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來,陪我洗漱去!”秦雅芙肯這麼說,林子航心滿意足,遂推着她往臥室裡的浴室走去。
“哎,不是,我已經洗過了呀!”秦雅芙回過神來,急忙提出抗議。
“我知道!”林子航並不予以否認,卻也不肯停下腳步。
“那你還……”
“可我還沒洗,作爲妻子,不得伺候老公洗漱嗎?”林子航理直氣壯地去剝秦雅芙已經換好的睡衣。
“不是吧,子航,”秦雅芙這才意識到林子航的心思,不由得微皺眉頭,輕聲道,“你,你聽我說,我,我今天真的沒心情……”
“我又沒說什麼,也沒非要求你有什麼心情呀!”林子航坦然地笑道,隨手將脫下來的衣服扔到了一邊,亦是動手,三兩下脫乾淨了自己,就擁着秦雅芙來到花灑下面。
迎頭灑落的水花,澆了雙手抱臂的秦雅芙一個措手不及,她真心不想洗,卻又沒能抗議成功。
林子航把臉埋進秦雅芙的頸窩裡,雙手扶着她的腰,溫柔地揉搓着,嘴中難免低語道:“你到底對我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怎麼總這麼拘謹呢?”
“我說了,今晚,我,不想。”秦雅芙吭哧着,還是清楚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好啊,你不想就不想唄,我又沒逼你的意思。”林子航嘴上說着,可整個人如同扭股糖似的,緊緊纏在秦雅芙的身上。
兩個人跟連體人一般的洗了個澡。
秦雅芙彆扭地用浴巾將彼此擦乾淨,有心推開林子航,裹上浴巾走出去,可看他的意思也挺困難,只得嘆着氣地商量道:“總得出去吧,睡衣又不在這裡。”
“咱們哪次洗完澡,穿着衣服出去了?”林子航厚着臉皮,笑嘻嘻地打橫抱起秦雅芙,徑直走到了牀邊。
被放下的瞬間,秦雅芙急忙護住前胸,提醒道:“剛剛說好了的,今晚……”
“知道了,多嘴!”林子航伸手指,用力颳了刮秦雅芙嬌俏的鼻子,緊跟着,就俯身湊到她的身邊,長臂一圈,小女人的整個人就被擁進了懷裡。
感受着耳邊炙熱的呼吸,臉貼到堅實的軀體胸膛處,那一下下熾烈有力的心跳聲,明明白白表露出主人的強健精壯。
溫熱的脣,終是按捺不住地強勢吻了上來。
“子,子航,我……”
“別說話,我自娛自樂一下不可以嗎?”林子航已經沙啞的嗓音裡充滿着魅惑的味道,這男人,在這方面,實在是太強悍了。
“對不住啊,你應該理解,誰都有不開心的時候,”秦雅芙邊往後縮脖子,邊嘆息,“就這一次好不好?”
“好,我聽你的,不會勉強你的……”林子航嘴上說得好聽,可動作卻舍不停下。
“子航!”秦雅芙不禁皺起了眉頭,“道理我都懂,我也想得開,可是,可是,我這心裡吧,實在是有道坎兒,替小姑姑……”
“爲自己着想,他人的事,你能干涉得了多少?還不是得管好自己?”林子航雖在作亂,卻不及每天那麼急迫,他只是耐着性子,慢慢調動着秦雅芙的情緒,他不相信她逃得開自己強大的攻勢。
“子,子航,別鬧了,好不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就這一次,你,你別折騰了!”秦雅芙斷斷續續地商量道,她知道他不甘心,可終歸是自己親人的事情,她的心思不可能還保持得住平靜如水。
“不折騰,不折騰……”林子航費了半天的勁,收穫不大,也就淡了些心思,努力做着深呼吸,一點點平復着心緒,不忘嘀咕道,“你呀,總是操心得太多,真是改不了的脾氣。”
“對不住……”
“別說這個,哪裡有那麼嚴重?你老公又不是惡魔,不會真的強迫你的。”林子航並不情願,卻不好勉強,只得摟緊了懷中人,慢慢放鬆下來。
秦雅芙不太安心,卻又委實難受,想到小姑姑和小姑父這一晚上,得怎麼熬過去啊?天大的玩笑,居然跟他們開了兩次,當然,儘管林子航說得有道理,但是,設身處地的想想,假如她遇到那麼多的波折,估計也沒有勇氣去追查真相吧。
而且,其實也不是追不追查的問題,如果當事人杜父到死都不承認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得知實情,這份罪,還是不得不遭的,只不過,這種際遇,的確是太傷人了。
迷迷糊糊中,秦雅芙重回小時候的杜家,那個時候的杜父還很年輕,杜澤雖然長相猥瑣,可終歸是年輕熱忱,也有着些許朝氣的,包括刻薄的杜母,因爲日子一直過得很如她的心意,所以,臉上同樣帶着淡淡的笑容。
那天,準備吃餃子,由於杜家廚房地方小,秦素梅乾脆在大屋炕上剁餃子餡、和麪、擀皮兒,杜母只等着包而已,杜父在外面院子裡劈柴,杜澤則滿頭大汗地從外面進來,拿起個水盆,接了半盆涼水,走到院子裡就要洗頭。
杜母在屋裡看見,心呀肝兒地大呼小叫着,匆忙跑出去搶過水盆回到屋裡,往裡面添了一半兒的熱水,才又端出去,由着兒子稀里嘩啦地洗了頭。
小秦雅芙閒來無事,也湊到面案前,張羅學包餃子。
秦素梅看一眼婆婆,朝小秦雅芙搖搖頭:“想學的話,回家去練吧!”
“哎呀,包餃子嘛,挺好玩兒的,小姑父教你!”正好走進來的杜澤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看樣子,他今天的心情委實不錯,要知道,平時他是不怎麼過問家務事的。
“哎呀,大男人幹什麼女人的夥計?一邊歇着去!”杜母急忙推兒子離開。
“瞧你說的,我爸不是男人啊?他不是照樣洗衣服、做飯,什麼家務都幹嘛!”杜澤倒是不買他媽媽好意的帳。
“那不一樣,他都老了……”
“得了吧,你們年輕的時候,你幹過活呀?還不是欺負我爸老實,我媳婦兒不跟你一般見識,是吧,素梅?”杜澤望向秦素梅的目光中,滿是討好。
秦素梅的嘴角微微上揚,笑得不達心底,秦雅芙記得很清楚,小姑姑自從嫁給杜澤後,就不曾開懷大笑過,始終緊鎖的眉頭,和很少挽起的嘴角,看得人心疼。
杜澤自然看出妻子的不開心,隨手從面案上抓了把面,快速抹到小秦雅芙的臉上,哈哈大笑着喊道:“小花貓啊!”
小孩子畢竟玩兒心大於一切,小秦雅芙也顧不得杜母瞪圓了的雙眼了,也伸小手抓起一把面就往杜澤身上揚去。
可惜,杜澤動作麻利地躲到了他母親的身後。
於是,眼見着那一小把面紛紛揚揚地,落到了杜母的衣服上。
“呀,對不起啊,媽,小孩子不懂事,我給您擦乾淨!”秦素梅向來得罪不起刁蠻的婆婆,一見小侄女闖了禍,急忙放下手裡擀了一半兒的餃子皮,邊跟婆婆道歉,邊快步走到一旁,取來乾淨毛巾,想要替婆婆擦乾淨。
“真是胡鬧,多浪費糧食呀!”杜母果然不樂意了,還待繼續訓斥,卻被杜澤攔下。
“有什麼啊?一把面而已,就算再困難,也不至於玩兒不起嘛!”說着話,杜澤已經再次擡手,將手中殘留的麪粉快速在秦素梅的額頭上劃了幾下。
小秦雅芙擡頭望過去,秦素梅的臉上多了個“王”字。
“哈哈,女王大人,小的跟您請安!”杜澤左右手輪番拍了下袖子,行了個清朝人的禮儀,之後,卻趁衆人的臉色各異之時,又抓了把面,隨手抹到了母親的臉頰和額頭處。
這樣一來,原本對兒子稱呼兒媳婦爲“女王大人”而感到不滿意的杜母,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嘴上罵了句:“死孩子,啥都說!”
杜澤笑嘻嘻地轉身摟住秦素梅的雙肩,朝着母親扮鬼臉。
小秦雅芙看得有趣,乾脆兩腳配合着脫下鞋子,爬到炕上,悄悄湊近了杜澤,把手裡剩下的麪粉照準他的臉,用力抹了上去。
“哎呀,小丫頭,好厲害呀!”杜澤正在興頭上,也不生氣,立刻穿着鞋子就追到了炕上。
“小姑姑,救我!”小秦雅芙嗷地一聲,邁着小腿兒就衝向了炕邊的秦素梅。
“雅芙別怕,小姑姑保護你!”秦素梅邊答應着,邊急忙張開滿是麪粉的雙手,一把接住了撲過來的小侄女。
杜澤蠻橫到底,徑直從炕上跳到地上,伸手摟住還抱着小秦雅芙的秦素梅,嘴上恫嚇:“哼哼,小丫頭,看你怕不怕?不管是你,還有小姑姑,全部都被我抓到了吧!”
“抓到就抓到,等我長大了,肯定能打敗你!”小秦雅芙摟緊秦素梅的脖子,對着杜澤吐舌頭。
“看樣子,你還真不怕這一套啊?”杜澤佯裝兇狠地搓了搓手,繞到秦素梅的前面,看意思是要直接過來抓小秦雅芙了。
“啊,小姑姑,打大妖怪呀!”小秦雅芙嚇得馬上將臉埋進秦素梅的脖子裡,小屁股一撅,像個鴕鳥似的,在關鍵時刻,只知道護住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