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煜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老宅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將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他直奔主院二樓而去。
荷媽正巧從廚房出來:“少爺,您回來了?”
“恩。”北冥煜頷首示意,道:“那些照片在哪?拿來我看看。”
荷媽趕緊將手機掏出來遞給北冥煜,這個手機是出了名的耐摔抗打,昨天被老夫人摔到了地上,她撿起來卻發現還是好的,有些小慶幸。
北冥煜接過破舊的手機看了兩眼,從眉頭緊皺到逐漸舒展開來。
“你們就沒發現那上面的男人有些眼熟?”要真是爲了這張照片被處罰,樑諾還真有點冤。
“這個……夫人說是有一點點。”
荷媽壓低了聲音,看清北冥煜嘴角殘留的笑痕,立刻明白了那上面的男人就是北冥煜,她心跳如擂鼓,下意識的想快點報告給北冥夫人。
“行了,我上去看看她。”北冥煜將手機甩給荷媽,轉身欲上樓。
“等等少爺。”荷媽突然叫住他。
“還有事?”
“少夫人她……”
“她怎麼了?”
“她在祠堂跪的太久暈過去了,剛送到樓上休息。”
“叫醫生了麼?”
“陳醫生正在路上,一會就來。”
“我知道了。”
北冥煜去了二樓樑諾的房間,她正躺在牀上,巴掌大的清秀臉蛋緊緊擰成一團,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嘴裡也胡亂的囈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走到牀邊,正午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白色的襯衫上,遠遠看上去如同渡了一層夕陽色的光圈,恍若被五彩祥雲包裹。
樑諾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牀邊站着一個男人,她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那人的面貌,但恍惚中只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她不由得臉紅心跳。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這麼花癡的夢到那個牛郎,她也是夠色的了!
北冥煜發現她一會難受的皺眉,一會嬌羞的紅着臉哼哼唧唧,蹙了蹙眉,他伸出手想撫上樑諾的額頭,樑諾卻像是碰到了什麼罪大惡極的東西往後瑟縮了幾下。
北冥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臉色也沉了下來。
陳醫生的到來打破空氣中的沉悶,他問了北冥煜一聲好,接着開始給樑諾檢查身體。北冥夫人信任中醫,家庭醫生也是中醫。
十多分鐘後,才帶着不確定的語氣說:“少爺,少夫人最近……是不是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不知道。”他又沒有整天守着她,怎麼知道她吃什麼了?
“少夫人的脈象有些古怪,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看似虛浮無力,實則又像是很沉穩……”陳醫生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語,最後才道:“應該沒什麼,只是吃壞了肚子又受了風寒,有些虛弱,我開點藥就好了。”
“嗯。”
樑諾這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窗外隱約可見昏黃的燈光,她掀開被子下牀,荷媽正好推開門進來,看到她醒了,立刻派人準備了晚餐。
吃完飯,她洗了個澡,卻沒想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房間的燈又熄滅了。
對面的窗戶那裡似乎站了個人,樑諾心一緊,多半是北冥煜出現了,他只會出現在黑暗中,然後瘋狂的掠奪她。
“少爺。”
北冥煜聽她的語氣有些驚慌,忽而來了興趣,惡劣的說:“聽說你在外面偷了一個男人?還把照片捅到姑姑面前了?”
“沒有的事!”樑諾下意識的否認:“那些都是假的,我不可能出軌的!”
“難道姑姑會無緣無故的罰你跪祠堂?”
樑諾聽他不容置喙的語氣,又想起跪在祠堂裡的無助與孤獨,還有夢中的那個牛郎,鼻尖一下子就泛了酸,眼睛也跟着紅起來:“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哭什麼?”北冥煜蹙眉,冷冷的說:“別忘了你是我老婆,在我面前討論你出軌的話題,還有理了?”
“我沒出軌!”樑諾鼓起勇氣衝他吼。
“那照片怎麼來的?”
“我……唔~”
樑諾還在想要不要把pub的事情告訴他,北冥煜突然就撲上來,雙手壓着她的手臂扣在背後,霸道地含住她的脣瓣,極爲放肆的攪弄一番。
她的嘴裡還殘留着一股中藥的苦澀,伴隨着眼淚的鹹味。
樑諾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得心臟蹦到了嗓子眼,連忙掙扎,北冥煜卻不給她逃脫的機會,越發惡劣的遊走在她全身,直到最後把她推倒在牀,毫無招架之力。
她被吻得大腦發暈,粉嫩的臉頰上遍佈酡紅,北冥煜才緩緩的放開她,站了起來。
“記住,我纔是你的男人!”
落下這句話,他便飄然離去,樑諾縮在牀頭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一邊是霸道的北冥煜,一邊是“出軌”的牛郎,儘管她多次說要和那個牛郎斷絕來往,可腦子裡卻不斷閃現他的那張臉……
回到學校的時候,又是一片風風雨雨,不知道是誰將她和紀笙……柳筱寒在pub裡的照片爆到了學校論壇上,下面的帖子都是罵她們三個不要臉。
甚至還有些人說她們是設計學院出了名的公交車,和全學院的男人都睡過了。
紀笙氣的砸了電腦,柳筱寒眯着眼就去給計算機學院的同學打電話,想把ip查出來,揪出幕後黑手,樑諾大病一場,還蔫蔫的,沒什麼精神,由得她們爆發。
兩個小時後,柳筱寒的同學把論壇黑了,刪除了所有負面消息,正要告訴柳筱寒傳照片的人是誰。
“誰這麼不要臉,敢這麼抹黑我們!”紀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馬上就知道了……”
叩叩叩——
宿舍的房門被敲響,柳筱寒的話音被打斷,樑諾的牀鋪距離大門最近,她也沒多想便去打開了房門,樑芸那一張畫着淡妝的小臉映入她的眼簾,她的身邊還有一位同學。
“你來幹什麼?”
樑芸嬌笑一聲,從手提包中取出一份紅色的請柬遞給她:“喏,別說我不懂規矩,怎麼說你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姐姐結婚,你怎麼能夠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