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逸臉龐抽了抽。
“那個變數不是我吧？”
畢竟‘變數’二字，之前在古元天君那羣王八蛋口中不知提了多少次了。
“你？”洛前輩搖了搖頭，“你還不夠格。”
“具體如何，老夫也不知道。”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萬事萬物，皆有其規律可循，其軌跡流轉。”
“天源地境的出世，本就不尋常。”
“而且還是八大天君齊至，那本身已然代表了事情的不同凡響。”
修羅總殿主眯了眯眼，“姓洛的意思是，八大天君出手，或者說驅使他們的緣由，並不代表什麼。”
“但他們出手這件事，卻代表了一次徵兆。”
“他們或許不知道自己會影響些什麼，但在他們出手、現於大陸那一瞬，其實已然影響了某些事。”
洛前輩點了點頭，“命運的齒輪，彷彿被生生推動，疾速流轉。”
“一切，或會來得極快。”
蕭逸臉色一變，“可別嚇我。”
“沒嚇你。”洛前輩少有地微微聳肩，“因爲即便這些事到來，我們也無能爲力，甚至整個大陸的生靈或都無能爲力。”
“能做的，僅有盡力而爲。”
“勿有擔憂，勿有恐慌，勿有驚懼，淡然處之。”
“好個淡然處之。”蕭逸輕笑，臉上變色轉瞬全無。
“我便權當它不存在，當今日這一番話不曾聽過。”
修羅總殿主輕笑，眼中閃過一道睿智光芒，“天地流轉，繫於天地生靈。”
“天地有異，定也是天地生靈有異。”
“如若變天，定有其緣由，許多事物看似不關聯，卻實則息息相關。”
“我們每個生靈做好自己，盡己之力，便也夠了。”
蕭逸輕笑，“看來是我境界不夠。”
蕭逸也不多想此事。
不同於變天，起碼有天地徵兆出現。
洛前輩如今的話，屬於魔祖和那位的遺留之言，真假未知。
會否是這段時間，會否是幾十萬年或者百萬年後，同樣未知。
今日，權當聽一番秘辛便是。
蕭逸笑道，“天源地境爲何針對八殿的緣由，暫時不管了。”
“反正緣由如何，我不必理會。”
“膽敢繼續來，膽敢繼續尋我麻煩，來一個殺一個就是，簡單得很。”
蕭逸繼續道，“我倒是有別的事要問。”
“你們一個個老傢伙之前的戰力爆發，還有壽元損耗的代價，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逸的語氣，很是認真，比之前的問題更加認真。
且這一次，沒有半分言語算計，有的僅是開門見山。
修羅總殿主回答道，“戰力的爆發，來自於八絕。”
“壽元的代價，也同樣來自於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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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八人只微微一笑，沒有別的什麼忌諱，也沒有什麼別的隱瞞，只娓娓道來。
“不可能。”蕭逸皺眉道，“我已八絕大成，雖比不上你們的八絕巔峰，但八絕怎麼回事我自己清楚得很。”
修羅總殿主搖了搖頭。
衆人思索了一下。
“還是老夫來解釋吧。”天機總殿主率先道。
對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悠遠秘辛，武道之事其實很容易解釋。
天機總殿主輕笑道，“八絕，擁有無數的可能。”
“拿我們天機殿的一元無極陣來說，它幾乎永遠不可能有絕對的圓滿。”
“因爲它包羅萬象，它能包含天地所有武道。”
“這是陣道，但如果融合入不同的武道，便有了不同的可能。”
“你的一元無極陣大成，僅僅是壽元方面，還加了幾分空間之道，老夫說得對嗎？”
蕭逸點了點頭。
天機總殿主繼續道，“你當年爲了救姓洛的，所以以一元無極陣涉獵壽元武道，之後的將反噬加諸己身，則是以空間武道硬憾天地，將那份反噬轉嫁到自身。”
“可老夫走的路，和你的不一樣。”
天機總殿主伸出手掌，掌中陣道力量涌動不停。
蒼老的手掌上，卻似蘊含一方天地。
“你以一元無極陣救人，老夫卻是以一元無極陣殺人。”
“老夫掌中，其實便是一方烙印好了的一元無極陣，老夫在其中開闢空間，而後加入了整整萬座佈置好的法陣。”
“這萬座法陣，囊括困陣、殺陣、幻陣、增幅之陣等等，不計其數，且皆是我們天機殿無數來的陣法強者之精粹大成。”
“而老夫爲了不值手掌內這方天地的大陣，整整耗了六百萬年時間。”
“裡頭每一個大陣，都有充盈而足夠的靈識靈脈去支撐，去構建。”
蕭逸聞言，略有所思。
天機總殿主不語，只靜靜地看着蕭逸。
半晌，蕭逸霎時恍然，“我懂了。”
“您的意思是，不是您以一元無極陣走出了什麼特殊武道，而是你做到了什麼特殊之事。”
“例如您如今的掌中法界，在外人看來，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陣法師戰鬥，幾乎都需要提前佈置好大陣，而後誘敵進入，方能發揮大陣威力。”
“根本沒有人可以將大陣烙印在自己身上，隨時爆發大陣的威力。”
“當然，或有例外，或有一些小型陣法，或是陣法與印記的契合等等，這些極驚才絕豔的陣道強者才能做到的事。”
“但，哪怕是這些可能數千萬年都難出一個的陣道驚才絕豔者，也僅僅是能烙印少量的陣法於幾身。”
“可總殿主您，卻整整烙了萬個，佈置了一萬座滔天大陣。”
“單單這份手段，就足夠世間所有陣法師爲之無比羨慕和覬覦了。”
“而您能做到這件事，是因爲一元無極陣。”
“天地間，也唯有您能做到此事。”
“連我都不能。”
天機總殿主傲然一笑，而後點了點頭。
他確實足以自豪，足以無比自傲。
單這掌中法界的手段，就足夠他傲視大陸了。
陣法一道，當世無二。
天機總殿主繼續道，“聰明。”
“但也如同你拿一元無極陣去逆轉壽元法則一樣。”
“此事，世間唯你能做到，老夫卻做不到。”
蕭逸點了點頭，但仍舊略有沉思。
此時，藥尊總殿主的話語緩緩響起，“你的不死道體，僅僅是用作護身，也僅僅是用作救自己的命。”
“可老夫的不死道體，卻可於莫測戰鬥。”
修羅總殿主輕笑道，“不死之身，磐石之軀，三尺無生。”
“這就是藥老頭。”
藥尊總殿主點了點頭，捋了捋花白鬍子。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