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上面?
注意力一轉移,原本熾熱的激情瞬間冷卻下來。
實在是夏于飛對這種聲音太熟悉了,她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在房間裡聽上兩個小時。中午呢,峋兒和峻兒怎麼跑上去了?
夏于飛不自主的就想去注意天台上的動靜。過了一會兒,似乎平靜下來,她長出了口氣,望向陸秉琛的目光也包含了些歉意。
陸秉琛無奈,卻又沒辦法責備妻子,只好再重新培養情緒。只是,沒多久,令人抓狂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夏于飛坐起身:“阿琛……算了,去上面看看吧。”
“你躺着,我去!”陸秉琛下牀,只穿着白色的居家常服,怒氣衝衝地往天台走去。
這兩個小子越來越過分了,他明明說過,現在天氣開始熱起來了,除了早晚,白天不許他們再上天台的,居然敢不聽話!
順着樓梯上了頂樓,陸秉琛卻愣住了。兩個兒子固然在,但他沒想到另外一人,卻是他的父親。
陸鴻銘比較喜歡這兩小的他是知道的,可也沒喜歡到在一天最熱的時候陪着他們在樓頂瘋的程度吧?要知道,陸鴻銘可是奔着七十去的老人了。
“你們倆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你們!”陸秉琛惡狠狠地說。
陸峋和陸峻並不怕他,爹地每次都是虛張聲勢,還從來沒有真打過他們呢。因此,兩個人一股腦的往陸鴻銘身後躲去。
“爺爺,我們不要過去啊!”
“爺爺,你剛答應我們要罵爹地的!”
陸鴻銘心裡發熱,這種被人充分信任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將二人護在身後,他對陸秉琛道:“阿琛,算了吧。他們還小,等大點自然就好了。”
陸秉琛無奈,這真沒法管了。前面有祖父祖母保駕,後面有外公外婆護航,兩人這是要無法無天吧?他小時候再淘,有到這種程度嗎?他明明記得父親一瞪眼,他們三個就嚇得乖乖的不敢二話。
“父親……”陸秉琛不好折了父親的面子,只能冷着臉對兒子道,“你們現在立刻給我回房睡覺,不到四點不許出來!”
陸鴻銘趕緊給孫子使眼色,陸峋和陸峻開始向陸秉琛站的門口慢慢磨蹭,等快到他身邊的時候,兩個人一溜煙的跑了過去,從門後消失不見了。
“阿琛。”陸鴻銘就站在陽光下,“你最近火氣很大,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
“沒有。”陸秉琛不是那種有點小事就動輒向人求救的人,能自己解決的,他還是喜歡自己解決,“讓父親費心了。”
“有什麼爲難的,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陸鴻銘說完,也下樓去了。
陸秉琛自此暫時放鬆了賭場聯盟的事務,各大股東對他決定要參加今年的比賽都是大力支持,因此都比較自覺的約束自己賭場的人,跟其他人私下的競爭也少了許多。
但帝豪那邊陸秉琛不想放鬆,他是一定要將那個地方據爲己有的。那是他和夏于飛認識的起點,也是他們最不愉快的一段記憶。即使現在兩人情投意合,還有了兒子,但他很清楚,妻子依然耿耿於懷。
他一直想讓帝豪徹底消失。現在眼看着就快了,他當然不願意鬆懈。不過,隨着比賽日期的漸漸臨近,他還是隻能將這事交給了陸秉軒去處理。
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花多少錢,帝豪掛牌出售的時候,你一定給我弄到手。”
陸秉軒立刻壓力山大。但他畢竟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所事事的豪門公子了,五年的陸娛ceo經歷,足以讓他成長爲一個合格的企業管理者。
因此,他很平靜地對二哥道:“放心,交給我。”
“別讓我失望。”陸秉琛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的學期開學後,陸峋陸峻正式進入幼兒園,夏于飛陪着丈夫的時間驀然多了起來。只是她也漸漸發現,她並不是一個好的對手。
梭哈這種東西,對計算力的要求是有,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較量。而在這方面,夏于飛自認十個她也不是陸秉琛的對手。
每次和陸秉琛坐在那間裝修豪華的棋牌室裡,她都會想起以前嚴道義曾說過的話,不親自當一回他的對手,根本感受不到那種壓迫感。夏于飛倒沒有感受到多少壓迫感,但她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計算能力不免就要打個折,再加上不是每一次算牌都那麼精準,可以說,她面對陸秉琛的時候,幾乎有輸沒贏。
夏于飛想不通,陸秉琛到底是怎樣看穿她的底牌的。她牌好的時候,他不跟;她牌爛的時候,她自己不跟;而她對計算結果猶豫的時候,他總能勾着她不停下注,然後就大贏特贏。
沒法再進行下去了!
十月的天氣,房間裡冷氣開得很足,夏于飛依然覺得燥熱。她懊惱的往下拽了拽衣領,卻偶然發現陸秉琛的目光在她的胸口上閃爍了幾下。
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絲薄襯衣,因爲天氣的關係,最上面兩粒釦子沒有系,如果是外人,她不免要暗罵一句“死流氓”了,但陸秉琛是她的丈夫,她只有感到“榮幸”的份。不過,那一局,她贏了。
雖然贏得不多。
這讓夏于飛看到了希望。她站起來道:“等下,有點熱,我去換件衣服再來。”
陸秉琛不疑有他,夏于飛則上樓,從衣櫃裡挑挑揀揀,最後拿了件玫紅色深v領禮服式連身小洋裝換上,又配了他上次送的心形藍寶石項鍊,這纔下來。
她再次推開棋牌室的門,陸秉琛眼前就是一亮。妻子平時外出還是很注意穿着打扮的,但在自己家裡,卻都是以輕鬆舒適爲主,像今天這樣鄭重的盛裝打扮,還戴了首飾,他很難得才見到一次。
夏于飛衝他笑了笑:“好了,開始吧。”
陸秉琛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妻子身上。再加上後面的時間,夏于飛有意測試自己的發現,時不時就要故意去“撩撥”陸秉琛一下,因此陸秉琛頻頻失手。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啊!這人,還真是討厭!真不知道他以前那些賭局都是怎麼贏的?她就不信,他從來沒遇到過女人當對手。
又一局結束,陸秉琛不發牌了。
夏于飛正賭氣想趕緊將他的籌碼全部贏過來,便催促他:“發牌啊,你怎麼啦?”
“你這是耍賴啊。”陸秉琛目光不離夏于飛左右,甚至還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將她圈在自己懷裡,“你這樣咱們還賭什麼?不如直接回房。”
夏于飛被他看破心思,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她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我這也是爲你好,難保你到時候不會遇到這種事,說不定你的對手比我更年輕漂亮有誘惑力呢?萬一你把持不住,像今天這樣,不是白浪費了幾個月?”
陸秉琛嗤之以鼻:“也就是你,別人根本不放在我眼中。”
這話夏于飛很愛聽,她嘴上卻不相讓:“不要吹牛,你先贏了我再說吧。沒道理你之前還戰無不勝,我只換了件衣服你就開始輸吧?”
“我那是不想浪費你的好意,故意讓你的。”陸秉琛嘴硬,“否則,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還輸,哭了怎麼辦?”
“誰會哭啊!”夏于飛沒好氣地道,“快發牌吧你!”
“那我不讓你了啊!”陸秉琛恐嚇道。
“誰要你讓啊!”夏于飛不接受他的“好意”,氣鼓鼓道。
事實證明,陸秉琛並不完全是吹牛,接下來他就一邊享受着妻子的美色誘惑,一邊繼續贏得不亦樂乎。
夏于飛氣得真想摔牌不幹了。怎麼會這樣?難道真如他說的那樣,他之前是讓着自己?那她這個陪練還有什麼意義?單純的就是耽誤時間啊!
她還沒意識到,自從中斷牌局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她的心態就已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不可能不影響到她的判斷。其實,陸秉琛爲了贏,也做了很多牌局之外的動作,只不過她沒察覺而已。
此時此刻,另一個房間裡,陸峋和陸峻對着一臺電腦的顯示屏,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很認真的研究着什麼。
湊近去看,赫然是棋牌室裡兩人的對局的桌面。
“哎呀,媽咪又輸了!”陸峋叫道。
“別跟啊!媽咪笨死了!爹地的底牌應該是張k,一對k比她的對子大啊,這也能上當!啊啊啊——”陸峻則一臉的着急,恨不能自己跑過去摁住夏于飛丟籌碼的手。
過了一會兒,底牌翻開,果然是k。
陸峻沒當回事,陸峋卻發現整個晚上不止一次出現這種巧合了。他們的電腦根本看不到兩人的底牌,弟弟是怎麼猜到的?兩個人是雙胞胎,從相貌到想法都很像,只是面對每件事的具體行爲不太一樣罷了,沒理由弟弟能猜到,他就猜不到啊?
“阿峻,你是怎麼知道爹地媽咪他們的底牌的?”陸峋問。
作者的話:
好吧。我節操已經掉光。再也沒臉求紅票了……感謝即使如此還依然願意支持我紅票的同學!有心的親大概看出來了,此文快完結了,所以我要好好想想大結局怎麼寫……好吧,我又找理由了,你們無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