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欣喜過後,仰躺在牀上,我突地問:“怎麼這麼巧?”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怪呀,媽地,本來學校時是鐵三角不假,但到單位後,別人不知道呀,這事情,怪呀,到底我們是爲什麼又在一起,而且,就連我們爲什麼到這來,都成了個問題。一念及此,詭異叢生。
三胖一個翻身起來,對着金娃說:“別裝了,給老大看看。”
兩人唰地一下,一起從貼身衣服裡,各自掏出了一張黃符紙,我嚇了一跳,這黃符紙,先前王道長用過,小城的老道用過,但凡有黃符紙出現,必有怪異。
兩人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黃符紙上,竟是寫有一樣的字:此生犯煞,要想活命,速速相聚。
屁呀!
我不屑地推開黃符紙,好歹鐵三角還是見過些世面的,招搖撞騙的江湖招數,一下就把我們三個又捆在了一起,真是太扯了。
金娃卻是認真地說:“老大,你別不信,這是老道給我們的,實話實說,我們又去了一次小樹林,老道給我們的,我們問原因,老道只說天機不可泄漏,依言行事便罷,如若不然,命不久矣。”
三胖在一旁也是眨着眼說:“怪了呀,這老道,又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還揭了我們的老底,說是不該偷拍犯事,這下好了,算是掛上了,不過,趁早買路錢還沒盡時,快快買得正路活命,媽地,嚇得我一回單位,咬破中指就寫了血書,金娃爲了到招上,差點下跪,本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就來了。”
天,聽到金娃和三胖的話,我的心裡一下真的揪了起來,事情,遠不是我們想的這麼簡單了,媽地,什麼時侯衝撞了什麼,可能根源在劉小蘭,但事情的發展,卻是現在不受我們控制了。
買路錢?
心頭一驚。
昨晚的事情又浮了起來,翠姑的話又似響在耳邊:“你有錢,但被你瞎花得差不多了。”
媽呀,是不是說的銅錢?我沒用呀,還是七個。
想到此,朝了桌上看出,詭異的是,七個銅錢,此時又是泛着幽綠的光。我們是關了燈的,窗裡透過些亮,幽綠的光駭人一片。
心裡一下明白,這銅錢,白天沒事,晚上就發光呀。
我也不能再瞞了,搞得不好,我們還沒入社會這個大熔爐,先把小命給送了。唉,真不該那時犯賤想出風頭的。
我一五一十地向三胖和金娃說了昨晚的怪異,強調,我確實看到的是曾真,還有柳兒,菲兒。
三胖和金娃聽得臉色煞白,金娃如夢囈一般,“我的媽呀,我也無法證明,這看到的人,就是看到的人嗎?”
草,還真的落入了你如何證明你媽就是你媽的命題呀!
而我在說這些時,卻是耳內傳來隱隱的尖厲,這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沒理會,現在不是有了三胖還有金娃嗎?
目前,至少有三個大疑點緾在我們的腦子裡,說是曾真出生就死了,媽地,那我們在小城看到的,莫非真的是如老道說的一樣,是劉小蘭借的體嗎?但,明明是兩個女孩呀。還有,我的錢快用完了,沒有了買路錢,是不是意味着,這陽世的路,我們也走到了盡頭?再者,翠姑,老孫頭,王全,這三個人,誰在撒謊? Wωω ⊕тт kǎn ⊕¢Ο
腦子亂成一片,三胖和金娃聽完的分析,看着手裡的黃符紙,竟是一片的駭然,本來挺正常的生活,現在,註定不正常了。
“老辦法,找王全。”三胖不以爲然地說。
金娃也點點頭。
其實真的說起來,我一直在心裡,就想單獨和這老傢伙會會,不管能不能解開一些疑團,但好歹,把這背後所設的局搞得明朗些。
說走就走,還好,我知道路,反正上山下山,就這一條路。
破觀就在眼前,寂然無聲,黑成一片。
三支手電,唰地射過去。
撲愣愣飛起一片,咿呀地一陣叫聲,雖是駭了一跳,但知道是夜鳥。
三胖說:“屁呀,扯他媽淡,這是啥道長,這破地方。”
金娃一把拉住他,說別亂說,你忘了城裡小樹林的教訓了。三胖立馬住口,輕手輕腳,上前推破觀的門。
呀地一聲,門開,裡面黑成一片。
八成這老傢伙騙完我們後,就走了吧,但那破桌子下的一個洞裡,可是一滿洞的陰屍,這可是我親眼所見,莫非他這也不管了,上次,對劉小蘭承諾過,他要還靈還錢,靈是還了,許是一個人出去弄錢還錢去了吧。
我大叫:“王道長,王道長!”
沒有聲音。
金娃說:“媽地,偷腥去了吧。”
“說話留口德,走路留路錢,年輕人,你屍蟲入體,還這麼囂張?”陰陰的聲音,突地從背後傳來,暗夜裡,駭得人差點癱軟。
駭然一轉頭,竟是王全,這傢伙,不知什麼時侯,竟是躥到了我們背後,黑袍罩體,只有兩個白眼珠在暗夜裡閃着詭異的光。
“我倆朋友,對不住了,您別怪。”我忙說。我啪地關了手電,示意三胖和金娃也關了,這樣照着人不禮貌,四個人一下籠在黑暗裡。
“你怎知道我們屍蟲入體?”三胖問。
“暗夜無光,卻是身帶瑩圈,現在不是入體這麼簡單了,已然竄皮,屍蟲盡吸你們之陽,全身瑩滿,等時機破皮之日,就是你們與老道我作別之時,不過,你們運氣好,是同門中人符鎮屍患,暫不要緊。”王全這時說出的話,還真的要顛覆我先之前對他厭惡的一種心裡,滿像一回事的。
“這是王全嗎?”媽地,老子真的神經了,現在怕是心裡有了一個魔咒,遇見個人都想問一下“你真的就是你嗎?”。
啪地打亮手電,猛然地照向黑袍處。
媽呀,駭得一跳,一個骷髏頭,兩個白點,天,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燒紙的老頭的樣兒,但那證實就是王全呀。
又是一晃,明明是王全,一口白牙,正怒氣衝衝地盯向我。
啪地熄了,心裡狂跳不已。
“劉小蘭來過嗎?”我故意問。心裡一個小想法,你知道劉小蘭,你就是王全,不知道,媽地,鐵三角可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滅!
“陰屍餓急,我去取些吃食,我答應過劉小蘭,一定做到。”王全陰陰地說。
是了,沒問題。
但突地,腳下粘糊糊一片,三胖和金娃也是感覺到了,三個一下打亮手電,天,腳下盡是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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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借了光一看周圍,我的個媽呀,怎地多了這麼多的黑糊糊的東西,看不真切,但那黑血,還是汩汩地涌流出來。
“隨我進來。”
走進破觀,到得後堂,啪地一下,王全打亮燈燭,破後堂還是如先前一樣整潔,茶壺還在。而地上,一片黑糊,細看,此時看清了,媽呀,竟全是一些無頭的屍身,流着黑血,堆在後堂,這王全,竟然悄沒聲地將這一地的無頭屍身給弄了進來。
“這,這,這,道長,這是作啥呀!”膽子飛大的我,此時也是嚇得哆嗦了起來,這可是事關人命呀,還真的與什麼鬼不鬼的無關,莫非他去殺了這麼多人,那我們可是逃不了干係的,媽地,背運呀,竟又撞上了這無頭案。
王全似看清了我的心思,沒有做聲,引幡一揮,桌子挪動,駭然一個孔洞,從洞內隱隱地傳出一片的鼓譟聲。
嘩地一下,引幡一揮,無頭屍身全然入洞,桌子轟地挪動,一切復原,又是寂然無聲,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只剩了我們三個張着嘴駭得莫明所以。
“都是無魂的屍身,權宜之計,充飢罷了,不能長久。”王全說。
我還是不解。
“唉,算是緣份吧,老孫頭說過我許多壞話了吧?”王全突地東一句西一句的,摸不着頭腦。我點頭又搖頭,心裡仍是記掛着這些無頭的流着黑血的屍身。
“算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這些屍身,都是魂盡而吸盡陰血的垃圾,從苦毒水潭而來,當初爲了救你們,唉也是我心一軟,竟是答應了劉小蘭管好這些陰屍,她是不會成功的,唉,我年紀大了,年輕人脾氣大,我說不得,她比我厲害,她是註定不會成功的。”王全一連地嘆着氣,說着些我們半懂不懂的話。
“苦毒水潭?”我一驚,看着王全。
“對,危湖上游,對了,就在你們來的小城的水庫和危湖的中間,一大片的密林子裡面,我不多說了,那地方,唉。”王全說着,又是嘆氣。
“你前些晚上又花了一枚銅錢,你已然只剩三命了,這樣亂花,唉!”王全又是一聲嘆。
媽地,算是來聽你嘆氣了,說又不說明白。
什麼的什麼呀,我怎地又花了錢了?
“圓洞遇亮屍,你花錢買得陽路一條;密林遇黑蚊乾屍找替身,你花錢買得陽路一條;黑血綻黑蚊子,你花錢爲老孫頭買得陽路一條;月夜桃花劫,瘋女血嬰取你命,你花錢買得陽路一條,你算算,去了幾個銅錢了?”王全燈下的眼,白得慘人。
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媽地,我手裡的七個銅錢,是我的七條陽路呀,卻是一二三四,天,卻了四個了,還真的只剩三條陽路了,或者說,我只剩三命了吧。
“草,扯幾巴蛋呢!”我亂成一團的腦子已然快崩潰的內心,再也忍不住了,爆起了粗口,“屁呀,我活得好好的,本來跟我毛線的關係呀,不是三胖和金娃全身發癢,我找個毛呀,還三條四條的,一條都沒有,鐵三角站起來幹,死了算,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怕。”
“對對對,死了算個球,活着搞死逼。”三胖最是毛性子,金娃也是一點火就着的主,在旁附和着。
“血嬰?苦毒水潭?”我此時一邊發着狠,心裡卻對剛纔王全不經意說出的再個詞搞得又是不知所以。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此時,可不能露了怯,怕這老傢伙說我知道銅錢其實是我陽路而害怕再不肯與我們合作,我們還有許多疑點要他解呢。
“怕是到時只怕沒得人能站呀!”王全陰着臉,竟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