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我?”王二毛伸手摸了摸下巴:“怎麼報復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副書記以後防備着張副書記點就是了。”邢萬里說道。
“防備?”王二毛沉吟了一下:“與其防備,還不如主動出擊,好好敲打一下張河山,讓張河山不敢來算計我!”
“主動出擊?怎麼出擊?”邢萬里愣了一下。
“這個嘛……”王二毛眼珠一轉,突然望着邢萬里,嘿嘿笑了:“邢主任,剛纔張河山把你推倒在地,應該受傷了吧?”
“啊,腰扭了一下,不打緊的。”邢萬里說道。
王二毛搖搖頭:“不,你說錯了,由於張河山無緣無故、粗魯的推倒你,導致你受了嚴重的創傷!”
“啊!這個……”邢萬里呆呆的望着王二毛,不明白王二毛是什麼意思。
王二毛笑道:“邢主任,你跟我說實話,你對張河山什麼印象?”
“印象?”邢萬里不知該怎麼說。
“邢主任,你跟我也交往這麼長時間了,應該對我有了一定的瞭解,我就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有啥說啥,同樣,我希望身邊的人也能對我直言不諱!”王二毛說道。
“怎麼說呢?張副書記這個人有些……自大,對我們這些屬下不是很瞧得起,經常給我們臉色看。”邢萬里說道。
王二毛擺擺手:“別扯這麼遠,你直說自己對張河山的看法。”
邢萬里沉吟了一下,說道:“在您面前,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我對張副書記真的沒啥好感!”
“這就對啦嘛,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王二毛勾了勾手指。
“哦。”邢萬里很是好奇的來到了王二毛跟前,把頭湊了過去。
王二毛在邢萬里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什麼?”邢萬里臉色一變:“這有些不合適吧。”
王二毛笑了:“有啥不合適的,張河山太自狂了,應該受些教訓纔是。”
邢萬里動動嘴角,沒有說話。
王二毛吸了一口煙,說道:“你要是爲難,就算了!”
“啊!不是,我只是……好,我就聽王副書記的。”邢萬里做了決定。
“這就對了嘛,對於那些潛伏的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王二毛笑道。
邢萬里點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了,那還不趕快躺在地上!”王二毛吐出一口煙霧。
“啊?”邢萬里一愣,接着醒悟過來,身子一歪,頓時躺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哀嚎着。
王二毛扔掉手裡的菸頭,快步走出辦公室,站在樓道里大聲嚷嚷道:“快來人啊,要出任命啦!”
“嘩啦啦……”好些人跑了過來,問王二毛是怎麼回事。
王二毛臉上裝出一副着急的模樣,指着躺在地上亂哼哼的邢萬里,急道:“剛纔張副書記無緣無故、狠狠推了邢主任一把,邢主任一時沒防備,頓時摔在地上,渾身疼痛的厲害。”
“啊!那趕快送醫院吧。”一些小夥子走上來,架起邢萬里就跑出了紀委。
王二毛喘了口氣,急忙跟上。
運往醫院的路上,邢萬里突然大叫一聲,昏迷了過去。
這下子,紀委的人更加着急的不得了,飛快的坐車朝醫院飛奔。
剛剛趕下大樓的王二毛看到邢萬里昏迷的一幕,咧咧嘴,輕輕嘟囔了一句:“這小子還真能裝,估計能當影帝了。”
……
紀委書記辦公室。
王二毛一臉氣憤的說道:“張副書記真的是太過份了,無緣無故毆打屬下,現在邢萬里主任還躺在醫院接受治療呢!”
楊凱眉頭一皺:“邢萬里傷的怎樣?”
“哦,還好送醫院及時,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還是要住幾天院觀察一下。”王二毛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凱問道。
“今天張副書記跑到我辦公室給他侄子說情,被我拒絕了,張副書記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時,邢主任正好來我辦公室彙報工作,出於禮貌邢主任跟張副書記打了一聲招呼,誰知張副書記上去就狠狠推了邢主任一把,邢主任一時沒防備,重重摔在地上,然後就急忙送醫院了……”王二毛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張河山給他侄子說情?什麼侄子?”楊凱有些沒聽明白。
“哦,是這樣的,前兩天有一個叫龍慶的混混領着一幫人去我哥開的飯店鬧事,收取保護費、還砸了我哥的飯店,我哥出來阻止被龍慶打傷了,我聽說後,立即就報了警,馬長浩副局長很是重視,第一時間就把龍慶一夥人給抓獲了,誰知,張副書記來找我,說龍慶是他的親侄子,希望我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龍慶,我說龍慶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直接就回絕了張副書記,誰知張副書記當時就跟我急眼了……”王二毛說道。
聽完王二毛的話,楊凱臉色很是難看:“這個張河山真是不像話,身爲紀委副書記,竟然公然想徇私枉法,還把屬下打成重傷,真是讓人氣憤!”
王二毛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楊凱拿起話筒,直接撥到了張河山的辦公室:“河山嗎?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快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王二毛說道:“楊書記,我要不先避一避。”
“避啥,你就給我站在這裡,我倒要聽聽張河山怎麼解釋這件事!”楊凱明顯真的動了怒氣。
“啊!是!”王二毛點點頭。
幾分鐘後,張河山走進了辦公室:“楊書記,你找我。”這時,張河山發現王二毛居然也在,頓時愣了一下,接着把臉扭到一邊,一副不願搭理王二毛的模樣。
楊凱點燃一支菸,慢慢吸了一口,說道:“河山,你知道邢萬里住院了嗎?”
張河山一愣:“還真沒聽說,邢萬里怎麼了?”
看了張河山一眼,楊凱說道:“你真的不知道?難道不是你把邢萬里推到在地,導致邢萬里受傷住院的嗎?”
“什麼?”張河山大吃一驚:“我就是輕輕推了一下……”
“輕輕推了一下,邢萬里就住院了?”楊凱冷哼一聲:“你身爲副書記,應該關愛、體恤下屬,你倒好,竟然把屬下打傷住院了?這簡直就是笑話!”楊凱說道最後,語氣陡然一高,顯示出內心的氣憤。
張河山動動嘴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裡只能暗怪自己倒黴,沒想到那個邢萬里竟然這麼不禁折騰,輕輕一推,就直接住院了,真是晦氣!
楊凱發泄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問道:“那個龍慶又是怎麼回事?”
“呃?”張河山沒想到楊凱居然會提及龍慶,心裡很是吃驚,扭頭看向王二毛,沉聲說道:“是你跟楊書記告狀?你嘴巴怎麼這麼臭,小人!”
楊凱臉一沉:“張河山,你怎麼說話呢?自己犯了錯,還怪在別人身上,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楊書記,您聽我解釋,那個龍慶是我大哥的遺孤,在這個世上,我是龍慶唯一的親人了……”張河山解釋道。
“就算如你所講,你也不能公然包庇自己的侄子,你侄子犯了罪,就要受到應有的處罰。”楊凱說道。
“可是……”張河山還想再說些什麼。
“沒有可是了,爲不希望你在插手自己侄子的事情,還有,你立即去醫院看望邢萬里同志,並且像邢萬里同志賠禮道歉,爭取得到邢萬里同志的原諒。”楊凱說道。
“我……”張河山想拒絕,可是看到楊凱陰沉的臉,又不敢說出口。
“怎麼?我現在的話不好使了嗎?”楊凱眉頭一皺。
“啊!不是,我立即就去醫院跟邢萬里道歉,還有,我侄子的事情……也不管了!”張河山說道。
楊凱點點頭:“好了,沒事,你就先出去吧。”
“楊書記,我走了。”張河山打了一聲招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等張河山一走,楊凱輕輕嘆了口氣:“這個張河山,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楊書記,您消消火,千萬彆氣壞了身子。”王二毛關心的說道。
平復了一下情緒,楊凱說道:“二毛啊,你來紀委也有一段時間了,說句實話,你表現不錯,在紀委的人緣也不錯,紀委不少人都誇讚你年輕有爲。”
“那都是同事們過獎了,我其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王二毛笑道。
楊凱點點頭:“作爲一名幹部,謙虛一些是好的,但是有些事情也要高調一些,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我希望你以後能更加的努力。”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王二毛輕輕重複了一遍,彷彿明白了一些,點點頭:“謝謝楊書記的教導,我會努力工作,絕對不會給楊書記丟人。”
閒聊了幾句,王二毛就告辭走了。
望着王二毛離去的背影,楊凱嘴角微微一翹,笑道:“挺有性格的一個人,不知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