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此事還是儘快查清楚爲好。”
風殿主沉凝一聲。
蕭逸點了點頭。
“端木，隨老夫走一趟吧。”風殿主看向端木殿主。
“這次既出關了，也該好好理一理主殿的事了。”
二人離去。
蕭逸亦就此起身而離。
厲風行連忙跟上。
……
風聖山崖。
蕭逸負手而立，遙望遠方十萬大山，廣闊蒼涼之地。
身後，厲風行欲言又止。
半晌，還是沉聲道，“蕭逸，你可知若你的判斷是錯的，八殿的名聲，便會受損。”
“以你今之身份，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八殿，都不是好事。”
“且單說你自身，若杜悠悠真是行如邪修，做了那等天怒人怨之事，你爲了包庇她而大肆殺戮，事後，你過得了自己的心？”
蕭逸輕淡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厲風行冷聲道，“你壓根兒沒法判斷，你甚至半份卷宗都沒看，直接趕去救杜悠悠。”
蕭逸仍舊輕淡，“我無需判斷。”
厲風行眼眸一冷，“那你便是一意孤行。”
蕭逸不語。
厲風行冷聲質問，“告訴我原因。”
“信任。”蕭逸輕淡道。
“當年我信任着她，所以收了她爲徒弟。”
“今日，因她是我徒弟，所以我信着她。”
“還是那句話，捅破了天，我這當師父的給她擔着。”
厲風行已然臉色冷厲，“蕭逸，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如此不負責任，一幾爲私的話，竟從你這個八殿之主口中道出？”
蕭逸冷笑，“等你往後收個徒弟，當了師尊，會明白我今日的話的。”
“好了，不談這些。”
厲風行皺眉思索着，如今證實情報乃是僞造，杜悠悠那些私人恩怨他無權插手。
“你怎地迴風聖地域了？”蕭逸疑惑問道。
厲風行走到蕭逸身旁，不滿道，“還說我呢，不如說說你這傢伙，整整兩年時間，銷聲匿跡。”
“呵。”蕭逸輕笑，“我閉關去了，你呢？”
“我？”厲風行輕嘆一口氣，“大概一年半前，霍老院長忽然宣佈卸任天藏學宮院長之職。”
“而接任者，竟是顧非凡。”
“我看那顧非凡不順眼，便也不在天藏學宮待了。”
“外出歷練了一段時間，想想出來這些年也掛念着義父，前些天便乾脆回來風聖地域了。”
風殿主，便是厲風行的義父。
當年，蕭逸、厲風行、楚柔等等一行人，便是代表風聖地域天驕，結伴前往中域。
只是至如今，各人境地，大不相同。
蕭逸點了點頭，“霍老院長這把年紀了，卸任輕鬆些，也是應該。”
“而顧非凡，早已踏入尊境，如今怕是尊境中實力不俗的武者了。”
“他的實力，早便超過了天藏學宮內任何一位長老和武道老師，僅次於霍老院長之下。”
“他來擔任新一任的天藏學宮院長，倒是正常。”
“方書書他們呢？”蕭逸問了一聲。
厲風行搖了搖頭，再嘆一口氣，“各奔前程了唄。”
“我們當年在天藏秘境時，便和顧非凡不和。”
“方書書，回了他四方域，聽說是他爹本就要喚他回去承襲家主之位。”
“楚柔師妹、素嫣師妹她們倒是留在了學宮，她們可是新一任的兩峰長老，由霍老院長卸任前親自任命。”
“南峰師弟倒是出外歷練去了，這一走，便是兩年。”
“我反正好久沒有他的音訊了。”
蕭逸輕笑，“向來冷酷的厲風行，今日倒是唏噓了起來。”
厲風行點了點頭，“這兩年，變化大了些。”
蕭逸搖了搖頭，“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各有各的路，理是應該。”
“你回去問問風殿主，看他多久未曾和以往年輕時的生死好友見過面了？怕是萬年都是少的。”
“人生，如此，武者之路，亦如此。”
“在有了不同的選擇之後，便有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路。”
天藏學宮，只是個學宮，而不是那些好鬥的勢力。
弟子入學宮，修習武道。
若修煉有成了，大可離去，學宮亦不阻撓，只需仍記一分學宮恩惠，心存感激便足夠了。
當然，留在學宮內繼續修習，或擔任執事長老之流，也是可以的。
蕭逸忽然話鋒一轉，沉聲問道，“我閉關了兩年，未在中域之上行走。”
“我所知道的，是這兩年來中域風平浪靜。”
“可是真的如此？”
厲風行點了點頭，“我在外頭歷練的這兩年，確實沒有見中域之上有過什麼太大波瀾。”
“至於那些糾紛、廝殺，中域無時無刻都在上演，倒不足爲奇。”
“稱之爲風平浪靜，確實如此。”
“唯一變的，或許便是這兩年來少了許多老傢伙在外頭行走。”
“哦？”蕭逸略有所覺，皺了皺眉。
厲風行同樣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之，就我自己在外歷練的情況來看，獨行武者好小勢力之流我自不好說，但明面上的那十來個霸主勢力的老傢伙，幾乎都沒在這兩年傳出過半分聲名。”
“隱世勢力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沒冒頭。”
“所以這兩年來我的歷練還算輕鬆，倒也不到什麼麻煩。”
“甚至於，對於大部分年輕天驕來說，都是如此。”
“我的直覺告訴我…”
厲風行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形容。
蕭逸眼眸一眯，“這兩年，是屬於年輕天驕的時代。”
“對對對。”厲風行連連點頭，“崛起的崛起，接任一方勢力的接任，天驕聲名，天驕行走之頻繁，遠勝以往。”
蕭逸沉聲道，“新老交替，中域彷彿迎來了新的時代，一個屬於年輕一輩的精彩時代。”
“是的。”厲風行連聲道，“整整兩年，老怪物再沒多少冒頭，年輕天驕們爭雄而起。”
“而作爲年輕一輩執牛耳者的你，卻恰恰在這兩年銷聲匿跡，所以方讓人奇怪得很。”
蕭逸輕笑，“總之，一切安好，中域平靜，自是再好不過了。”
蕭逸臉上掛着笑容，心頭，卻咯噔一下。
這種感覺，太熟悉不過了。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極度壓抑下的表面平靜。
一旦爆發，將顛覆一個時代。
......
第五更。（補）
今日更新，完。
是的，今日早早更新完，大夥不必熬夜了。
欠的四更，今日補更完畢，明日開始爆更事宜。
過度，也大概到這裡了，明日是新的高潮，也將進入再回東域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