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隔壁,龍大隊長正在監聽着兩人的對話。
這段錄音雖然是非法所得,但是卻能用來做檢控。
“你真的將她扔到了海里?”
卓偉霆的聲音即使透過語音系統傳過來,也讓龍大隊長打了個寒顫。
“不好,快去救思夢。”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不過我看到有人影朝這邊走,我就將她扔在沙灘上……佑哥,你……”
思夢脖子一痛,不敢置信的看着卓偉霆。
“我要你爲惜兒嘗命。”
卓偉霆的雙手死死的掐着思夢的脖子。
他要爲惜兒母子報仇,他要殺了她。
“卓偉霆你快住手。”
龍大隊長一邊催促屬下快開門,一邊朝裡面喊。
雖然思夢死有餘辜,但是她卻不值得卓偉霆這麼做。
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還有TNS這個世界五百強的企業,不能這麼衝動。
當龍大隊長進到囚室,思夢已經翻白眼了。
龍大隊長來不及指責卓偉霆立即對思夢進行搶救。
所幸人總算救過來了,不過要立即送醫才行。
“卓偉霆,你怎麼如此胡塗,殺了她,你逃得脫嗎?”
龍大隊長怒罵卓偉霆。
“惜兒死了,我活着也沒意思了。”
卓偉霆雙眼空洞,只有淚水從裡面滾出。
“你別這麼悲觀,一天沒找到屍首,我們便不能斷定她死了。”
龍大隊長拍着卓偉霆的肩,勸道。
“她都親口承認殺了惜兒,難道還有可能嗎?”
卓偉霆說話的聲音裡都帶着悲傷的淚。
“未必,我查過了,車的尾箱裡有血指印,這說明在從臺北到淡水期間,唐念惜曾經醒過……”
“你是說惜兒還活着?”
卓偉霆終於有了反應,但是他那麼個搖法,卻將龍大隊長搖得快散架了。
“目前還不敢百分肯定,不過如果真像思夢說的,她將人放在海灘,而當時真那麼巧有人經過的話,你太太活下來的機率相當大。”
因爲思夢脖子上有很嚴重的瘀痕,警方將一審時間推後了。
卓偉霆畢竟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因這件事入獄,對臺灣的經濟會有很大的影響。
即使政府已經下媒體下了禁令,但是在卓偉霆進警察局的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都刊登了些事。
雖然沒有明說卓偉霆是殺妻兇手,但是鑑於以前卓偉霆同性戀等各方面的報道,大家皆在猜測。
與此同時TNS的股票在當天就跌停了。
當天上午,卓明輝就從歐洲打來了電話。
若不是有這事,恐怕他還矇在鼓裡。
考慮到對臺灣經濟的影響,當局第二天中午就讓律師爲卓偉霆辦了保釋。
卓偉霆卻並沒有回家,而是與龍大隊長直奔淡水。
只是累了一天都沒有任何線索。
直至卓明輝回國,一通電話,卓偉霆纔不得不回家。
“爸,對不起,兒子不孝。”
一回到家,卓偉霆就向父親跪下了。
找不到念惜他根本無心公司的事。
“忤逆子,你到底將阿嫣怎麼了?”
卓明輝氣得直抖,看到報上說,兒媳婦有身孕,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爸,我一定會找到惜兒的,我會向惜兒贖罪的。”
卓偉霆跪在地上,任由父親的柺杖打在身上。
是他的錯,是他心胸狹隘,是他傷害了惜兒,是他的錯。
“你這個畜生,就算你不喜歡阿嫣,你可以送她走,送到國外都可以,爲什麼要殺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老爺,不要啊,你這樣真會打死少爺的。”
蘭嫂等人皆跪地求饒。
“你這畜生,與其活着丟人,不如我今天就打死你。”
衆人越是求饒,卓明輝越是憤怒。
“伯父,不要啊,警方都還沒審,你怎麼可以給阿偉定罪。”
正在這時,君夜衝進來了,想必也是看到報道才趕來的。
“你這個畜生,你……你……”
“伯父--”
“爸,你怎麼?爸--”
卓明輝氣急攻心,被送到了醫院搶救。
卓偉霆痛苦萬分的跪在手術室外。
父親一輩子不曾娶妻,年輕的時候因爲心上人另嫁,心灰意冷,後來遇到了蔡嬌蘭這樣的女人,更是對女人絕望,再後來爲了卓偉霆,他還是選擇了單身。
“阿偉,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
君夜看着好友,心裡也很難受。
“是我的錯,是我虧待了惜兒,是我傷害了爸爸。”
卓偉霆低首,如果爸爸再有個意外,這輩子,他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丟人了。
“阿偉,你別這麼悲觀,伯父要你照顧,弟妹還在等着你救。”
君夜拍着卓偉霆的肩,他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短短的時間裡發生這麼大的事。
“阿賢,我要在這照顧我爸,惜兒的事就麻煩你了。”
卓偉霆請求君夜道。
他們是朋友,這個時候,他分身乏術,也只有請君夜幫忙了。
“放心吧,我會去找弟妹的,你在這好生照顧伯父,千萬別再惹他生氣。”
君夜點首。
卓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希望能幫上點什麼忙。
“謝謝你,另外還有件事,幫我招聘一個執行總裁,我可能會入獄,公司有上萬的員工,不能就這麼倒了。”
卓偉霆心裡很清楚,在警察局裡他企圖殺死思夢,這一條罪,至少會被判五至十年的。
“什麼?阿偉,你不是說笑吧?你怎麼可能會入獄?”
不知道真相的君夜驚愕道。
“你別問,答應我即可。”
卓偉霆低首,雖然可能會入獄,但是他並不後悔,他只後悔沒能掐死思夢。
這個害人精的妹妹,現在弄得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不會放過她的。
“你、、好吧,希望你會沒事。”
見卓偉霆不願說,君夜也不強求。
但是這麼大的事,他現在得儘快去調查一下,總不能真的看着好友入獄。
經過搶救,卓明輝總算沒有大礙,本來醫生要他住院休息,但是他堅持要回家。
卓偉霆拗不過他,只得攙着他回去。
只是卓明輝並不領兒子的情。
若不是考慮到公司的有衆多員工,他真想登報與這兒子脫離父子關係。
有一週了,念惜依然沒有消息,而思夢的養也好得差不多了,法院準備開庭了。
就在卓偉霆準備去法院時,卓家來了個不速之客。
之前念惜的音樂老師程英跪在卓家大門外。
“老爺,以前教少奶奶的那個程老師也不知道爲什麼跪在門外。”
老王進廳裡向卓明輝稟報。
“他來做什麼?”
正下樓的卓偉霆聽到,冷着臉道。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他與惜兒也不會搞到後來的冷漠,他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少爺,他說、、他說他是來解釋那天的事的。”
老王很尷尬,他問了,但是那男人說的那天的事,他並不知道是什麼事。
“讓他滾,別髒了那塊地。”
卓偉霆寒着臉道。
“讓他進來。”
卓明輝卻以要見程英,老王左右爲難。
“讓他進來,你這個逆子,你不是一直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嗎?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卓明輝看着兒子,又愛又恨。
他知道自己一生的經歷影響了兒子,尤其是他在感情上的失敗,這對兒子的影響尤其巨大。
特別是念惜這件事,如果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敗,兒子也不會如此多疑。
老王出去將程老師叫了進來。
“卓先生,對不起,我向您道歉,向卓太太道歉,你告我吧。”
程老師一進來即向卓偉霆跪下道。
“程老師是吧,我的兒媳婦與你之間是不是有曖昧?”
卓明輝拄着柺杖走過來,看着跪着的年輕男子,冷厲道。
“沒有,是我故意設計卓太太的,是我的錯,請你們報警抓我吧?”
程老師低首聲音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