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荏苒心中警鈴大作,死死的將葉琳琳送給她的禮物抱在胸前。搖頭不肯給厲千勳。“厲哥哥。不要聽她的話,不要相信她的話。”
“厲千勳憑什麼什麼話都聽你的。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是誰啊?!白小姐?真把自己當回事!”葉琳琳氣笑了,隨手從包裡又拿出一份,遞給厲千勳,覷着臉色緊張的白荏苒。笑得更加肆意放鬆,在厲千勳的緊張感瞬間消失無蹤了。原來當衆手撕綠茶婊這麼爽,“白小姐。彆着急。我們家雨凝最大方,不像你小氣吧啦的,所以,她早就猜到白小姐會特別珍視她親自準備的禮物。不願意與厲先生分享。所以,特意提醒我準備雙份,厲先生。請笑納。”
擡眸看着厲千勳冷漠的臉,看着他接過禮物。葉琳琳淺淺勾脣,輕嘲道,“厲先生。新婚快樂。”
……
蘇雨凝睜開眸子。就看到蕭楚念微笑的坐在落地窗前,手裡端着一本書發呆。只是聽到微的響動,便匆匆走到牀邊,“你醒了,頭還痛嗎?”
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纏着的厚厚繃帶,蘇雨凝慘淡一笑,“有點痛。不過還可以忍受,沒那麼嚴重,我不是撐着等到你了麼,我們的蕭大醫生?”
蘇雨凝的話音剛落,換來蕭楚念不偏不倚的一個白眼,“痛還這麼多話,以後別冒險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折騰自己了。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嗎?中度腦震盪,而且還不能排除後遺症。本來是要送你去醫院檢查顱內損傷的,你非拉着不去醫院。所以我只好帶你來我朋友的私人診所。”
蕭楚念彎腰湊近蘇雨凝,擡手檢查着她的瞳孔擴散,“頭部受創後會有短暫的意識喪失並伴有逆行性記憶,雨凝,你還記得來到醫院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你不要問。”蘇雨凝拉下蕭楚唸的手,扯了扯脣角勾着迷離淺笑,俏麗端莊,認真看着蕭楚念,“楚念,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想看看新聞。”
“不行。你需要休息。遵醫囑。”怕蘇雨凝看了新聞傷神,蕭楚念搖了搖頭,擡手替蘇雨凝掖了掖被角。
“蕭楚念。”蘇雨凝眨着眸子,輕輕扯了扯蕭楚唸的衣袖,幽怨委屈的小眼神朝蕭楚念瞄了過去,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蕭楚念便敗下陣來,妥協道,“好吧!我去拿給你,看完之後就休息。”
蕭楚唸到現在還記得昨天突然接到蘇雨凝的電話,趕去了他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沙灘旁的小木屋裡,蘇雨凝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出現在他面前,“楚念,帶我離開。不要去醫院,不要通知任何人。”說完這句話,蘇雨凝便昏迷了過去。
距離木屋不足一公里處,空曠廢棄的港口,一輛車正在被熊熊烈火包圍着,直到看到蘇雨凝被人帶走,隱藏在崖壁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才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蘇雨凝經歷了什麼,從她萬念俱灰的神情中他知道,似乎一切都結束了。蘇雨凝受了極重的皮外傷,額頭上的傷痕尤爲可怖。看着蘇雨凝慘白毫無血色的臉,沾染着乾涸的血跡,毫無生氣的靠在座位上,饒是見慣了血流成河的場景的蕭楚念,也有些六神無主。
新聞中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厲千勳婚禮的報道,奢華的婚宴現場,美味高昂的宴席,精巧細緻的婚禮細節,來往貴賓都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政、商、娛三個圈子,甚至神秘的韓家人也姍姍來遲,現身在了婚宴現場。
明明是蘇雨凝的婚禮,可偏偏卻沒有她的照片。只有一張模糊的穿着婚紗的背影,蘇雨凝認得出來,那是她視頻裡穿婚紗的樣子。
網上通篇的新聞稿,有的卻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沒有厲茜爾、沒有白荏苒、沒有婚禮那場讓人匪夷所思的鬧劇。甚至昨天白荏苒衝厲茜爾發難的視頻新聞,也搜索不到。
昨天s市的盛世婚禮上具體發生了什麼,變成了一樁諱莫如深話題。有這麼大的手筆來掩蓋輿論的,在s市也只有隻手遮天的厲家了。
蘇雨凝擡手刷着新聞,以厲千勳錙銖必較的個性,她所有的新聞裡都會對她這個準厲太太隻字未提,讓所有人都遺忘了她的存在。他還真的做得出來。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大肆鋪墊渲染一下白荏苒可憐的身世和他們青梅竹馬的故事,好讓他婚禮出現的女人順理成章,成爲白夫人麼。可是好像事情與她的預期恰恰相反。
精彩絕倫的通稿,反應迅捷的公關團隊,就像編故事一樣,輕描淡寫,三言兩語,將昨天厲茜爾的出現和白荏苒的攪局,描述成只不過是給伴娘戲弄新郎的一個環節,蘇雨凝最後如同女神一樣優雅迷人的出現,身穿法國設計師eliesaab的訂製婚紗,手上帶着dr家的鑽戒。光是腳上的水晶鞋,都價值連城,美輪美奐的像是公主的婚禮。隨着婚禮的高-潮,賓客們在遊輪上狂歡一夜,最後盡興而歸。
天衣無縫的一片官方通稿,新聞輿論幾乎呈現一邊倒的局勢,都在描述這場婚禮的盛況。說得有鼻子有眼,蘇雨凝不禁咋舌,如果不是頂着蘇雨凝,厲太太的名號,她都快以爲這是一篇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甜寵文了,羨慕這篇新聞裡的厲太太了。都快被厲先生花樣炫富寵成公主了。
看來厲千勳爲了厲家的臉面,真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沒有新娘的婚禮,也能讓他在公衆的視野中矇混過關。賓主盡歡,狂歡一夜?!真是好啊!
完美老練的應急手段,既掩蓋了孟家骯髒齷齪的目的,又體強勢霸道的體現了厲家在s市隻手遮天的本事。看來,厲家對孟家真是寬容到了極致。
放下手機,蘇雨凝伸了伸懶腰,把身子陷入柔軟的靠墊中,“楚念,有聽到青青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