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白天鬧夠了,總也見不到媽媽,到最後,也就將就下來,及至晚上,林母和靜姐哄睡了他們,外面總算徹底肅靜下來。
秦雅芙洗了個澡,再次躺到牀上休息,即使照舊渾身痠疼,不大舒服,可也只能繼續閉了眼睛眯着,畢竟感冒發燒,通常都得三天才會緩過來。
林子航白天沒有去公司,但還是用電腦做了些工作。
等到秦雅芙睡到半夢半醒之時,忽然被溫熱的脣舌堵住了呼吸,炙熱、深沉的吻,比往日都要濃烈得多,掠奪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在稍得放鬆之後,難免大口呼吸,氣喘吁吁,半晌都緩不過來。
一吻過後,林子航自然要給秦雅芙留下些許喘息的餘地,於是襲擊慢慢轉移到了脖頸處,隨之而來的喃喃低語響起:“最討厭你生病,和特殊的日子……”
秦雅芙緩過來些,忍不住在心底輕輕嘆息,擡手摟住丈夫強壯的腰身,沒敢抗拒,她理解他每次抓耳撓腮的難受勁兒,不由得心生歉意。
正在奮力啃噬糾纏的林子航受到鼓舞,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卻還是努力停下動作,一隻胳膊肘撐着牀,另一隻手一下下地梳理着秦雅芙的髮絲,與她額頭相抵,低聲笑道:“你在縱容我?不怕我瘋狂起來嗎?”
“怕,可也不想你難受啊!”秦雅芙低柔的聲音裡,充滿了魅惑的味道。
“傻瓜,你這樣子,我怎麼下得去手?真傷了你,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受罪的還是我!”林子航狠狠咬了口嘴邊滑嫩的肌膚,終於頹然地躺倒在一旁,“都說以柔克剛,還真是挺有道理的,你現在不跟我對着幹了,我可是一點兒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什麼話?你是受虐狂?喜歡我跟你對着幹,每天吵架有意思?”秦雅芙苦笑着側着身子躺好,看着丈夫泛紅的臉頰,不由得擡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哈哈,還好我這個人耐受,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接得住。”林子航笑着把人摟進懷裡,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他濃重的呼吸難免再次噴灑到秦雅芙的肩上。
“不鬧了,玩兒火好受?”秦雅芙既愛,且又心疼,忍不住訓斥道。
“不好受,可是,沒得玩兒才更難受呢,沒關係,我知道分寸……”林子航終還是受不住誘惑,抱着懷中人狠狠揉搓了一番,纔不得不下牀去衝了冷水澡。
秦雅芙嘆着氣,卻也無奈,這個男人,在自己身上,最執着的莫過於此,愛時離不開,恨時更加放不下。
她不知道別的相愛的男女,是否受得了純粹的精神戀愛,她只知道自己被林子航帶壞了,沒有肌膚之親,她同樣會睡不踏實。
第二天,秦雅芙的情況總算好了許多,林子航因爲公司事多,便去上班了,只不過因爲不放心,白天自然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詢問他找的護士有沒有去給她打針之類的瑣事。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秦雅芙幾乎就沒什麼事了,又打了瓶藥水後,慢慢也就恢復了以往餵奶、照顧孩子的日子。
又過了兩天,年玥打來電話,說要準備參加瑜伽班同學組織的西山楓樹林之行。
秦雅芙苦笑:“你也被洗了腦?”
“那有什麼?咱們這些居家女人不能總這麼悶着啊,小圈子的玩耍,跟一大羣人一起是不一樣的感覺,挺好的,去吧。”
原本林子航就攛掇着秦雅芙出去走走呢,她也就沒了話說,答應着,跟年玥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等到了那天,一羣女人,外加陳晨和他姐姐陳笑笑,有會開車的,開了幾輛車,載着衆人出發了。
有幾個孩子大些的媽媽,就帶了孩子,像年玥和唐曉蓮,都各自帶了兒子、女兒同行。
秦雅芙和另外兩個女人坐了年玥的車子。
一路上,這些女人,嘰嘰喳喳地,倒也熱鬧。
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可現在,這十幾二十個女人在到達目的地後,看着火紅的楓樹林,她們嘻嘻哈哈地,邊談天說地,邊拍着照片,自是別有一番樂趣。
漫步在楓樹林中,秦雅芙記起結婚前,經教委組織,跟袁媛一起遊玩兒的那次,驚濤駭浪地經歷過來,還真是心有餘悸,正是因爲那次,讓她見到了久別的烏珊珊,卻是那麼悲傷的一個狀況。
想着想着,秦雅芙的心情就沉重起來。
“大家往前走走,前面有幾家供遊人休息的農家樂,不過,要論衛生條件和環境都不錯的,還得選門前有棵大粗柳樹的那家。”
陳笑笑提醒道,本來這次自駕遊是瑜伽館學員們自發組織的,不過,因爲大家都很喜歡她和她的弟弟,所以,特意邀請了他們兩位教練,又因着陳笑笑以前來過這裡,於是,她在不知不覺間,就成了領隊人,指引着這些人少走了不少的彎路。
聽到陳笑笑的指揮,衆人三三兩兩地往那家農家樂走去。
進了院子,馬上有人喝了聲彩。
這家院子不算是附近最大的,但地面青磚鋪路,裡面栽種的樹木位置選擇上極其合理自然,幾簇錯落有致的花叢,點綴得整體效果亦是清新脫俗的。
這家主人的用心之處還在於,特意在樹下支起的遮陽傘上,這樣做的好處,就防止了樹上落下來的小蟲子,弄髒了客人們的吃食。
再就是桌椅的整潔乾淨,和從外面就可以看得到的,屋子裡的窗明几淨,還有端上來的碗盤亮可照人,裡面的幾樣時令水果新鮮誘人,旁邊的茶具造型古樸,同樣讓人賞心悅目。
這些在農家的確挺難得,也因此,他家的生意纔會格外紅火。
再加上主人家的熱情好客,自然令大家全都很滿意。
衆人張羅着點菜,再加上他們還自帶了些吃食,這頓飯吃得很是舒心。
席間,有人提議做點兒小遊戲,以增添氣氛,也沒人反對。
做遊戲,就有輸贏,隨之而來的當然是獎懲措施。
輸了的唱首歌,講個小笑話什麼的,一羣女人們,外加個陳晨,玩兒得還挺歡。
秦雅芙在玩兒遊戲上沒什麼技巧,很快就敗下陣來,她先是喝了杯酒,之後,還得唱首歌才能過關,於是,她隨便選了首最近流行的歌曲唱了起來。
也沒有人帶樂器,大家也就用手打着拍子,給秦雅芙伴奏。
一曲唱完,秦雅芙的嗓音算不得天籟之音,也就僅僅能入耳而已,不過,大家還是很給面子地鼓掌叫好,主人家更是笑呵呵地贈了兩盤子青菜,算是助興。
就在大家吃得正歡的時候,又進來一羣大約十四、五歲,身背畫夾子的學生,呼啦啦地涌進來後,各自找座位坐好。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帶着青春少年特有的懵懂活力,看得旁邊的女人們忍不住感嘆:“都說歲月催人老,看看這羣孩子們的朝氣,咱們還真是老了呀!”
“每個時期有每個時期獨特的美好,這個可真比不了,王姐看小孩子們活潑可愛,但換位思考,其實他們還羨慕咱們成年人的成熟穩重呢!”陳笑笑嘴巴甜,說出口的話最爲中肯、好聽。
秦雅芙向來不怎麼愛關注陌生人,所以,直到孩子們都坐下後,大家的視線都望過去的時候,才往那邊看了眼。
女人在做了母親後,最是愛心氾濫,秦雅芙也受到孩子們的蓬勃朝氣影響,忍不住再度望了過去。
這時,一個個子高挑、靈動的身影忽然闖入秦雅芙的視線,驚得她的思維瞬間停頓,怎麼可能?
“……雅芙,雅芙,想什麼呢?”年玥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嚇了秦雅芙一跳。
“哦,哦,怎麼了?”秦雅芙回過神來,愣怔地望向身邊的年玥。
“發什麼呆呢?快嚐嚐這道滑子菇炒雞丁,味道特棒!”年玥用公筷夾了些,放到秦雅芙面前的食碟裡。
秦雅芙夾起食碟裡的東西,可注意力還集中在不遠處,正忙碌着的女子身上,所以,塞入嘴裡後,也沒嚐出什麼味道來,只不過被年玥催着,不得不胡亂應了聲好吃。
“好吃?好吃什麼呀?雅芙,是,這裡的東西味道都不錯,可你也沒吃我給你夾的菜呀,唉,你的魂兒啊,被誰勾走了?”年玥不滿意於秦雅芙的表現,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卻哪裡看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啊?
“喲,咱們雅芙的魂兒被誰勾去了?讓我看看,不是那個剛剛進來的男人吧?”同行的女人聽到年玥的話,來了興趣,接過話去。
“嗯,看着挺有氣質的個男人呢,雅芙,眼光不錯哦!”又一個不瞭解秦雅芙婚姻狀況的女人湊了過來。
“那又怎麼樣?他怎麼可能帥得過秦姐夫?,你們呀,還真是亂點鴛鴦譜!”想不到,這次打抱不平的居然是一向愛撩撥秦雅芙的陳晨,他搖頭晃腦的,發表着對林子航的讚譽。
秦雅芙擡頭睇了眼坐在對面的陳晨,難得地朝他笑了笑,自家老公得他誇讚,還是蠻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