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時候是有些嫉妒你,不過我也很清楚明白的很。你有錢漂亮性格又好。對我們幾個又十分照顧,我對你實在喜歡不起來。也恨不起來。而且那段時間,我還染上了大麻,爲了買那個,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吃飯都要靠你接濟。直到有一天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她給了我一大筆錢,那些錢足夠我開始新的生活。足夠我戒掉毒癮,擁有一個光鮮亮麗身份榮歸故里。只是她讓我替她做件事。”
“她說她是北辰陌的母親。在國內有一家很大的企業需要繼承,而她的兒子卻爲了你一個女人,甘願放棄繼承權,只想跟你在一起。她很生氣。需要給你一些教訓。她說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需要我鉤引撒切爾蒙酒店的服務生,讓服務生在你酒裡下藥。把你送到她訂好的總統套房裡就可以了。”
“她說她安排好了一個男人在房間裡,只要你一進去。她就會帶着他的兒子抓姦,到時候你跟她的兒子,自然就走不到一起。”看到蘇雨凝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趙怡蕊抿了抿脣。繼續說下去,“只是沒想到,那天晚上,他兒子在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還失憶了。醫生說會出現記憶交替和消失,沒法治癒。”
“秋玲珺想到了好辦法,在北辰陌暈倒的時候,找來了一個女人,說她就是北辰陌交往來拿您的女友。爲了不刺激到北辰陌,秋玲珺讓我把你的習慣,你的說話方式,統統都教給那個女人,讓她學習。據說那個蘇雨凝找來的女人是很有家族勢力的女人,直到不久前,我纔在新聞上看到,那個女人原來就是莫氏集團的莫娜。”
原來是這樣,爲了讓北辰陌放棄她,秋玲珺就要毀了她。蘇雨凝只覺得從胃裡冒出一股噁心,捂着嘴拉開了門,衝出了監控室。
站在門外的穆子辰,看着倉皇而逃的蘇雨凝,從口袋裡掏出手絹,等在了洗手間的門口。
水嘩嘩的流着,蘇雨凝彎腰一遍又一遍的舉起冷水澆在臉上,好讓這冬日裡冰冷刺骨的冷水將她從無盡的冷意中澆醒。她無法遏制的去想那個瘋狂的夜晚,無數次的她恨着北辰陌,愛着北辰陌。深夜哭到不能睡覺也不能哭出聲,她害怕青青聽到,害怕她追問。
她甚至一度曾想,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遇到北辰陌這個人,她的那些無法安眠,過得很是日子是不是會好過很多。現在看來,她做得這一切都是可笑,她恨錯了人,帶給她不幸的人是秋玲珺,只是,北辰陌是無辜的,甚至連她都不知道該愛該恨的厲千勳也是無辜的。
看着鏡子裡狼狽的自己,蘇雨凝的眸光越來越恍惚,淚意已經泛上眼眶,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輕哼一聲,勾着脣角,笑了。對自己說道,“蘇雨凝啊蘇雨凝,你可千萬不能哭,不能倒下。壞人會笑。”
靠在洗手間門口的穆子辰聽了這話,嘆了口氣,抓着手裡的帕子,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女洗手間,把帕子遞到蘇雨凝的面前,“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還有什麼比我一個大男人大大咧咧走進女廁更什麼丟人的。喏,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靠。”
呆愣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穆子辰,蘇雨凝一瞬間的晃神,立刻裹起了堅硬的殼,把自己僞裝起來,笑得迷離溫和,伸手接過穆子辰的帕子擦着臉上的水珠,“多謝。我說的是手絹。”
“蘇雨凝,其實你遇到什麼難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解決。哪裡用得着你提着刀子殺人呢!”穆子辰狠狠的壓抑住自己心底翻騰的情緒,語調前所未有的輕柔。
“你都聽到了。”蘇雨凝嘆了口氣,看着溼漉漉的手帕,握在手裡,“手帕溼了,改天我買塊新的送你。這塊的話,我留着了。”
“別用這麼沒水準的理由岔開話題,蘇雨凝,難道我站在你面前,這麼真誠的想要幫你,你就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到底怎麼回事?!”穆子辰抓着蘇雨凝的肩頭,認真的看着蘇雨凝明亮的眸子,裡面有摧毀一切的倔強和清冷,獨獨沒有軟弱。
蘇雨凝退後了幾步,跟穆子辰拉開了距離,才淡淡的開口,“沒什麼,我也不是真的要殺人,只不過用一些法子讓趙怡蕊開口說實話而已。她在英國的劣跡你應該知道,對付這種軟硬不吃的女騙子,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溫和的法子,能讓她說句實話。”
明明是很平常的語氣很平常的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穆子辰的耳朵裡,卻聽出了十分委屈的滋味。
猛地上前將蘇雨凝抱着懷裡,不顧蘇雨凝的掙扎,穆子辰的下巴抵在蘇雨凝柔軟的頭頂,將她倔強揚起的頭摁在胸口,白皙修長的手指牢靠扣住蘇雨凝的腰身,“蘇雨凝,不要動,休息一下,就一下。你沒有軟弱,是我累了。我想借你的懷抱休息一下。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女洗手間門口,一道閃光燈一閃,白色的衣角迅速消失不見。
結實的一腳踩在穆子辰的腳背上,蘇雨凝惡狠狠的說道,“不好!”趁着這個檔口,蘇雨凝躲開了穆子辰的懷抱,“我要回去了。鑑於你剛剛明目張膽的吃我豆腐,送你手絹的事情就免了吧!”
“誒,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進來,變臉比翻書還快!”穆子辰攤了攤手,翻了個白眼,“吃你豆腐!你有豆腐讓我吃嗎?”
推開監控室的門,原本跪在玻璃渣上的趙怡蕊早就不知所蹤了,只留下斑斑點點的血跡在地板上。
擡頭看着監控設備,一個踉蹌的白色身影,正小心翼翼的避開來往的人羣,朝趙怡蕊p&g娛樂的後門走去。
“該死!都怪我!”穆子辰怒錘桌面,“我這就通知保安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