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哪裡聽不出秦小言的諷刺,大手用力拍在他肩膀上,大吼:“秦小言,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還敢罵我?欠收拾了是不?”
“滾,別拿碰了女人的手來碰我。”
“秦小言,你他媽的別惹我啊,你看到我哪隻手碰了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就是個腦殘,倒貼給我都不要。”墨成說道。
聽了墨成的話,秦小言原本卡在心口的悶氣頓時消散了不少,咧嘴露出小虎牙笑了出來。
顧墨成見他身邊根本沒有寧城的影子,頓時奇怪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寧城呢?”
“寧城有事,所以我一個人過來了。”
墨成仗着人高馬大習慣性的攬住秦小言的肩膀,秦小言忍不住身體一僵,墨成根本沒有發現秦小言的異樣,繼續問道:“秦小言,你餓了沒有,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
“可以。”
“一品齋菜色不錯,我們還是去那邊吃吧!”墨成提議。
兩人是一品齋的熟客了,一品齋的老闆也知道其中一個是顧二少,頓時趕緊帶他們去三樓高級包廂。
秦小言對於墨成約他們出來有些疑惑,平時哪次不是他拖着他出來,他才肯出來的,其實他並不是很餓,吃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墨成吃了一碗飯,覺得肚子有些飽了,擡眼,糾結道:“秦小言,你說我去報個英語培訓班怎麼樣?”
“噗!”
秦小言剛喝進去的湯直接噴出,墨成剛好坐在他對面,兩人隔得並不是很遠,直接噴到他臉上。
有些湯水水漬從他臉上滴下來,墨成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臉色黑的厲害,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大吼道:“秦小言,你找死?”
秦小言抖着身子一縮,強忍着想笑的衝動,這也不能怪他,他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想去報培訓班,以前他們幾人讀書的時候,墨成是典型的偏科型,英語考試沒有一次及格,每次看英文整個就像看天書一樣,沒有一次不發飆,現在突然告訴他他要學英語,這不是搞笑麼?
“你還敢笑,難不成我學英語就這麼搞笑?”墨成眯起眼,還真別說,他嚴肅着的時候還真有些顧大哥的幾分威懾,不過秦小言知道這就是隻紙老虎。
“墨成,你……。受了什麼刺激想報那啥培訓班?”秦小言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刺激墨成的源頭,說真的,他還真是有些好奇墨成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墨成一愣,想到之前被那死外國佬鄙視的樣子,他就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不就是會點英語麼,他也學的會,不過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可決不能讓秦小言知道,否則以後在他面前他可沒得混了。
“秦小言,你這麼八卦幹嘛,我不就突然有些喜歡上英語了麼?”墨成摸摸鼻子瞎說道。
秦小言低低的笑了起來,見他瞪他,才斂住笑,“行,我幫你找找哪個培訓班好,實在不行,你找我練也行。我英語也不錯。”
秦小言話剛出口,墨成腦袋裡光一閃,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秦小言英語是不錯,本着有資源不用也是浪費的原則,墨成大手一拍桌子,“行,以後你教我吧!”
自從墨成打算讓秦小言教他英語後,吃完飯便去找秦小言求指教,剛開始墨成的態度還是挺認真的,不就是幾個字母組成的單詞麼?肯定難不倒他。
幾個星期後,墨成再次看到那些單詞時候,忍不住要崩潰了,大吼:“秦小言,你不是說只有十幾個單詞要背的麼?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
秦小言瞥了一眼墨成,看的他有些心虛,淡淡道:“不多,只多加了十個不到。”
“噗!”顧墨成忍不住要吐血了,這背單詞簡直不是人乾的活。想起那個死外國佬的挑釁,他咬牙忍了。
顧母見最近墨成早出晚回的還以爲他交了女朋友呢?正想着什麼時候和他談談或者讓他把女朋友帶回家吃個飯也行。
墨成一回家,顧母眼尖看到立即喊了一聲,讓他過來。
“媽,怎麼了?”墨成問道。
“墨成,你找女朋友了?”顧母讓他坐下來,想和他談談。
“女人沒有,男人有一個。”墨成全身趴在沙發上,只覺得困的厲害。
話音剛落,氣的顧母忍不住擰了他一下,墨成痛的慘叫一聲反射起身,摸着腰上的肉,疼的厲害,“媽。”
“讓你亂說話,好了我也不問你了,趕緊上樓回房睡覺。”顧母只覺得她這個小兒子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顧氏集團
顧墨襲一身黑色西裝勾勒其身材挺拔高大,端坐在高位,渾身優雅天成,深邃的眼眸透着懾人的威懾,讓人不寒而慄。
“大少,後天就是城西那塊地招標的時日,據說,李家對拿塊地勢在必得,估價估計在五億內。”方棋道。
顧墨襲眸色幽幽看不出情緒,低沉的聲音帶着特有的威懾:“後天你去參加招標會,勢必把價格擡高。那塊地落在誰頭上我不管,但決不能落在李家。”
“是,大少。”
蘇氏辦公室。
“這是秦宇籤的合同。”陸臣熙把合同放在桌上,英俊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蘇城瑞打開合同看了一眼,然後合上,幽幽道:“秦導今日怎麼沒來?倒是讓陸少代勞了?”
陸臣熙道:“阿宇有些事,所以我替他來了。”
蘇城瑞起身,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陸臣熙握住他的手,道:“合作愉快。”
陸臣熙出了門,剛好碰到迎面走過來的湛言,陸臣熙目光一緊,忍不住喊了一聲:“阿言,我們談一下。”
湛言目光頓住,看到陸臣熙,面色沒有絲毫表情。
蘇城瑞心口一緊,想也不想就道:“陸少,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蘇氏公司相關規定蘇氏員工在工作間不得以私人私事佔用工作時間。”
“中午我等你。”陸臣熙輕輕摸了摸右手腕的表,紫色的水晶鑲嵌在周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湛言目光一縮,“我會去。”
“你這個死女人,那個男人根本對你心懷不軌!你怎能就這麼答應他。”蘇城瑞在一邊氣的跳腳,自從他知道陸臣熙就是阿言的初戀,他看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湛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你……”蘇城瑞被她氣的一噎,臉色漲紅的盯着着她看,看她的樣子就像是要把她給吃了。
自從蘇城瑞知道那個女人應了陸臣熙那個男人的約,渾身煩躁的厲害,盯着手錶看個不停,一到了十二點,蘇城瑞立馬衝到湛言工作的地方,只是那裡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於琴,湛言什麼時候走的?”蘇城瑞大吼。
於琴只覺得蘇少在面對湛言的時候越來越不正常。反射性回答“風雅咖啡廳。”
風雅咖啡廳,下午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人影,除了陸臣熙那一桌,其他都是空的位置。
“阿言。”陸臣熙坐在對面,目光深深盯着對面的少女,面容精緻漂亮,抿着脣的時候,渾身透着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這些天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從那個囂張張揚的少女變成如今淡漠的少女。若是那時候他沒有太沖動,沒有自作主張,是不是一切變的都不一樣。“這些年,還好麼?”
這些年好麼?陸臣熙,你竟然還敢問出口。這些年我好不好你會不知道?握着手裡的咖啡指節泛白,湛言面色冷漠,目光寒意十足盯着他看:“陸臣熙,你會不知道我過的好不好?”
“阿言,我……。不懂你的意思?”陸臣熙握着咖啡的手一頓。
“陸臣熙,你到底還要在我面前裝什麼好人,五年前我被你的外表給騙了,你以爲五年後我還會被你騙麼?”因爲他,她從天堂墜入地獄,那樣的痛,一次就夠了,“別以爲你拿出拿塊表,我便會心軟。我看見它,只覺得諷刺。”說完起身就要走。
“阿言,別走。”陸臣熙倏地起身拉着她的手,她手的溫度的很涼,和以前一樣。
湛言目光陰寒落在扯住她手腕的大手上,眯起眼,眼底盡是陰狠:“放手。”
“阿言,我們需要談了談。”陸臣熙緊握着她的手腕不放,生怕一放她就會突然離開。
“哦?需要談一談?”微微斜着頭,湛言不屑的看他,“我再說一句,放手。”
“阿言。”
“砰”的一聲,湛言擡腳直接踹在他心窩裡,陸臣熙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臉上煞白,他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此時他滿眼震驚不敢置信:“阿言…。”
蘇城瑞剛到風雅餐廳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眼眸呆滯,然後他就聽見她冷漠至極的聲音。
“痛麼?”湛言目光淡淡落在他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表情,“這就痛了?比起你和李家帶給我的痛,這還只是塞牙縫的見面禮。你們以爲把我送進男子監獄,我就會被弄死麼?剛進去的時候,我的確生不如死,但我被人打的吐血,斷了幾根肋骨,爬不起來的時候,我以爲我真的要死在那裡面,可是我怎麼能死呢?你們還沒有死,我怎麼能死?”
蘇城瑞渾身呆滯不敢置信,男子監獄?臉色煞白釀蹌後退幾步。
湛言看着他滿臉慘白震驚呆滯的臉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撥開眼角的劉海,半寸長的刀疤駭人的露出,若是再差個分毫,左眼就要廢了擡手摸了摸刀疤冷笑道:“知道這刀疤怎麼來的麼?”
陸臣熙目光落在她眼角刀疤上,渾身震的發抖,他只覺得渾身冰涼的可怕。臉色慘白可怕。
“陸臣熙,憑你的智商怎麼會想不到?”湛言向前走了幾步,繼續道:“那裡的男人看我長的不錯,想上我,可我怎麼能讓他們發現我女人的身份,他們狠,我就更狠,就是這雙手,早已沾滿了血。我踹你一腳,不過一處疼,你試過全身骨折還要拼命反抗的痛麼?”
陸臣熙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阿言進的不是看守所麼,怎麼會是男人監獄?他不敢想象一個女人進男人監獄的下場,監獄有多亂他有所瞭解。
陸臣熙只覺得他的心臟像是有把刀一片片將他凌遲,曰曰的鮮血彷彿要流乾,就算他死千百次也不夠彌補所有一切,指節握的泛白,骨節分明一根根分明幾乎要爆裂,眼眶憋的通紅,眼底潮溼的厲害。
“陸臣熙,我一直以爲,就算你對我沒有愛情,也不至於這麼無情,知道你手上那個手錶怎麼來的麼?我用命給飆車來的。陸臣熙,我掏心掏肺對你,換來的是什麼?你讓我整個人變成一個笑話。李家和你,我一一不會放過,我所受過的痛我要你們一一嚐嚐,我蒙湛言從來就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眼底閃過寒光。轉身離開。
她的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因爲太痛,所以麻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落在她身上,越發朦朧。
“噗!”陸臣熙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阿言,阿言……。對不起…阿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的阿言……他恨!他悔!時間卻不會倒回。
他突然記起當年阿言送他手錶的時候。
“臣熙,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自從兩人開始交往之後,阿言便天天粘在他身旁。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那時候他忙着其他事情並沒有怎麼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
“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沒有。”
那幾天,湛言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等她回來的時候,她面色蒼白的厲害,遞給他一個精緻的盒子。
“臣熙,祝你生日快樂。”
陸臣熙一愣,然後抖着手打開精緻的盒子,看到盒子裡那塊紫色水晶手錶,不難看出這絕對價值不菲,他看了一眼,沒有問她到底有錢買來的。後來若是他問一句,那該多好。
“臣熙,我們都還沒有約過會,其他男女不都會約會,要不我們今晚試試?”
“阿言,抱歉,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沒法在宿舍住了。”
然後阿言就沉默沒有再說話了。
那時候並不是其他什麼事情,而是寧緋失戀情緒崩潰,他那時根本沒有想過阿言的感受。
然後第二天,他陪寧緋在路上卻碰上阿言,她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盯着他看,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有那麼銳利的眼神,看人的時候彷彿要看人到心裡。
他以爲她會生氣跑開,卻沒想到她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呼:“陸臣熙,這就是你的事情麼?”
他從沒有聽過她全名叫他,全名叫他的時候,聲音冷漠卻依舊好聽。他不知心裡一緊,“阿言。”
“臣熙,她是你朋友麼?”李寧緋問道。
陸臣熙不知怎麼看到那張強裝堅強的臉,脫口而出:“不是,是我女朋友。”
那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寧緋蒼白的臉色。
送走寧緋後,陸臣熙握着阿言的手回了宿舍。
“陸臣熙,你喜歡我麼?”湛言眯起眼,問道。
他心底很亂,一方面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寧緋,另一方面覺得既然答應阿言,便要一心一意對她,他對她並不反感厭惡,甚至說有一絲喜歡。
他沒有回答,直接用脣堵住她的話。
自那日開始,兩人關係越發親密好了。
而寧緋也沒有再來找過她。
轉眼三個月過了,那時候已經是初冬的天氣了,天氣很冷,到處打着寒霜,偶爾還下個小雪。
有一次隔壁牀鋪的舍友把一盆熱水端到上鋪中間的鐵桿上,也不知道洗什麼,一不小心,直接把臉盆的熱水大半全灑在阿言的牀上。大部分面積全部沾滿水漬。
湛言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牀上的水,氣的把那個人找了出去打了一架,等那個舍友鼻青臉腫回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竟然動手和男人打架,而且還打贏了?不過臉上還帶着一絲淤痕。那時候看到她臉上的傷,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心口一緊,疼的厲害。
那晚他乾脆讓她把被子抱下來,直接和他到牀鋪上擠一擠。這一擠就是三個月。
他知道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枕在他胸口睡,抱住他,不准他動一下。有時候他就像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而那個身影早已在他不知覺的時候消失在他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後來兩人相處的時候,阿言說漏嘴說那時候她臉上的傷是她故意弄的,想讓他心疼一下。
他聽了不知怎麼覺得眼睛很澀。這個傻姑娘,爲了他怎麼就這麼傻呢?
越是和阿言相處,他就忍不住喜歡上她,甚至可以說愛上他,只要她在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看她身影發呆,以前他對寧緋有過感覺,卻從沒有這麼激動而又心動的感覺。
就在他以爲他會和阿言繼續這麼下去,寧緋再一次找他。
“臣熙,我發現我從頭至尾喜歡的人都是你,臣熙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他腦袋一蒙,若是以前寧緋告訴他喜歡他,或許他會欣然接受,可如今他無法給她答案。
見他沉默,寧緋臉色蒼白了起來,釀蹌後退:“你…。你…。喜歡上了她?”
喜歡她麼?他不知道,只是覺得他不能辜負那個傻姑娘,點點頭。
“我知道了,臣熙,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寧緋臉色蒼白轉身跑了。
就在他以爲他和寧緋徹底結束的時候,寧緋突然轉入他們學校,偶爾來找他,次數並不多。
看她面色帶着淡淡的笑容,他以爲她放下了,舒了一口氣。
“臣熙,今晚我生日,你能來麼?我打算去ktv唱個歌聚聚就行了。也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寧緋提議。
“好。”
那晚他沒有告訴阿言,只是說了有事,讓她自己宿舍呆着,他本大打算呆了一會,就回回去。可那一晚寧緋喝的太多了,整個身子撲在他身上,抱着他:“臣熙,我喜歡你,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呢?我的心好痛,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寧緋,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她突然吻住他。陸臣熙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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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人直接踹開,阿言渾身冰冷站着門口就那麼冷冷盯着他看,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陸臣熙剛要推開寧緋。
就看見她緩緩走過來,擡腳直接把寧緋踹出幾米遠,她眉眼煞氣十足,眼底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嚇的驚呆了眼,陸臣熙更是震驚,他以爲她打架就算了,沒想到如今下手竟然這麼重,她想殺人麼?昏暗的燈光散在她冰冷的臉上,他只覺得她面色猙獰。
然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若是寧緋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目光依舊冰冷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自從那一次後,他和阿言便陷入冷戰,幸好寧緋傷的不重,否則他無法原諒自己,自從這以後,他對寧緋愧疚,便時時陪着她,完全忘記了阿言。
讓他和阿言關係完全破裂是在一個星期後,那是在b大三樓實驗室天台上,他親眼看到寧緋從三樓跌落下來,而推她下來的便是阿言。
他雙眸憤怒不敢置信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阿言一身白色襯衫,面色依舊冰冷卻透着蒼白:“如果我說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麼?”
“蒙湛言,我以爲你平時與人打架,不過一時玩笑,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惡毒,你敢傷寧緋,就要付出代價。”他記得那時候他眼底冰冷至極。說着最惡毒的話傷了阿言的心。
後來李家以謀殺罪名起訴阿言,他心底有一絲的不忍,不過想到寧緋如今的慘狀,他還是硬了下心。
因爲阿言還是未成年,而且寧緋人也沒死,所以法院判決她被關進看守所三年改造。
他記得那時候天氣暗沉的厲害,打着悶雷,烏雲壓頂,還下着大雨,那時候他住在離b大十幾裡外的郊區別墅,他曾經帶阿言來過幾次。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以爲他只是錯覺,人還是走過去拉開窗簾,就看到站在大雨裡渾身溼透的阿言。
他目光幽幽,眼底複雜,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人走下去。
阿言見他下來,臉色雖然蒼白的發青,可是還是帶着淡淡的笑容,“臣熙,你相信我,我沒有推她。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誤會我,而你不能。”
他心底複雜,沉默沒有說話。
“我是狠,可是我不屑對女人動殺手。”阿言站在雨裡,透亮的眼眸直直盯着他看。
“臣熙,別放開我,你不喜歡我傷人,我以後改,你不讓我打架,我也不去打了。”
“臣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然後他聽見周圍警車車燈亮起,突然包圍住他的別墅。
阿言不敢置信,死死盯着他看。
“是我打的電話,阿言,你傷了寧緋,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在阿言被手銬銬住雙手的時候,他語氣冰冷的說。
“陸臣熙,我恨你。”阿言最後看他那一眼裡滿是絕望與冰冷,還有無邊的恨意。
陸臣熙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陸家的,他渾身冰冷的厲害,臉色蒼白至極,他太恨自己,阿言…。阿言…。他的阿言…。
他的阿言究竟受了多少苦,若是以前他相信她,哪怕一次也好。她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他給的。
“嘔…。”陸臣熙就癱在地上乾嘔的肺都要嘔出來。眼淚從眼睛裡不停流着斷不了……。
阿言…。阿言……。
冰冷的房間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響,只要他一閉起眼就是阿言在監獄被打的場景……心口揪疼的翻涌……。
蘇城瑞腳步釀蹌,臉色蒼白的嚇人,那個…。女人竟然被人直接送入男子監獄?他想不到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的下場。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冷漠的說,“以前那些人也想上我,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麼?”
那些人就是監獄裡那些男人麼?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蘇城瑞只覺得他眼睛澀澀的,有什麼從眼睛裡流出來…。
湛言平復心情回到公司。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
“阿言,我在一品齋吃飯,忘了帶錢,你趕緊過來幫我付啊!”
湛言聽到西語的聲音,忍不住露出笑容,西語還是這麼咋咋呼呼的性格,一點沒變。
“好。”
湛言擡眼就看到蘇城瑞站在不遠處目光呆呆緊緊盯在她臉上。湛言有些奇怪問道:“蘇少,有什麼事麼?”
蘇城瑞收回視線,他臉色蒼白至極,眼底幽幽看不出絲毫情緒,看了她一眼,轉身釀蹌進了辦公室。
酒吧裡,蘇城瑞坐在吧檯,一杯杯灌着酒。阿言…。阿言…。
墨成坐在一旁,見他拼命往嘴裡灌着酒。有些急了,“城瑞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喝酒,不是被女人給甩了吧!”
若是平時,蘇城瑞說不定會不屑笑幾句,可今天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墨成也不知道怎麼的城瑞哥竟然今天突然喊他來酒吧,剛見到城瑞哥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只見他面色慘白的嚇人,眼睛有些紅腫,那眼底潮溼。走路的時候,差點釀蹌的栽倒在地上。
蘇城瑞又灌了一杯,然後視線緊緊盯着墨成,突然問道:“墨成,我問你,若是……若是…。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
話還沒有說完,墨成立即打斷:“城瑞哥,你不是喝酒喝糊塗了吧,這女人犯了罪要進也是進女子監獄,她又不是男人。”
“若…。真的如此…。呢?”蘇城瑞忍不住哽咽。
墨成沒有注意到蘇城瑞的異常,想了想自顧道:“那還有什麼,等死唄!一個女人進了男人監獄,不是被強姦致死,就是被打死,總之就是一個死字。”
死?蘇城瑞突然捂着嘴忍不住乾嘔了起來。渾身癱在地上,滿臉淚水。對啊,只有死這個下場,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心口痛的麻痹。他突然真後悔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阿言…。乖寶……他也想喊…。只是他沒有資格……沒有資格……想到這裡,他痛徹心扉…。
墨成見城瑞哥乾嘔的已經癱在地上了,立即放下酒杯,想過去扶他,“城瑞哥,你……”墨成突然止住話,目光落在蘇城瑞滿面淚水的臉上呆滯。
自從城瑞哥長大以後,他再從沒有見過他流過一滴眼淚,哪怕他親生母親去世。他也只是站在靈堂冷漠盯着他母親的照片看個不停。
墨成頓時慌了,趕緊道:“城瑞哥…。城瑞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蘇城瑞目光癡癡落在一處,嘴裡不停喊着:“阿言…。乖寶…。乖寶…。”
酒吧裡聲音太吵,墨成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城瑞哥,你怎麼了…。”擡起他的手直接把他扶着走出了酒吧。
“墨成,我愛上她了,怎麼辦…。?”蘇城瑞滿臉絕望看着墨成。
墨成愣愣看他,沒想到城瑞哥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了。他還真好奇那個女人是誰?“城瑞哥,喜歡就去追啊,你條件又好,哪個女人不喜歡。”
“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那你就死纏爛打,她肯定會喜歡你的。”墨成鬆了口氣,還以爲城瑞哥怎麼了,原來是受情商了,真是嚇死他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墨成看到是秦小言的電話,心底有些心虛,接了電話,對面秦小言炮仗似的轟過來。
“顧墨成,老子限你十五分鐘趕回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然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沒有給墨成一絲解釋的機會。
墨成盯着手機看了幾眼,然後又看了眼醉酒的城瑞哥。有些舉棋不定,要是晚回去了,秦小言說不定想什麼方法整他,就在他遊移不定的時候,想了想辦法,直接把攬了一輛出租車,把蘇城瑞塞入車內,多付了幾百塊錢,務必讓司機把他帶到這個地址。
安排好蘇城瑞,他自己也打了輛車,趕緊趕回去。
出租車司機把人帶到地址處,扶着裡面的男人走了出來,“先生,您到了…。”
“滾。”蘇城瑞大吼,“阿言…。阿言…。你在哪裡?”
“先生,您沒事吧!”
“阿言…阿言…。我要阿言…。”蘇城瑞拿起手機,撥通湛言的電話。
“喂!”淡淡的聲音響起。蘇城瑞不知怎麼的聽到她的聲音突然眼淚又忍不住流下,“阿言,你…。過來好不好…。我…。喝醉了…。肚子疼……”
湛言聽到蘇城瑞撒嬌的聲音不知怎麼突然一愣,她和他有這麼熟麼?
“阿言,你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蘇城瑞突然釀蹌跑到附近一座橋上面,離着水有個兩三米距離。
出租司機被蘇城瑞的舉動嚇的一呆,立即喊道:“先生,那邊危險啊…。先生…。快回來…。”
“阿言,你不來,我就跳了……”蘇城瑞大吼。
湛言被蘇城瑞的聲音吼的腦門有些疼的厲害,今天他是吃錯要了麼?見墨襲還沒有回來,“我過去。告訴我地址”
地址?蘇城瑞聽到她的聲音,腦門一蒙,脫口而出:“阿言,我在家…。在家…”
“先生,你快…回來,那邊危險…。”出租司機剛要過去拉他過來。蘇城瑞突然癱坐在地上,目光癡癡傻笑:“阿言…。阿言……”
湛言一路打車過來,下了車就看到蘇城瑞坐躺在拱形橋邊,周圍街道只有寥寥幾輛車來往,因爲醉酒的原因他臉色紅的厲害,邊眯着眼睛垂頭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湛言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腿,“蘇城瑞。”
喊了幾聲,順帶踢了幾腳,見他還是低着頭,估計已經睡了,湛言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再看看眼前的男人,腦門更疼了,她還真有些後悔剛纔突然出門。早知道她應該直接掐了電話直接睡覺,管他跳河還是跳海。
蘇城瑞突然擡頭睜開朦朧的眼睛,他樣貌長的不錯,特別是那雙向上提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有些溼漉漉的,臉上沒有平時的喜怒無常倒是有些傻氣,看上去倒是比平時順眼了許多。
“蘇城瑞。”
蘇城瑞朦朦朧朧就看到眼前這個人影長的特別像阿言,越看越像,心裡一陣激動,爬起身子,整個身子突然衝過去,湛言根本對蘇城瑞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他抱的正着,“阿言……阿言…。”
湛言被他抱的一愣,臉色陰沉下來,眯起眼:“放開。”
“我不放。”蘇城瑞不僅不放開,手上的力道握的更大。
“放開。”
“阿言,我…肚子疼…。我肚子疼…。”蘇城瑞忍不住撒嬌,上提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湛言嘴角一抽,直接掰開他的手,一手提着他的衣領直接把人丟到附近的噴泉池裡,噴泉池裡面盪出大個水花,不少睡灑在外面。
蘇城瑞被灌了幾口水,這下真的是清醒了。
“清醒了麼?”
蘇城瑞聽到她的聲音反射性的擡起頭看到她整個人一怔,想到什麼突然臉色有些蒼白,嘴裡吶吶喊了一聲:“阿言…。”聲音有些沙啞。
湛言一愣,她還以爲等他清醒肯定少不了找茬,沒想到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而且不是蒙湛言,是“阿言”,“清醒了就自己回去。”
“阿言…。”蘇城瑞突然追了上來,生怕她突然離開,視線緊緊盯着她的臉。
“蘇城瑞,難不成你受了什麼刺激,我們熟麼?”她真是越看他越覺得有些奇怪,目光太過灼熱。
“阿言,以前都是我的錯,你肯原諒我麼?”蘇城瑞眼睛一陣酸澀,他從沒想過這雲淡風輕的臉下掩藏了那樣的傷痛。那些年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他不敢去想一個女人到底怎麼面對那種恐懼,背叛。
湛言這下是真的愣了,眼前這個男人是眼高於頂的蘇城瑞麼?抿着脣,沒有說話。目光終於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黑色的眸裡沒有平時的盛氣凌人,有的只是渴望,期盼,他在渴望什麼?不過,與她無關,擡腳剛要離開,手腕被人扯住。
“阿言,我胸口真疼。”說完這句話,整個人臉色蒼白,突然暈倒在地上。
湛言把人送進醫院後就打了個電話給他媳婦,“媳婦,我在b市國際醫院。”
墨襲剛開始他乖寶的電話,聽到她在醫院,他整顆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後來聽到是送城瑞進醫院,他才放下心。
只不過城瑞怎麼會突然暈倒?
安排好相關的事情,立即趕到醫院。
“乖寶,城瑞怎麼樣了?”顧墨襲皺起眉頭,眼底幽深看不出情緒。
“沒事就是有些發熱,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今晚的事情,她只覺得蘇城瑞的態度太過怪異。而且看她的表情充滿複雜,更奇怪的是他對她的態度的突然轉變,就算是她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墨襲把他乖寶直接攬住懷裡,碰到她帶着涼意的身子,眉頭蹙的更緊,手上力道加大,黑色的風衣直接把人裹在他懷裡。
“乖寶,還冷麼?”
湛言眼底盡是暖意,“不冷了。媳婦,你今晚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以後不會了。”他不想讓她乖寶一人在家等他,
顧墨襲抱起他乖寶直接坐在椅子上:“乖寶,困了就先睡着。”
她確實有些困了,自從和她媳婦在一起,就習慣早睡了,臉擱在他胸口,找了個位置閉起眼。
陸家老宅。
陸母見她這個一向優秀的兒子竟突然把自己鎖在房間已經三天了,而且滴水未盡,頓時心裡有些急了,走到房門口,敲門:“臣熙,是媽啊,在裡面麼?”
陸母敲了十幾次,房間裡沒有一點動靜,心底更是急了,這孩子今天是受了什麼打擊了?忍不住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開門,陸母真是急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打電話找秦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