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萬一球

小柳子高大的身型往張叔身邊一站,兩人的差距頓時就出來了,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兩人比較之下,可憐的是,張叔是老、矮、瘦,毫無優勢可言。歲月無情,無愧於殺豬刀的封號,管你有過怎樣的輝煌,到頭來,也不過是一聲聲嘆息,以至於無罷了。

但是,此刻,尚且還活着,活着就得活出自己的尊嚴。豈能因爲別人的無視,而自卑自棄呢?多年沒有和小柳子這樣強壯的小夥子單挑了,張叔心裡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然而,爲了一箇中年人的尊嚴,此戰非打不可。至於後果,何必多想,好好應戰纔是。

“老頭兒,你想怎麼比?”小柳子左右手交叉運球,不屑一顧的說道。張叔一時也不搭理他,獨自在一邊做一些熱身活動。見張叔不說話,小柳子運球的勁頭也低了許多,不耐煩的說道:“老頭兒,我們打5個球,誰先到五個誰贏。”張叔應答道:“好!”

艾美兒對小柳子吩咐道:“讓着點,不然贏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小柳子點頭應允,對着張叔說道:“老頭兒,要是你能在我頭上進一個球,就算你贏!”說完看了艾美兒一眼,艾美兒讚賞的點頭回應。張叔故作驚訝道:“真的呀!?”小柳子回道:“是的!”

張叔和小柳子兩人來到球場上,石頭剪刀布之後,由小柳子率先進攻。只等艾美爾一聲哨響,兩人便可一分高下。高幹見小柳子心態失常,就催促艾美兒響哨,說道:“大美女,吹啊!”艾美兒一個瞪眼,吹響了哨子。球場上的人都圍攏了過來看熱鬧。

在圍觀的人羣陣陣起鬨聲中,小柳子持球逼近張叔,張叔嚴陣以待,神情專注。小柳子向左側一運球,張叔張開雙臂嚴嚴實實攔住左側,哪知小柳子是個虛晃,一個交叉運球,快步從張叔右側通過,狠狠的一記暴扣。

人羣中又爆發出一聲聲吶喊,高幹的雙手早已矇住了自己的眼睛。艾美兒面無表情的吹響了哨子,然後義正言辭般的宣佈比分道:“1:0,小柳子領先。下一回合,老頭兒的球。”張叔納悶了,難道是自己老花眼了,還是時代發展得太快?張叔踹着粗氣不敢置信。

“老頭兒,求饒吧!”小柳子挑釁的說道。張叔速度調整自己的呼吸,對着小柳子說道:“剛纔,你……”艾美兒不聽張叔往下說什麼,想起剛纔小柳子用了交叉運球,那就是用了雙手了,掄起身上的時常攜帶的小鐵棒就招呼了一次還在挑釁的小柳子。

小柳子捱了打,不怒反而溫和了許多,傲氣也少了幾分,簡單明瞭的對張叔說道:“來吧!”張叔運球進攻,左晃右晃,還是沒有把小柳子晃開,邊運球邊觀察了小柳子,他的神情似乎被艾美兒打得有些呆滯了,張叔索性就地直接把球投了出去。

“啪!”

張叔投出去的球剛到出手就被空中的一隻巨掌扇了出去,籃球在球場內砸了一下之後,迅速的飆到了場外。人羣中山呼海哨,完全沒有把張叔的年齡和體質加以區別對待。

看到這裡,高幹開始對張晗林說的話有些懷疑了,看到一羣年輕人如此欺負哥們的老爸,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高幹不服氣也不爽,衝着艾美兒說道:“別這樣欺負張伯伯,我來代替他!”

“你來替代他,誰給你立的規矩?”艾美兒笑問道。

高幹不管她,回道:“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欺負他麼?”

艾美兒並不搭理高幹的話,又吹響了一聲口哨。球權還是在張叔這邊。張叔邊運球邊對高幹說:“竿子,在一邊好好看着,着麼子急咯!”高幹不無擔憂的回道:“張伯伯,你別逞強,他們可不是好惹的菜。錢,我們想別的辦法。”

張叔不知從哪裡來的信心,陡然間信心足了十八百倍。這倒讓小柳子有些膽寒了,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力水手,吃桶菠菜就發生質的變化了。小柳子說道:“老頭兒,讓你一支手!”

張叔無視之,邊運球邊護住球,說道:“你隨意,我得趕緊拿錢走人,不跟你瞎玩了。”小柳子怒目大睜,吼道:“該死的老東西。”張叔詭異的一笑,運球靠近小柳子,右手持球,正對籃筐,準備攻擊。小柳子隨意防守,就等張叔投籃,然後猛撲上去,再來一次火鍋,坐等人羣歡呼,那個愜意。

“小柳柳,小心哦,我要突你右側,在你頭上扣一個!”張叔說道。小柳子不以爲然,放張叔走右側,死防左側,暗道:“想玩我,誰傻到明明白白的告訴敵方自己的真實意圖。”張叔可沒有想那麼多,運球就往右側去了,見小柳子沒有跟上,騰空上籃。

小柳子不着急,艾美兒可着急了。高幹在一旁緊握拳頭,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和高興,眼看錢就要到手了。哪知在張叔準備把球輕放進籃圈之時,小柳子巨大的身影和手掌就開始在空中直接朝張叔來了,兩人對抗之下,張叔的身體失衡了。

高幹見狀大驚,喊道:“小心!”

艾美兒心裡倒是樂觀了,就等着小柳子再一次將張叔的籃球直接扇到九霄雲外去,好讓人們知道他們是不可惹的。人羣中都有人發出可憐張叔的嘆息聲了,以示證明艾美兒判斷的無比正確性。

哪知在人們一邊倒的判斷形勢之下,張叔好好的給艾美兒他們上了一堂昂貴的思想教育課。就在小柳子正面封堵住張叔的上籃時,身體把張叔給壓住了,但是,張叔突然在空中轉身,反倒把小柳子給壓住了。同時,以一擊勢大力沉的反扣宣告了這場比試的終結。

兩人從空中落地,小柳子頭始終沒有擡起來。艾美兒看呆了,其他圍觀的看呆了…球場一片寂靜之後,高幹蹦蹦跳跳的走到張叔身邊,近乎瘋狂的高呼着,張叔氣喘吁吁的給高幹丟了個眼神,兩人激動的擊掌慶祝。

“我靠,老子沒有做夢吧?”艾美兒問道。小柳子還在那裡低着頭,沒有一句話。但是人們並沒有注意這個可憐的背景帝,一遍又一遍在回憶着剛纔發生的那一幕,總感覺真實性亟待考證。

“女孩家家,有點修養吧。我伯伯贏了,給錢!”高幹氣宇軒昂的對艾美兒說道。艾美兒也不反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說道:“給你們,這張十萬元的卡終於送出去了,上次和你來的那個帥哥本可以拿走,但是……”高幹一把搶過卡,打斷說:“謝了,來日方長。”

張叔見卡以到手,便不做過多的說明,直接和高幹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離開了地下體育館。他們出了地下體育館之後,艾美兒的那幾個跟班不服氣的要追上去鬧一鬧,被艾美兒果決的制止,示意他們去安慰還在場地上的小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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