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這次皇后應當是真的病了,聽說請了幾個資深太醫都沒治好,儲秀宮那位太監又來求她。

蘇清淺坐在殿內喝着熱茶:“宋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宋公公舔着臉笑道:“小人是來請大人走一趟儲秀宮,皇后娘娘咳了許久都不見好。”

蘇清淺漫不經心的笑着:“儲秀宮我可不敢去,上回差點把命搭在裡頭,我可是惜命得很。”

如今她把雙兒和小玉也接到了宮裡,這時小玉進屋道:“大人,二皇子的小妾差人來接你去查看胎象。”

若不是宋太監在,她當然會拒絕蘇櫻櫻,但此刻正好藉着這個由頭推了儲秀宮那邊。當她緩緩起身出門,宋公公便明瞭,灰溜溜的回去了。

皇后那邊勃然大怒:“她寧願去蘇櫻櫻那小妾那兒,也不肯來給本宮看病!”

宋公公安撫道:“娘娘別動氣啊,只是天涼病難愈,養着一定會好的。”

她這些時日咳得險些昏厥,她怕得了什麼絕症。而她也只能在自己宮裡發發脾氣,哪裡還敢再去刁難蘇清淺,她不爲以往的事在皇上面前進讒言就謝天謝地了。

小玉擔憂道:“小姐,真不去瞧瞧皇后的情況嗎?”

轎中閉目養神的蘇清淺睜眼道:“我早就從莫醫師那裡打聽過她的症狀了,只是病毒性感冒,確實很難好。但也死不了,會好的。”

小玉疑惑道:“什麼是病毒性感冒啊?”

蘇清淺道:“就是比普通着涼嚴重些。”

到了蘇櫻櫻的偏殿,着實有些冷清,屋裡只燒了一盆碳火。蘇清淺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她,如今她倒是溫和了。

接過後還不忘道句:“謝謝妹妹。”

蘇清淺與她坐在榻上,替她診脈後道:“姐姐脈象平穩,沒什麼問題。”

蘇櫻櫻笑道:“殿下說了,不論是男是女,這孩子出生後就恢復我側妃的位置。”

蘇清淺淡淡笑着:“如此甚好,姐姐可要更加小心翼翼,萬不可出什麼意外。”

說話間她用手捻起一塊糕點吃着,不一會兒她便捧着肚子叫痛,蘇清淺立即起身站到一旁。眼看着她的丫鬟便要去傳信給嫺妃和李臻,蘇清淺心中冷笑,這種低俗戲碼少在她面前演的好。

蘇清淺厲聲道:“守義,別讓這屋裡的人出去一個,小玉雙兒守住門邊。”

蘇櫻櫻本惡狠狠的叫着:“妹妹你好狠的心,再不濟我們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你爲什麼要害我?”

蘇清淺俯身道:“你自己下毒害自己,我就不信你沒準備解藥,莫非你真要將你肚子裡的希望害死?那我便在這兒等着你,看你何時才肯吃解藥?”

蘇清淺說完便坐回榻上,悠閒的喝起茶,蘇櫻櫻幾乎要哭了:“蘭兒,快拿解藥來。”

見她慌忙吃下解藥,蘇清淺欲走:“既然你的戲演完了,那妹妹先告辭了。”

才跨出門檻便瞧見文昭過來:“我聽說你來給蘇櫻櫻診脈了,便過來找你去我殿裡坐會兒。”

蘇清淺欠身行禮道:“診脈之餘還看了出好戲,沒想到還有人拿自己孩子開玩笑的。”

文昭好奇道:“哦?什麼樣的好戲?”

蘇櫻櫻生怕她與文昭說,不過到底說沒說她也不得而知了,兩人已經談笑着走遠。

進了公主殿中,文昭才繪聲繪色道:“楊丞相求我二哥給蘇櫻櫻正妃之位,不過我二哥纔不受他要挾。二哥說正妃之位遲早是蘇家女的,丞相莫急,蘇櫻櫻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恢復她側妃之位。”

蘇清淺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這是你二哥的家事。”

文昭無奈道:“你是真能裝糊塗,我二哥說正妃之位遲早是蘇家女的,蘇家可不止蘇櫻櫻一個女兒,還有你啊。”

蘇清淺沒好氣道:“文昭你若再與我說這些,我以後便不來你這兒了。”

文昭癟了癟嘴,在文昭心裡李臻是王孫公子中最好的,一定會對心愛之人百般呵護。但她就不明白,蘇清淺爲什麼就是對他視而不見、避而不談。

李旭被嬤嬤帶着來到公主殿,文昭上前去牽:“旭兒這是打哪兒來啊?”

李旭則一見到蘇清淺就掙脫文昭的手朝她跑去:“仙女姐姐怎麼也在這裡?”

蘇清淺逗他道:“我還以爲你是知道我在這兒纔來的呢。”

李旭笑嘻嘻的:“我剛從父皇那裡出來,還被父皇打手心了,可疼了。”

說着便伸出手裝可憐,蘇清淺撫着他的手心:“肯定是功課不認真才被打的吧?回頭姐姐讓小玉給你送點護手藥去,旭兒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他賴在她懷裡點頭:“嗯,姐姐可以做我的老師嗎?”

蘇清淺道:“皇上沒有給你找老師嗎?”

李旭不高興道:“父皇說王兄快回來了,要讓王兄教我,可是旭兒看着王兄就害怕。”

蘇清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他快要回來了:“旭兒可知你王兄具體何時回來?”

李旭思索道:“父皇說過兩天就回來了。”

她的眼中明顯多了喜色,文昭似有所察覺,又否定這怎麼可能?不一會兒她回去了,坐在轎子裡便一直眉目含笑的,回去後更是沐浴更衣整理妝容,雙兒只覺得她這幾日都打扮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