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滿目不贊同的睇着權梟,完全不顧身側南歌的感受。
權梟的劍眉微凝,“大嫂,這是我的事。”
“你……算了,我不管了。”
被權梟噎的說不出話,黎婉索性也起身走了。
至此,偌大的客廳內,就只剩下南歌和權梟二人。
她嗓子發緊,目光灼灼的望着權梟,“小叔……謝謝!”
權梟冷涼的視線毫無溫度的刮在南歌的臉蛋上,他雙手撣了撣西裝上的菸灰,起身,冷言,“謝雨菲吧,不必謝我!”
雨菲……
南歌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原來他不是特意爲了自己而來,反而是雨菲……
南歌的小臉上滿是失落,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的身影走向車庫方向,心微疼。
“嫂砸,你沒事吧?”
待所有人離去後,權雨菲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
她擔心的看着南歌,挽着她的手坐下。
南歌搖頭,“雨菲,是你給小叔通風報信了?”
權雨菲煞有介事的點頭,“是啊,剛纔我看爸媽他們臉色不好,我怕會爲難你。這個家裡,我哥肯定指望不上,那麼緊急的時候,我只能想到小叔了!”
說不上的是什麼感覺,如釋重負?亦或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心裡像是有一堵牆,密不透風,壓抑低落。
接下來不管權雨菲說什麼,南歌都聽不進去。
她的眼前盡是權梟離去前那一雙毫無溫度的冷眸。
……
一整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半分的胃口。
半夜十二點,權少然帶着半身的酒氣回房就發現牀上的南歌臉蛋通紅,睡的極其不安穩,夢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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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
權少然酒醒了一半,湊過去一看,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
“媳婦兒?南歌?醒醒!”
不管他怎麼呼喚,南歌依舊沒有清醒。
他低咒一聲,拿過手機就撥了一通電話,“喂,卓醫生,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越快……什麼?你沒在B市?”
電話中的私人醫生歉意的說道,“權少,我正在去
歷城的路上,現在趕回去差不多要四個小時。是誰出事了?要不要我……”
“不必了!”
權少然掛斷電話,看着燒迷糊的南歌無奈的嘆氣,“真是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最終,權少然大半夜的抱着南歌,趕到了凱澤醫院。
急診室內,權少然癱坐在椅子上,襯衫都溼了一半,看着打了點滴的南歌,臉蛋依舊紅潤,但高燒卻退了下去,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
翌日,南歌幽幽醒來,頭痛欲裂,嗓子乾澀。
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好不容易適應了刺目的光亮,她又愣了。
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牆壁,鼻端還竄入不少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南歌皺眉,剛要說話,卻發覺嗓子疼的不行。
“姑奶奶,醒了?”
權少然疲憊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南歌扭頭一看,微驚,“少然?咳,我怎麼在這啊?”
她的嗓音沙啞,難聽的她自己都嫌棄不已。
權少然拉開牀邊的椅子,“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上要不是本少爺的話,你這會估計和閻王爺打牌呢!”
南歌翻了個白眼!
“你真會形容!”
“廢話不是!到底咋了?趕緊跟我說說,昨天……我收到雨菲給我發的信息了,但當時有事,沒趕回來!”
權少然的解釋,讓南歌有些好笑,“行啦,沒別的事,都不值一提。”
“真的?”
南歌點頭:“有沒有水?沒聽見我嗓子這麼沙啞,你會不會照顧病號啊?”
在權少然的面前,南歌一如真實的她,沒有遮掩,沒有小心翼翼。
“得,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姑奶奶您稍等,小的給您接水去!”
“准奏!”
權少然哼哧了一聲,南歌則躺在牀上等着他伺候。
對於自己是怎麼生病的,南歌並不關心。
反正她最近黴運當頭,三天兩頭進醫院不說,其他也是糟心事一大堆。
已經這樣了,又何懼再多幾件。
南歌舒服窩在牀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天花板。
門響,兩個小護士邊走邊說的話也傳來,“誰說不是
呢,ICU病房那麼緊缺,那兩個人還特意花錢租了兩天。你說現在這人都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租ICU病房幹什麼。”
“噓,小聲點。”
租ICU病房?
這句話,陡地被南歌聽到,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日蘇寶義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一幕。
雖然無憑無據,可她的心卻一抽一抽的疼。
兩個小護士走進來後,其中將南歌手上的輸液管拔了下來,另一個則看着病例問道:“蘇小姐,今天感覺怎麼樣?”
南歌溫柔一笑,“好多了。”
聞言,小護士立馬戲謔的看着她,“蘇小姐,你老公對你真好啊!昨晚上你被送來的時候,高燒不退,他着急的差點把我們急診室給砸了。你可真幸福!”
南歌看着小護士一臉笑意的模樣,心下有些無奈。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實和她無非是各取所需的關係,可能要驚掉下巴了。
南歌眼瞼微垂,似是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剛纔我聽你們倆說有人租了ICU的病房?真有這麼回事嗎?”
兩個小護士面面相覷,略顯尷尬:“這……呵呵,我們剛纔隨便說的!”
南歌故作驚訝,“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租ICU病房,這多不吉利!”
見南歌沒說什麼,單純只是好奇的樣子,小護士也打開了話匣子,“誰說不是呢,看那兩個人穿得也挺好的,卻偏偏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當時我們主任還以爲他們是來鬧事兒的呢!”
“那後來呢?”南歌問。
小護士合上病歷本,“後來對方好像拖了關係,我們主任也沒辦法,只能租給他兩天。”
南歌的心微沉,“那兩個人,是兩口子?”
“嗯,所以才說奇怪呢。我們倆剛纔還猜測,說不定又是什麼豪門爭財產的事,不然幹嘛要租ICU病房裝病呢,挺奇怪不是!”
南歌抿了一下乾澀的脣角,她眸子閃着微光,輕笑:“我猜,那個男的應該五十歲的樣子吧。身高不高,平頭,眼睛是單雙眼皮……”
她說完,小護士明顯驚訝了,“咦,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啊!”
南歌笑着搖頭,“我猜的。呵呵!”
蘇寶義,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