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帝景苑的小路一步步走,感覺方向跟我家一致,然後腦海裡就想,不會是我旁邊那一家吧?
不過,再仔細一想,八成就是那一家啊!
當我們停留在我家旁邊那戶別墅門口的時候,我就感嘆,這世間真是太奇妙了。
他家,真是這戶被大樹戳了個窟窿的別墅……
“這……”他看着自家院子裡那乾枯的大樹就那麼傾斜下去將屋頂砸下去,而後,整張臉都白了。
“原來真是這家,當時我還在想,怎麼那麼長時間了也沒人來修理,原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他一邊說着,一邊就去開門。
“這樹去年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這個冬天之後,就沒再活過來。開春的時候,來了次冷空氣,一陣大風後,就那樣了……這,這都快半年了呢。”
我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我的話,但是感覺他臉上紅彤彤的,八成是覺得有些丟人。
……
走進屋後,我倆都傻眼了。
那大樹砸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最中間。
但是現在的房屋結構還是挺好的,只是戳了頂層裝飾物一個窟窿,並沒把房頂整個破壞掉!
可是,壞就壞在大樹把樓頂的防水破壞了,而且,正面幾塊大玻璃也破了,現在是雨季,幾場大雨之後,此刻的別墅內真的是一片狼藉。
“今晚怕是不能在這兒睡了吧。”我看着四處髒亂的雜物說。
他嗅了嗅屋子中的黴味,表情有些無奈的轉過頭看着我說:“那我還是去住賓館吧。”
“算了,隔壁就是我家,你去我家住吧。”
“呵呵,你老公願意啊?”他笑着說。只是,我敏感的從他的眼神裡見到了一絲喜悅似的微光。
“呃……我沒老公。”我挽了挽耳邊的發說。
“什麼?”他一臉驚到的表情,嘴巴卻不自覺的翹了起來,“我說那會我問你婚姻狀況的時候,你怎麼轉移話題呢?”
“嗯,你呢?你住我家的話,你老婆願意嗎?”
“我離婚了。”他很自然的說,見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時候,又解釋說:“迫於家庭壓力,我去年閃婚,然後又閃離。你呢,沒有結婚還是離婚了?”
“離婚,而且有孩子了。”
“哦……”他嘴角繼續上翹着說:“那我去你家應該,應該也不會太打擾哈。”
“沒事兒,我父母這點兒已經睡下了。”
“你父母?”
“對啊……”
“那那那,那我還是住賓館吧!呵呵,這,這大晚上過去,顯得我很…很不正經似的,我去住賓館。”
“不用,咱倆是同學又不是別的什麼。而且,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說的。”
我想聽聽他對陸亦年案件的分析,想讓他幫着從中想想辦法。而且,如果今天晚上不跟他解釋清楚,明天陸歷懷那邊不來信,讓他怎麼看我們懷柔國際。
“那你等等我。”他見我如此有誠意,便轉身踏着狼藉的地面一步步的走向了裡面一個房間。
不一會出來後,手裡拎着大包小包的幾樣禮品說:“還好沒被水浸,走吧!”
“你不要拿東西!”
“不拿東西怎麼成,這可是見你父母呢。”他笑了笑後,拎着東西就出去了,站在院子裡催促說:“你幫我關燈鎖門啊!”
……
張少傾站在門口後,竟還有點小心虛,看了看手裡的禮品,說:“這東西會不會太少了?”
“你以爲這是見你丈人呢?咱倆是同學,你客氣什麼?”我笑着說。看到他手中的茅臺不是一般的茅臺,應該是藏品。可是,他卻還覺得少。
“呵呵,別說,我還真有種見丈人的感覺。這可比當初去我前妻家時還激動呢。”他笑着踏進了門口。
我看到屋裡的燈光亮着,便知道母親還沒睡。平時這個時間他們都睡了,今天沒睡應該是陸遠的病還沒有好。
進了房間後,便看到陸遠頭上貼着退燒貼,但小小的身子卻在沙發上跑來跑去。
“媽媽!”陸遠喊了一聲後,跳下地板,光着腳丫就跑了過來。
我趕忙抱起他來,母親和楊雪晴兩個人也站了起來,同時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愣住了。
“這位是?”我母親開口問。
“這是我同學,張少傾,今天剛從京城回來,他家就在咱隔壁。”
“哎呀,就是那個被樹砸壞的那戶?”母親有些吃驚的說。
“對,就是那戶,因爲沒地方住,我就把他帶咱家來暫住一晚。”我說。
她聽後,便轉頭看向少傾,看到他手裡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時,便趕忙拒絕說:“你說你客氣什麼?真是的,你們是同學,這些東西快拿回去。”
“阿姨,一點小心意,你快收下吧。”張少傾說着,直接塞進了母親手中。
那會喝酒喝的紅撲撲的臉,這會都緊張的有點兒白了。
“誰啊?”父親從樓上一步步的扶着走下來。他的腿腳已經好很多了。
“叔叔好……”張少傾很有禮貌的鞠躬說。
母親趕忙將禮品放到一邊,給父親說了張少傾的情況。
父親眼睛一亮的說:“你爸是張晉國對吧?我跟你爸是同學呢!”
“張晉國!?”楊雪晴和我媽同時的喊了一聲,顯然她們都聽說過。
但是,我沒有聽說過,母親便給我解釋說,他父親曾擔任過淮南的一把手。
我爸媽知道張少傾的情況後,態度更好了,可是我倒是有些尷尬了,因爲他們別的沒問,上來就跟攀親家似的,打聽張少傾的婚姻狀況。
知道剛離婚之後,馬上調轉方向說我各種好……
“你們早點休息吧!我跟張少傾還有點兒事情要談,他這次回來是辦公事。”我說。
“誒誒誒,對對對,我們去睡覺,睡覺!”我媽高興的馬上就抱着陸遠回屋了。
這段時間裡我父母因爲上次的離婚風波搞的都不敢出家門,一出門就會被人家問。
搞的我母親回來就說陸歷懷的不是,說他翻臉不認人。我說陸歷懷是失憶的原因,我媽嗆我說如果他一輩子都記不起來,怎麼辦?難道你還單身一輩子了?
所以,最近就是一個勁的唸叨着讓我趁年輕趕緊再找一個。
……
“你爸媽真熱情。”張少傾笑着說。聲音小了八度還多。
我給他倒上茶水,端到他跟前說:“你說話不用這麼小聲,這裡隔音效果挺好的。”
“哦……”他又笑了。那白皙的皮膚、淺笑的眼眸,每一個微笑都像是有什麼喜事兒似的。
“你今晚怎麼這麼樂啊?”我問。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眸裡有絲認真,“那會在吃飯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看到你的名字纔回來的。”
“額……呵呵。”我乾硬的笑了笑。
他見我面色有點兒沉,趕忙笑着說:“我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
“你這還叫不會說話啊?油嘴滑舌。”我笑着說。想讓氣氛輕鬆些。
“哈!”他笑了笑,模樣更是開朗的不行,那是種抑制不住的高興,“沈秋,你現在沒男朋友吧?”
“沒有……怎麼了?”
他正了正身子,故作嚴肅的說:“那我可不可以追求你?”