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蘇氏餐飲年終最後一場股東聚會,下午六點。大概會持續兩個小時。之後就是年會狂歡。總歸難熬的一年還是過去了,新的開端總要有好的開始纔對。
經歷了陳欽冰大權旁落。婚禮入獄再出獄,鸚鵡廚房突起異軍之後,蘇氏餐飲本就低迷的經營狀況更加雪上加霜了。
陳欽冰手裡握着和蘇雨凝可以相抗衡的股票,美滋滋招呼應約而來的兩個心腹在餐桌前坐下。“蘇雨凝最近在幹什麼?”
“厲太太最近在準備和厲先生的婚禮,昨天去選了婚紗。”一個人趕緊回答。是個年輕的愣頭青,跟陳欽冰一樣從小城裡來到s市。兩個人是同鄉,也是陳欽冰出獄之後的左右手。沒文化,但是有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幫他跟蹤個人,威脅個誰。還是十分順手好用的。
另一人則稍微年長一些,頭髮有些花白,大腹便便的抱着肚子。是陳欽冰的智囊團。滿肚子陰損的計策,看着小心翼翼的陳欽冰。無辜的笑了笑,他是被自己的前妻嚇怕了,“陳總。一個女人而已。能有什麼威脅?我看了鄭小多的記錄,蘇雨凝天天待在家裡享受富太太的生活,帶帶孩子,養養花,偶爾和那個瘋瘋癲癲姓葉的女人吃吃西餐、喝喝咖啡什麼的?沒別的行動。”
“威脅,度河西!千萬不要小看蘇雨凝那個女人!樂天娛樂的老闆就是因爲太輕視這個女人,連自己公司怎麼沒的都不知道。”陳欽冰冷哼一聲,示意度河西正經一點。
度河西不以爲然,“陳總,凡事不能看表面,往內裡看。我可是派人仔仔細細的查過,那幾天,厲千勳根本就沒有出國,而是一直跟蘇雨凝待p&g娛樂的指揮室,兩個人形影不離了好幾天。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收購p&g娛樂的就是厲千勳,蘇雨凝不過是個花架子,離了厲千勳,她什麼也不是!”
“你至於害怕成這樣嗎?你可是跟蘇雨凝同牀共枕三年的人,她要是有那個本事,蘇氏餐飲早就是s市跟沐塵集團並駕齊驅的餐飲大亨了,哪裡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還被你淨身出戶。”度河西精明的眸子裡,閃過凌厲。“而且你也說了,按照你對蘇雨凝的理解,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厲千勳幫忙,說不定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乎蘇氏餐飲。p&g娛樂那麼大的公司,她都甩手給了穆子辰,她會在乎你手裡那點股份,別自己嚇自己了!”
陳欽冰抿了抿脣,被度河西說的有些鬆動,不再想蘇雨凝的事情。轉而將目光投向鄭小多,“那幾個老頭子呢?現在在做什麼?”
“喝茶、釣魚,也沒有異常的行動。”鄭小多搬出小本本,照着上面翻了翻,回答道。
陳欽冰點了點頭,“董事會結束之前,給我盯好那幫老頭子們!當初他們可都是看在蘇運成和蘇雨凝的面子上入股的蘇氏餐飲,雖然合作這麼多年,可是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們。給我盯緊了!一旦跟蘇雨凝有接觸,不管是跑去探口風還是不安好心,不用通知我,立刻處理。”
“陳總的意思,是不是找些人給這幫老傢伙點顏色看看,老胳膊老腿的住個院,肯定能消停一兩個月。”鄭小多一點就通,立刻拍了拍桌子,覺得自己最近做這種事情越來越上手了。隨便找幾個五大三粗的人打打架,就有錢拿!
陳欽冰眉眼一動,笑出聲來,卻沒有駁回這個提議,“喂,鄭小多啊,你看看你纔多大年紀。怎麼這麼暴力啊!”
鄭小多咧脣笑了笑,撓了撓頭。陳總這是在誇他呢!
白了一眼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鄭小多,度河西提議道,“不過,陳總。蘇雨凝要怎麼處理你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您要是憑藉股份接管了蘇氏,蘇雨凝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吃飯就是吃飯,談什麼公事,一會兒車上談。”陳欽冰神色一變,儼然不想多談。咀嚼着嘴裡嚼勁十足的牛肉,揚了揚刀叉,“來嚐嚐,西冷牛排,紐約空運的,肉細多汁,口感鮮嫩。我們蘇氏的招牌菜。”
鄭小多如蒙大赦,粗魯的撕咬下一大塊牛肉,張大嘴巴大力的咀嚼着,表情猙獰。被陳欽冰掃了一眼之後,趕緊收斂,學着陳欽冰的樣子,端起酒杯小口的咂摸品酒。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對自己的話唯命是從,陳欽冰得意的勾了勾脣,故作優雅的切了一塊牛排塞進嘴巴里。眸光危險的眯了起來,跟蘇雨凝在一起,他要時刻遮掩自己骨子裡的卑微和低賤,裝作能聽懂她彈的鋼琴曲子,裝作對上流社會餐桌禮儀精通的樣子,裝作對她一往情深的樣子。三年了!這些假裝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撥出。
“喂,你們想幹什麼!我們的餐廳正在歇業!你們不能進去!不能!”門庭處傳來服務生一聲輕忽,一衆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經破門而入,直衝餐廳裡唯一一桌在吃飯的桌子徑直而去。
鄭小多他們幾個人,立刻站起身,如臨大敵,將那幫橫衝直撞的警察擋在了餐桌五步以外。
“沒事,坐下繼續吃。”陳欽冰擡手倒了一杯紅酒,示意鄭小多他們不用緊張。冷着一張臉,看着兩個面色冰冷的警察,“喂,說你們呢,你們是幹什麼的?沒看到我們在公司內部人員聚餐嗎?在飯桌前打擾別人用餐,可是很不禮貌的,警察先生們!”
“我看也吃得差不多了吧!”林木成叼着一根牙籤,姍姍來遲,撥開鄭小多走到餐桌前,居高臨下睥睨着陳欽冰。
“這是誰啊!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瘋狗,林組長嗎?”陳欽冰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的林木成,在警局裡,他可沒少對他精神折磨,又是錘桌子,又是摔椅子,逼他承認他對蘇雨凝家暴,企圖佔有蘇家財產。這個仇他到現在還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