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和林夕難得不說話,兩個沉默的女人埋頭苦吃,面前的盤子堆得比山高,引來一旁食客和服務生的注目。
吃了半天,林娜和林夕還是不滿足,拉着還在吃的劉紅,拽着嚇得目瞪口呆的沐卉,這兩人今晚成了怪獸了!
林娜對沐卉說:“走吧,我們去唱歌吧?”
沐卉一愣,但很快點頭說:“去!”
劉紅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跟着去了。
雖說她五音不全,輕易不張口怕嚇着人,但捨命陪美女了。
一羣人有說有笑地到了“梵蒂岡”KTV。
四個女人要了一個迷你的小包廂,點了一個果盤、一個爆米花、一盆冰鎮青梅,又要了一瓶紅酒。侍應生放妥物品要出門時,林娜又叫住了他,再來半打啤酒!
沐卉看着林娜沒說什麼,想喝就喝吧。
林夕低着頭選歌,林娜往嘴裡放了顆冰鎮青梅,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她又喝了一大口紅酒,醇厚的酒順着喉嚨往下淌,今晚的墮落腐敗就此正式拉開帷幕。
沐卉閉上眼睛,聽林夕開始唱歌。林夕選了首的《月桂女神》,旋律優美,林夕清甜卻不失豪放的歌聲在小小空間裡迴盪,“阿波羅的光芒,卻比不上達芙妮的勇敢,沒有一種愛可以在自由之上,達芙妮的傷,化身月桂樹倔強……”
林夕唱着唱着,載歌載舞。
沐卉沒有勸她,遞給她一杯紅酒,林夕接過一飲而盡,沐卉叫道:“慢點喝!”一邊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大口酒。
林娜和劉紅也不甘示弱,兩個人也跟着喝。
酒精慢慢發揮了效用,兩個瘋狂的女人開始盡情發揮,不再吝嗇自己的歌喉,開始放開了高歌。
林娜甩掉了高跟鞋,跳到包廂的沙發上高唱《鏗鏘玫瑰》,林夕咯咯笑着,跟着附唱。
“月牙灣”、“青花瓷”、“歐若拉”、“Lydia”、“愛轉角”……能想起來的歌她們都唱了,林夕還唱了伍百的“挪威森林”、“痛哭的人”,蘇西不甘示弱,唱了“該死的溫柔”、“冷酷到底”,甚至手拿兩支話筒重新翻唱了周杰倫的“雙節棍”,林娜爲蘇西鼓掌吹口哨,劉紅哈哈大笑。
兩人又唱了“賣報歌”、“兒童團歌”、“閃閃紅星”,還有“小叮噹”,童趣大發,玩得不亦悅乎。
包廂的燈光早已被她們調得只剩一盞小燈,她們在恍惚的黑暗裡盡情撒野。
沐卉看着如此瘋狂的兩人,傻傻的笑了。
桌上的酒不知不覺中已經喝完,嗓子也唱幹了,林夕和林娜累得靠在沙發上,但心裡是暢快的,看着對方只是傻笑。
林夕擡起手錶看時間,此時已是午夜一點,兩個人意猶未盡。
林娜接過劉紅遞過來的果汁,潤了潤喉,唱了這麼久,她的嗓子快到極限了。
林夕突然想起什麼對沐卉說:“小卉,我想起來KTV這邊附近有一家烤羊肉串的攤兒,味道那是一級棒!兩年前和一羣朋友到郊區遊玩,半夜三更回來一個哥們帶去的,要不要我們四個人現在一起去?”
沐卉說:“兩年前,那現在會不會已經倒攤了?”
林夕想想,“去看看,反正很近,保證你會喜歡。”
沐卉看看這個固執的女人,無條件服從,看着唱了那麼久的林娜和林夕,體力消耗那麼大,想必她們現在又餓了。
沐卉看看這個固執的女人,無條件服從。
四個看起來有點瘋狂的女人,眼裡臉上都是笑意,今晚真是一個快樂的夜晚呢。
沐卉不知林夕所說的“反正很近”是個什麼概念,反正她們走過了兩條街、穿過了一條小巷,連根羊毛的影子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羊肉串攤了。
沐卉好幾次問林夕是不是記錯了,林夕卻異常肯定沒有記錯。
就連林娜和劉紅也不斷地抱怨,她們是不是被林夕這個小妮子給欺騙了?
鼻子裡聞到了一股孜然和辣椒混合着的肉香,林夕驚喜地一指前方說,在那!
沐卉望去,就見得空曠的土地上孤單地支着一個羊肉串攤,簡單零落得連個座也沒有,不過周圍的食客倒也不少,三三兩兩或站着,或蹲着,或坐在地上。
擺攤的是個近六十歲的老頭,也不多說話,被煤煙薰得黝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隨身家當除了這個羊肉串攤,一堆煤和一個裝羊肉大大的保鮮箱,最醒目的就是堆在空地上的一大摞啤酒箱。
食客們和他熟稔而隨意,不時有人叫道:“大叔,一百個羊肉串,一箱啤酒!”然後就自己動手從烤肉架上拿肉串,圍成一圈開吃了。
林夕衝着老頭喊:“大叔,來六十個羊肉串,先來四瓶啤酒!”
沐卉好奇地看着周圍,林夕遞來一把羊肉串和一瓶啤酒,沐卉接過,咬了一口肉,羊肉串好香!羊肉不知用什麼特殊的調料事先醃製過,完全沒有一點羊羶味,吃在嘴裡又鮮又嫩,沐卉含糊不清地對林夕說:“真好吃!”
林夕得意地說:“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說着撿過兩塊磚頭,拿一塊丟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又拍拍另一塊磚頭,招呼沐卉坐。
林娜和劉紅不滿林夕只給沐卉找,兩人最後也找了兩塊磚頭坐下,啃着手上的羊肉串,真香!
沐卉看看自己,幸好今天穿的是褲子,於是便坐了下來。林夕對着啤酒瓶子喝了一大口酒,愜意地嘆道:“現在心裡舒服多了,能夠這麼自在地吃喝玩樂也挺好?”
在一旁喝酒的沐卉附和着:“就是,就是。”她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了。
“夕大妹子,我現在對你改觀拉,這裡的羊肉串的確不錯!”
四個女人大口喝着酒,大口啃着肉串,倒也酣暢痛快淋漓。
林夕看着沐卉,“小卉,你怎麼有兩個鼻子?”沐卉白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喝高了。
林夕的手機響了,她醉醺醺地接了起來,和電話裡的人聊了兩句就哭起來,嘴裡還喊着:“我喝酒了,你快來接我!”沐卉搖搖頭,脆弱的女人,幹嗎哭啊!林夕這個樣子真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