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惜離開機場後,連大酒店都不敢找,生怕卓偉霆找來,臺北畢竟太小了。
本想打電話回倫敦,說會晚點回去,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不想讓那邊擔心,也不想讓高劍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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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多待兩天,如果實在不行就轉道。
一整天,窩在賓館裡,那也不敢去,在整個臺北,算得上她親人的已經沒有了。
思來想去,念惜竟然想去一趟卓家。
在那裡畢竟有她最好的記憶。
她知道卓家有保鏢,但是要進去也不難,本想白天去,但是白天很容易被發現。
最後,念惜還是決定晚上去。
她這幾年的努力訓練,並不是做做樣子,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凌晨一點,念惜出現在卓家的房子外。
通常這個時候是沒有人值班的,大家都在睡夢中。
很輕鬆的就進了屋子,一如記憶中,卓家絲毫沒有改變。
她首先進入的是客廳,其實她想去臥室看看,可是那也是卓偉霆的臥室。
他肯定睡在裡面,想了想,念惜還是決定看看自己最後休息的那間客房。
輕輕的打開房門,卻發現牀上有人。
暗驚,立即退出,難道說卓家的睡房已經改了。
念惜有些不甘心,大着膽子到了臥室。
很意外,臥室的門竟然是開着的,而且房裡竟然沒有睡人。
她輕手輕腳的進去了,並且關上了房門。
沒敢開燈,只是拿着電筒在屋裡查找。
首先拉開的是衣櫃,看到自己的衣服,她有些意外。
一切都同以前一樣,這些衣服她記的,是卓偉霆帶她去買的。
眼眶有些溼,她果斷的關上了。
又打開了化妝臺的抽屜,裡面很空。
除了--那是她與卓偉霆的結婚證,爲什麼會在這裡?
而當年她放在這裡的戒指已經不見了。
她在電視上看到過,那隻戒指也戴在了他的尾指上。
手撫過結婚證,想了想,她拿起,準備帶走屬於自己的那份。
當念惜拿着屬於自己的那份結婚證離開,卓偉霆也從夢中醒來。
他做了夢,夢見惜兒回來了,夢見她站在門前。
可是他一直不敢動,他怕嚇着惜兒,怕嚇走她。
當他從夢中醒來,還有些恍惚,可是空氣中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氣味。
他拉開牀頭燈,迷糊的坐起。
當房間的光線自窗戶透出,念惜剛到院中。
她愣了下,快速的離開了。
卓偉霆起身,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夢,自從那次機場事件後,他就經常這樣。
再這樣下去,他擔心自己真要看心理醫生了。
起牀後,卓偉霆便沒再睡了,自己煮了壺咖啡就到了書房。
他又重新查看了關於惜兒的資料,倫敦。
他腦中閃過了一個人,那就是高劍風。
他清楚的記得那年與唐念雲的婚宴上看到他。
他當時好像並沒有之前那麼衝動,莫非……
他立即打電話給私家偵探,讓他們查找關於高劍風的資料。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他開車前往高劍風當初上過的高中。
雖然找到了高劍風的母親,但是她卻並不願意說起。
因爲她已經結婚了,而高劍風當初是私生子。
“高女士,能不能告訴我,你兒子的父親是誰?他們現在在哪?”
卓偉霆真的很想知道,他記的當時高劍風出現的時候是金髮藍眼,與以前有些不一樣。
“對不起,太久的事我已經忘記了。”
高劍風的母親迴避道。
“高女士,那我問你,你用點頭回頭來答我行嗎?”
卓偉霆特意,他總覺得念惜的失蹤與高劍風有關。
可是當年念惜失蹤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香港,也正因爲如此,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見到高劍風母親猶豫後的點頭,卓偉霆明白了。
怪不得念惜這麼多年不回來,原來與高劍風在一切了。
希望的泡泡,像是一下子被人扎破了。
卓偉霆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公司。
他的希望全部幻滅了,他一直知道那個高劍風對惜兒有想法的。
現在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查了。
高劍風在英國,惜兒在英國,除了他還有誰?
他不願去想了,他也害怕去想了。
五個年頭了,他們應該結婚了吧,既然如此,惜兒這次爲何來臺北?
卓偉霆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在臺南的阿嬤。
飯都顧不上吃,他又驅車前往臺南。
結果阿嬤在一年前已經過世了。
他請求鄰居帶他到了阿嬤的墓前。
看着燒過紙錢的痕跡,看着墳頭上枯萎的鮮花,卓偉霆明白了。
惜兒的確回臺灣了。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惜兒這會應該還在臺灣,只是這會不知道她在臺北還是臺南。
亦或者淡水?
離開臺南後,卓偉霆沒再去找,他又去探監了。
這些年來,君夜這個朋友沒得說。
而此次,君夜又因爲這件事入獄了,他應該讓他知道真相。
“阿偉,你是不是有惜兒的消息了?”
雖然才見過沒幾天,但是見卓偉霆出現,君夜還是很激動。
卓偉霆搖首,看着君夜比他還失望,不禁好笑。
“阿偉,你傻了,沒找到人你笑什麼?”
高劍風不解的看着卓偉霆,以爲他是找不到人得了什麼病。
“她真的回臺灣了,我看到阿嬤墳頭上的花,應該是她放的,而且……”
卓偉霆還在笑,笑得有些苦澀。
“而且什麼?你能不能一次將話說完,別這麼吊人胃口?”
“我知道惜兒這幾年與誰在一起了,或許她已經結婚了。”
卓偉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傷痛。
“啊?是誰?”
君夜一頭撞到了玻璃上,怎麼這麼悲劇,還以爲有希望了呢。
“高劍風,當初惜兒的同學,他在倫敦,或許當初是他救走了惜兒。”
卓偉霆想裝作不在乎,可是心會痛。
“阿偉,你別這麼悲觀,當年弟妹才十七,就算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怎麼可能那麼早結婚。”
君夜勸卓偉霆道。
“還有兩個月就是惜兒二十三歲的生日。”
卓偉霆幽幽道。
“是啊,還不到二十三,怎麼可能那麼早結婚,你別這麼悲觀,或許當初她失憶了呢?或許病了呢?你要往好的方面想。”
君夜看着卓偉霆,真擔心他就這麼頹廢下去。
“不管是哪種吧,她回臺灣,卻沒有回家,甚至不見我,就足以說明,她的心裡沒我。”
卓偉霆繼續悲觀道。
“你怎麼知道她沒回家,或許她回了你不知道呢?兄弟,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感情不是買賣,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君夜繼續勸道。
若不是他還五個多月,他出去肯定幫卓偉霆找,可是現在,還有五個月,一百六七十天呀。
“那只是我做夢,阿賢,突然間,我好像看不到了希望是不是人做錯了,就再也沒機會補償了?”
卓偉霆看着玻璃窗後的君夜,很羨慕他對每段感情的灑脫。
“有的,阿偉,你想想,快五年了,爲什麼阿嫣現在出現,而不是以前?”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君夜在獄中都替卓偉霆急,可是現在看卓總好像無所謂了。
“去查吧,查清楚,弄明白,就算她結婚了,你也還有機會搶回來。”
君夜繼續鼓勵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卓偉霆洗腦。
“搶,你要我做第三者?”
卓偉霆驚愕的看着君夜。
“如果真結婚了就是吧,但是你想想,如果他們真結婚了,那那個男人當初也是第三者,而且還是不光明的第三者,他乘虛而入,沒準就是他在念惜面前說你壞話,而且啊,沒準當初弟妹失憶,現在想起了,所以回來了,但是看到你結婚了,又不好意思見你呢?總之,世事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