最怕聽他說他的病，在他面前，她從來不提她在意、她擔心、她憂慮、甚至連悲傷都沒有，可是這一刻，她卻忍不住地想哭：
“好，好，你說什麼就什麼，別哭了，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