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男人也同樣不解,但他卻多看到了一樣東西,死神的鐮刀上反射出的冰冷微笑,那是死亡的徵兆,大睜着瞳孔,眼珠子戰慄着。
下一秒,莫允澤就用實際行動給予了他們最好的答案,在一瞬間,他驟然移動了身體,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爲首男人的後方,沒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只是看到一陣白風一晃而過,還不足眨眼的功夫,懷裡還抱着沐卉的他就已經繞到了爲首男人的後方,停住,如鬼魅般讓人驚魂。
除了那些殺手、被扣爲人質的白爸爸和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爲首男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啊!”爲首男人心凜着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驚恐的尖叫還卡在喉嚨裡,莫允澤已經凌空躍起,以膝蓋撞擊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染上血的刀“咚”地一聲掉在地上,那爲首的男人捂住眼睛,發出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慘烈悲鳴,眼前一片猩紅,然後變成漆黑,身體歪歪斜斜的搖晃了兩下,就支撐不住了,面部朝下,朝地上一例,當場昏死過去,因此沒有人發現,他的眼眶裡溢出的血跡,兩個眼珠子都因爲劇烈的震動都分裂了。
而莫允澤早已穩穩落地,身體如豹般輕盈矯健,氣息絲毫不見混亂,臉上仍是那清若微風的淺笑。
那是怎樣的一個帥字了得?形容不出啊,這一刻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一座神啊,讓人仰望的高高在上的真神!
白爸爸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僵硬的轉過頭,看着引才還威脅着自己的男人已經側地不起,滿臉的呆滯,白可可則激動得發出尖叫,“太帥了!”
若說之前強哥沒注意白可可一直盯着莫允澤是因爲他在觀察者沐卉,那麼現在,就是因爲感覺到了莫允澤的黑暗氣息,一直自認身手不錯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和壓迫感。
那哪裡是一個普通人能達到的速度,就算他練了近二十年,也沒辦法做到啊,而這個莫允澤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
莫允澤微笑的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小流氓們,耀眼得比夏季午後的太陽還要晃眼奪目。
靜,整個屋子都靜得只有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事情解決了,莫允澤終究是沒有殺死那些人,其實他並不介意殺人,因爲他對白可可一家人也動了殺心,只是,大概是因爲剛找到沐卉的喜悅衝擊着他的心吧,他不願在這一刻造殺孽,也不願爲了三個人,讓沐卉再次對他有所隔閡。
於是,他放了那些人,剛死裡逃生的男人們連錢也不敢拿,就擡着他們昏迷的老大連滾帶爬的跑了,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白可可當然最興奮了,追到門口對着那些落荒而逃的男人們做着鬼臉。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事情一完了,沐卉就央着莫允澤帶她離開,甚至連一句貼己的話也沒有對白爸爸和強哥說,更沒有看她。
其實沐卉這樣做是聰明的,剛纔是白爸爸在他們的手上,她不能見死不救,沒有辦法纔在明知莫允澤已經有了怒影的時候還點頭的,可是她也知道,莫允澤是不會希望她心裡多了別人的位置的,讓莫允澤在白家多停留,對白家並沒有好處。
其實這還是強哥曾經一句不經意的話提醒了她,她記得,起因是那天有個鎮上的法國少年跑到飯店對可可告白,看着兩人在外面羞澀交談的樣子和可可紅彤彤的臉,強哥幾乎暴走,那狂怒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將那個少年撕裂了,她當時也好奇問過強哥,既然生氣爲什麼不去阻止。
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強哥的回答是,“我可以不讓別的男人有任何的機會靠近她,可是,這樣一來,她會不快樂,她是個開朗的女孩,需要朋友和廣闊的空間,不可能只圍繞我一個人轉,既然我做不到讓她自己心無旁騖的呆在我身邊,讓她自己對別人少看一點,少關心一點,那麼我就更不能強行囚禁她在自己身邊,折斷她的羽翼,那樣不會換來她的愛,只會換來她的憎恨和痛苦。”
其實那段話裡真正讓沐卉醒悟的只有一句,就是“既然我做不到讓她自己心無旁騖的呆在我身邊,讓她自己對別人少看一點,少關心一點。”從那次後,她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一直一來她都被澤哥變相的囚禁在他的高塔內不自知,他不讓她和別人接觸,並不是因爲他所說的外面世界複雜,爲了保護她的安全,他只是想讓她的中心只有他一個人,而是爲了不讓她的心被別人佔據了位置。
只是她太過信任他,所以從沒有去懷疑過什麼。
現在,她離開了兩年,剛引被澤哥找到,他或許不會馬上憤怒,但他心底一定有不平的怨氣和怒氣,這個時候,再發現了在這兩年裡,她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她可以想象他的憤怒。
可是白可可是個不懂事的主啊,不知細想的,還覺得沐卉的舉動傷了她,以爲沐卉是因爲總裁澤哥來接她回去了,她也就按起高貴的身份來了,當下氣怒交加。
倒是莫允澤一反之前的態度,一臉興味的選擇留了下來,這讓才白可可高興了,卻也讓強哥覺得危險了,這是在邊緣生活的人對危險的直覺。
於是,黑衣男人們聽從莫允澤的指令走出候命了,而大廳裡,也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白爸爸拘謹的坐在小沙發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強哥在給他脖子上的傷。上藥包紮,餘光警惕的關注着莫允澤。
不過莫允澤是個沉得住氣的主,一點也不急,抱着沐卉坐在長沙發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旁若無人的用手帕擦拭着沐卉臉上殘餘的淚水,儼然他纔是這個家的主人。
沐卉也乖順極了,一直抱着莫允澤的腰,閉着眼貼着他的胸口。
可是,這個時候,莫允澤也就有機會發現沐卉腦後的傷了,輕若無覺的碰觸着她紗布旁邊的發,“頭是怎麼傷的?”壓抑的陰戾在眼中慢慢聚集,快要形成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